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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春归(GL百合)——枕宋观唐

时间:2023-12-29 09:04:57  作者:枕宋观唐
 
不对,她就没在他心中过,怎么能和日曜剑相比?
 
刘元乔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更加清醒的认知。
 
如果说曾经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对燕祁知晓真相后的反应有了一丝丝好的幻想的话,那么廓山之后,她便没了这种幻想。
 
她的真实身份,会成为燕祁王手中的一把刀,刀柄握在他手中,刀尖向着她的故国故土。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刘元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食指。
 
燕祁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手指怎么了?”
 
“没什么。”刘元乔浑不在意,“不小心割伤了。”
 
“哦。”
 
燕祁这般平静,让刘元乔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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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关山月(三十四)
 
 
乾武二十八年,九月初九,是南图勒秋祭之日,也是南图勒王燕祁依照图勒礼迎娶大魏承平侯为图勒王后的大婚之日。
 
图勒敬天奉神,王汗的大婚之礼,需得先祭天地,再祭诸神,又祭先祖,之后方才能正式开始大婚的仪式。
 
将整套祭礼走一遍,需要两个时辰。
 
好在大婚之前的一系列祭礼并不需要刘元乔参与,在代表着婚礼开始的六十四声号角声吹响之前,她只需要待在后帐内安静地等待。
 
这让她有了足够的时间为接下来的事做准备。
 
为了让她的计划更加顺畅,也为了让她后面会用的上的说辞看起来更真实些,她穿上了图勒的婚服。
 
图勒尚白,婚服为白色。
 
王后的婚服上用金银线密织出日曜纹与焉支花纹,刘元乔身上这一件在纹样颜色上遵循了王后婚服的旧例,但在形制上有所改变。
 
燕祁顾着刘元嘉的男儿身份,不好让他穿王后裙裾,便下令将裙裾的样式改成了同王汗婚服一般形制的袍服。
 
袍服穿在刘元乔身上足足大了一圈。
 
她想着,反正今夜自己的身份铁定是瞒不住,索性便也不装了,里头只穿了一层里衣,腰间用与婚服成套的腰带束着,不堪一握。
 
婚服的外侧,罩了一件曳地披风。
 
王后的婚服在形制上同王汗一般无二,在其余地方便需要有所差别,多罩上的一件披风,便是差别。
 
婚服穿好后,乌留珠和格日乐二人为她分发戴冠。
 
乌发被编成一缕一缕的发辫,发辫拢归于头顶挽成一个圈,用两枚短簪固定好,然后将发冠罩在其上。
 
发冠亦是由后冠改变而成,原本发冠的左右两侧应当垂下流苏璎珞,而刘元乔发上戴着的这一顶是没有流苏璎珞的,没了流苏,看着倒更像男冠。
 
穿戴整齐后,刘元乔只留了春芜在帐内,其余人都被她遣出了营帐。
 
“春芜,你靠近一些。”刘元乔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平静地说道。
 
自从回到王庭,刘元乔便冷静地出奇,仿佛廓山那晚她眉间的失落是她的错觉,然而春芜知道,她只是在做一个决定。
 
身份遮不住,总归要有所交代。
 
春芜私下也替刘元乔想过不少主意,可无论怎么想,她都觉得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局,她甚至已经做好了陪着刘元乔一起赴死的准备。
 
可刘元乔给了她一样东西。
 
是一只绣工既不粗糙也不精巧的锦囊,可以用平平无奇但是一看就十分结实耐用来形容。
 
这只锦囊里的东西,掐灭了她陪着刘元乔一起赴死的念头。
 
刘元乔附在她耳边,淡淡地说,“若今夜王帐火起,你便带着它,回大魏,若燕祁以吾身份为借口,剑指中原,你便将里面的东西呈给太子阿兄。”
 
至于为什么不是皇伯父,刘元乔相信自己不说,春芜在荥阳王府的这许多年的经历也能让她明白。
 
春芜捧着锦囊的双手抖了抖,她预感到了什么,“君侯?”
 
