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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珩之前所告诉你的信息中有一点被隐藏了：绑架我的那些星盗并不全是被人雇佣，而是被人控制。”
“同样的，在这个星球的原住民身上，我感受到了和用来控制那些星盗的东西相同的气息。”
西泽尔依旧有些不明白，并觉得自己的CPU烧了。
闫珩嫌弃的看了眼自己的盟友，接过柏羽的话解释道：“对于除了住在这个酒店以外的人，举报这个拍卖会的人用的是和人鱼能力类似的东西来控制他们。”
“但这些东西有一个弊端——操控他们以后会被本人察觉。”
“可在酒店中的人不一样，他们接受影响后即使被操控，本人却不会察觉到。”
听完闫珩的解释的西泽尔眉头紧蹙：“按照这样的理论，幕后主使哪怕想控制一个国家的首领都可以？”
“是。”
“现在的情况比最开始所推论的糟糕多了。”柏羽道。
按照最初的设想，会受到控制的人应该是接受莱茵雇佣以及来参加的人，可现在整个星球的人都被莱茵控制了。
而且按照时间推测，F-079上的联邦公民可能在百年之前就已经被莱茵逐步布局开始控制。
而他们一旦暴露，就会面临整个星球人类的追杀。
依照原来的猜想，柏羽还能够保证他和闫珩的安全，可现在几乎变成无稽之谈。
更关键的是，星球上的普通人是真的无辜，他们不可能像计划所制定的那样，将整个星球上的人全部诛杀。
“西泽尔。”闫珩正色道，“我现在向你提出一个必须做到的要求。”
“一旦我和柏羽的身份暴露，你必须用尽所有方式撇清和我们的关系。”
“哪怕让我说出你们的位置？”
第139章 疯子
“对。”柏羽沉静道，“甚至于如果让你杀了我们才能够脱身的话，也必须照做。”
西泽尔的目光移向闫珩，只见他颔首附和柏羽的意见。
西泽尔颇有些头疼的扶额：“你俩真是疯子。”
依照柏羽重新给他的讯息和闫珩之前所说的联系在一起，不难推断出来，幕后主使要是真的抓到这两人，绝对会让闫珩和柏羽连选择生死的权利都没有。
可偏偏两位当事人是一个比一个淡定。
“这只是最差的情况。”柏羽补充道，“你大概率是不会被发现的。”
西泽尔：“……这意思是你们两个会主动暴露身份？”
柏羽和闫珩齐齐点头。
来之前是想过一直隐藏住自己的身份，然后调查到约旦和莱茵有关系的实质性证据。
可在知道莱茵也在这里以后，两人都默契的决定冒一次险。
抓约旦这种人算什么，要干就搞波大的，直接将莱茵给逼出来。
西泽尔语气有些幽怨：“你们让我怎么和衍知解释？”
别看傅衍知现在已经同意和他在一起，可西泽尔心底非常清楚，真要论起在傅衍知心中的重要性，他依旧比不上闫珩以及维尔汀等人。
要是柏羽和闫珩在F-079发生意外，而自己完好无损的回去，傅衍知第一时间就会怀疑他。
闫珩只觉得西泽尔这句话很荒谬：“你在说些什么？”
“傅二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想他，才会真的把你一层皮扒下来。”
西泽尔苦涩一笑，并未作答。
闫珩只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让西泽尔打消心中的苦涩：“如果真的需要那么做，我们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上官。”
“放心，肯定不会影响到你和傅二之间的感情。”
说不定还会让你们之间更进一步。
西泽尔未置一词。
拍卖会的具体开始时间是在一天后的晚上。
作为被邀请的主宾的西泽尔不能离开，相比之下相对自由的闫珩和柏羽在当天晚上就偷偷离开了房间。
借着精神力的伪装，他们打晕了来自β1号星球的两位富商，将人绑在房间中又取走了毛发和血液，大摇大摆的从那两人的房间中走出来。
柏羽循着气息，带着闫珩往能够感受到同族悲鸣的地方去。
最后的定位是在一个厨房。
厨房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整齐，并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一人一鱼对视一眼，都明白那条人鱼肯定在地下。
但现在拍卖会还没有开始，如果他们现在就将人鱼的尸体带走，那么一定会引起莱茵的警觉。
所以在确定就在厨房的地下室中后，闫珩和柏羽就悄无声息离开了那个地方。
而后借着那两个富商的身份信息，成功从酒店离开，开始在F-079上做详细的调查。
从踏上这个星球的那一瞬间开始到现在遇见的所有人，柏羽都能够确定他们都被控制了。
依照莱茵以往行事的谨慎程度，在拍卖会邀请来的那些富商政要所居住的酒店周围的人根本都不需要过多的确认。
