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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春归(GL百合)——枕宋观唐

时间:2023-12-29 09:04:57  作者:枕宋观唐
 
刘遂不欲隐瞒,“朔谷。”
 
王皇后放下正在整理的木简,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刘遂,“朔谷对面是南图勒,你想好了?”
 
“是。”刘遂低头,“儿想好了。”
 
“想好了你就去吧,”王皇后往刘遂跟前走了几步,“上林苑远离千秋宫,你不必担心。”
 
王皇后自打大病了一场,离开千秋宫那样的是非之地来到上林苑静养后,她明白了许多事,其中有两条,一条叫做“将欲取之,必固予之”【1】,一条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2】。
 
有些时候,身在局中看不清楚,跳出来以后,反而有利于把控大局。
 
这是刘遂将吕阳的真相告诉王皇后以后,他们母子之间达成的默契。
 
以前她总以为,傅夫人母子一家独大,现在看来,亦不过是他人棋盘上的棋子,只是那个执棋之人,她还不知道是谁。
 
她得将这个人找出来。
 
所以王皇后借着病未好全,留在了上林苑,宫内没了她这个皇后,各方人物明里暗里交锋也方便些。
 
她离开千秋宫,刘遂也会寻一个借口离开东宫。
 
不过王皇后没料到刘遂会选择朔谷。
 
“南图勒的燕祁王去了康城,据说前几日交战,将北图勒新立的南王汗打得节节败退,不仅收复了早前失去的凉城,还越过了南北图勒的界线。”
 
刘遂这么一解释,王皇后便明白了。
 
她的这个儿子,永远将储君的责任放在第一位,哪怕布局,也不屑于只布下一个汲汲于权势的局。
 
“几时走?”王皇后问道。
 
“明日。”
 
王皇后点点头。南北图勒有异动,事关大魏安危,自是去的越早越好,而定下明日才走,恐怕已经是他为了向她辞行而做出的让步。
 
王皇后殷切地看着刘遂,“吾儿能从吕阳之事中稳当身退,此番你去朔谷,母后也没什么好交代你的,只盼吾儿得偿所愿。”
 
刘遂郑重行了大礼,而后才道明自己今日前来的第二个目的。
 
“此去朔谷,归期不定,上林苑终究是行宫,母后若想长久居住在此处,恐托病一辞无法久用。”
 
王皇后皱眉思索,“吾儿言之有理,你想必已有法子了,是何?”
 
“京郊升云观乃皇家祈福之地,此去朔谷千里迢迢,儿行千里母担忧,母后可以此为借口,住在升云观之中。”
 
“也罢,升云观的掌教为人方正,仙风道骨,执掌升云观多年也未曾有过错失,料想那幕后之人,并不敢在此圣地下手,便依你所言吧。”
 
 
 
越接近康城,刘元嘉越感觉周遭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一路上听闻燕祁王的大军节节胜利,如今已将前线推至北图勒境内,怎得康城这般严肃?
 
“吉翁,你快去打听打听,看看是否有什么隐情?”
 
吉翁熟练地拿起几枚银币,向城中的几户人家请教哪里可以买到粟米,说自己从南边来的,驴子载着他们走了一路,想喂点好的。
 
“南边来的?怎么想着来北边,如今这北边可不太平,”闲聊两句的人指了指北方,“正打仗呢!”
 
“哎,投奔亲戚的,消息不大灵通,走到北边才知道,”吉翁点头哈腰接过一小袋粟米,“康城不是早打完了吗?”
 
“康城打完了,康城的北边却还没有呢!”那人神秘兮兮地说,“听闻王汗在北边受了伤,如今双方正胶着。”
 
……
 
吉翁揣着粟米回来,驴子闻见粟米的味道,抽了抽气,刘元嘉解开布袋摸了一把,塞进驴子的口中,拍拍它的脖子,问道,“如何?”
 
