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罪人们的陈词滥调(玄幻灵异)——暮苍梧kuisogo

时间:2023-12-25 14:36:49  作者:暮苍梧kuisogo
 
 
 
伯纳德是绝对不会为了讨一个妇女欢心就让自己呕心沥血栽培起来的养子受辱的。所以他们只能背着他偷偷摸摸地做。接下来的事态便顺理成章了。家人们缄默不言,却趁着伯纳德不在,把年轻的萨列里神父骗到了茱莉娅的床上——他们花言巧语让他到茱莉娅那里,结果他刚走进房间,房门就被锁死了,茱莉娅从衣柜里跳出来。
 
 
 
强壮的那不勒斯婆娘把神父按翻在床上,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法国人惊慌失措,他虽然是个男人,但在气力上显然占不了上风,挣扎得稍微激烈一点,茱莉娅就理所当然地狠掐他的脖子。他害怕被掐死(毫无疑问这女人的确有把他掐死的力气),只好护住要害向这女人屈服。
 
 
 
这场21世纪的法意战争打得好生惨烈,而且,显然是以法兰西的绝对失败和意大利的绝对胜利告终。茱莉娅鸣金收兵,克里斯蒂安却连嗓子都喊哑了,眼眶也哭得通红。三天后他的手腕上还留着疯婆娘用力掐下的淤青。
 
 
 
第二天早上,萨拉对父亲这样诉苦:“那声音听得我要哭了,真是要命!可怜的克里斯蒂安叫的那样凄惨。你们有没有听见他哭着用法语叫娘呢——mère,mère!像是要把一辈子叫妈妈的次数全部透支了,这叫声真让我整夜胆战心惊!”
 
 
 
她偷偷摸摸去见了年轻的小神父。
 
 
 
“哦,不幸的克里斯蒂安……我很抱歉,真的。”
 
 
 
克里斯蒂安低头流着眼泪,不肯抬头看着她。
 
 
 
“亲爱的萨拉·威尔吉利奥小姐,如果您的确不是因觊觎而来,那就不妨猜猜看,如果我是女孩,如今已经有几个跟你同姓却来自不同父亲的儿女了?但如果您的目的就和茱莉亚一样,那我绝不会挣扎的。我只求您温柔地抚摸我,我会听话的,请别掐我的手腕和脖子……”
 
 
 
萨拉一边哭一边跑开了,跑回自己的房间哭了很久。她是位乐观又天真的女孩,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家族让克里斯蒂安的处境变得如此糟糕。
 
 
 
当伯纳德从纽约回来时,茱莉娅早就若无其事地提上裤子走人了,可怜的克里斯蒂安则含垢忍辱。在养父回来时,他已经接受了为期两个星期的心理治疗。
 
 
 
伯纳德去见了心理医生。当在那里听说养子在治疗时总是一言不发、泪流满面的时候,他平生第一次爆发出了那样大的怒火。
 
 
 
“谁允许你强上他了,你这肮脏的狗杂种、贱泼妇!”伯纳德对侄女破口大骂,“你给我听好,他连一根手指都不属于你!”
 
 
 
在他骂侄女的时候,克里斯蒂安就抱着肩膀,没精打采地缩在一边。茱莉娅一看他,他就浑身战栗,好像屋子里突然结冰了一样。
 
 
 
“不,父亲。别怪茱莉娅。”他沙哑着嗓子,“我们的确是两厢情愿的。”
 
 
 
得到养子的承诺,伯纳德的眉眼才舒展开来——其实,他很高兴自己的养子终于学会了逆来顺受。茱莉娅·威尔吉利奥如愿以偿,16岁的神父却不能接受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让自己压根不爱的女人夺走了。他什么也没争辩——不,他压根没打算争辩过,只是收拾东西乖乖地去了米兰——屈辱让他眼泪流个不停,一到新居就把真蒂莱斯基(阿尔泰米西娅·真蒂莱斯基,一位极具反抗精神的意大利女画家,以女性复仇主题画作著称,后定居在佛罗伦萨)的复刻品挂满了自己的卧室。
 
 
 
啊,他实在没办法爱上茱莉亚,现在真是生不如死——这是何等沉重的爱——爱!
 
