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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们的陈词滥调(玄幻灵异)——暮苍梧kuisogo

时间:2023-12-25 14:36:49  作者:暮苍梧kuisogo
 
 
 
只要你将自己对生活的期待降到最低,那么此后处处是惊喜,这是我的人生信条。虽然不太健康,但很实用。也正是依赖它,我才能无论何时何地马上快乐起来。有时候我真的有些怀疑自己已经是个无忧无虑的公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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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需要你。
 
 
因为查尔斯肤色白皙,发色和眼睛颜色都很浅,有时候他会为了协调全身的深色衣服戴上没有度数的全框眼镜。作为一个19岁男孩子,查尔斯的绅装衣品实在是很卓越的。
 
 
 
为了跟我约会,他特意回家换了套正装。此刻他在礼服底下穿的是件整洁的旧牛津纺衬衫,脱下外套之后像是个文质彬彬的大学生——这是种很复古的审美情趣。
 
 
 
牛津纺衬衫并不是越新越好,恰恰是这种老旧的粗粝质感才显得人俊朗而文雅。过去有那么一段时间,为了追求这种特殊的质感,美利坚的大学生还会特意用砂纸把新衬衫打磨做旧。那时候,名校的大学生们认为越旧的牛津纺衬衫,穿在身上越倍显身份。
 
 
 
当我在按寸售卖羊排的高级餐厅里被陌生的美女邀请共舞一曲时,查尔斯就在不远处默不作声看着。女士将我从头夸赞到了尾。她哄着我脱下了手套,对底下抹着香槟色指甲油的手指头啧啧称奇。于此同时,查尔斯身上散发出一股浓厚的怨恨与凶恶,足以让全天下的淑女敬而远之。
 
 
 
这倒不能怪人家女士过来撩我。查尔斯与我拉开的距离太刻意、太可笑,以至于如果他和我都不吱声,根本没人会想到他其实是我的约会对象,准会以为我俩只是两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呢。
 
 
 
我不太愿意直截了当地拒绝任何女士的邀约,于是转过头,故意用征询似的目光看着他。
 
 
 
“祝好运。”他托着杯白兰地,淡淡地答道,随即便转过身子留给我一个高傲的背影。
 
 
 
我看得出他很不高兴,呵呵地笑了起来。当然,勋爵先生凭什么不生气呢?他精心换了正装、花了钱请我在高级餐厅共进晚餐,怎么会乐意看到我牵着别人的手跳舞呢?他又不是花钱去剧院看歌舞剧表演的。
 
 
 
不过,我压根没打算接受这位女士的邀请,只是想看看我的勋爵先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好拿他寻开心而已。
 
 
 
我微笑着:“抱歉,亲爱的女士,我不会跳舞,现在恐怕得失陪了。”
 
 
 
“没关系,”女士微笑着用胳膊蹭过我的肩膀,巧妙地将名片塞进我西装胸前的口袋里,又优雅地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我等你的电话。”
 
 
 
她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潇洒离开了,黑面红底的Christian Louboutin高跟鞋踩得很轻快,仿佛胜券在握。我待在自己的位子上,意犹未尽地向女士离开的方向蹙着眉头,意味深长地笑,好像我已经打定主意今晚要爬上她的床,而且已经在思考怎样跟她翻云覆雨了一样。
 
 
 
即使不回头,我也知道查尔斯正冷冰冰地凝视着我的后背,这自尊心极强的苏格兰佬现在准是气炸了。
 
 
 
我的耐心终于起了效果,最后他还是没忍住,主动从我背后不爽地贴上来。他醋意大发,威胁性地在我耳边吹气,还操着那副低沉的牛津腔阴阳怪气地问我:“怎么了,我魅力四射的法兰西朋友,请问她是你好的那一口吗(your cup of tea)?”
 