吉翁额头上的沟壑顿时深了起来,“燕祁王受了伤。”
 
“那阿乔……”
 
刘元嘉能想到的,吉翁也能想到。
 
“情况未明,未必就在军中。”
 
吉翁想着,燕祁总不会时时刻刻都带着刘元乔,受伤时刘元乔未必会在他身侧受他连累。
 
刘元嘉关心则乱,待想到这一层,便也镇定下来,“如今情况未明,虽知道阿乔被带来了北方,却也不曾有确切的消息说她就在燕祁王身侧,还是得继续打听打听阿乔到底在何处。”
 
也不怪刘元嘉和吉翁探听不到刘元乔的下落。
 
刘元乔到了康城以后就跟消失了一般,怎么找也找不到。
 
刘元嘉怀疑,燕祁故意掩去了她的行踪。
 
“得再想想其他法子。”刘元嘉说道。
 
 
 
地方还是老地方,可身边多了一个八两以后,刘元乔便不那么寂寞了。
 
八两在一处待不住,总想着往外跑,今日在距离营帐半里处散步,明日在距离营帐一里处撒欢,被八两引着,刘元乔的活动范围一日比一日广。
 
就在她以为燕祁只留了一老一少两个人看着她时候,面前突然从天而降一队士兵。
 
起因是她发现营帐所在的山丘仍旧是一片山谷,八两想往谷外跑,可方走到谷口,就被士兵拦住了。
 
“君侯,王汗有令,您不得离开此处。”
 
刘元乔:“……”
 
谷也不能出了,八两垂着尾巴悻悻地跟在刘元乔身后往回走,走到半路,刘元乔脚下拐了个弯。
 
八两好奇地抬头。
 
刘元乔又折回了谷口。
 
许久没见到燕祁了,她曾向那一老一少打听过燕祁的下落,可是他们满脸茫然,似乎并不知晓,他们不知,未必这些人就不晓得。
 
她想向他们打听一下燕祁的近况。
 
可还未走到谷口,就听到那边隐隐传来说话声。
 
刘元乔鬼使神差地藏到了山石的后头。
 
“哎,也不知道守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谁知道呢,哥儿几个原本应该在战场上跟着王汗上阵杀敌,现在却要守着那个大魏来的承平侯,看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哪需要我们这么多人啊!”
 
“快别说了,免得被人听到,传到王汗的耳朵里。”
 
“这里除了我们哪还会有其他人来?再说了,王汗现在也不知道醒没醒,哪还听得见?”
 
“哎,说起来战线都推到仓城下了,只差一点,仓城就是我们南图勒的囊中之物,偏偏王汗阵前受了伤,这一耽搁,失了先机,还不知道仓城能不能拿得下来……”
 
“失了先机?你还知道什么叫先机?你懂兵法?”
 
“可不嘛,想当初在罗城的时候……”
 
山谷中卷起一阵风,划过刘元乔的鬓角,将那些士兵的话带到她的耳畔。
 
他们说,燕祁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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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将欲取之,必固予之:出自老子《道德经》
 
【2】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出自汉代刘向《说苑》中“园中有树,其上有蝉,蝉高居悲鸣饮露,不知螳螂在其后也;螳螂委身曲附欲取蝉,而不知黄雀在其傍也” 。
 
 
 
 
第72章 破阵曲(三)
 
 
关于要不要去找燕祁,刘元乔犹豫了足足一个时辰。
 
外面兵荒马乱的,她怕自己走不到仓城,要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还要前线分出兵力来救她。
 
不过,刘元乔很快用三条理由说服了自己出谷找人。
 
第一,虽然燕祁终止了大婚仪式,可是她还是燕祁名义上的王后,夫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廓山遇刺那一回,燕祁没有亲自去救她,可也兴师动众地派了一整支左军,如今燕祁受伤了,礼尚往来,她也合该去探望探望,聊表心意。
 
