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六州歌头(古代架空)——一别都门三改火

时间:2023-12-30 14:26:09  作者:一别都门三改火
  这是他在远走雍州之前,隔着一道门、伴着几句残诗,匆匆送给陆令真的。
  吴氏轻叹:“出了她父皇孝期,她还是一直不舍得碰,说要等哥哥嫂嫂回来,再上身穿给你们看。”
  狭长一方木盒子,逼仄拥挤,即便陆令真遗骨存焉,即便能困住她的肉身,也困不住她生动活过的痕迹跃然到人眼前。这不似一具棺椁,却像是少女最心爱的百宝箱,盛满了她的各色奇珍,她丢失多年的长命锁、她断掉的发绳手串、她精美的胡刀与镶着宝石的鞘……
  陆令从用目光一一描摹这些旧物,忽道:“真真自小就喜爱猗云,晚些往燕子矶运送灵柩的车马,不如就让猗云引路,送她最后一程罢。”
  他转脸,环视众人,问:“猗云在哪里?”
  殿中瞬时静了。
  没有人接他的话,吴氏与那兄妹两个惊愕,臣子们怯懦,宫人们茫然,独有谢竟心下一紧。
  装有猗云鬃毛的锦匣,其实就放在陆令从的寝殿。他刚醒来那日就问过猗云,谢竟见他尚未痊愈,怕哀痛伤身,便编了个“猗云在王府好好养伤”的由头,恰好陆令从不便出宫,算是暂且搪塞下来。
  过后陆令从几次问起,谢竟几次想告之实情,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了。
  从最初最初、一切都还是尽善尽美的原貌时,猗云就已经与他们在一起了。接受她的离开,无异于将那些聊以自慰的良辰旧忆连根拔起,对他和陆令从而言都太难了。
  谁都不敢回答这一问,最后只能由谢竟开口:“子奉……”
  然而已无必要。
  陆令从已经从那漫长的死寂中读出了异样。
 
 
第124章 二九.三
  紫藤萝进入花期之后,昭王府悄悄来了几位归客。
  花厅内摆了软榻,谢竟斜在上面,陆书宁枕在他肩头,眉飞色舞地给陪坐一旁的周伯讲她与她哥哥对弈的轶事。院中白梅树下,陆令从只穿件家常的圆领袍,同陆书青一起,在绿艾的墓旁挖出个浅浅的小土坑。
  “爹,”陆书青忽然问,“猗云有多少岁了?”
  陆令从想了想:“你祖父在我出宫开府那一年把她赐给我,那时候她也还是匹幼马。”
  陆书青默默算了一回,猗云虽然超出了使役的年纪,但若是没有跟随虎师千里行军、没有那一场雪中不眠不休的奔波,应当至少能陪他到及冠的。
  他看向父亲,低道:“对不起,虎师出征那日,我没能拦住她。”
  陆令从放下铲,揽过陆书青:“青儿,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从今日起,慎用‘对不起’这三字,哪怕攒起来说给你娘、你妹妹和祖母,也不必对我说。在爹这里,你永远不会有什么事情是对我不起的。”
  陆书青一愣,下意识点点头,忽又觉出一些母亲与父亲的不同来。他虽然在两人处都可以体味到毫无保留、毫不打折扣的包容与爱,但母亲的爱是惹人生怜的,哪怕谢竟从未要求过一点回报,但陆书青只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到最出色来哄他开心;父亲的爱却稳如无澜的湖面,哪怕他庸常无能,陆令从大概也只会说:“什么都不做也是可以的。”
  陆书青时常好奇他父亲的那种自洽从何而来,究竟是生来就有,是后天练就,还是作为这个家庭顶梁柱的、一种习以为常的扮演。
  陆令从揉了揉他的后脑,抬声向花厅里道:“好了,过来罢。”
  谢竟听见打算起身,然而陆书宁偎在他颈窝,一时动不得,便问:“走了,要不要娘抱一抱你?”
