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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春归(GL百合)——枕宋观唐

时间:2023-12-29 09:04:57  作者:枕宋观唐
蒋名仕继续语出惊人,他呵呵一笑,“臣记得荥阳王在丞相膝下读过两年书,同丞相有师生之谊,故而不愿学生骨肉分离,这也是人之常情嘛!臣都懂,但是丞相啊,您可不止是荥阳王的老师,还是我大魏的丞相,百官之首啊,一个荥阳王世子和天下百姓之间,孰轻孰重,相信您有分寸。”
 
“蒋名仕!你……”汤籍手握板笏颤巍巍地指着蒋名仕,杀人诛心,他这是诛心!
 
乾武帝目光灼灼地盯着汤籍手中的板笏,他有种预感,他好奇了很多年的问题,今天便会有答案。
 
 
 
荥阳王妃吩咐人去请刘元嘉的时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她的认知里,燕祁和刘元嘉一般大,八岁的小孩子是断然不会对另一个小孩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思来想去,只可能是刘元嘉又瞒着他们干了些什么。
 
荥阳王妃之所以会怀疑刘元嘉,实是因为自己这个儿子有个不为人知的嗜好,想到此,王妃痛心疾首,捂着胸口厉声质问,“嘉儿,你说,你是不是偷偷招惹过那燕祁?你是不是,是不是在他面前扮成,扮成过女人?!”
 
刘元乔倒抽一口凉气,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情不自禁地绞紧。
 
刘元嘉生无可恋地跪在荥阳王妃面前,一言不发。反正他完了,不管和不和亲,他都完了。一个即将完蛋的人,早就心如死灰目空一切,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荥阳王妃见刘元嘉沉默,更加认定自己猜对了,于是毫不顾忌王妃的形象,手边够到什么就往地上砸什么,犹嫌不解恨,大冬天的不知从哪里抄出一柄藤扇,“啪啪啪”抽在刘元嘉的背上,一边抽口中还一边振振有词,“让你扮女人!让你偷跑出府!让你去招惹燕祁!”
 
“阿娘阿娘,”刘元乔错神的空隙,刘元嘉背上被抽了好几下,难得他咬牙一声不吭,刘元乔怕把人打坏了,急忙上前阻止,“阿娘,许是有误会,燕祁从来没离开过长安,阿兄怎么可能从荥州专程跑去长安招惹他呢……”
 
“指不定就是每岁进京觐见的时候!”荥阳王妃用扇柄敲了敲刘元嘉的头,“每岁进京待多久啊,统不过四五天!四五天你还不安分!事已至此,你活该!”
 
“阿娘,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刘元乔挡在刘元嘉身前安抚荥阳王妃,“现在最重要的事,趁长安那边还没有明旨,我们得想想办法。”
 
“办法?”王妃嗤笑一声,语中流露出无限悲凉,“有什么办法?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那位对我们荥阳王府明里暗里的态度,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这些年你们父王有多小心翼翼,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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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冒天下之大不韪:出自《左传(隐公十一年)》
 
【2】士可杀不可辱:语出《礼记》
 
【3】哪壶不开提哪壶:俗语
 
 
 
 
第7章 曲有误(六)
 
 
刘元乔和刘元嘉闻言皆抿了抿唇,低头不语。
 
荥阳王府同乾武帝关系微妙这件事,刘元乔和刘元嘉两个都是在长姐出嫁前才知晓的。
 
刘元君出嫁的那一年,刘元嘉十四岁,刘元乔十二岁。乾武帝赐婚的诏书送到荥州,刘元乔听说京中来人,好奇地偷偷躲在屏风后头偷看。然后她就发现,接诏的父王母妃虽然面上一片喜悦,但是却是在强颜欢笑。
 
刘元乔顿觉这一桩婚事,并没有大家夸赞的那样好。心中有疑虑,却不知道该问谁,刘元乔觉得,自己的父王母妃决计不会告诉她真相,下面的人即便知道,恐怕也不敢置喙御赐的婚事,至于她阿姐自己,从小长在千秋宫,长在陛下和皇后膝下,是个克己守礼的大家闺秀,也绝不会对这桩婚事有什么异议。
 
