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瞳孔瞬间放大,婴儿肥的小脸上充满了惊讶和不可置信。
只见盒子里赫然是一块翡翠挂坠。
是上个世界,江子绥送他的刻有蜻蜓金鱼戏荷图的翡翠挂坠。
他把手指放在盒子里的物件身上抚摸着,嘴巴微微张开,仿佛在说着什么,却又无法发出声音。
“这件好像不是法器,你喜欢?”程安逸见人低下头,心思全在这翡翠身上。
他环视一圈,最终把视线停留在一件没介绍过的法器身上。
拿过那件法器,连带着许安宁手中的翡翠,到曲靖面前问:“曲叔,两样。”
曲靖这才从藤椅上坐起身,看都没看程安逸手中的那件法器一眼,只把视线放在紧抱着木盒不撒手的小朋友身上。
他看了一眼盒子,又看了一眼许安宁,伸出手掌在对方面前翻了翻:“你拿的这个是这个数,另一件算赠品。”
许安宁:“……”
他怎么感觉这曲叔不会算账呢。
程安逸不同意:“那怎么行,曲叔,要不然还按以前的算,您看怎么样?”
曲靖哼了一声,又躺回藤椅上:“爱要不要,不要滚蛋,滚蛋了以后就再也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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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逸:“……”
您还敢威胁的再明目张胆一些吗?
许安宁扯扯程安逸的衣摆,不好意思道:“哥哥,我想要。”
也不怪他拉下脸冲程安逸撒娇,实在是原主大手大脚惯了,程父给的零花钱每个月都不够,要不是程安逸每月都给添点儿,原主根本不够花。
而许安宁来到后,发现原主的卡里只剩下两千块不到,且某呗里还欠了一千多。
把这一千多某呗的债还完并关闭后,他只剩下五百二十四块三毛,而这三毛还是刚从某音里提的。
程安逸看了眼护食似的,抱着木盒不撒手的弟弟,无奈叹息一声:“那便谢谢曲叔了,钱还是老样子打到您账户上,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曲叔您多保重身体。”
曲靖闻言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别耽误他做香烛生意。
两人又一前一后的出了铺子,只不过这一次是许安宁走在前面。
脚步声渐行渐远,曲靖才缓缓睁开双眼,虽然他一只脚也算是踏进了棺材,可眼神比年轻人都要清明许多。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二桥街做着贩卖香烛冥纸的生意,除了程安逸外不认识程家任何的人,自然也不知道程安宁。
更不知道程安宁名下之人早已变成了许安宁。
只知道他观其此人,发觉他自身带着紫气,多为运,不管面临何等困境都能化险为夷,少为贵,以一人之力可改万物演变,助人登天。
半晌,曲靖呼出一口郁气感叹道:“或许,这世界还有的救啊!”
*
刚回到家,程安逸又被程父叫走办事,独留许安宁一人在卧室里研究翡翠和法器。
“你说,这玩意是怎么来的呢?”
许安宁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那块质地冰凉的翡翠,问与他同款姿势的007。
他清晰的记得,被绑架到海上时,自己并没有带着这块翡翠,而是放在临山别墅内。
007摇头:“不知道啊。”
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奇怪的问题,已经超过它能查询的权限。
除非,离绥大人现在恢复记忆,不然它们就会一直被困在团团迷雾里。
许安宁,007异口同声叹气:“唉~”
许安宁:“也不知道你另一个主子在哪?过得怎么样?吃的饱吗?穿的暖吗?”
007忍不住了翻身跳上许安宁的胸口踩了踩:“这又不是闹饥荒的年代,谁还会吃不饱穿不暖啊。”
许安宁:“说的也是。”
他就是有点想离绥了。
想到实验室里离绥瞧他的眼神,又想到上个世界脱离时两人紧紧相拥的怀抱,每一次回忆,都像是小钩子,勾的他深陷其中。
*
转眼间,半月过去。
许安宁准备提前去申城熟悉熟悉,正在收拾行李的他突然收到男主气运值的提醒。
洗清冤屈+10
许安宁这才想起来,他之前让程度,程序把诬陷离绥的人找出来整治一顿,一是为了帮离绥报复回去,二是为了帮哥哥找回程母生前求的玉佛。
只是没想到,这两人的效率不太行,过了这么多天才搞定。
不过他也没多想,专心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另一边,南门一旗的惩戒堂里。
跪趴在地上的两人被打的奄奄一息,每个人后背上都有数十道鞭痕,道道见骨,血肉外翻。
惩戒堂内外站满了人,中厅坐着一旗的老人和程正杰,程安逸则是站在程父身后半步的位置。
两名执行者收鞭向高位上的两人行李后退下,那位胡子花白的一旗老人家才缓缓开口:“你二人犯下这等恶事,险些伤了我们和二旗的情分,现在皮肉之苦已受,你二人便好生养着,这次选拔就不必去了。”
声音掷地有声,一点儿也不像年迈的老者。
随即,他又转头看向程正杰,笑的一派和气:“程老弟,你看我这般惩罚可好?”
