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雁城春归(GL百合)——枕宋观唐

时间:2023-12-29 09:04:57  作者:枕宋观唐
 
这种信号弹为王汗亲军才能使用的连云弹,一年至多能制出六发,而刘元乔一出手就是三发。
 
连云弹一出,犹如烽火台上的狼烟冉冉升起,见此信号,附近驻军必须立刻前往支援。
 
刺客跟踪了刘元乔主仆许久,摸清了他们在山中活动的规律,断定他们并无后援,这才敢于今日出手。
 
谁能料到,刘元乔发出了三枚连云弹。
 
难道附近有后援?
 
刺客不禁疑惑起来。
 
他们动手之前就觉得奇怪,大魏承平侯这样敏感的人物,燕祁会放任他远离王庭,只同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奴仆婢女住在山中?
 
因此他们在观察了承平侯许多日之后,才选择动手。
 
可连云弹令他们感到畏惧,若附近没有燕祁安排的援军,于眼前这两个人而言,连云弹发出毫无意义。因为就算发出了连云弹,凭他们两个也根本撑不到远处的援军到来,倘若援军就在附近,那连云弹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三枚连云弹腾空爆开的巨大烟雾缓缓下降,将山头笼罩,逐渐将人的视线掩盖。
 
刘元乔在看到烟雾的一刹那就想明白了,凭借她和春芜两个的速度,根本不可能逃回山下,她们只能躲起来,躲到救他们的人的到来。
 
借着烟雾的掩盖,刘元乔和春芜两个在山中艰难潜行,被山石磕到碰到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还好烟雾拖慢了刺客的搜寻速度,让她们在山林间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藏身。
 
希望燕祁来得快一点。
 
刘元乔暗自祈祷。
 
 
 
七十里外的雁城王庭在第一朵云团爆开之时就响起了紧急的号角声,三朵云团下降后,王庭外围的护城区,彩色狼烟一簇接一簇冲上天空。
 
不同颜色的狼烟用不同的排列方式点燃,就代表不同的意思。
 
廓山马场驻扎了半支左军,在收到王庭发出的掺了焉支花粉的红色狼烟信号后,以最快的速度列队进山实施营救。
 
红色狼烟,意味着最高级别的危机。
 
王庭外,余下的左军与右军整装待发,随着一声号角响起,左军先动,向着廓山方向疾驰,而右军迅速向雁城外围分散。
 
二军任务明确,左军负责支援廓山,营救承平侯,右军负责封城。
 
燕祁坐镇穹庐大帐,用木枝在沙盘中代表北图勒疆域的一片黄沙上画了三条弯弯曲曲的线。
 
北图勒完整的疆域,顿时一分为五。
 
--------------------
 
 
 
 
第67章 关山月(三十二)
 
 
连云弹的威力极大,云雾向着山头倒扣下来,弥漫在漫山遍野之间,久久无法消散。
 
这烟雾不仅模糊人的视线,身在其中久了,还会感到眼睛酸痛不适,有那么一刻,刘元乔以为自己大约要瞎了。
 
她觉得连云弹不仅是一种信号弹,本身还可以是一种制敌的武器,只是这种武器未免有些坑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刘元乔用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眼眶,眼泪不自觉地顺着手指留下来,春芜急忙阻止她继续揉搓的动作,用帕子将她的眼睛蒙上,在脑后打了个结,“君侯前往别再碰自己的眼睛了,免得害病。”
 
刘元乔摸了摸自己脑后的结,不禁责怪起燕祁来。
 
这人将东西塞给她时,既不告诉她是什么,又不告诉她一次用多少,只简单地说了句“若遇到危险发射出去”,根本没说这东西连发几枚的后果,熏得她眼睛疼。
 
可她转念一想,这事儿也怪不了燕祁,或许燕祁就没料到她真的能用得上呢?而且既是信号弹,不制得夸张些,怎么能让远方的救兵看见?
 
说到底,都怪那些刺客。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她?她有什么好杀的?杀了她,燕祁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他们也未必能活着走出雁城,对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
 
刘元乔摇摇头,现在想这些还不是时候。
 
她扶着凹凸不平的穴壁,伸长脖子翘首以盼,“春芜,外头有动静吗?”
 