“人总是会死的,若燕祁不打算放过我们,那么吾也不能让自己的死,成为他手中的刀剑。”刘元乔在春芜肩头拍了拍,“今日大婚,王庭人多,难免会有疏忽,尤其是到了夜里,你一定要逃出去,走出图勒。”
 
营帐外响起了号角声,乌留珠在营帐外高声提醒道,“君侯,时辰已到。”
 
刘元乔松开春芜的肩,“别哭,别让人看出来。”
 
 
 
大婚的正典在王庭的前庭举行,刘元乔从后帐出来后,便上了马车,马车载着她围绕着王庭走了一圈,而后停在王庭的正门外。
 
刘元乔双手交叉与腹前,缓慢地走下马车。
 
长毯从她的脚下一路延伸至举办典礼的高台,鲜红夺目,犹如盛开了一路的焉支花。
 
刘元乔沿着长毯,在六十四声号角声中,走到燕祁身侧。
 
燕祁面色平静,刘元乔从他的脸上既看不出紧张,也看不出喜悦,目光堪堪只在她的婚服上擦过,便移开了,仿佛即将要举行的只是一场普通的秋祭大典,而非与大魏承平侯结两国之姻。
 
两国之姻,亦是两邦之盟。
 
不为自己,为着身后的大魏,刘元乔也断然不会如燕祁那般淡然,否则,她今晚的戏就不真了。
 
在看到燕祁等待她的身影时,刘元气扯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笑中隐隐还带着激动。
 
她将抬步的动作变得急了些,好故意泄露出她此刻的迫不及待。
 
从马车到燕祁身侧,大约二十步远的距离,被她硬生生减至十六步。
 
十六步,正正好,既不失了礼数,又能让燕祁察觉出她的强自镇定的心绪。
 
燕祁如刘元乔所愿,觉察到了她的急切,只是她不大明白这份急切从何而来,甚至还在心中盘算着急切的背后是否另有所图。
 
“你怎么走得这样急?”燕祁的目光落在刘元乔微微泛红的耳垂上,抬手将刘元乔发上的冠子扶正,“走得冠都歪了。”
 
刘元乔抿了抿唇,垂眸盯着燕祁肩上的日曜纹,一副欲说还羞的紧张。
 
燕祁脑中警铃大作。
 
她觉得今日的刘元嘉不大正常。他的面上不但没有丝毫的不乐意以及厌烦,甚至还有点期待与雀跃。
 
这不该是荥阳王世子即将嫁给一个“男人”时的反应,哪怕他们已经相处了半年多,彼此之间已经开始熟悉,甚至熟稔。
 
刘元嘉或许不会排斥与她相处,但嫁给她,是另一回事。
 
于是,燕祁朝孤臣使了个眼色。
 
事出反常,她怕刘元嘉临了作妖。
 
刘元乔眼角余光将燕祁的反应以及孤臣的离开尽收眼底,但是她装作没有看见,依然做着一副低头垂眸的羞涩模样。
 
六十四声号角散尽,礼乐之声响起。
 
燕祁伸出右手,看了刘元乔一眼。
 
前几日,事礼官将大婚的细节一一对刘元乔讲明,刘元乔知道,当燕祁伸出右手时,她应当将自己的左手放上去。
 
纤细的手指从自己的右手中抽出,微微颤抖着贴上了燕祁的掌心,而藏在袖中的右手,紧张地握成了拳。
 
燕祁皱了今日的第二回眉。
 
她状似无意地看了眼孤臣方才离开的方向,心道怎么还不回来?不弄清楚刘元嘉反常至此的缘由,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他走向高台的时候,都不怎么安心。
 
“王汗?”刘元乔“怯生生”地唤了一句,将心不在焉的燕祁唤得不自觉看向了她。
 
刘元乔微微动了动左手的食指,紧绷着面孔,小声嘟囔道,“王汗,怎么不专心?”
 
燕祁的掌心上搭着刘元乔的左手,刘元乔的指尖划过的地方微微下凹,很快又恢复了原状态,如鱼入水,除了感到微微酥麻,再也寻不着任何痕迹。
 
眉头皱得更甚。
 
燕祁开始感到一种名为急迫的情绪,急迫孤臣怎么还没回来。
 
然而走了没几步,孤臣便回来了,不动声色地朝燕祁摇了摇头。
 
燕祁的心落下了半颗,还有半颗带着狐疑,随着刘元乔时而失落,时而羞涩,时而紧张,时而期待的神色在胸腔内起伏。
 
燕祁少有不能自持的时候,但是此刻,她很想将人拽到一个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然后问他,“刘元嘉,你到底在装神弄鬼什么东西?”
 