此话一出,堂内议论纷纷。
谁不知道,这三年一次的选拔比赛对于年轻一辈来说有多重要。
那两人忍着疼痛抬起头,眼神里都是不甘,可谁都没敢说话。
他们就好比是要进京赶考的文人,本来有着被天子看中的大好前途,结果临到京城了才发现,上头有人看不惯你,要剥夺你考试的权利,且那人地位你无法撼动,只能吃下这黄莲哑巴亏。
程正杰听出了这老头要把这扣帽子的大锅甩给了自己,他谦谦有礼道:“这毕竟是一旗的人,我不好拿主意,李老看着办便好,只不过,都是孩子,吃个苦头便算了。”
程正杰说着便从坐椅上起身,抬臂看了眼手表又道:“小儿的玉佛也已拿回,天色渐晚,我们也不便多留,李老留步,正杰这便告辞了。”
只要他跑的够快,这屎盆子就扣不到他头上。
白胡子老人笑呵呵的同程正杰一同起身:“现在的小兔崽子不罚不行,程老弟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家安逸一个交代。”
两人互相恭维着走出惩戒堂。
程安逸回头看了眼这次事件无人在意的真正主人公。
离绥立在跪趴着的两人旁边,身姿一派从容,没有一点被洗清冤屈后的开心,有的只是看淡红尘的孤寂感。
片刻,他收回视线,随着程父一起出了大门。
白胡子老人在程家父子走后立马变了脸,回到惩戒堂怒斥着两人:“你们俩是有多蠢啊,对同门欺辱打骂不说,还舞到了二旗那里,还被人抓住了手脚,你们可真行啊!”
“以后要是再有此事发生,一律剥夺一旗的身份,永生不得升。”白发老人脸上正是戾气之色,扫视堂内一圈后接着道:“所有人亦是如此!”
说完,他没看离绥一眼,径直从惩戒堂另一侧走了。
众人见人一走,立马一哄而散,被打的惨不忍睹的两人被扶起,准备去医院。
路过离绥身边时,一人朝他脚边吐了口唾沫,嗤道:“离绥,你满意了!”
离绥眸色一冷,满身戾气裹挟着寒意看向说话的人,面不改色道:“非常满意!”
他现在就像是一只饿极了的野兽,随时能咬断猎物的脖子。
那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被同伴拉着,逃一般的离开了。
没过多久,堂内只剩下离绥一人。
他看着空荡荡的厅堂,竟有些难得的轻松。
第一百零三章 美男脱衣舞
程家。
被许安宁感谢的程度,程序两兄弟一脸懵逼,他们也得知了一旗发生的事,但关键是,他们还没动手呢。
因为许安宁要求要让那二人参加不了比赛,所以他们兄弟就想在等临近大赛前在出手。
没成想,一旗那边自己就把事儿解决了,许安宁还把这功劳算在了他们头上。
正想开口解释的程序听见门口传来声响,定睛看去,发现是刚从一旗回来的程正杰和程安逸。
程序蹭的一下站起身喊了声:“大伯,安逸哥。”
一边喊,还一边踢程度的脚。
这一刻,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异常的敏锐。
程度也蹭的一下站起身:“大伯,安逸哥,你们回来啦。”
程正杰:“嗯,来找小宁?”
两兄弟对视一眼,这他们哪敢说。
于是,两人东拉西扯一番后,逃离般的出了程家,朝自己家方向狂奔。
程正杰看了一眼瞬间跑没影的两人:“年轻真好,活力十足,小宁是该学学哦!”
程安逸赞同:“嗯。”
许安宁:“……”
关他什么事儿啊!
为了避免惹火上身,许安宁主动开口问两人刚才去哪儿了。
正在准备上楼换衣的程正杰回:“一旗那边,就是你哥哥玉佛的事。”
许安宁视线从程父身上转到程安逸身上:“玉佛找回来了?”
