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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春归(GL百合)——枕宋观唐

时间:2023-12-29 09:04:57  作者:枕宋观唐
 
她想,这个“贼”他们可能永远都捉不到了。
 
果然,押运司没捉到贼。司长大怒之下,将押运司上上下下重新洗了一遍,而后才如梦初醒,感情他这个押运司,已经漏成了筛子!
 
难怪会进贼!
 
眼看押送粮草在即,司长怕这个筛子一般的押运司将押送的事儿给办砸,便回禀了城主,重新招募一批粮草官。
 
刘元乔见机会来了,便混入了应征的队伍。
 
她知道自己这个身份一验便露馅,验是不能验的,总归有其他的法子可以过。
 
粮草官也是要吃饭的不是?
 
她买通了给押运司送菜的人,谎称是他的侄子,想在司中找份活儿干,应征的人一见是常年给他们送菜的,二话不说便将刘元乔安排进了火头军。
 
就这样,刘元乔混入了北上的粮运队伍。
 
至于八两,被她悄悄塞进了装菜的篓子里。
 
之前的背篓好歹是一只专用背篓,如今却沦落成只能同菜分享地盘,为此,八两用委委屈屈的眼神盯了她好几日,刘元乔心虚,只得借着现下这个身份之便,时不时偷一两块巴掌大的肉安抚它。
 
 
 
粮草押运并不是一个轻省的活儿。押送的队伍既要确保粮草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被送到前线,又要时刻提防着敌军拦截甚至火烧粮草,在保证每日行军速度的同时,还要留心周围的风吹草动,可以说,这个活儿既费体力,又费脑子。
 
从康城出发不过三日,刘元乔所在的押送队伍就已经收到六次号角预警。
 
尽管最后都是虚惊一场,但是队伍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种紧张的感觉在整个队伍里传递,连刘元乔所在的火头军都被紧张的氛围所感染。
 
这是刘元乔第一次参加行军。
 
连押送粮草的队伍都时刻面临着错综复杂的局势,更遑论在前线厮杀的将士。
 
战争,原是如此的不容易。
 
于是刘元乔更加忧心燕祁的伤势。
 
虽然军中对王汗受伤一事讳莫如深,甚至令行禁止不允讨论,可是刘元乔仍能从大伙儿的只言片语以及凝重的神色中觉察到燕祁伤势的不同寻常。
 
简单的箭伤不会令他昏迷这么久,会不会,箭上真的淬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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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破阵曲(六)
 
 
图勒同大魏不同,图勒的百姓九成皆以放牧为生,居无定所,城中的大部分屋宇都是官署的驻扎地,定居在城中的普通百姓极少。
 
康城的集市一旬开一回,除了集市大开的那日,平素康城的街道上少有百姓往来。
 
刘元嘉和吉翁两个不敢频繁上街打探情况,怕惹人注意,一时半会的,竟丝毫打听不到刘元乔的确切去处,只知道她被燕祁王带来了康城,但入了康城后,便彻底失去了踪迹。
 
有说因为前方战事紧张,她被燕祁王秘密送回了雁城王庭的,也有说她扮成了普通士卒,随侍在燕祁王身侧,同燕祁王一起去了仓城前线的。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总之,在这些传闻中,刘元乔都已经不在康城了。
 
刘元嘉啃着馕思考了一晚上,决定继续北上,前往仓城。
 
吉翁问他对刘元乔的去向有几分把握,刘元嘉实话实说,“也就两三成吧。”
 
剩余的七八成,是他的直觉在作祟。
 
他总觉着那位燕祁王在大婚一日去而复返,非得将刘元乔一起带走的行为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后的有所图谋。倘若他所猜不错,那么燕祁不会轻易地将刘元乔送回雁城。
 
如此推测下去,刘元乔有可能去了仓城前线。
 
这么一想,刘元嘉就坐不住了。
 
刘元乔离燕祁越近,被发现的可能就越大,尤其是从大魏陪嫁来图勒的一干人等皆被留在了雁城,没了自己的人给她打掩护,身份暴露的危险便会上升。
 
刘元嘉寝食难安了一整夜,第二日一大早便在吉翁的陪伴下重新上路。
 
从雁城到康城,这一路他都是追着刘元乔的脚步在走,可每回等他到时,燕祁王的大军就已经离开了,次次都擦肩而过,希望这一回不要再让他白跑一趟。
 
一路向东北方向走,越往北,地势越复杂,迎面吹来的风也越冷冽。
 
刘元嘉蹲在吉翁身侧,裹紧了身上的袄子,将半张脸埋到帽兜里,“这才几月,天儿已经这么冷了,比长安还要冷。”
 
