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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太子殿下的掌中娇(穿越重生)——赔钱喵

时间:2023-12-26 17:54:10  作者:赔钱喵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容熙又给他的马按了个车厢,而后悠哉悠哉地驾着他的小马车回了住处。
  当晚,容熙煎熬了一副刘太医开的药服下,精神便好了许多。
  其实他的病并没有刘太医说得那般严重,他与那位刘太医也是素不相识,从未有过什么交集。
  刘太医之所以会那般诊断,一是因而容熙确实体弱,二是因为容熙今早在收拾屋子时忽然发现他还有一颗隐脉丹。
  这本是之前打算用做博取卫澜霆同情的,后来因为卫澜霆对他的厌恶已不加掩饰,不会对他心生半点怜悯,自然也就没有了用上这颗丹药的必要。
  后来容觉便将它收了起来,自从突然将容觉赶走,好些东西容熙都不知道被他收放在什么地方了。
  翌日
  睡了一觉醒来,容熙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受了些,那刘太医开的方子尚可,他又煎了一副喝下。
  容熙本打算今日离开帝都的,想想也不用太操之过急,反正容清越已经答应让他离开了。
  那今日便在帝都好生逛一逛吧,不出意外的话他是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
  说来也好笑,来帝都这么久,到今日容熙才惊觉自己竟从未认认真真地逛过玩过,不免遗憾。
  街市上除了有商铺的店家,还有许多小摊小贩,因而热情好客的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
  来往的行人或步履匆匆,或闲庭信步,皆有他们自己的章法与节奏。
  置身于热闹的街市,穿梭在如织的行人间,容熙只觉得身上笼罩着的森寒之气都淡了些许。
  大抵这便是寻常百姓间的凡尘烟火气吧。
  此时漫步逛街散着心的容熙还没有料到,危险会来得这样快,且距他仅仅是一步之遥了。
  容熙自然清楚容清越的不近人情与心思歹毒,却不知她竟会歹毒至此。
 
 
第169章 莫为浮云遮望眼
  宽阔市井,嘈杂人声,来往切切,熙熙攘攘。
  容熙置身其中,既觉得鲜活温馨,又觉得自己愈发孤寂起来。
  他就好像那浩瀚汪洋中的一叶扁舟,受风袭浪卷,飘零无依。
  斜月沉沉,海雾朦胧,碣石比邻,水去悠悠,不胜辛愁。
  汪洋从来不会关心小舟的感受去留,小舟同样也不会为了某片汪洋而停滞不前。
  护城河边的人家门口栽种了几棵石榴树,树上结了好些果子,已有孩童拳头般大小。
  容熙仰头望了望,不禁想起明日便是宴清与覃国公主的大喜之日了,心中情绪再度复杂起来。
  既为他们感到欣慰祝福,又为自己感到酸楚可笑。
  忽然间,有什么东西轻轻撞上了他的腿脚,将容熙从纷乱的思绪中牵引回了现实。
  他低头一看,是个竹藤编织的小蹴鞠,旋即弯下腰将那蹴鞠捡了起来。
  没一会儿,就有三四个看上去八九岁的小男孩闹哄哄地跑了过来。
  其中一个男孩对陌生人带了些怯意,抬头望着容熙问道:“哥哥,你能把蹴鞠还给我们吗?”
  容熙微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将蹴鞠递还给他。
  小男孩笑着一把接过,然后又带着他的玩伴跑到别处去踢蹴鞠了。
  望着他们欢快的背影,耳边回荡着那些小孩踢蹴鞠时发出的欢声笑语。
  容熙嘴角的笑容淡淡隐了下去,他转身去了别处,背影却难掩失落。
  他们身着布衣麻鞋,出生在最寻常不过的人家,算不得锦衣玉食,富贵荣华。
  然而,他这个皇子求而不得的欢乐开怀无拘无束,他们却唾手可得,而且毫不费力。
  容熙心中不免又浮上一个疑问,自己心中所求究竟为何?
  从前的他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此时日头稍稍烈了一些,亮白色的天光中糅杂了些许暖黄,璀璨夺目。
  容熙抬头去看的时候只觉得略有些刺眼,刺得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眸,伸手去遮住那抹光亮。
  在一片看不清的朦胧之中,容熙忽然觉得似乎自己悟到了些许答案。
  莫为浮云遮望眼,风物长宜放眼量。
  走过他与宴清初遇时的乘月楼,路过他俩相约饮酒的临江楼,经过宴清总是买他家点心送给他吃的樊京楼……
  明明觉得自己与宴清认识没多久,突然用心数上一遍,原来他俩一同去过的地方并不少。
  容熙就这样一步步地走着,用自己的双脚丈量出他们之间那段短暂而愉悦的回忆。
  与其说是细数,倒不如说是重温。
  情绪陷入不可自控的低落沉闷,容熙越走就越觉得心口酸胀得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又有什么东西失去了。
  “那边那边,歪了歪了,往左边再调两寸!”