 
 
但茱莉娅早已受够了他的淡漠,如今心满意足,自然很快就腻了。他前脚刚离开佛罗伦萨,这位流淌着那不勒斯血统的英勇女战士就把他完完全全地抛弃了,跟一个意大利裔的美国人厮混到了一起去。当听说真蒂莱斯基的事迹时,她正坐在新男友的大腿上跟他接吻哩。
 
 
 
可怜的神父真可谓是祸不单行。几天后,他的包就在人生地不熟的米兰被扒手当众抢走了,重要证件全在里面,他的身上连一个硬币也没剩下。无奈之下,他只好打电话求助他的养父,但拿起电话听筒的却是浑然不觉的茱莉娅——他倒完苦水才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时已经换来了那女人无情的耻笑。
 
 
 
他因愤怒、害怕和羞耻流下了眼泪,哭着请求茱莉亚高抬贵手原谅自己。于是她将这个故事精简为“克里斯蒂娜·真蒂莱斯基小姐和她的手提包”,一时成为她茶余饭后的笑料。
 
 
 
“徒有其表,一只路易十六时代的印花瓷盘而已,稍微碰一下,他就要磕掉漂亮的花边哩。”茱莉娅当然是知道真蒂莱斯基的,但她还是轻蔑地笑了起来,随即在男友的唇上狠亲了一口。“如果是位血气方刚的意大利小伙子,这时又会怎么做呢?他当然会毫不犹豫地回击——毕竟意大利的男人可不会允许女人骑在自己的头上!”
 
 
 
现在,法国人的浪漫与尊严可是被这女人单枪匹马踩了个稀巴烂了。谁会愿意替小神父讨个公道呢?他是株依仗威尔吉利奥过活的葡萄藤,全部价值几乎都在唾液腺上,除此以外,他没有任何跟家族谈判的筹码。要是威尔吉利奥的女人宠爱他,恰好就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荣幸呀!给他家的女人做情人,没准以后就能结婚,能接触核心圈的生意呢。
 
 
 
耻辱和惶恐让克里斯蒂安寝食难安。他把窗户全部封死了,门上还安了把崭新的大锁。三周后他不放心,不厌其烦地换了把新的。这只可悲的惊弓之鸟保持了这样的习惯足足四年。
 
 
 
他在米兰的艺术学校念了四年书,念建筑设计,可他总是喜欢跑去上音乐剧表演的课。大概因为他总是三心二意,即使聪慧如他,最终居然也延毕了一年。真蒂莱斯基的复制品在他毕业退租的那天才拿了下来,并被妥善地放进箱子里。
 
 
 
“亢奋和觊觎演的很出色,纠缠和脆弱也表现得恰到好处。我喜欢那句Mon talent sonne faux(我的才能徒有虚名)。但部分唱段你用力过猛,不像是嫉妒,反倒像是因恨意盘算把莫扎特撕碎吃掉的恶狼一样。”在一场演出后,年长的女演员这样告诉克里斯蒂安。她亲昵地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不过,我怨气冲天的小美人(my angry little beauty)啊,站在台上时您真可谓光彩照人。”女演员心想:其实他已然是位出色的音乐剧演员,远比他自认为的要好。
 
 
 
再过两个月,等过完生日,克里斯蒂安·萨列里就将满23岁。听闻前辈的夸赞,他挤出一丝谦逊的微笑:“您过奖了,女士。我还有许多不足。”
 
 
 
毕竟我是克里斯蒂安·萨列里,不是安东尼奥·萨列里。即便同姓,我也不是他。克里斯蒂安没精打采地想着。鬼知道他为什么会比扮演莫扎特的演员年轻那么多,这让他很费解。
 
 
 
但他还是时刻准备拿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谦虚假笑。他拥有一副精致的皮囊,无论何时,笑起来都是非常迷人的。看来,他的确没有一节表演课是浪费了的。
 
 
 
他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我亲爱的父亲伯纳德在哪?”
 
 
 
“抱歉,克里斯蒂安,今天他少见地没能到场。”
 
 
 
得知养父已经忙到没空来看演出,克里斯蒂安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微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当他抬高眉眼、视线向上时,不但毫无卑贱之色,反倒显得忠心又多情。无数条灵魂曾沦陷于这双含笑的琥珀色美目里,像是蜂蝶淹溺于食虫植物的甜美陷阱里。他们总是浑然不觉地上了狡猾法国人的当。
 
 
 
会好的,克里斯蒂安。他用自我麻痹的安慰拼命告诫自己。他的确已经受够了威尔吉利奥们的压榨,宁可穷尽自己卑微的一生诅咒他们下地狱。复仇的怒火正在他的心里燃烧。这一次他发誓要让母亲和自己统统得到解脱,而且要让威尔吉利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群输得彻底。
 
