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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光徊是胜利者(近代现代)——八千光年后

时间:2023-12-29 09:11:52  作者:八千光年后
  只要止疼药药效过了,秦书炀总能听见贺光徊克制不住的痛呼。
  冷汗一岑一岑往下落,贺光徊身上就没干爽过。他不方便穿衣服,没回秦书炀伸手进去摸都是一片冰凉的潮湿。
  那些劫后重生的庆幸和欢愉压根来不及释放,贺光徊每一个清晰的念头都是太疼了。
  在不知道第多少个无法动弹却又疼得难以呼吸的清晨,贺光徊像离了水一样的鱼,张大着嘴巴醒过来。
  手被沉甸甸的压着,也除了被压着的部位外,贺光徊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微微侧头看过去,秦书炀趴在床边打盹。
  他身上的衬衣皱得没边儿,淡蓝色的商务衬衣被穿得跟地下商场随便买的没什么区别。
  秦书炀的胡子有点硬,一天不刮就蛮明显,上次贺光徊清醒过来的时候,明明记得秦书炀的下巴还蛮干净的。怎么这会又变得胡子拉碴的。
  安静的房间里李淑娴和汪如芸一个半靠在沙发上,一个躺在护理床上。总之都不是能好好睡觉的地儿,可长辈们已经累极了,甚至能听得见一点轻轻的鼾声。
  忽然就觉得很不像话,甚至开始有点厌恶那本书。
  如果它发行量大一点,贺光徊觉得自己肯定就不会这么着急非要自己出去买。
  但说到底还是自己一点都不乖,竟然会做这么没有把握,又极度不安全的事情。
  这几天贺光徊过得浑浑噩噩,但总归有意识清醒的时候。他能看到长辈们轮着班地守在病房里,也能感受到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被轻轻抬起,温柔擦拭。像对待珍宝那样。
  但本可以不让他们受那么多累的。
  或许是动了一下,贺光徊自己沉浸在情绪里没发觉,秦书炀却猛地坐了起来。
  他抓着贺光徊的手,开口第一句问的:“哪儿疼?”
  贺光徊哪儿都不疼,贺光徊只觉得鼻酸。
  他微微动了动,僵硬地摇头,轻声说:“没哪儿疼,就是觉得做了一场很长的噩梦……老想着见你,觉得见着你就好了。”
  秦书炀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他弯下腰亲了下贺光徊的额头,揉着贺光徊额头说:“我才是觉得做了一场很长的噩梦……”
  是真的觉得做了一场太过漫长的噩梦,每天都是一场不知道要怎么才能醒过来的噩梦。
  好几次秦书炀看着躺在床上的贺光徊都会觉得这一切非常不真实,他想把贺光徊弄醒,生怕贺光徊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即便贺光徊只是打了镇痛剂在睡觉。
  在做最后一次手术前,秦书炀认认真真帮贺光徊擦了一遍身体。
  那会贺光徊大半个身子不能挪动,秦书炀替他擦身的时候累得满头都是汗。而贺光徊躺在床上饱受疼痛,也一身的汗。
  四五月份的天,明明挺暖和,可贺光徊身体就是怎么都擦不热。
  贺光徊讲不出话来,秦书炀就自言自语。
  “做完这次手术就好了。”
  “等出院了给你好好洗个澡,这会将就一下好不好?”
  “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现在想想,贺光徊搞不好都没能把那些话听进去,一直絮絮叨叨不过是秦书炀的自我安慰。
  那算下来,这应该是两个人第一次正儿八经说话。
  秦书炀抵着贺光徊额头,倏然有点哽咽。
  “幺幺……”
  贺光徊没力气,回答的声音轻得只能听得见他的呼吸声。
  “……”
  贺光徊手动了动,蹭了蹭秦书炀的身体,“要骂我也可以……”
  秦书炀摇摇头,又吻了下贺光徊的额头。
  “你总不醒那几天,我害怕得不行。好几次都在想,如果你真有什么闪失,我到底有没有勇气继续下去。我找了好多理由,可没有一条理由能说服我自己。”
  长辈们还在睡觉,秦书炀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他把贺光徊的手抓到自己脸面前揉着,“后面你好了一点,我又开始生气。想好了等你醒过来,我肯定要骂你的。非得让你哄哄我才行,不然你不长教训。”
  天光微亮,可病房里能见度还没那么高,秦书炀讲这话的时候贺光徊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秦书炀的眼泪大颗大颗在往下掉。
  “那现在呢?”贺光徊不敢掉眼泪,情绪太激动肯定要疼。