  陆书宁欣然应下,抬手环住他脖子,谢竟便将她托抱在身前:“你知不知道你小的时候只有现在一半长呀?”
  周伯拾起落在榻边的绣鞋给她穿上,笑道:“宁姐儿当年总爱躲在皇后披风里面,前襟一拢,正好挡个严实。”
  陆书宁幼时最喜欢玩这种简便易行的捉迷藏,连虎师令都用不着,往谢竟的大氅狐裘里面一钻就算藏好,陆令从必须得煞有介事地满王府问她去哪里了,最后兜一个大圈子,在谢竟怀中找见她,还要装出逼真的震惊……诸如此类,百玩不厌。
  两人来到树下,看着陆书青把装着猗云鬃毛的锦匣捧到坑底平放,小心翼翼填上新土。
  陆令从掩饰了悲喜,但面色仍然凝重。谢竟抱着陆书宁手上不便,便轻贴住他身体站着,以示安慰。
  “当年我刚入王府时,还没有你们两个呢,就是猗云与绿艾陪在我身边。”
  陆书青闻言,回头看母亲,谢竟向他伸出手:“站近些来,我够不着你。”
  他便起身,在衣上蹭了蹭掌心泥土,来到谢竟旁边。
  “抱不动你了,”谢竟将他拥在臂中,“就这样罢。”
  他用只有四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们比爹爹娘亲了不起多了。我们胆小怕事,又糊涂愚钝,可是你们才一点年纪,就连生与死这道最最难解的题都勘破了。”
  陆令从将封土抹平,取过下人奉过来的酒盏,满上一盅,以醇香醉人的梅山雪酿酹地。陆书青接过陆书宁刚到园里逛捡回的藤萝穗子,放在了坟上。
  “要给你移栽到宫中么?”陆令从望着那淡紫色的花苞,开口问。
  谢竟摇摇头:“让它留在家里罢。就算再喜欢,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带走的。”
  猗云与绿艾,乃至于陆令真,她们都是天地钟灵毓秀的造物,本不该寄生于浊世,历种种劫数。归去到方外之时,似乎也合该由落花与陈酒祭奠,才相为配。
  陆书宁探出手,要给父亲掸掉襟前的灰尘。谢竟微笑着注视着女儿的动作,并不看陆令从,话却是对着他说:“一样道理,就算是再不舍,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留住的。你已经把你能做的都做了,若还有余恨未收,那也是……殆天数,非人力。”
  延嘉元年四月,天子正式册立出身陈郡谢氏的发妻为后,在神龙殿外行过嘉礼。
  先太后王氏住了三十余年的临海殿已经焚毁,天子知会工部,不再费钱劳力去修缮,另择了西面空置的昭阳殿为皇后宫室,赐椒房之宠,一切器物摆设皆比照潜邸旧居,依皇后喜好,精心布置停当。
  因谢竟这些年一直是废弃之身,严格而言,与陆令从并无夫妻名分,按旧例,他需得先暂时回到母族谢府,再等待宫车来接。
  嘉礼当日,陆令从亲临乌衣巷,除了迎谢竟入宫,还另外带来了一件令左右邻舍、朝臣内监都愕然侧目的“赏赐”——一块御笔亲题的匾额,上书“芝兰玉树”四个大字。
  谢竟愣在正门之下,跟在他身后的谢浚想开口,被他摇头止住。
  陆令从命人拿下了写着“百忍家声”的那块旧匾,吩咐道:“取刀来。”
  也许大礼吉日不宜见兵刃,但天子一言九鼎,无人敢驳。
  观者只见陆令从抽刀出鞘,毫不犹豫当空劈下,旧匾应声一断为二,摔在阶前。
  “忍了百余年,到今日,也足够了。”
  左右无不为之一震,陆令从却神色如常,只是转向谢竟,定定望着他:“谢家的门庭,还是用谢家人自己的话来装点。”
  是夜,昭阳殿的最深处。
  谢竟半跪在榻间,膝盖陷进柔软的被褥中。他的双手扶着床架子借力,身上还披着白日行嘉礼所穿的吉服外衫,下摆被撩起到腰后,搭在陆令从腕上,看不见他的手是如何在锦衣遮掩下握住谢竟的腰。
  陆令从比他跪得略低一些,从下往上顶着,这个姿势进得极深,对于久未承受的谢竟来说,也有些吃力。
  他皱紧眉,闭眼不出声,忍受着性器拓开紧窄的穴口的艰难。陆令从很快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把他往怀里抱近了些:“是不是疼?”