春芜以为刘元乔问的是刺客有没有发现这里,急忙安慰道,“君侯,此处隐蔽,外头的烟雾又还未曾散去,他们应当很难发现这里。”
 
很难发现这里?那岂不是燕祁来了也难以找到她们?
 
刘元乔开始担忧起来,燕祁会不会找不到她们,觉得她们已经死了,然后就放弃寻找,收兵回去了?
 
这样不成!
 
刘元乔扶着穴壁摸索着往洞外走,她得给燕祁留点暗号,免得他找不到。
 
“君侯怎么出来了?”春芜急忙迎上来扶着颤颤巍巍往外挪动的刘元乔,“此处有婢子就够了。”
 
“吾想给燕祁留点记号,这里视线不好,吾怕他寻不到我们。”
 
说着,刘元乔便要往外走,却被春芜及时扯住胳膊。
 
“君侯,此时在外头留下暗号,万一将刺客引过来怎么是好?”春芜想劝刘元乔打消这个念头,刘元乔犹豫了一下,她在纠结。
 
她担心若不留下暗号,燕祁便不能寻到此处。
 
春芜瞧见刘元乔还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色,暗自叹了口气,“君侯,您即便出去留了暗号,王汗也未必能够看见。”
 
刘元乔倏忽转过头,明明她的眼睛被帕子蒙着,春芜却隔着帕子感受到了自家翁主不安的目光。
 
“他不会来吗?”刘元乔问。
 
春芜想说,“也许会的”,然而话到嘴边,她改口道,“婢子的意思是,王汗的援军很可能到了廓山以后会兵分几路进山搜寻,能够寻到此处的这一支未必就是王汗亲率的那一支,既未必是王汗亲率的援军,那么君侯给王汗留的暗号他们也就未必能看懂,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你说的也有道理。”刘元乔的神色明显缓和许多,“那便不出去了,你同吾一起在洞穴中待着,等候援军吧。”
 
 
 
往治伤寒之症的药方中添加了鼠回草之后,新药方虽不说有立竿见影的作用,但也卓有成效。
 
三日过后,吕阳县城中没有再多添一位病人,五日过后,县城中染了病的人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从那一日开始,身上的症状渐渐开始消失了,到了用药的第八日,那些正当壮年,体魄健壮的病人已经痊愈,而小孩与老人也在慢慢好转。
 
刘遂手下偷偷带入吕阳县城的乡间神医说,至多再有一旬,还未痊愈的病人便能够大好了。
 
刘遂琢磨着已经到了合适的时机,在同刘元嘉商议过后,于第八日的傍晚,亲临吕阳官署的正门,在官署正门前一片宽敞平坦的街道上,向当地百姓公布了这一喜讯。
 
在这之前,官署每日向百姓发药,有一些稍懂医理的百姓在饮了新药以后,就已经觉察出其中的不同,当县城中陆陆续续开始出现痊愈的病人时,坊间便开始出现了一些传言,大家都在说,太子殿下以身试药,试出了一种能够治疗病症的新药,吕阳有救了。
 
如今大伙儿亲眼看见刘遂容光焕发地出现在官署前,亲耳听到他向大家宣布疫症有药可治的喜讯,这才相信,吕阳是真的挺到了“守得云开见月明”【1】的这一日。
 
安抚完百姓后,刘遂便回官署去寻刘元嘉。
 
“元嘉,你的方法很有效,”刘遂兴冲冲地告诉他,“孤按照你的建议,提前在坊间散布传言,今日孤再向大家宣布疫病有药可治的消息时,百姓们并未有怀疑。”
 
刘元嘉在荥阳时,经常混迹于市井中,自是知晓市井传言的厉害,若用得好,便可以成为他们的助力,帮助刘遂安定吕阳,“这下吕阳的百姓应当相信,阿兄当初封城并非放弃吕阳,而是下定了决心与吕阳共存亡了。”
 
说到这个,刘遂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大半。
 
刘元嘉清楚刘遂变了脸色的缘由。太医令何来那么大的胆子敢暗中谋害太子,又假传太子之令封死了吕阳城,背后奉谁的命令,他们心知肚明,但却不能当真。
 
经此一事,刘遂算是彻底死了心,而他承认当初是自己下令封城,也是全了最后的父子之情。
 
“等吕阳事了,阿兄便要回到长安,对接下来的事,阿兄可有对策了?”刘元嘉问。
 
“此事便到太医令止吧。”刘遂说道,“太医令渎职畏死,故而假传孤的诏令。”
 