绝对是除了居住在酒店的人外被控制最深的。
可即便祛除这一个片区的人，想要确认这个星球上其他所有人现在的情况，依旧是一个巨工程。
更别提拍卖会就在明天晚上，他们几乎都没有时间。
万不得已，柏羽只能让闫珩开着星梭带他来到离他们最近的大海边。
F-079居住的居民很少，大部分人都集中在举办拍卖会的那片地区附近。
眼前的景色虽然极好，但周围却是一片无人的密林。
闫珩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见柏羽手中控制着水流幻化成一片刀刃，而后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殷红的鲜血从柏羽的手腕处滴落在海中，丝丝缕缕蔓延后消失不见。
反应过来的闫珩立刻上前阻止，却被柏羽给用水幕隔开。
他就这么看着柏羽的血液滴落在海中许久，直到小人鱼的身形开始有些不稳的摇晃，水幕撤销，闫珩瞬间跑了过去从空间钮中拿出纱布想要包扎，却发现柏羽的手上没有任何伤痕。
有些脱力的柏羽在闫珩抱住他的时候就让自己靠在alpha的身上，迎着闫珩气愤又担忧的眼神，柏羽浅笑：“不用担心，这是人鱼最常用的交换媒介。”
闫珩听不懂他的话，只知道柏羽让自己受伤了。
他很不开心。
见alpha依旧一言不发，柏羽就明白他这次完全没有预告的伤害自己真的让闫珩生气了。
靠在alpha的怀中，小人鱼仰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真的没事。”
话音刚落，平静的海面泛起层层波纹。
柏羽眸色一亮，刚要自己迈步走进大海，感受到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时又立刻回过神来，声音软糯的撒娇：“闫珩，抱我过去好不好？”
闫珩：……
他说话，动作却很诚实的照着柏羽的要求抱着他往海面走过去。
脱离干燥的沙滩，在闫珩迈开的脚步触碰到海水的一瞬间，水面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自动分开了。
闫珩压下心中的讶异，继续朝着更上深处走去。
在他的身后，已经走过的地方，海水又再一次合并在一起。
一直到海的深度可以将他们全部遮掩住，柏羽才让闫珩停下来。
这里依旧是浅海，所以脚下也同样是金黄的砂砾，看不见植物。
可在分开的水幕中，是许多在深海中才能活下来的海洋生物。
柏羽狡黠一笑，冲闫珩做了一个wink：“这是人鱼给的祝福。”
水中的一只海龟立刻打脸了柏羽：“不是人鱼，是只有‘王’您才能够做到的事。”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柏羽笑道，“我召唤你们上来，是想询问从多少年前开始感受到和人鱼族类似的气息大面积出现在这颗星球上？”
还在疑惑柏羽做这些事的深意的闫珩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霎时间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第140章 一百二十年
一天不到的时间，想要通过常规手段将整颗星球上的人每一个一一检测过一遍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就只有从F-079被控制的第一个人开始算起。
响应柏羽召唤而来的年轻的小鱼们纷纷用自己的鱼鳍指向刚才的海龟。
它们出生的时候就察觉了人鱼的气息，一直以为这里本来就应该是有人鱼的气息。
可王刚才的问题，分明是证明原来这里是没有的，只能够指望活了几百年的海龟给答案。
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老海龟半点不藏私，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在柏羽和海洋的生物交流，套取更多的信息时，无事可做的闫珩只为莱茵布局的时间感到后怕。
从老海龟的讲述中，这个星球上出现和人鱼有关的气息，也就是星球上的居民开始被控制的时间，是在一百二十年以前。
仅仅只是在一个几乎被抛弃的星球上就花了一百多年的时间，闫珩都不太敢想象整个布局用了多久。
而随着海洋生物一个接一个的按照柏羽的引导说出自己所知道的线索时，闫珩更是讶异。
隔着水幕，他们不知道具体时间过了多久，一直等到柏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才打算离开回到酒店。