  容熙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猛地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郡王府的大门前。
  郡王府已经开始布置起来了,为明日的大喜事做准备。
  府中下人与礼院派来的人来来往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
  方才那道声音就是下人在张挂大红的“囍”字灯笼时礼院的人在旁督促所发出来的。
  容熙目光低垂,落在了离他稍近一些的石狮子上。
  郡王府大门前摆放了两尊古朴庄严的汉白玉石狮子,一雄一雌,镇守宅院。
  雄狮脚踏绣球意味气吞寰宇,权势在握;雌狮脚踩幼狮象征人丁兴旺,子孙绵延。
  容熙从前也见过的,只是今日的石狮子胸前各缠了一朵红绸攒起的大红花,鲜艳绚丽。
  其实不止是石狮子,还有府中匾额、门当、户对,门口的灯柱、拴马桩、上马石,甚至与门相对的影壁上都披挂着鲜艳似火的红绸。
  经过布置后的郡王府,看上去比平时的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更为喜庆。
  这种时候,自然也少不了管事的身影。
  管事在王府的里里外外转悠了好几圈,他跨出门槛本是想看看大门布置的如何了。
  毕竟是门面,可马虎不得。
  没成想,他一出门就远远地瞄到了容熙公子的身影。
  被发现的容熙立刻低下头去,就像是无意间经过的路人一般径直走远。
  “唉。”管事缓缓摇了摇头,轻声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人中有耳朵尖的,听见后立刻问道:“明日就是王爷的大喜之日了,管事您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
  管事连忙笑着改口:“对对对,明日是王爷的大喜之日,府中上下都该高高兴兴的才是。
  瞧我这张破嘴,真是该打,呸呸呸!”
  他是老王爷的心腹,老王爷与老王妃去得早,未能陪着王爷长大看着王爷成家。
  他如今能替他们二位看着王爷成亲,这心里头是既高兴又欣慰。
  一队身着覃国服饰的人往郡王府赶了过来,容熙还没走远,正好看到马车内的人下车。
  “姑姑,我等来王府铺房,明日岂不是就看不到公主出嫁了?”
  一名模样清秀的婢子略有些遗憾地问道。
  “离朝成亲前一日女家须得先往男家铺房,挂帐幔,铺设房奁器具、珠宝首饰等物。
  需让至亲压铺房,备礼前来暖房。再让亲信妇人与从嫁女使看守房中,不令外人入房。
  咱们公主是远嫁,在离朝哪有什么亲信妇人?二皇子又是男儿身,出入新人房间多有不便,只有我们能帮衬些公主了。
  若是不入乡随俗,只怕会让其他人笑话我们是从覃国来的,不懂规矩,不守礼仪。”
  “是。”婢女乖巧地跟在福柔身后。
  容熙听了一耳朵后,便没有什么闲情逸致继续逛下去了,又将自己一个人塞回了他的月溶别苑。
  明日,他便该走了,今日还是早些歇息养养精神才好。
  是夜,容熙早早就上床就寝了,可他躺在床上足足躺了近半个时辰,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他甚至逼着自己一直闭上眼睛中途不要睁开。
  可不闭眼还好,一闭上眼,他与宴清从前接触的画面便会浮现出来,然而一幅幅地从他脑海中掠过。
  神情、举止,包括他们之间说过的那些话和做过的事。
  原本还有些模糊的记忆,在这夜深人静时分竟然愈发地清晰了起来,仿佛刚发生过那般。
  等不来丝毫睡意,反倒是让他越想越清醒了起来。
  容熙实在是睡不着,他觉得心里很乱,若是不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此夜注定无眠。
  如何能让心绪宁静下来呢?
