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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瑾走到床前，江影漠然地看着他的到来，见他好整以暇地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下一刻便一脚踹在白筹胸口。
“白筹，你也涨本事了？”
话间是带着笑意的，与此刻的动作完全不相符，力道狠绝。
“唔！”
白筹被踹出去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背部就重重砸向床边的矮桌，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南宫漠随后看向江影，“你终于醒了，这些天去哪了？”
南宫漠的话让江影呼吸一滞，这反派的智商有点超乎他的想象了。
见他不回答，南宫漠的笑容更深，走过来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轻笑一声，
“你以为什么都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吗？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开口求我，你如果非要一一尝试也未尝不可？”
白筹很快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依旧半跪在南宫漠面前，“主上，青云刚醒，还请主上给他点时间。”
白筹此番话在南宫漠眼中就是不知死活，随即另一手毫不留情地挥了出去。
白筹这次有了防备，挨了巴掌没有摔出去，只是被打得偏过来脸，脸上也立时见了红。
南宫漠只用余光扫过白筹，“你在教我做事？”
“属下不敢。”
“不敢吗？”南宫漠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意，随后看向床上的江影。
“你看你好大的本事，害我一下失去三个膀臂，我养你们做什么的？一个个都来忤逆我？！”
南宫漠的声音突然发狠，随后长笑一声，疯癫中带着些无可奈何地叹息，“哈哈哈。”
笑够了，指尖扫过江影雪白的脸颊落到唇上，看着他倔强不甘的眼神，突然想将他眼中的东西击碎，揉进泥里，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他求自己了，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南宫漠看向身后的白筹，眼中闪过一抹戏谑残忍的笑容，微微屈身将白筹从地上扯起来。
和江影不同，白筹的长相偏硬朗，虽时而玩世不恭，却不是那种让人一眼就想入非非的长相，在他身上有种稳重感和杀伐果断的无情，而如今……
南宫漠看着自己这两个“忠诚”的属下，曾经多么给予厚望的，如今一个个都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失望之中又带着些兴奋，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涌上心头。
白筹被一把扯起，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下意识想要退却，却被南宫漠一把抓住了下颚。
“怕什么？有好事。”
说着手臂一甩，白筹被扔到床上。
白筹眼疾手快，生怕砸到江影的伤，手臂撑着身体，虚压在江影的腿上，他不知道南宫漠要干什么。
“主上。”
南宫漠见状眼中的残破的笑意更甚，眼中泛着一层薄薄的血丝，目光依旧阴狠，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镶金的匕首送给最忠诚的暗卫。
“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我给你两个选择。”
下面两人神经同时绷紧，每次南宫漠给人选择的时候，往往都是没有饶恕的余地的时候。
闪着寒光的锋刃出鞘的时候，带着仿佛能割破空气的摄力，无疑是一把好匕首，可在如今的局势再好的匕首也要看插在谁的身上。
匕首被扔在床上，南宫漠冰冷的声音随之传出，“上他，还是把它插在你胸口，随你选。”
此话是对白筹说得，两人的呼吸都在此刻停滞。
白筹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迅速从床上爬起，膝盖重重落地，重新跪在南宫漠面前，声音有些颤抖。
“主上……”
南宫漠的声音严厉了几分，眼中闪着戏谑的寒光，“我的话很难懂吗？你不是喜欢他吗？不是对他有意思吗？给你这个机会你不要？”
白筹的瞳孔震了震，肉眼可见地惊慌，“主上，属下从未有过此心！”
“从未有过此心，所以是我为难你了？”
南宫漠轻笑一声，“你这些年在我身边算是忠诚的，本王不逼你做选择。
只是若你不选本王就要替你选了，还有第三个选项，托你的福，今日府内所有暗卫都能开荤了。”
第80章 崩溃以蛊炼身
仁慈中带着残忍笑容让人从头冷到底，江影已经没有力气骂他禽兽了，缓缓闭上眼睛。
