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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的是于川所为，在他没暴露之前，他便只能是F级。
而自己一个A级要是公然动手，好看不到那里去。
最气的是，于川竟然连声都没吭一声。
手背蓦然传来的疼痛纵使蝴蝶撒开了于川。
咬住蝴蝶手背的小恶魔也一同被甩了出去，但他以最快的速度飞至于川身后，用微薄之力顶住了他险些倒下的身体。
蝴蝶看了眼鲜血淋漓的手背，冷冽的眸子里半藏着厌恶，却也没准备将话说清楚。
别扭至极。
于川自然不懂他的心思，还以为他是为了左秧找他算账的。
萨萨不停扇动着小翅膀，用力到小脸扭曲通红。
殊不知于川早已稳住了步伐。
青年看着蝴蝶的背影，出声，“我希望你能够明辨是非。”
面对这一声质问，蝴蝶怒火冲冠，厉声，“你说什么？”
骤然下降的气温冻的于川浑身发寒，眼里写满无声的控诉。
蝴蝶微愣，几次想要说话，却还走开了。
左秧看见他一反常态，扑上前抓着他的肩膀摇晃，控诉道，“你在做什么？就是他，就是他差点害死我！就应该直接将他驱逐出队伍，让他自生自灭！这种人就是基地里的蛀虫！”
蝴蝶咋舌，将人推开，“李然，看好他，我去洞口守着。”
那两只魔兽配合起来实在难缠，若不是左秧忽然掉链子，他们也没必要着急忙慌的选择逃跑。
左秧搞不懂他这个时候还在装什么，直接让于川滚蛋不就好了？
李然全程都在充当和事佬这个角色，发现左秧气得不行，除了劝也别无他法，“蝴蝶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你没必要跟他过不去吧？冷静一点，现在还没有证据指明是于川做的不是么？”
“啧？难道还不明显？当时除了我们，就他在。你可别跟老子扯了，除非有其他人出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于川轻飘飘地看了左秧一眼，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诋毁，转身走到另一边离他们较远的角落坐下了。
徐泽和柳琴全程都是懵逼状态，完全不知道战场前线发生了什么，左副将为什么要这么说于川。
“左副将，一个F级难道还能对你造成威胁？”死里逃生的王一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当然他只是单纯不解罢了。
李二发现左秧的脸色一下黑了，立马用胳膊肘顶了顶王一的胳膊，示意他说错话了。
王一赶紧捂上嘴，眼神闪躲。
洞穴里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毕竟于川刚才怎么样他们都看在眼里。
无论如何，以他的能力确实不可能威胁到左秧。
尤其是徐泽，在听见左秧这般侮辱人的话后，原本对他良好的印象暴跌，转为反感。
于川全程没说过一句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就显得左秧恶劣至极。
萨萨闭着眼睛，静静聆听众人的心声，发现风向并无偏向左秧，便放下心，轻轻叹了口气，飞到于川肩上，小声说道，“主人，别怕哦，他们没用相信那个王八蛋的。”
于川愣了愣，不知道萨萨是怎么知道的。
但他也没问，就当是他是在安慰自己，这样心里也好受的多。
现在除了萨萨谁又能替他着想呢？
小恶魔瘪嘴，红眸波光潋滟，语调十分认真，“主人我不是在安慰你，我是说真的，我可以听见。”
于川微微睁大眸子，嘴角微动。
“主人，要勇于表达自己的情绪，这样一直憋着，他们只会变本加厉。”萨萨在于川耳边絮絮叨叨，“不妨大胆一点？”
于川看向洞口处，视线蓦地撞进蝴蝶的眸中，两人对视一瞬。他几乎是下意识闪躲，却又抿下唇角忍不住朝蝴蝶投去目光。
他不知道蝴蝶看了自己多久，总不能一开始就盯着他看吧。
蝴蝶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萨萨还在念叨，但于川就是不做任何回应。
因为洞穴里有好几十个人的眼睛盯着呢，不能被发现异常了。
……
经过计算，人数折损去了三分之一。