这第二,就像谷口的士兵说的,燕祁如今昏迷不醒,即便她失踪的消息传到仓城,燕祁也不会晓得。
 
最后嘛,她决定悄悄地去,若是顺顺利利地到达了燕祁的军营,确认他无事,那么自己再悄悄地返回来就是,若是路上不那么顺顺利利……
 
刘元乔看了眼舔爪子的八两,心中有了计较。
 
她的计较就是将八两带上。
 
八两是个奶狼,可好歹是个狼,还是条黎鹫狼。
 
当然,有了八两还不够。
 
燕祁曾派人给刘元乔送过一回东西,挺大的两只木箱,里面有日常穿的衣物,还有一些药物之类的。
 
刘元乔翻箱倒柜地搜罗了一盏茶的时间,从箱子中寻出几件衣裳,几小瓶膏药,以及一把匕首。
 
大约觉得她在此处用不上银钱,所以燕祁一枚银币都没有留给她。
 
刘元乔抠着匕首上镶嵌的一块绿松石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将箱中的几根金簪玉簪以及身上带着的玉佩尽数取出来放在一块,打算去那一老一少处瞧瞧。
 
刘元乔同刘元嘉互换身份在市井间嬉闹过,深知这些首饰虽然值钱,可在坊间流通极为不易,还是得换成银钱。
 
她寻了个借口,说想吃青结瓜。
 
这青结瓜是山谷深处结的一种果子,表面青涩涩的,剖开以后,里面却十分香甜。小哥有几回进山打猎遇见了,给她带了几只回来。
 
青结瓜就要在这个季节吃才好,过了这个月,便会又酸又涩,再无法入口了。
 
小哥一听,急忙跨上弓箭揣着水和干粮进了山。
 
少的支走了,还有个老的。
 
刘元乔主动帮老媪摘了会儿菜,听老媪说了会儿今天的菜式,然后打着哈欠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回到营帐拿上一袋首饰,刘元乔蹑手蹑脚地摸到老媪住的地方。
 
方才老媪说,今日要做玉盒霁给她吃,这玉盒霁没两个时辰做不来,光是摘菜就摘了半个时辰,且起锅以后途中离不得人。
 
至少一个半时辰,老媪不会离开厨房。
 
先找谁的营帐,后寻谁的营帐,刘元乔也提前想过,她觉得银钱一般会由长辈管着,所以先去了老媪住的地方。
 
老媪的住处干净又简单,一眼扫过去,便知要紧东西会放到哪里。
 
她的床头有一只陶罐。
 
刘元乔掀开罐子,里头果然放了不少银币。
 
刘元乔将上头的一层取出放在一旁,然后将下头的银币用羊皮袋装了,再将自己带来的一包首饰填进去,最后再在上头铺一层银币。
 
这一袋子首饰若换成陶罐装的银币,少说也能换上十七八罐的,抵她带走的这些绰绰有余。
 
做好了善后的事,刘元乔悄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接下来需要谋划的,就是如何出谷,以及出谷以后该往哪里走。
 
康城大致在哪个方位她能指的出来,但是仓城的具体位置,她并不太了解。
 
刘元乔思来想去,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先想办法出谷,再去康城,等到了康城,没准去仓城的法子就自己找上来了。
 
她在荥阳同刘元嘉玩互换身份的游戏玩了十多年,她阿娘那样明察秋毫的人都没发现其中端倪,不就是去个仓城吗?
 
她想,应该也不难。
 
用晚膳的时候,刘元乔特意吩咐老媪明日不要唤她起来用早膳,她说大约是到了秋天,身上越发懒,想多睡一会儿。
 
老媪面露难色,说王汗吩咐了每日到点用膳,还说尤其是早膳,至多辰时,一定要将君侯叫起用早膳,不能任凭君侯睡过了头。
 
刘元乔手抖了一下,汤汁溅到碗外,她若无其事地用帕子擦了擦案几,而后回忆了一番她那好阿兄刘元嘉哄他们姑祖母云华大长公主时的神态,有样学样,哄得老媪宽容了她一回。
 
刘元乔擦了把汗。
 
燕祁人不在此处,倒是给她挖的坑不少,又不是小孩子了,连她何时起身,何时睡觉,何时用膳都要管。
 
不过她并不生气,心中反而有点酸酸的胀。
 
等到黑夜彻底淹没山谷,万物都陷入了沉睡,刘元乔挎着小包袱,带着八两静悄悄离开了营帐。
 
可她没有往谷口走,而是进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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