 
 
他的脸上挂着意味隽永的微笑。只要他不说,没人会以为他在盘算着寻仇。毕竟,他的笑容总是那么谦卑纯良,像只无辜的乖狗。
 
 
 
他虔诚地亲吻了自己的右手手指——这倒不是自恋,而是在向生养他的母亲感恩——感谢她把他生得那么漂亮。黑色的指甲油跟他的红发很相配,红与黑,这是个好兆头——也可能是个坏兆头,但克里斯蒂安愿意相信前者。
 
 
 
“是的,一切都会好的,我亲爱的克里斯蒂安。”他喃喃地告诉自己,嘴里俨然重复的是许多年前母亲说过的话。“唯有天父的身边才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
 
 
 
 
第25章 渎职
 
 
9岁,我对母亲被关进精神病院前的记忆停留在了那一天。被胃痛折磨到死去活来的我在母亲炯炯的视线下一声也不敢吭。我忍着痛,面对她亲手为我精心制作的晚餐,实在没有胃口,也不敢不吃——我实在怕她责怪我狼心狗肺。但要是她温和地冲我笑,说“你不吃也没关系”,那就更可怕了。因为那常常意味着接下来将要忍受长时间的绝食和饥饿。我们家并不算富裕,那是严厉的母亲对幼子暴殄天物的惩罚。
 
 
 
我勉为其难地吞咽她的晚餐,向她微笑。她的手艺很好,那天做了放了鸡肝、煮鸡蛋和腌鲱鱼的里昂沙拉(Saladier Lyonnaise)。但那滋味太让我难受了。那层次分明的口感和香气只让我恶心得想吐。最后我在她温柔而怜爱的注视中勉强结束了这顿难以忍受的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柜子里有胃药,但那也只有在夜深人静、母亲睡熟后我才能去拿。我不想让我所爱的母亲看到我脆弱虚脱的模样,她会心疼到哭出来。作为可怜的单身母亲,她的精神状态其实很差。不到无可奈何的时候,我不会麻烦她带我看病。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唯独不想惹她伤心。
 
 
 
她爱我,我的痛苦却也难以言说。我躺在床上,半梦半醒,做着难以言说的混乱噩梦,比如母亲强迫我和她殉情。
 
 
 
直到确信她已经睡熟,我才强忍着想吐的恶心感,拖着自己疲软的身子打开医药箱。因为怕开灯会惊醒母亲,我只能凭感觉胡乱抓几盒药(好在只有常用的非处方药。不过它们之间是否还会产生其他副作用,我就无暇顾及了),每盒扣出两颗或者一颗,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温水一股脑吞服下去。
 
 
 
我的母亲真的太爱我了。她忍受了生育的痛苦,经历了被丈夫抛弃的灾难又挺过了家庭主妇再就业的考验,自己活得那样辛苦,却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给我。这世上除了她,没有人会对我那么好了……我不禁要怀疑起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母亲,好到我直想哭。我很感激她。作为回报,我也会努力做个不给她惹麻烦的好儿子。
 
 
 
因为热水的温度和得到满足的虚弱心,我胃部的痛楚也缓解了不少。不一会儿,我抱着药箱,竟痴痴地生出了一些朦胧的幸福感。我哽咽着,一边微笑,一边流眼泪——那时我的所有满足感几乎完全来源于这哄骗般的自我安慰,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想活下去。
 
 
 
想必那时9岁的我脸上的表情一定显得诡异而扭曲,那从后来我母亲那副惊恐万状却又火冒三丈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她准是以为我被恶魔附身了。
 
 
 
“克里斯蒂安!”房间的灯亮了,母亲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歇斯底里地大叫着,美丽的长发胡乱地束起,凌乱而狼狈,丝毫没有平日里那个健谈美丽的法兰西淑女的半分影子。她恶狠狠地盯着我,仿佛在质问: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
 
 
 
她的睡眠很浅。即便我动作很轻还是被她察觉了。她的手里还握着刀,恐怕是以为家里又进了小偷,打算殊死一搏。
 
 
 
她像头暴怒的母狮子一般扑向我。我只听见厨刀落地的声响,随后眼前便一阵天旋地转,被她毫不怜惜地狠狠按进床榻,手腕也被她牢牢扣住动弹不得。她举手要揍我,我既委屈又害怕,只好悲啼着祈求她的宽恕。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