南宫漠的话从来都不会是玩笑，今日不是白筹死，就是他死，江影心中没有胜算，他既不想白筹为了自己去死，也不想……若让他选择他还是不愿牵连别人。
闭上眼召唤系统，“文森，如果我被南宫瑾搞死了会怎么样？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宿主不用担心，不会搞死的，目前并没有检测到南宫漠对你的杀意。】
“……”
江影静静地躺着，等待着白筹的选择，可始终不见动静。
南宫漠对白筹说：“你快没有时间了。”
“青云。”半晌，白筹将目光投向床上的江影，知道他看不见，但还是深深地低下头。
江影发出一声轻叹，“没关系，我不怪你。”
相比于被整个皇子府的暗卫搞，或许白筹还会好一些，至少不会太丢脸，往后就算是要恨也是恨南宫漠。
白筹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走到床边捡起那把镶金的匕首，他这辈子都没用过镶金的匕首，没想到第一次用会是在这样的机会。
江影余光瞥见白筹拔出匕首，当即心中一凉，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别……”
江影浑身没劲，弱弱地喊了一声，不知对方听没听见，只见对方投来目光，那是一个万分悲戚的神情，打破了他对白筹一贯的认知。
原来这个铁血汉子也会哭。
随着刀尖刺入胸口，刺目的鲜血缓缓溢出，白筹的眉头只是痛苦地皱了皱。
江影几乎忘记了自己晕血，只感觉心口也跟着痛起来。
他对白筹没有别的感情，却没想到对方竟能为了他去死，这是他受不起的，他想要阻止，却无力阻止。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尖越刺越深，鲜血从白筹的嘴角溢出，温热的东西从也他眼角流出，疯狂摇头。
“不要，白筹，不值得的。”
南宫漠漠然地看着，没有阻止。
刀尖似乎是扎到骨头，白筹没有犹豫一把拔出，随后猛地再次刺入。
刀尖刺入心脉，鲜血染红了黑红的暗卫服，喉咙也被涌出的血液填满。
白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艰难地开口，“青云，下辈子也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他知道江影不喜欢他，他能感觉得到，他也从未想过今天，就算要得到他，也要他自己自愿委身，而眼下这不过是南宫漠的侮辱，追根究底是主上见他们亲近心中恼怒，因此只有他死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第一次忤逆主上，为这个人值得。
“啊啊啊啊！”
看着白筹的身体重重倒下的那一刻，江影崩溃了，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般，拼命捶打着床铺，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对南宫漠的恨也更加深了一层。
南宫漠就一定要逼死他吗？！
看着倒地白筹，无力地喘着细微的呼吸，南宫漠鞋尖轻挑，拨开挡在白筹脸上的发丝，似乎是刻意告诉江影。
“还没死透？白筹你的手怎么还找不准自己的心脏呢？”
闻言，白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仍再要将匕首拔出来，重新刺入，正时耳边传来江影绝望的呼唤，“我错了……我错了！南宫漠你救救他！”
“救他？他可是自己选择为你去死的，他宁死都不肯碰你，你不感动吗？哈哈哈。”
南宫漠话虽如此说，脚下却已经踩住了白筹手里的匕首。
江影额头青筋暴起，恨意在胸中激荡，无数国粹呼之欲出，可为了白筹的一线生机他忍，所有愤怒最终只化作一句悲愤，
“主上，求您救救他！”
南宫漠脸上展露出一抹笑意，去了残忍，却让江影觉得无比恶心，“求本王？那你说说看这几日你是怎么回事儿？”
江影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让泪光充满眼眶，向自己的仇人示弱，“我……我也不知道。”
为了南宫瑾和白筹，这个头他要低一下，之前一直放不下这个自尊，现在他顾不得所谓的自尊了。
南宫漠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看不出破绽，此事便作罢，“来人，把人带下去，救活有赏。”
一声令下，殿门被推开，原本在外面侍奉的巫蛊师医师们都在外面候着，此时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江影这才脱力地落在床上，两眼无神，好累。
白筹被架出去后，南宫漠走到床前，“你知道本王为什么放过他吗？”
江影摇了摇头。
南宫漠坐到床边，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袖，“因为你啊，江影你的命真好，那么多人都在意你，置我于何地啊。”
这叫命好？江影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丝毫，南宫漠是拿准了他，他也已没有资本义无反顾地和他作对，此时唯有适当示弱。
“主上还想让我如何？”他有气无力地开口。