  容熙想了片刻,想翻一本佛经出来看一看读一读,兴许有用。
  渴了他也没敢再泡茶,只是饮了些水,否则饮茶之后就更睡不着了。
  他找出来的是本《金刚经》,像找到济世良药一般,他盘腿坐在蒲团上,翻开经书便开始默默念了起来。
  一直念到此经的第三十二品,也是最后一品“应化非真分”。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念完之后,容熙足足愣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不取于相,如如不动,才是不着相?”他喃喃念着,似顿悟又似困惑。
  此时的容熙还不明白:
  内心如如不动,无所往而随行,既不看空,亦不执着,两相权衡才是般若智慧的道理。
  翌日
  宴清这边定好了吉时,各以执色如花瓶、花烛、香球、沙罗洗漱、妆合、照台、裙箱、衣匣、百结、青凉伞、交椅,授事街司等人,乐官一路鼓吹。
  众人欢然前往结邻楼,迎接新娘。
  宴清身着绛色喜服,头戴玄冠,腰间别着白玉笏板,高坐马背,喜庆耀眼的红将不悲不喜的他衬得神采奕然,分外精神。
  惹得管事在一旁连连暗叹,“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结邻楼此时便是女方家,已备好了酒礼款待,散花红、银碟、利市钱会讫。
  稍作休整后乐官作乐催妆,克择官报时辰,茶酒司互念诗词,一齐催请新娘出阁登车。
  覃鸢着一身青色钿钗礼服,头戴金色花冠,并两博鬓,钗环精致,珠翠满头,雍容华贵。
  行走时金冠微动,玉佩轻摇。
  眉心花钿矜贵非凡,边缘以金缕轻描轮廓,宛如一叶镶着金边的血红枫叶,衬得覃鸢愈发娇艳欲滴。
  覃鸢以一把团扇遮面,宴清则手执笏板,二人相互见礼。
  而后新娘等车,新郎骑马,伴着乐声抵达郡王府。
  时辰刚刚好,乐官、侍女及茶酒司等人互念诗词,拦门求利市钱红。
  克择官手执花斟,里边盛着五谷豆钱彩果,抬手向半空中抛撒,口中喊道:“撒谷豆,避三煞!”
  这时才请新人下车,“迎新妇!”
  一名侍女手捧明镜面朝新人倒退着走,其余侍女则手执莲炬花烛,在前为新人引路。
  阿秋与阿天在覃鸢的左右虚扶着她,凤头履不可落地,一步一步地踏在青毡花席上,先跨马鞍,再过蓦草、平秤,取“平安”之意。
  宴清执笏,覃鸢执扇,新人望镜展拜。
  而后新人双方各执着一端红绿相间的牵红,在一声声的吉祥贺词中引入青庐。
 
 
第170章 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引入青庐后,宴清又被克择官等人拘了许久,行完礼仪后才逃了出来,终于得了喘息的空隙。
  没错,是逃。
  宴清在里面只觉得甚是沉闷,出来后周身的空气都新鲜流畅了不少。
  成婚仪式冗杂繁琐,如果娶的不是自己真正心悦之人,那么感到不耐烦那似乎是必然的事情。
  回到前厅,凡是见到宴清的人,不一不垂手作揖相贺,面带笑容,“恭贺郡王新婚大喜!”
  “同喜同乐!”宴清挤出笑意,拱手回礼。
  宴清经过那些人后,听到后面几人竟然开始窃窃议论了起来。
  “得覃国公主做新妇,又有太子殿下与覃国撑腰,郡王府也可谓是一朝登天了吧哈哈?”
  “往后啊,咱们可不能再小瞧这位郡王咯。”
  “谁说不是?你瞧今日来的宾客何其多?方才观礼时可是挤得水泄不通,接踵摩肩的,硬生生将我挤到了外围。”
  “……”
  宴清听后只是付之一笑,并未往心里去。
  明明心里无半分欢喜,却还要装出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强颜欢笑。
  他们自以为宴清今日十分的春风得意,却无一人能明白他大喜之日毫不觉喜的那种感受。
  苦涩怪异,也不会有人能够理解。
  宴清也不需要别人理解,这门婚事他既然点了头,就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更何况,后悔本来就是一件无甚用处毫无意义的事情。
  穿过九曲回廊时,宴清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卫澜霆与江无虞,两人后头还跟了个抱着剑冷着脸的“带刀侍卫”栩摘星。
  卫澜霆与江无虞在宴清面前缓缓站定。
  不光江无虞脸上面带着微笑,就连在宴清眼中一向冷峻威严的卫澜霆,脸上也露出了柔和欣慰的笑意。
  虽然进门时就已交过部分贺礼,但当着宴清本人的面,卫澜霆仍然从衣袖中抽出了一卷东西递给他。
  “贺你新婚。”
  宴清伸手接过,展开一看,居然是樊京楼的交易契书。
  宴清:“?!!”
  “太子哥哥,原来樊京楼也是你的产业?!?”宴清惊得眼睛都睁圆了几分。
  卫澜霆轻轻摆了摆手,神色淡淡地说道:“不必大惊小怪的,像樊京楼这样的酒肆店面,孤有很多。
  赠你一家以做新婚贺礼,又有什么紧要?孤听无虞说你很喜欢这家酒肆的菜肴酒醴,日后这酒肆便是你的了。”
  江无虞在一旁点了点头,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多那一嘴了怎么办?
  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资产易主,纵使是送给宴清,想想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的肉痛。
  宴清乐了,可乐完他又不免有点忧心,“可…这樊京楼交给我打理之后,万一生意就此落寞下去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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