 
 
我愉快地笑着,轻柔地在他的手心落下一吻。
 
 
 
“怎么会,我只好您这一口。”
 
 
 
沾花惹草、欲擒故纵,这只是我惯用的小伎俩罢了,也曾以此把许多女人——我有好感的,我没好感的;很美丽的,很丑陋的;我想睡的,我不想睡的——统统戏弄得心花怒放。只是这招到底对于男人是不是一样适用,我并没有什么把握。毕竟我说过自己此前从来没交过男朋友。
 
 
 
查尔斯放开我,居高临下地用那双浅绿眼睛挑剔而刻薄地打量着我。直到我低声下气地承诺自己之后会把陌生女士的名片放进垃圾桶,他那锋利的眼神才逐渐柔和下来。
 
 
 
“虽然被人捷足先登了,但你只能接受我的邀约,克里斯蒂安。”他嘟哝着,把他的名片塞到我的口袋里。他酒量不好,喝了没几杯白兰地就已经喝得微醺了。
 
 
 
我故意满不在乎地摊开手掌:“好啊,那就过来吻我,勋爵。”
 
 
 
他立刻穷凶极恶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克里斯蒂安·萨列里,我不管你以前、以后打算怎么乱搞,现在你只能泡我。要是你不乐意,我发誓我会揍裂你那不忠的下巴。”
 
 
 
我露出微笑,也就任他捏着了。过了好一会,我才收敛了笑容,信誓旦旦地凝视着他的眼睛。
 
 
 
“我发誓我不会背叛你的爱,勋爵先生。我会尽其所能地陪在你的身边,直到你与我其中一个厌倦了。”
 
 
 
他冷哼一声,松开我回到他的位子上,既不吃东西,也不再和我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趴在桌子上。我以为他累了,便自顾自地喝气泡水。当我想叫他回家时,却发现他居然已经毫无防备地睡熟了。
 
 
 
他经常熬夜,抱着笔记本电脑工作到很晚。今天为了打起精神跟我约会,他悄悄提前喝了杯没有糖和奶的黑咖啡。我那位发愤图强的勋爵正因熬夜日渐憔悴,但我很少注意到这点。无论他是几点入睡的,每天都起得很早。
 
 
 
而且他白天看起来总是那么神采焕发。
 
 
 
“查尔斯?”我小心地拍了拍他的肩。“我们是时候回家了。”
 
 
 
我刚凑近他,他就一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搂得紧紧的。这位心高气傲的勋爵现在是没有意识的,他只是嗅着体温和熟悉的香水味就往我怀里拱。
 
 
 
“我不想让你离开……克里斯蒂安。”他轻轻喘着气,一遍又一遍跟我交换白兰地味的吻。过了很久,他才放开我,伏在我胸前,用几不可闻的音量悄声呢喃,“我需要你,克里斯蒂安,我很需要你……真的,我非常需要……请原谅,这完全出自我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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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事事称阿门,反而诅咒加身
 
 
威尔吉利奥先生当然不是真的教皇——真教皇至少应该在罗马。他是佛罗伦萨的一位家族首领,只是所有人都喜欢这样隐晦称呼他,用于赞扬他那虔诚的宗教信仰与低调的行事方式。我叫他“父亲”,他则亲切地叫我“克里斯蒂”。他虽不是个称职的养父,却也总是笑容可掬,从未打骂过我们这些孩子。
 
 
 
养父说,有钱有势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变态的趣味。所以他并不让我参加晚宴,或者和他的那些衣冠楚楚的“朋友”来往,说是心疼我,怕这些鬼迷心窍的老狐狸几天把我抹了个一干二净——事实却并非全然如此。他不是心疼我,更担心的是自己家的狗还没养熟就给别人牵走了。
 
 
 
春天里养母孕肚初现,里面孕育着没成形的小马尔切罗。养父没和我们那一大群养子女多说什么,但谁都知道他正在从我们当中物色教父教母。
 
 
 
我14岁,正值一般男孩子的叛逆期,也刚开始学着喝酒。养父嘴上说心疼我,对我喝酒竟然没什么意见,反倒手把手教我调酒,甚至我的第一杯金汤力就是他亲手调制出来并推到我面前的……这可真是父爱如山啊。
 
 
 
他稍微一暗示,我就开始不顾一切地喝各种各样的酒,甚至可以说是酗酒。在14岁的这几个月里,光是被我吐掉的名贵葡萄酒都不知道价值几万欧。养父觉得我这样很可爱,像是急着长大的稚嫩孩童。所以每每看我喝得胃痛到满地打滚,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其实,仅仅从口味上来说,我宁可喝饮料。但我还是拼命装出一副嗜酒如命的狂热模样,甚至睡眠前后都要装模作样地品上两杯,好在养父面前像开屏的孔雀一样邀功。
 