“王，还有一件事。”速度最慢的老海龟在其他的生物都离开后拦住柏羽他们离开的动作，“我感觉到，你曾经的东西也在这里。”
老海龟的“曾经”，让柏羽和闫珩都想起了人鱼王和王后告知的事。
刚迈出一步的脚步退了回来：“你知道是什么吗？”
老海龟伸长脖子摇头：“王曾经的东西有很多，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只能判断那是能象征您身份的东西。”
“王冠和权杖中的其中一样。”
“王冠”两字又一次戳中两人的思绪。
还在CX330的时候，柏羽就在梦境中从父母的手中拿出一个王冠。
巧合在一起，让他们不得不怀疑。
“你知道王冠是什么样的吗？”闫珩急急忙忙问道。
海龟像是在思索，良久后道：“王冠整体是白金色的，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和家里的那顶王冠对上了！
“而王冠和权杖之间可以相互吸引。”
海龟讲述完这两个讯息后扼腕叹息：“王，我就只知道这一点了。”
如果不是隔着水幕，柏羽和闫珩都恨不得抱着海龟亲一口。
他们调查那么久都对人鱼王所说的东西线索一无所获，在海龟这里却明显成这样。
更重要的是王冠就在他们手中，如果带着王冠找，那相当于是拿了一个定位器。
已经能够轻易控制自己形态的柏羽，一只手变成人鱼的样子，伸进水幕，摸了两下海龟的头：“谢谢。”
闫珩伸不进去，只能恭恭敬敬道一声“谢谢”。
离开海边回到酒店，闫珩和柏羽立刻将他们搜寻到的线索告知西泽尔。
在得知从一百二十年开始F-079上的居民就在逐步被幕后主使控制的时候，西泽尔立刻远离了两人，警惕看着他们。
柏羽和闫珩出去的时间还不到十个小时，即便他们都是3S级别，但以两个人的力量，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引起任何怀疑的情况下找到那么多的信息，基本是件不可能的事。
西泽尔手背在背后，一边给闫珩发讯息，一边冷脸询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被怀疑的两人都很无奈，最后闫珩厚脸皮的说道：“就是本人。”
“先别怀疑，我们知道你在木屋里和傅二说过一句‘不甜但解渴’”
真心实意怀疑他们的西泽尔不怀疑了，但瞬间又反应过来：“你们怎么知道？”
闫珩清了清嗓子，对自己的盟友说道：“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西泽尔深呼吸几下后，闫珩道：“不止是我和柏羽，上官和傅钰轩也听见了。”
西泽尔连闫珩话中所透露出来傅衍知哥哥醒来的消息都没有察觉，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
依照上官那张嘴，他知道了，约等于所有人都知道。
来道雷劈死他算了。
“想开点。”柏羽拍拍他的肩以表示安慰，“四舍五入下，这也算是变相给你们公开了。”
“到时候傅衍知要是想甩了你，也会更尴尬。”
西泽尔已经完全绝望，打算破罐子破摔，直接跳过这个话题：“确认是一百二十年前？”
柏羽不容拒绝的点头。
西泽尔觉得头疼。
如果是从一百二十年前开始算，那这个星球上的居民绝对都被控制完了。
“有办法解除他们的控制吗？”西泽尔问道。
柏羽真诚摇头：“在不惊动幕后主使的情况下，不可能。”
“当然，我也不会让他们死。”
听见柏羽说星球上的人不会死，西泽尔松了口气。
只要还能够活着，就能够等到有解决办法的那一天。
与他们所在的酒店大楼相对的另一栋高楼顶层。
西泽尔口中没有找到的约旦就在那里。
昔日的联邦总长，此刻恭恭敬敬弯着腰，连抬头都不敢。
从他的角度，只能够看见眼前人白色的衣角，看不清面貌。
少顷，他面前的少年说话了。
“总长，您说联邦元帅和他的oemga来了吗？”
莱茵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里面的金鱼随着他的晃动左右摇摆，最后晕晕乎乎沉入水底。
约旦心中大为骇然，表面却依旧得装作出淡然的模样：“您没有给他们的邀请函，他们想来也不行。”
莱茵目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看着对面居住着他邀请而来的那些富商政要们的酒店，面露轻蔑。
良久，在约旦忐忑不安中，听见眼前人轻轻一笑：“是吗？我还以为有人会将这里的信息泄露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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