  谢竟太清楚陆令从对他床上的反应有多熟悉,只能用言语引诱道:“再快些,全都进去,你会更舒服的。”
  昭阳殿空阔而静谧,一个人居于此间,无论如何也是寂寥的,谢竟不知自己是不是想用疼痛来换取一点长厢厮守的实感。陆令从回来之前,他独倚在屏风后翻书,从白日翻到掌灯,连时辰都数不清了。唤一声宫人,应答隔着几重帘遥遥传来,竟不知是真还是幻。
  陆令从沐浴后出来时,谢竟刚给自己扩张到一半。他顺手在对方腿间一摸,汁水淋漓,湿得不成样子,用后背位把人抵在身前没多久,谢竟便催着要他进到内里。
  陆令从微喘着:“不急,这样也很舒服,我抱着你慢慢来。”
  他让谢竟的后背紧靠着自己胸膛,彼此亲密无间地贴着,性器磨着滚烫的穴道慢慢深入。距离谢竟上一次生育已经快要过去十年,小腹的肉不再柔软,两边胯骨也稍显突兀,但陆令从仍用一掌盖在他肚子上,亲昵地来回揉搓着,偶尔掐一下腰侧。
  谢竟在整根吃进去的时候终于忍耐不住,垂下颈去,失声呻吟出来。陆令从扯低他外衫的领子,从后面不断亲吻他的琵琶骨。
  直到谢竟适应过这一阵刺激,回过神来,发现陆令从维持深入的姿势,半晌没有动作:“怎么不动?”
  “缓过来了?”陆令从应道,试探着挺送几下,谢竟立刻随着他的抽插叫起来。
  陆令从在他耳后笑着:“这个声才对。”
  他最初只是不紧不慢,尽数退出去再一下肏入最里面,不过反复几个回合,谢竟已经被催得浑身汗湿:“……你帮我把衣裳脱下来。”
  陆令从却不如他的意:“春还没深呢,脱尽了要着凉,我给你把头发挽起来,清爽些。”
  他轻车熟路将谢竟的长发盘成髻,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支金凤步摇,给他斜插到了发间。凤头雕成口含珍珠的样式,珠连着流苏一直垂下来,垂到谢竟眉边,悠悠荡荡。
  谢竟余光瞟见,啐道:“又在我身子上玩什么花样?”
  陆令从轻柔地捏住他的下颚,带着他往帐外转头看去,纱帘半垂,灯影朦胧,只能隐约看到两具交叠的躯体映在铜镜之中:“往后便是货真价实的娘娘了,可以名正言顺地吹枕头风。”
  他加快了下身顶弄的速度,谢竟再没有余力还嘴。即便他主动渴求的痛感,却也被陆令从耐心的爱抚与对他敏感处的照顾给化开了,变成快感炸开。他叫床的节奏与鬓边流苏沙沙的响动织在一起,间有性器冲捣穴道带出的水渍,一时寝殿之中只剩下种种不言自明的淫靡之声。
  陆令从吻去他背上的汗,捻他的乳尖,痒得谢竟本能地蜷缩身体,绞着后穴牢牢吸住性器,激得陆令从明显一窒,只好去拍他的臀瓣:“松些,别含这么紧。”
  谢竟哽声骂道:“你不要在后面乱亲了!汗珠子有什么好舔的?”