程安逸点头:“找回来了。”
许安宁:“哪儿呢?”
程安逸瞥了他一眼:“送去保养去了。”
毕竟那玉佛是在土里挖出来的,挖的过程中,还有蚯蚓在爬。
那画面,简直了。
注意到许安宁无语的表情后,程安逸去到手磨咖啡机前:“我以为你会问问离绥怎么样了。”
“离绥也在?”
许安宁的视线一直追随,同时也在心里思考:他不是让程度,程序搞完人悄摸摸送回一旗吗,怎么听程安逸这口气好像离绥也在呢?
程安逸将滤纸展开形成漏斗的形状,放入适量的咖啡粉到滤纸中:“他自证清白,将“测天机”引用到测谎的法器中,让那两人说出了实话。”
许安宁:“……”
合着他刚才对那两兄弟哐哐一顿谢,都是白费的。
怪不得那两人跑的比兔子还快呢!
看他下次逮到他们,要他们好看。
程安逸看着自家弟弟稚嫩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凶神恶煞的表情,无奈摇头。
这孩子是对人家什么仇什么怨啊?
一会儿要折磨人家,一会儿要救人家。这会儿人家好不容易洗清冤屈,他又一脸仇恨的表情,好像要把人给吃了一样。
哎,弟弟的心思难懂啊!
丝毫不知程安逸在想些什么的许安宁,在脑子里对程度,程序已经是翻来覆去的揉搓了几百遍。
要是知道了程安逸心中所想,他怕不是会气的跳起来。
次日。
许安宁坐在私家车里,挥手与程家父子告别。
现在离比赛还有八天左右,程安逸作为评委,不用去那么早,许安宁则是想去看看申城的风景,便提前出发。
只是,他通过后视镜怎么看见程正杰正在偷偷抹眼泪呢!?
事实证明,还真是。
程正杰红着一双眼,声音有些沙哑:“这一去就是两个月,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好,能不能穿暖,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啊?”
原主的妈妈在生下原主后不久就离世了,一直由程父拉扯兄弟二人长大。
原主自小没出过远门,就算是去旅游也是狐朋狗友一大堆,这猛的他自己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程正杰还真不放心。
程安逸:“要不,您跟着去?”
程正杰一秒破功:“那还是算了。”
好不容易能清净清净,他可不想给自己找事干。
临到进屋,程安逸又补了一句:“前十的比拼才会有两个月之久,若是第一批淘汰下的人,十天就能回来。”
程正杰:“……”
对自己弟弟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啊!
好吧,他也没有!
嘴上说着要许安宁进前二十,不然就打断他的腿,实际上只求许安宁能坚持个二十天,多学点东西也是好的。
*
在经历过五个小时的坐车之旅,下午三点时,半死不活的许安宁终于到达了申城。
五月的申城,空气清新,天空碧蓝,不管从何种角度去看,都像是一幅幅精美的油画。
本来必须要参加比赛的毕业生,会由每个学院的老师带队,统一前往申城,可谁让他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四大家之人呢。
不过,最不舒服的就是,变成了这副小孩儿的样子,飞机高铁都不能坐,只能忍着呕吐坐汽车。
而恰好和他同一时间到达机场的离绥,正在学院老师的带领下从机场前往提前安排好的酒店。
为了方便统计各学院学生名单,学院由抽签决定分批次前来。
而作为碰巧赶上选拔比赛的毕业生,考虑到他们经验不足,他们将会提前参加学生之间的试炼比试,从六所学院里筛选出前六十名,进行最后的比试。
抽到今日前来的三所学院,共计一百三十人,而这么多人将要在一日后选出三十人留下。
其余的人都将失去这次最终选拔比赛的资格。
离绥跟着队伍到达酒店,领了房卡就朝房间内走去。
因为人数众多,学院安排每四人一间,光是房间就占了酒店的两层。
等他收拾好行李,另外三人才开门进来,见到离绥那张帅脸后,一个胖胖的男生自我介绍道:“我叫李晓,那是王廷葛和吕梁,我们都是天澜学院的,帅哥你叫什么啊?”
离绥点头,算是认识了:“离绥。”
都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熟络的也快,行李没收拾就商议着出去玩。
吕梁:“后天便开始比赛了,你还想着出去玩。”
小胖子李晓啧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要是后天的比赛我被淘汰了,连逛的心都没了,不趁现在好好玩玩都对不起我大老远的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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