在此之前,刘元嘉从未到过比长安更北的城池,所以在他的记忆里,长安是最冷的地方,千秋宫和长安的王府里可以彻夜不停地燃着地龙和暖炉,可出了屋子,便是冰冻三尺之寒。
 
“冷便再添一件衣裳,”吉翁叮嘱道,“可不能病了,这里不比荥阳,草药和医师,都很难得。”
 
“图勒年年都这么冷吗?”刘元嘉问道。
 
“这才哪到哪儿,”吉翁摇了摇头,“等到了真正的寒冬腊月,那才叫冷呢,冷得像骨头缝里塞满了冰块,出帐得穿好几层袄子。”
 
“这么冷!”刘元嘉哈了口气,搓搓手,不无担忧道,“阿乔每岁冬日里都不大好过,我观这个天气,竟比荥阳的腊月都要冷,也不知道现下她如何了。”
 
吉翁安慰刘元嘉,“小翁主是来和亲给图勒当王后的,燕祁王短了谁也必不会短了她的。”
 
刘元嘉并不担心燕祁会克扣刘元乔的吃穿用度,从他这一路的听闻来看,燕祁王虽然鬼迷心窍地向大魏提出要荥阳王世子和亲,但是并未为难刘元乔这个“承平侯”。据说在日曜城的时候,连“流黄簟”都给她用上了,想来也不会让刘元乔受冻挨饿什么的。
 
但是仓城毕竟是前线,刘元嘉没有上过前线,可往年在长安正旦的宫宴上遇着关陇王世子刘元慎时,总会同他聊上几句。刘元嘉听刘元慎说过,行军打仗时,在吃穿用度上一向俭省,有时候还会遇上供应不上的困境。
 
刘元乔也就是看着活蹦乱跳,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至少刘元嘉是这么认为的。活蹦乱跳的,不一定壮得像头牛,也可能只是一条王府池子里养着的,没经过大风大浪的锦鲤。
 
吉翁眼睛的余光瞥见刘元嘉脸上的担忧,手下一扬鞭,加快了驴车的速度。
 
 
 
刘元乔混在押运的队伍中往北行军三日,便渐渐觉察出不对劲来。
 
天儿实在太冷了,冷得她直打哆嗦。
 
从康城出发的时候,每人给发了一件单袄,刘元乔还以为穿不上,哪知压根不够穿。
 
裹上了袄子,还是觉得冷,刘元乔踩在山道上,被迎面的山风呛了一口,打了个喷嚏,从头发丝到脚心,全部都在往外泛着寒气。
 
“快着点,后面的跟上!”什长厉声喝道,“争取天黑之前出山谷!”
 
刘元乔咬了咬牙,肩上一用力,推着装满口粮的板车跟上队伍。
 
乖乖待在篓子里的八两扒着竹篓的缝隙,小声“嗷呜”了一句,好在山谷里的风大,将八两的声音吞了干净。
 
刘元乔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假装将歪掉的篓子扶正,借着动作的遮掩在竹篓上拍拍,将袖中的一小块肉干掉给八两。
 
肉干硬邦邦的,起初八两并不愿意吃,但是不久之后它大约明白,不吃肉干,刘元乔也没别的东西可以喂它,便也勉勉强强地吃了。
 
因着要给八两喂肉干,刘元乔脚下松懈了几步,坠出队伍一丈的距离,什长见了急忙近前催促,“还想不想在天黑前走出山谷!”
 
“是是是,”刘元乔忙不迭点头哈腰地道歉,“这就跟上,跟上。”
 
刘元乔推着独轮车往前,什长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所在的这支康城的押运司,本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不久前司长接到了上头的密令,召集他们几个什长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会,从那日以后,押运司就渐渐变成了一个筛子。
 
他们等了不少时候,才等到目标从筛子的空隙里钻进来,好巧不巧,目标在他负责的这一队火头军里。
 
出发以来,他一直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暗中观察目标的一举一动,可越是观察,就越是疑惑。
 