思来想去,刘元乔找上了她的阿兄刘元嘉,那时刘元嘉因为半夜出府鬼混正被王妃关禁闭。刘元嘉是个纨绔,常混迹于市井,别的方面也许不行,打听点消息还是能够的。
 
听了刘元乔的描述,刘元嘉也觉得这桩婚约存在猫腻,二人一拍即合。刘元乔换上男装扮成刘元嘉,在东漱台替下兄长,而刘元嘉则换上刘元乔的衣服乔庄出府打探消息。
 
兄妹俩互换身份的把戏从小玩到大,早已驾轻就熟。
 
不多时,刘元嘉便带回了一连串的消息。根据刘元嘉那一帮小弟打探到的情报,兄妹二人发现这桩婚事果然有问题。
 
刘元君要嫁的是南阳候世子傅长平。傅家是二皇子刘伉的母族,其母傅夫人便是出自南阳傅家。傅家在南阳当地也算一个大族,但是刘元君是本朝第一个以亲王之女封公主的,其父又不是一般的宗室,而是荥阳王,相比之下,南阳傅家就不太够看。
 
不过若世子本人品行端正,再加上乾武帝的赐婚,那还算一桩良配,问题就在于这位南阳侯世子几乎无一是处。
 
用刘元嘉的话说,傅长平是个比他还纨绔的纨绔。未娶妻便已妾室成群不说,还在婚前便有了庶长子和庶长女,刘元君嫁过去可以直接当娘了。
 
刘元乔一听,这不是坑她阿姐吗?这怎么能行!于是她拉着刘元嘉一起去寻荥阳王,想劝父王跟陛下说说,不要将阿姐嫁给傅长平。
 
走到酿闲堂的时候,兄妹俩一不小心听到了父母和阿姐的对话。
 
那时刘元乔和刘元嘉才知道,乾武帝一直在防范着荥阳王府。
 
因为不放心荥阳王府,所以才将刘元君收养在膝下,名为教养,实为人质。
 
将刘元君赐婚给南阳侯世子也是为了敲打荥阳王,让荥阳王知道什么叫“君为臣纲”。
 
而乾武帝之所以不放心荥阳王,是因为荥阳王是孝安皇后亲生,有一个嫡子的身份在。
 
乾武帝之母是孝平皇后,孝平皇后是东宫旧人,初为太子身边的女使,后被太子看中封为良娣,先帝登基后,她生下了皇长子,便从夫人晋位为皇后。孝平皇后逝世之后,先帝又娶孝安皇后为继后。
 
孝平皇后虽为元后,但却出身卑微,且是侧室扶正,孝安皇后虽为继后,却是先帝唯一一个从千秋宫的正门朱雀门抬入宫中的皇后,又出身汾原大族王氏。
 
当年立太子时,为着两个嫡子谁才可以正位东宫,朝中有过一番争论。
 
先帝被吵得头痛,干脆将两个都占了嫡子名头的儿子一起扔给汤太傅,也就是后来的汤丞相。
 
后来是孝安皇后以“皆为嫡出,当立长子”的名义劝说先帝,先帝才下决心立刘纮,同时为了补偿孝安皇后母子,不仅将刘纲诏封为荥阳王,封地居诸王之上,还将孝安皇后母族的族女赐婚给刘纮,也就是现在的王皇后。
 
乾武帝刘纮的心结便是那时种下的。
 
先帝驾崩前,命汤籍辅政,同时嘱托乾武帝要善待孝安皇后母子。乾武帝登基后一直都对他们不错,至少表面上很不错。
 
乾武帝奉孝安皇后为皇太后,每日晨昏定省不断,三年后孝安皇后薨逝,他更是亲自扶灵为孝安皇后送葬,后来又以“先帝驾崩之时将荥阳王府上下托付给朕,太后生前最爱江都郡主,朕愧不敢忘”为由令刘元君继续住在千秋宫,由皇后教诲。
 
刘元嘉和刘元乔若非听到父母亲口证实乾武帝对荥阳王府的忌惮,恐怕这两个一辈子都察觉不到真相。
 
荥阳王妃用扇柄敲了敲自己的掌心,“我们荥阳王府如履薄冰,自打你们阿姐过世以后,你们父王更加小心谨慎,生怕惹了那位的注意,将你们兄妹填进去,嘉儿,如今这般,你让我们怎么办?”
 
刘元嘉双手成拳,指节发白,半晌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起头毅然决然地说道,“娘放心,此事我会处理,绝不牵连你们!”
 
说罢起身从醒月楼冲了出去。
 
“阿娘,我去看看看他!”
 