 
 
男人娶男人的婚礼,是荒诞的,至少前来王庭围观婚礼的各色人原本是这么认为的。
 
可承平侯脸上的喜悦不似作假,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嘴角也不似作假,他们便有些动摇了。
 
婚礼似乎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荒诞,他们甚至渐渐被高扬的礼乐,被喜气的布景,被承平侯脸上遮也遮不住的脉脉温情所感染,竟开始觉得,长了那样两张出色容颜的人,有一种超乎性别的般配。
 
或许,王汗向大魏求娶承平侯的真相,并不像他们暗中猜测的那样荒谬与污秽。
 
王汗在大魏十余年,与君侯从前便认识,并与之产生情义,也并非没有可能。或许,王汗与君侯,当真是两情相悦呢?
 
那么王汗宁愿被千夫所指,宁愿被世人误解,也要求娶君侯,可不是至情至性吗?
 
面对如此一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至情至性之人,众人脸上的神色渐渐转变成了发自真心的佩服与恭贺。
 
不知是谁起的头,用图勒语叫了声“好”,如石子入水漾出涟漪,人群中的叫好声一圈一圈往外扩散。
 
刘元乔见状,更加羞怯,而燕祁心中的诡异之感则越来越盛。
 
然而不管二人心中作何感想,到高台的距离就那么长,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尽头。
 
尽头这一边,侍神大祭司手捧一碗清水,肃穆而立。
 
这清水不是一般的清水,是苍岚山顶的雪水所化。雪水也不是随意取的,为取这雪水,大祭司向长生天祝祷了七七四十九日,才占卜出取雪的时辰与方位。
 
这是一碗得长生天指示与祝福的雪水,即将结为夫妇的王汗与王后需要将一滴心头血滴入水中交融,才是得到长生天认可与保佑的图勒王与王后。
 
心头血,自不必剖心而取。
 
在图勒的传说中,人的左手第四指连着心脏,只需划破第四指,滴落的血便是心头血。
 
取心头血相融,是最后一道礼,在此之前,还有其他的礼典需要完成。
 
悠扬的琴声响起,是一祭长生天,二诵结契书,三融心头血。
 
专为王汗大婚打造的匕首被呈上,燕祁面不改色地划破指腹,鲜红的一滴血在雪水中荡漾游曳,带出模糊的尾巴。
 
匕首被转呈到刘元乔面前。
 
燕祁微微低头,侧过半边脸,眼神中带了观察的意味。
 
最是怕疼的人,会不会果敢地拿起匕首?
 
刘元乔的动作可谓斩钉截铁,就在她即将要划上的一刹那,远处的烽火台上,烈烈烽火直冲云霄,伴随着急促的号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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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破阵曲(一)
 
 
刘元嘉一路风雨兼程,紧赶慢赶,还是没能来得及在大婚之前赶到王庭。
 
他和吉翁到达雁城时,礼乐已歇,锦绣已收,满城秋色似被什么打扰了一般,堪堪才从一场声势浩大的薄红之中惊醒,只有路边一两簇刻意被人修剪得十分规整的艳丽花朵,泄露了这座城不久之前的盛大喜悦。
 
刘元嘉不懂图勒语,到了图勒,明面上他只能当自己是个哑巴。
 
吉翁借着讨水的名义同路边的人家多打探了几句,而后面色凝重地回来盯着刘元嘉看。
 
刘元嘉顿时慌张起来,“咋了?”
 
他在北方漂泊久了,说话间不自觉夹杂了各处的方言。
 
“难道是阿乔她……”
 
吉翁摇了摇头,“是好事,也不怎么算好事。”
 
刘元嘉急忙扯着吉翁的胳膊,心急如焚地说道,“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你如实跟我说,不管情形如何,都让我心里有个底。”
 
“大婚没能顺利进行。”
 
刘元嘉没曾想连上天都在帮他们兄妹,板上钉钉的大婚居然没能顺利进行!
 
“为什么呀?”刘元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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