南宫漠眯了眯眼睛，“本王改变主意了，如今白筹受伤，活不活得成也说不定，不如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闻言，江影心头一动，可转念一想，南宫漠给的机会，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他现在武功全失又能做什么？
“你虽筋脉被损，却并不无办法，若你肯继续为我所用，我便饶过白筹，如何？”
江影叹出一口气，难怪方才愿意救白筹，原来就等着在这威胁他呢？
“属下如今已在主上手中，但凭主上吩咐。”
为了南宫瑾他必须再次为囊南宫漠效力，当然所谓“效力”并非真的效力。
“总算懂事了。”
南宫漠微微一笑，笑容的背后是无尽的深渊。
南宫漠说会让他有别的价值，第一步就是重新培育他的能力，殊不知这一步开始便是步入更深的绝望。
筋脉受损，他的修习方式便再和别人不同，南宫漠只求速成，原本那些来被请来的巫蛊师暂时也不用再回去了。
南宫漠从那些巫蛊师口中得知一些诡门异术，以人身炼化特殊的蛊虫，可以迅速提升一个人的体魄，尤其是适用筋脉被废之人，但这个人便不再只是一个正常人了，稍有不慎便会反被蛊虫操控。
第81章 拆碎了又拼起的玩物
这样的炼化过程极其痛苦，江影在那些巫蛊师的摆弄下整日痛苦不堪，每日都要摄入蛊虫，替代筋脉的损伤。
这样的过程既煎熬又恶心，奈何这些都是南宫漠的吩咐，他只能咬牙忍着，没有拒绝的资格。
整整一个月，他被放在一个特殊的房间，房间里没有光，他以身体养蛊，不能见光，一日三餐都是特殊调制的药膳，这些东西不是给他吃的，是喂养身体里的蛊虫，防止蛊虫反噬他。
日日忍受蛊虫的撕咬，无数次从昏迷中惊醒，不见日光，分不清日夜，无时无刻不处在黑暗中，脑子也晕乎乎的，有时候甚至感受不到还活着。
他这张嘴向来是耐不住寂寞的，起初会和系统聊几句，可久而久之，蛊虫倒腾得厉害，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做任何事了，能昏迷绝不清醒。
直到一个月满，体内的蛊虫彻底代替他的筋脉，也随着时间化为无形，他才被放出来。
出来后，他的身体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身形瘦削了是其一，皮肤也比之前不同了，更白了，这种白不是健康的白，皮肤上仿佛是附了一层白霜，白得异常，不似活人。
南宫漠满意看着自己想要的成效，那些巫蛊师也如蒙大赦，忙活了这么久小命终于保住了。
看着院子里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江影只感觉恍如隔世，一切本没变，却又仿佛变了，或许变得只是他自己。
他低头看着这副身体，虽然筋脉被修复，依旧是苍白无力，看着比从前更差了，他现在还可以算是一个人吗？
这一个月他的身体已经大变样，除了身高。若是遮上脸，就算是南宫瑾再看见他恐怕也很难认出了。
浑身充斥着一种娇弱的病态美，原本那几块腹肌如今也肉眼可见地消减了。
看着面前南宫漠投来的目光，他更厌恶现在的自己了，看着对方缓缓向自己走来，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直到南宫漠把他拦腰抱起，他才反应过来，也没有下意识的反抗动作，反应似乎也变得迟钝了。
这是南宫漠想要的效果，而他也无所谓了，这一个月的折磨和蛊虫已经磨去了他的大多棱角。
他在众多暗卫府卫的注视下被南宫漠抱进寝殿，南宫漠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妾室。
被南宫漠压在床榻上的时候，除了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他有了些反应，眼神依旧呆滞，似乎又恢复了如那段时间一般似死非活的状态。
见他这副始终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南宫漠也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青云，你这副样子真的很败人兴致。”
江影动了动干涩的唇，目光定定地落在头顶的床帐上，开口没什么情绪波动，“那还真是抱歉，属下实在提不力气。”
南宫漠轻笑一声，如同在看一个有意思的玩物，这是他精心培育的玩物，拆碎了又拼起的。
“你这张嘴还是这么伶俐。”
说罢就要凑上来，被江影不动声色躲开了，“主上，我这张嘴咽下过无数蛊虫，恶心得很。”
虽然南宫漠的脸与南宫瑾有八分相似，有时看到他甚至会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南宫瑾长开了的模样，可眼前这个人终究不是南宫瑾。
若是南宫漠吻他，他可能会恶心到呕吐。
分明是极为相似的一张脸，可在南宫漠的脸上却能清晰地看到令人作呕虚伪和狠辣。
南宫漠没有再勉强他，只是捏着他的脸，如欣赏一个物件，一寸一寸，从脸到脖子。
散乱的衣物下都是雪白的一片，带着丝丝凉意，南宫漠指尖滑过，江影缓缓闭上眼睛，如今的他的身体比南宫漠的指尖还要冷，他的任何动作都激不起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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