可惜他们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哀悼这些逝去的人。
在阴暗的洞穴休息了两日，众人便再次启程。
于川本以为事情的风波就这么过去了，谁知左秧似是铁了心的想要他难过，有意无意摆脸色就算了，竟还用鄙劣的言语恐吓他。
第22章 主人，你喜欢多大的？要我变出来吗？
当然于川并没有打算拆穿左秧的意思，再怎么说左秧也算是领队人之一，若当众将事情公之于众，只会引人不安。
就当他一开始没用顾虑太多，无视左秧作为副将的尊严吧。
但因为这件事情，于川被调到了最前面与三名领队同行。
要求是左秧提的，而蝴蝶默许了。
他想窥视于川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调到身边也能好好观察。
而左秧及其显眼的刁难全被他看在眼里，可他就是没有选择阻止。
而李然，是有叫左秧收敛些的，但没什么用。
左秧心比天高。
按实力说话，他应该是比李然差点。
他却总暗示自己觉醒防御能力有多稀有，隐有踩低李然的意思。
李然也不恼。
于川还是挺佩服他这一点的。
“走快点，没看见后面队伍的人都断开了？”左秧睥睨着于川，咋舌。
青年旋身看了眼，有些无奈。
说白了，跟他的速度并无太大关联，经历了两只魔兽突袭那一遭，加上并没有捕杀到能够食用的魔兽，大家根本没有过多的体力跟上他们的步伐。
就连他，也是勉强才跟得上他们三人的速度。
他有些无助地看向李然。
在于川眼里，他是最为理智的一个。
李然收到于川的眼神，觉得身后众人能跟随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厉害了。
“休息吧，我去找找有没有吃的。”李然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用眼神征求蝴蝶的意见。
蝴蝶吭声但也没拒绝，那便算是允了。
左秧急了，“让那个F级去找啊？他不是挺厉害的吗？”
闻言，蝴蝶注视于川的眸子里满是探究之色，出声，“那就让他去。”
如了意，左秧鼻子朝天，轻蔑地扫视着于川。
青年无可奈何。
要不是做过心里建设，怕是要难受死了。
“等等，他只是个F级啊？你要让他一个人去？”李然有些恼怒。
左秧看于川不顺眼这一事未免也太过明显，后面还有一堆人看着呢。
“这么护着他做什么？你应该也是知道的他对我做了什么吧，这家伙，就不像表面上看过去那么简单的。”
李然被左秧顶地一噎。
这样下去只让于川觉得难堪，还不如直接去算了。
他接了找寻食物的活，并提出了要求，“可以做，但你们也得给我些好处才是。”
这样光明正大的讨要简直快让左秧气炸了，“你还真是想得美。”
“那我凭什么去呢？”于川说得淡然，神色也无太大变化。
蝴蝶似乎也看不惯他这样，周身瞬然冷了几分。
漆黑瞳孔微颤，于川微微屈膝，强撑着直起腰，“所以，答案是没有对吗？”
“你想要，就应该放软你的态度。”蝴蝶在四周寻望了一圈，给于川指明了一处极有可能出现草妖的路，“去那里找，处理好了在带回来。”
于川点头。
不懂蝴蝶前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有，还是没。
若不是被逼急了，他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大胆。
从一个S级手上讨要好处，这可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于川清楚自己没徐泽那个命，所以他不能放过任何一点机会。
就算是死路，他也得想办法活着回来。
于川孤身离队，顺着蝴蝶所指明的道路走去。
不怕是不可能的。
春季，树林算是很危险的地方，不知道会从哪里钻出来一只骇人的魔兽，又或者隐藏在肉眼所看不见的地穴……
枯枝都被雨水浸泡的发软，踩上去软绵绵的，于川拨开树丛，艰难前行。
萨萨的声音从口袋里传出，沉沉的，听起来像在生闷气，“主人……你就应该抽他们巴掌……”
“抽巴掌？”于川干笑。
他们抽他还差不多。
不过，蝴蝶说来这里找，可精确标在哪？
这么大的森林……总不能全找过去吧。
于川头都大了，早知道问清楚点了。
萨萨从口袋里飞出来，漂浮在于川旁边，“主人，你待着，我去帮你找。”
“萨萨别闹了，被草妖缠住可不好了。”于川拨开遮蔽道路的枝桠。
“你听我一次会怎么样？”