“那阿兄被人下药之事呢?”刘元嘉又问。
 
“孤总觉得此事不是同昌王那边的人所为。”
 
虽然人证招了自己是奉同昌王的命令,要太子无法活着走出吕阳,可刘遂还是觉得其中有些症结不大说得通。
 
“褐磺草是北边的东西,同昌王怎会知道它的用法,而且,孤不认为刘伉能够让太医令听命于他。”刘遂说出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若不是同昌王,那么便是京中还有人在暗处对阿兄虎视眈眈,”刘元嘉背后一阵凉寒,“此人身在暗处,防不胜防,阿兄回京以后需得小心。”
 
刘遂深以为意,“不说孤了,说说你吧,元嘉,至多一旬吕阳便要重启城门,在此处耽搁了这么久,离大婚不足二十日,你对接下来的路途有何打算?”
 
刘遂的话一下子点明了刘元嘉当前的困境,这几日他同吉翁仔细算了一下接下来的路程,按照之前规划的路线,哪怕一路顺当,二十余日也绝对到不了王庭。
 
刘元嘉一脸愁容地叹了口气,“不瞒阿兄,臣弟同吉翁算过路程,除非从吕阳一路西行,星夜兼程,还有可能赶在大婚之前到达图勒,若按照之前的路线,北上借道,无论如何都是赶不及的。”
 
刘遂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推到刘元嘉面前,“那便一路西行吧。”
 
“可若西行,必定要穿过润州,润州刺史是……”刘元嘉为难地看着刘遂,润州刺史可是乾武帝的心腹,走润州,风险太大了。
 
“孤明白你的担忧,但是孤让你走润州,必是肯定润州没有风险的。”
 
“为何?”
 
“你从吕阳出发,到达润州之时,润州刺史定已易人。”刘遂说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现任润州刺史,与太医令是姻亲。”
 
刘元嘉竟听懂了刘遂的言外之意。
 
刘遂手中的证人咬死毒害太子一事为同昌王主导,而毒害太子的药物又来自于太医令,乾武帝可以默许乃至放任同昌王觊觎储君之位,但是绝对不能容忍同昌王将自己的人纳入麾下,而乾武帝生性多疑,一旦他知道太医令已经是同昌王的人,那么由表及里,绝不会允许一个可疑之人坐镇润州要塞。
 
“润州边陲要地,接替润州刺史之位的人,不能不对润州熟悉,润州余下的那些人中,有此资历的,只有州佐史曹伦。”刘遂笃定地说道,“若在润州遇到什么事,你找曹伦,他一定会帮你。”
 
“这曹伦是阿兄的……”
 
“他是汤公留下的人。”刘遂点到为止。
 
刘元嘉松了口气,汤籍的人便是刘遂的人,既是刘遂的人,他便能安心了,“如此,多谢阿兄。”
 
 
 
山间的夜晚不仅不热,还冷得紧,尤其在窜风的洞穴中。
 
刘元乔蹲在洞穴坑坑洼洼的地上,环抱四肢,冷得直打哆嗦。
 
但比起身上的冷,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更冷。
 
都过去整整一日,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燕祁是不打算来救她了?
 
春芜看着刘元乔的脸色/欲言又止。
 
“不救便不救,”刘元乔猛得从地上站起,由于蹲得太久,站起来时眼前发黑,差点栽倒,“他不救,难道我们还不能自救吗?”
 
说着便要往洞外冲去。
 
“嘶——”刘元乔一步都没有跨出去,就抱着腿瘫倒在地。
 
“君侯!”
 
“无事,腿麻了。”刘元乔又急又气,急得是想尽快下山,否则不被刺客杀死,也得被冻死,至于气的是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只觉得有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春芜蹲下帮刘元乔揉腿,忽然,外面响起了一声狼嚎。
 
二人双双僵住。
 
“狼……”刘元乔撑着春芜的胳膊哆哆嗦嗦站起来,“有……有野兽?”
 
春芜也慌了神,倘若有狼,极有可能是一群狼,那么她们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