这个叫乔嘉的,真是上头要放进来的北图勒的细作?怎么看着细胳膊细腿儿弱不禁风的?已经发了袄子,还冻得一副哆哆嗦嗦的鬼样子,别不会行军半途给冻死了吧!那上头的大计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什长眯着眼睛跟在刘元乔后头,时不时鞭策一两句,心中已经在盘算要不要再给大伙儿发一件冬衣了。
 
然而他转念一想,这也说不准是北图勒的惑敌之计,故意派一个瘦弱的,让他们怎么都不会怀疑到这个乔嘉的身上。
 
刘元乔艰难地在山道上推着独轮车,抬头望了望前方出谷的路,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要走,她却已经开始手脚无力。
 
她在心中哀叹几声,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吹得她浑身一激灵,手上脱了力道,独轮车眼瞅着就要往山下滚去,一双手即使拦住了独轮车。
 
“做什么!小心点!”什长恶狠狠地骂了刘元乔一通,手却没有离开过独轮车,而是帮着一起将车往前推。
 
刘元乔默默记下了这个人。
 
 
 
吉翁驾着驴车一路以最快的速度向仓城赶去,却在鬃山下止步不前。
 
“吉翁,怎么了?”刘元嘉察觉车子停下后,裹着棉衣钻出来,抬头看向陡峭的高山,“怎么不走了。”
 
吉翁眼神锐利,紧紧注视着山峰的一侧,刘元嘉不明所以地顺着看过去,“那里有什么吗?”
 
“行军。”吉翁盯着无声无息,被树木掩映的山腰,陡然说道。
 
“行军?那我们……”
 
吉翁当机立断地打断刘元嘉,“我们绕过这座山,从其它的路走。”
 
 
 
押运队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前线大营,前来接应的是巴彦手底下的副将解瓦哥。
 
在雁城时,刘元乔同解瓦哥打过几回照面。虽然刘元乔自认为经过一旬的餐风露宿的行军,她的样子已经同之前大有不同,但她不确定以解瓦哥的眼力,能不能将她认出来。
 
于是她在经过解瓦哥身侧时,故意低下头,装作专心致志整理独轮车上的物件。
 
安置押送队的地方在军营一处格外偏僻的角落,离众帐拱卫的王帐有很长一段距离,刘元乔在心中估算了下,若是走过去,大约需要一炷香。
 
一炷香的时间着实太久,且不说她能不能从什长的眼皮子底下安静消失一炷香的时间,即便能,也未必能够成功接近王帐。
 
燕祁现如今还在昏迷之中,王帐附近一定戒备森严,她这么个大活人靠近,大约在数丈之外就会被当成刺客抓起来。
 
她一点也不想被燕祁发现自己悄悄来过前线,那样的话,她就彻底输了。
 
刘元乔和同伴一起在什长的指挥下将独轮车上东西扛到仓库里,这一路她都只负责推车,没扛过重物,一点经验也没有,粮袋方被放到她的背上,整个人便被粮袋扯着往后倒去,好在她下意识抓住了独轮车的车把,身体是及时稳住了,可却把指甲给擦劈了。
 
刘元乔顿时脸色惨白,疼得她直抽抽,什长见她这副模样,也不指望她还能干什么活,大手一挥就放她去休息,也算不幸之中的万幸。
 
什长将自己的腰牌扔给刘元乔,“你去前头军医那里拿点药!”
 
刘元乔双手捧着腰牌,心中狂喜。
 
她正愁着如何穿越大半个营帐到前头去呢,没想到忽然之间就得了一个好机会!
 
刘元乔忙不迭弯腰道谢,喜滋滋地揣上腰牌,吹吹结血痂的手指,顿时感觉伤口并没有那么得疼。
 
一路上,刘元乔被拦下数次,无一例外,都是盘问她的去处和意图。
 
刘元乔拿出什长的腰牌在拦着她的士卒眼前晃了晃,又将自己惨不忍睹的手指展示一番,然后大摇大摆地“过关斩将”。
 
她先去军医的营帐看她的手指,待上了药,包扎好后,才拎着军医给的一小包药粉往回走。
 
来时她特意留心过王帐的位置,她决定先试着往王帐方向走,要是中途被人拦下,她便借口说自己初来乍到,一时迷了路。
 
连说辞都想好了,可是刘元乔没想到接近王帐十分顺利,根本没用上这个说辞。
 
她成功地到达了王帐的外围,正要继续往里走,突然,王帐前响起了号角声。
 
刘元乔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隐在角落。
 
号角声一响,各处营帐里的人纷纷钻了出来,一眼望去,大家脸上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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