  陆令从用更激烈的顶肏把他的声音撞散:“汗珠子才哪到哪,你什么水我没尝过?”
  谢竟一愣,却发现似乎如此——他的唾液、乳汁、精液,还有血,陆令从都尝过了。鱼水交融也不过这个地步。
  但陆令从虽然爱在嘴上和他争个高低,行动总不与他计较,扳回谢竟脸颊去吻他,身下却故意用力插起来,每一下都狠狠肏在那处软肉上,自制被击溃到只差肏开宫口这最后一步。
  谢竟被灭顶快感浸得想叫,陆令从却是有些强硬地堵住他的唇齿亲他,让他没法轻易叫出来,只能化作喉间含含糊糊的呜咽。
  他的胯间不知何时已一片狼籍,被操射出来的白浊顺着茎身流下去粘在底部,再滴滴答答滑落到他与陆令从的交合处。后穴痉挛着高潮时,谢竟完全跪不住,陆令从按着他一起滚倒在榻间,从下把他的小腹高高托起来,深埋在穴道中释放,精水全被严丝合缝堵在尽头,一滴都没有漏出来。
  二十多岁的时候不知轻重,耽溺欲海,昭王府中到处留着他们欢爱的记忆,在谢竟书房的琴几,陆令从书房的棋枰,花园西北角的小楼,石舫内的太师椅,更不必提卧房与欹碧台。十次中总得有两三次,是以谢竟被做得半昏过去而结束,正经到怀上陆书宁,才稍有克制,此后渐渐收敛了些。
  大概已有很久,谢竟发觉他与陆令从的交媾隐忍、克制、甚至“斯文守礼”。好像因为惧怕有朝一日会失去,所以总是无法享受最后的狂欢。
  过不多时,谢竟用肩耸了耸陆令从,嗓音慵闲:“你该回神龙殿了。”
  陆令从用指尖触及他右臂的疤痕,像在描画某种花纹。良久,他才懒洋洋地开口:“我不走。我即便在这里一觉睡到天明,谁又敢管我?”
  “你确定?”谢竟回眸睨他,“如今可不比在王府了,这些事情,彤史与起居注都要记的。”
  陆令从嗤一声:“有心思说出这些话扫兴,看来是还有力气,还没够。”
  谢竟伏在臂上,调笑道:“劝陛下多少也有些分寸,只怕史家春秋笔法、以汉代唐,要拿你比了成帝,拿我比了飞燕合德。”
  陆令从丝毫不让:“我怕什么?就是国史和实录要记,我也不怕,怕只怕那些刀笔吏不好意思往里写。”
  他翻身下来,侧躺到一旁,伸手牵住谢竟的发梢把玩着。谢竟与他面对面,在红烛锦帐中,彼此的眉眼都染上醺色。
  “明君贤后,你我这辈子做不了,等到青儿长成,我们就做他的将与相。”
  谢竟一愣:“你是想——”
  “我想在青儿及冠后就传位于他,你我二人退居王府,以昭王和王妃的身份继续辅政,直到他羽翼丰满、成为一位真正威加海内的天子,再也用不到父母为他筹谋。”
  “青儿到年尾就满十五岁,离加冠成人还有五年。这五年中,我要让他的继任者身份为整个太初宫、整个朝廷、整座金陵城、整片天下所认同,没有丝毫异议。”
  陆令从讲得轻描淡写,可其中干系之重大,已经远远超越了衾枕间的情话。谢竟不觉顿住,陆令从把他的长发拨到一边,手轻轻抚摸着他光裸的背脊,谢竟亦恍若未知。
  他隐约预感到,接下来自己会听到更加惊世骇俗的话。
  “我想要青儿最近就搬离东宫,住进神龙殿,去睡只有帝王才能睡的那张龙榻。”
  谢竟怔怔道:“……那你呢?”
  陆令从一眨不眨地凝视他:“我会在昭阳殿与你日日同起同卧,早晚相伴。”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