 
 
我表演,并不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成年人,而是为了未来能够更自如地应付那类绝对不能喝醉的酒宴——因为我一旦成为教父,迟早都要代替养父参加那种大人物们组织的聚会。哦不。只要我当上了教父,根本没有几个人敢强迫我喝酒。
 
 
 
为此我必须成为一个完美的养子,让他挑剔的视线只会停留在我的身上,让他打从心底承认我就是他养的一大群幼犬里面最出类拔萃的那条寻血猎犬,再让我做他未出世孩子的教父——是的,我就是要提前拿捏小威尔吉利奥。
 
 
 
以前我和有暴力倾向的疯母亲住在一起。她时而就像踢开一堆木屑一般向我身上乱踢,加上她时不时让我挨饿,让我落下了胃病的病根。为了实现这个“宏伟”的目标,十四岁的我居然在短短两个星期里就喝得吐出了血,痛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我的体重急剧下降,看上去比此前还要瘦削孱弱。养父聘请的私人医生义正辞严地告诉我:“如果您再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至少会少活五年。”
 
 
 
我当然很想遵从医嘱并停止这个荒诞的把戏。但要是养父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压根不适合喝酒,那我或许就彻底跟未来的小威尔吉利奥无缘了。那才是终生大事啊,少活短短五年才算个什么?即使是十五年、二十五年,哪怕我有那么一刻获得了人生的自主权,我的牺牲就都不算什么。
 
 
 
冬天的时候马尔切罗终于出生了。为了这个宏伟的目标,我花了几个月时间把经书背得滚瓜烂熟,参加了坚信礼与圣餐仪式。美中不足的就是我没满16岁,也还没当上神父。按照教规,我自然是没有资格担任新生儿的教父的,但养父还是选中了我。他只需要把我的年龄谎报两三岁,再安排个有模有样的教会履历——是的,他甚至给我搞了张神学院的结业证书。
 
 
 
他根本不在乎我的酒量如何,很欣赏的是我卑躬屈膝的走狗本色。如今我更是向他证明了自己过人的顿悟力和执行力,更重要的是不择手段的狂热。
 
 
 
他对我刮目相看,而我也终于如愿以偿地爬到了这个位子……好吧,这是双赢,我们都赢得很彻底,这才是一出真正的皆大欢喜呀!在被通知即将为新生儿施洗时,我激动得浑身颤抖——与此同时手里还颤巍巍地捏着一板胃痛药片。
 
 
 
百日宴之前,养父笑眯眯地看着我:“克里斯蒂,我年轻的教父,我很高兴你终于能够按照大人的方式生活了。只是有一条,我要求你不要陪陌生人喝酒。”
 
 
 
我的确是郑重其事地向他做了担保,但不到半小时就忘到了一边。晚宴上,我自作聪明地为客人们敬酒,惹得他们哈哈大笑。但依旧有一位西装革履的神父先生不停地称赞我,称我是位后生可畏的同行,以及一位年少有为的神职人员。我也是个小呆瓜,居然轻轻松松就被人夸得飘飘然,喝了两杯小酒,就借着酒劲当着他的面一字不落地背了全篇的经书。他对我的博闻强识赞不绝口,不知不觉又哄我喝了几杯烈酒,但他自己却几乎滴酒不沾。
 
 
 
他的话让我过于受用,我不自觉地把养父的忠告抛到了九霄云外,却没有注意到他抚摸我头发和肩膀时那些微妙的动作。在我快要晕倒在他的臂弯里时,他的手指还在依依不舍地把玩着我的一缕长发。
 
 
 
最后还是养父及时出现把我救了回去,才让我免受那种难以启齿的无妄之灾。否则,第二天我肯定就要在陌生人的床上醒过来了……
 
 
 
刚睁开眼睛,我就迫不得已地迎上了养父严厉的注视。
 
 
 
他摇着头:“亲爱的克里斯蒂安,你又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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