  他现在不敢疼,他太疼的话秦书炀会难受。
  深深吸了一口氧气,贺光徊打起一点精神,直视着秦书炀浅色的眼睛说:“你现在骂吧,我有力气哄你了。”
  没想到秦书炀却低低笑了出来,眼泪还挂在眼底,鼻头红得像被打了一拳。
  “现在不想生气了,现在只觉得你能回到我身边就是最好的了。”
  出院那天,贺光徊的膝盖还是不能很大幅度弯曲。
  他一侧的脚踏被往上抬了一点,配合支具让贺光徊的右腿得以以一个微妙的角度放着。
  没人还敢留他一个人,所以办出院手续的去了俩,拿药的去了俩,贺光徊跟前还能留一个人护着。
  签医保要一点时间打单子,一时半刻还不能回家。
  贺光徊把手机放腿上百无聊赖地划着社交软件,心里想的是等回家了要给秦书炀买点什么礼物哄哄他。
  一条看起来就乱糟糟的视频闯入眼帘,贺光徊手指僵硬已经划了过去。但一晃而过的视频里有太过熟悉的身影,使得他又费劲地划了回来。
  视频里,父亲怒不可遏地给了躺在地上的人好几掌,然后又狼狈地被好多人一拥而上拉了起来。
  在室外贺光徊不好把声音外放,是关着静音看的。他不知道视频里究竟在吵什么,但他认得字。
  视频上明晃晃一行大字——费心照顾瘫痪病人,出力不讨好反遭家属掌掴。
  三分多钟的视频,贺光徊只能看到秦书炀捏着护工的下巴和父母异常愤怒的一些举动。而视频底下讨论度竟然已经高达五位数。
  他想再看一遍,甚至想按着侧边的音量键把声音开大一点。
  视频放映到第二遍,腿上的手机被冷不丁地收了起来。
  贺光徊抬不起手,拿不到手机,只能仰起头看向母亲。
  他不敢置信地开口:“妈……视频里,说的是我的事情吗?”
  大病初愈,贺光徊身体差得不像话,所有人都穿着单衣,就坐在轮椅上的他还棉包纸裹的。
  “你别管了,”汪如芸神色有些慌乱,强压着把手机按息屏。
  她把贺光徊有些长的刘海往两边理了理,刻意又生硬地问贺光徊:“小秦说一会回家给你煮火锅,我想了想,你才刚出院,得吃点清淡的,你想吃什么?”
  贺光徊有些喘不上气,母亲明明离很近,可在他听来母亲的声音就像隔着玻璃罩一样,什么都听不清。
 
 
第80章 终章
  “怎么了?”秦书炀蹲了下来, “出院了还不开心?”
  他捏捏贺光徊冰凉的手,仰着头满眼春风地笑着。
  贺光徊出院,算得上是好日子, 秦书炀终于“舍得”拾掇拾掇自己。
  换了身蛮有气质的衣服, 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 这会气定神闲的样子给贺光徊一种刚刚手机里那段视频只是他最近止痛剂打多了脑子不清醒的错觉。
  贺光徊摇摇头,脸色还没恢复过来, 连带着呼吸也有点不稳。
  “我刚刚……好像看到爸爸和别人起争执了。”
  秦书炀心往下沉, 不动神色地抬起头看了看在一旁的汪如芸。见岳母一脸凝重, 秦书炀眉头微微紧了一下, 随后又立马展开,还是一幅笑模样。
  他把手上的单子递给汪如芸,在贺光徊面前装傻充愣反问他:“爸不是去排队拿药了嚒?难不成有人插队吵起来了?”
  说着不等贺光徊反驳, 立马抬起头对汪如芸说:“妈你赶紧去看看,别回头给爸气坏了。”
  挤眉弄眼两下, 汪如芸连连点头朝着取药处走去。
  贺光徊心跳个不停, 几乎要从嘴巴里蹦出来。
  明知道家里人有事瞒着自己, 却奈何浑身哪儿都不方便,连阻拦都做不到。
  “炀炀!”眉毛拧了起来,贺光徊十分不高兴,声音都大了一些。
  旁边有椅子, 秦书炀坐了上去。
  他嬉皮笑脸地应了声,顺便把轮椅往自己跟前一拉, 习惯性揉着贺光徊胸口,“好了好了, 不气了。”
  秦书炀轻声哄着:“没想瞒着你,原本是想回家和你说的。”
  贺光徊斜眼睨着秦书炀, 还是满脸的不信。其实听见秦书炀这么说,他心里已经好了一点,胸膛起伏小了一点,气鼓鼓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呀,就是那天爸气狠了,动手打了那哈麻皮两下。”
  贺光徊还等着后面的话,可秦书炀一点没有继续往下的意思,好像这么说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了一样。
  “然后呢?”贺光徊瞪大眼睛,“还等着下文呢。”
  秦书炀还是云淡风轻,没所谓地说:“没了呀,那视频是别人拍的,我们看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他揽过贺光徊,没什么顾忌地照贺光徊脸上亲了两下,声音沉沉,“咱家又不是吃网络这口饭的,网上怎么说随便。等你休息好了,直接走法律程序就行。”
  说完秦书炀捻了捻贺光徊耳垂,也挂了点正色:“这点小事也能这么着急?你现在最着急的该是这个?”