刘元乔急匆匆地追着刘元嘉走了,屋内就剩下荥阳王妃一个人。
 
王妃扔下藤扇,站在原地,许久,溢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云朔城一带连下了几天的大雪,今日终于放了晴。
 
昨夜燕祁同左谷罕就设立中督门之事商议到半夜,丑时才睡,今早便起得迟了些。
 
起来时已经是巳时,燕祁走出屋子,发现院子里积了好几天的雪已经被清理干净,阶下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朵美人蕉。
 
殷红殷红的,同塞北单调的冬日格格不入。
 
美人蕉不耐寒,这一株在严冬开花,倒是稀奇。
 
燕祁走过去蹲在台阶上,用手拨了拨花朵,美人蕉微微颤抖,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好似下一刻就要凋谢一般。
 
燕祁不想造孽,缩回了自己的手。
 
到底是逆着天时生长出来的,开得再鲜艳,也是先天不足的小小一朵。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燕祁起身回头,来的正是孤臣。
 
“王庭近几日还安稳?”燕祁背着手向外踱步。
 
“回王汗,安。”孤臣说话,向来能有多简洁,就有多简洁,一句话能说完的绝不用一句半,一个字能交代完的绝不用两个字。
 
燕祁用他,也是看中了他不擅多言这一点。
 
这个优点,可以为燕祁省去很多麻烦。
 
“哦?是吗?”燕祁走过宽阔的前庭,走到了外面的街道上,图勒士兵被分成了十人一个小队,正在街道上铲雪。
 
“是。”
 
燕祁沿着街道往城墙的方向走,孤臣在她身后默默地跟着,一路无话,直到上城墙时,燕祁忽然顿住脚步,问道,“孤臣,今天第几天了?”
 
“第九天。”
 
“已经第九天了,”燕祁踏上第一节台阶,“比我想得有耐心。”
 
 
 
今日的早朝不欢而散。
 
蒋名仕一番胡搅蛮缠的质问将汤籍逼得当庭语塞,情急之下,汤老丞相搬出了先皇遗命,他说,“先帝去前曾嘱托陛下好好照看荥阳王一家,陛下难道忘了?”
 
此话一出,乾武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
 
汤籍真的是老了,三朝老臣,再老谋深算,脑子的反应也难以时时胜过正值壮年的蒋名仕,何况蒋名仕本就是以辩才闻名。
 
话说出口,汤籍才发觉事情越演越糟。
 
主战一派的站在汤籍身后更是冷汗直冒。
 
乾武帝没对这番话做什么表示,挥挥手说,今日众位议得也累了,先到这儿吧,明日继续,然后一挥袖扔下一干臣子离开了未央殿。
 
“陛下,陛下可是回宣政殿?”乾武帝大步流星,范常侍不得不加快步伐才能跟上。
 
乾武帝突然顿住脚步,范常侍正要上前听候,只见乾武帝脚下一转,往后头去了。
 
乾武帝要去的地方是鸾栖殿,鸾栖殿内住着梁昭仪。
 
在去往鸾栖殿的路上,范常侍悄悄逮住一个小黄门,让他去后面给梁昭仪报信,好让昭仪做好接驾的准备。
 
虽然昭仪不一定会出来迎,但是范常侍认为,他这头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
 
到了鸾栖殿,范常侍看见殿外除了几个女使,并未其他人的身影。
 
乾武帝像是习惯了自己在梁昭仪这边的待遇,也不生气,径直往殿中走去。
 
正殿无人,乾武帝又去了左边的寝卧。
 
寝卧的椒香比昨日浓厚了些。
 
闻见这椒香,乾武帝的脸色稍稍缓和。梁昭仪不耐寒,上朝前他才下的令,命司室给鸾栖殿的宫壁再上一层椒,冬日里暖和些,一个早朝的功夫便完成了。
 
梁昭仪正半靠在榻上玩博具,乾武帝走近了,在榻的另一边坐下,盯着博具看了一眼,“司室令的速度倒是快。”
 
梁昭仪头也不抬,一心一意玩博具,“陛下亲自吩咐的,能不快吗。”
 
乾武帝叹了口气,“也就这些宫人还拿朕的话当回事。”
 
梁昭仪落子的手一顿,“前朝又给陛下气受了?”
 
“还不是那个汤籍,”乾武帝逮着机会大倒苦水,“为了保刘元嘉,竟然搬出先帝遗命。”
 
“哦?荥阳王还没点头?”梁昭仪扔下博具,命女使将东西撤下,“都这么些天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荥阳王府如今鸡飞狗跳,刘纲偏两耳不闻,一心缩在酿闲堂。”乾武帝将探子传回的消息告知梁昭仪,“枉费了你为朕出的主意。”
 
召荥阳王在早朝前先行入宫的办法是梁昭仪想的,她说婚约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荥阳王同意,朝上一干老臣不同意也得同意。
 
“不算枉费。”梁昭仪换了个方向继续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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