于川摇头，“不用你帮忙，乖乖待着，我才好保护你。”
萨萨：……
啊，明明应该生气才对啊，可恶。
争辩无果。
小恶魔朝前一跃，身型缓缓落了地，直接挡住了于川的去路。
他站在雨中，赤裸的娇小身躯润着雨渍，肤色白的晃眼。
纤长浓密的雪色睫雨在眼下覆着细碎的阴影，孩童微阖的眼皮颤了颤，一双圆眼在下一秒恢复清明，灰黯红眸变得亮莹莹的。
看样子成功了！还以为会变成什么歪瓜裂枣的样子捏！
一张稚气的陌生面庞倒映在于川漆黑的眼底。
萨萨双手放后，在于川身前调皮地跳了一下，甜叫道，“主人～”
小小少年约莫八九岁的样子……但下身，却没有男性专属的器官，空空如也……
于川左右看看，确认小小萨萨不见后，脑子直接空了。
“主人，说了我帮就我帮，你还怕我死掉不成吗？”正太恶魔骶骨后的尾尖颤了颤，像小猫似的。
“呃……你，这……”于川向后退了一步。
身体被雨水淋湿，正太恶魔不适地蹙了蹙眉，双手一拍一松，身体明光一显。
黑色背带带小短裤，纹绣精致白丝上衣，小皮鞋吊袜带，这些几乎不是现在人所能穿到的，萨萨居然轻而易举就能变出来。
萨萨找准正反，将一只腿伸进裤头里，边穿边哔哔，“什么破衣服还得本大人亲自穿……”
于川就这么看着他穿完衣服，思绪更乱了。
萨萨不是男的吗？为什么没有呢？怎么会没有？
他的视线忍不住盯向正太恶魔双腿中间，结果被当场抓包。
萨萨双手环臂，露出不属于孩童的表情来。
他眼尾一挑，带着勾人心魄的意味，“主人，你喜欢什么样的？多大的，要我变出来吗？”
恶魔本无性，但要是想，他是可以原地变出来的。
“说，说什么呢！”这个时候于川只能接受萨萨能变成小孩的事实了。
可他又不是禽兽。
什么多大的，真的不必如此变态。
“主人大胆想呀？按理来说我已经不知多少万岁了，禽兽一下完全可以的。”
于川的脸一下涨红，难不成萨萨一开始说得都是真的？
他可以听见自己在想什么？
这……
于川抬手掩上额角，耳根绯红，羞到无话可说。
“好啦～开玩笑的～”萨萨抬起手，整齐方正的黑色指甲映入于川眼中。
指尖点中于川的眉心，萨萨念了一串不知名魔咒，随即满意地收回手，“主人，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
第23章 这幅样子主人不喜欢吗？
于川被点地向后退了一步，捂着额心，怔怔眨眼，“你对我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啊？这是我给主人的护身符呀。”萨萨双手环上于川的脖子，踮着脚尖抬起小脸朝他露出一个充满暖意的微笑，“主人，等我帮你完成任务，记得给我奖励呀？”
青年双手下意识护上他的腰，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小脸蛋，有些不自在地回避目光。
虽说萨萨是个活了上万年的恶魔，但这副孩童皮囊，看着真的好奇怪。
“可以，但不能以这副样子……”
“这副样子主人不喜欢？”萨萨陷入沉思，有些怀疑地注视着于川，“主人别不是口是心非吧？明明现在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也不是不喜欢……”
“那不就是喜欢嘛？”正太恶魔一脸‘我懂得’的表情，“主人，没关系啦？不喜欢下次我换别的样子就是了。”
说罢，小恶魔飞起来摸了摸于川的头顶，低头在他的脸颊嘬了一口，“主人等我！”
被吻过的半边脸还残留着酥麻触感，于川整个人僵在原地，没头没脑地靠着树桩坐下了，眼看着萨萨跑远。
……
彼时萨萨还沉浸在吻到于川的喜悦中。
主人还挺可爱的嘛！
怎么亲一下就会变成木头人呀。
怪正经的。
前方枝丛茂密，防止翅膀被挂到，萨萨索性将恶魔的特征隐藏，落地徒步而行。
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普通孩童。
他抬头，透过树荫看见的是灰蒙蒙的天，还有连着雨水掉在他头上的青虫……
什么鬼地方嘛……
确定四下无人，他双手交叠放置心口前，阖上眼皮，细长雪白的眉随着认真感知领域所及之物逐渐蹙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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