  一楼大厅闹哄哄的,人太多贺光徊有点脸热,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这事儿还不着急那我要着急什么?我刚刚心脏病都要犯了。”
  一声轻笑传进贺光徊耳朵里,而后他脸最烫的地方被落下一个柔软的吻。
  “该着急的不是想想今晚火锅烫什么吗?”
  吃过晚饭,没等贺光徊拒绝秦书炀就把他抱回了床上。
  白天防止贺光徊乱动,他腿用支具固定着,等放回床上就不大需要这么个硬邦邦的东西。
  白天一直固定着,贺光徊的腿微微有些肿,小腿变成了萝卜一按一个坑。
  他还有点力气,怎么都不肯躺下来,非要靠坐着。
  身上有基础病,前前后后这几场手术不可能一点伤害都没有。贺光徊躺平后气息弱,没法儿和秦书炀长篇大论。
  先前当着长辈的面儿他没法细问,现在秦书炀才帮他揉了两下水肿的地方他就等不及了,搭在垫子上的手微微抬起晃了两下。
  “别弄了炀炀。”
  秦书炀没停手,指腹能感受到钉进贺光徊体内的钢钉。明明这些天没少触摸,可每一次碰到贺光徊的伤处还是会觉得恨得不行。
  在医院听太多在秦书炀看来不算吉利的话,什么“再观察看看”“挺过今晚就好了”“患者身体情况本来就不算太理想,能恢复成这样已经很好了。”,那会心都是木的,也下意识觉得贺光徊能活着已经算天大的有好事。
  但现在人平平安安靠在家里,躺在他们这张日夜耳鬓厮磨的床上,秦书炀又会觉得这话完全就是扯淡。
  或者说这件事完全就不该发生。
  贺光徊声音重了点,“炀炀。”
  抬眼看过去,漂亮的脸蛋也垮了下来,“我心里还是不踏实。”
  轻轻把贺光徊的腿放好,秦书炀替他盖好被子。
  “哪儿不踏实,说给我听听?”他坐到贺光徊身旁,小心翼翼地把贺光徊抱到自己身上靠好。
  又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伸手就往贺光徊胸口贴过去,“这不心跳挺正常的嚒?”
  一边说着,手一边又往下挪了几寸,温温热热地贴到了贺光徊的肚子上,“我看看,是不是晚上吃火锅不消化了?”
  贺光徊肚子有点凉,因为身体太瘦的缘故,胃部突兀地鼓出来一点儿,真有积食的倾向。
  秦书炀抱着贺光徊坐正了一点,揉着贺光徊的肚子,微微叹了口气。
  “我小光这会,比儿子还淘我一点……”他把头凑得低低的,打着趣儿问贺光徊:“你听着我白头发滋滋往外冒的声音了吗?”
  贺光徊垂着腕子颤巍巍抬起手抵住秦书炀凑过来的脑袋,“没听着,我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听不见别的。”
  真不开玩笑,医院里三言两语根本不能让贺光徊放下心来。现在只剩他们两个,贺光徊的心又高高地悬了起来。
  “炀炀,”贺光徊手没力气,胳膊抬高一点手就软软地往下垂,这么抵着秦书炀不舒服,不过刚好神色能借着这份不适严肃一点,“我真不开玩笑,你确定没事吗?”
  秦书炀舌尖抵着牙齿,思忖后开口:“我自己觉得不是大事,咱爸妈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他顿了一下,脸上带了点愠怒,“你出事那天我和爸确实激动了点,当时实在太生气了,所以也没顾得上拦住爸。后面你伤得那么重,不光我了,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你身上,根本顾不上别的。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网上已经这样了。”
  怪就怪当时没来得及看底下的讨论,弄得贺光徊现在听见“已经这样了”都不知道到底是“哪样”?
  但秦书炀的语气又实在太过松散,一点不着急的样子让贺光徊根本就猜不透事情究竟发展成了什么样。
  贺光徊涩声问秦书炀:“那……”
  他的手被一把握紧,抵到了对方胸膛上搓了两下。
  秦书炀垂眼看向贺光徊,语气还是很笃定:“你问我现在怎么样的话,那我的答案还是刚刚那样。我没当回事,爸妈也不觉得这是很大的事情。对我们来说这些事都没你重要,我现在唯一让我觉得着急的就是你不让我给你按腿,我看着你腿肿得没边儿我是真难过。”
  讲话时秦书炀的声音沉沉的,他刻意放慢了速度,睫毛一扇一扇的,看着都委屈。
  这招对爱人永远有用,贺光徊一瞬间就想起过去这几个月秦书炀不眠不休的样子,心疼得再也顾不上别的,忙着伸长脖子亲亲他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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