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戴?”褚楚抓住重点,又顿悟,“就是要让他发现我们戴一样的,对吗?”
秦简点头:“明天就去挑吧。等送他进去了,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们再一起去挑戒指,怎么样?”
褚楚抿着唇,双颊被冻得通红,眼里蒙着水雾,楚楚动人。
“项链吧,好么?”他有点儿嗡声,情绪在这一霎泛滥成灾,他说,“想要项链。”
秦简吻上他轻颤的唇:“那就听你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
第35章 不要生气
【不要生气】
三十四.
大雪下了五天,把江城云泞银装素裹。
褚楚在被窝里懒够了,只披着件睡袍从卧室来到客厅,站在百褶落地灯旁静静垂涎正在阳台里做俯卧撑的秦简。
几点了?灰蒙蒙的天色看不出时辰,不知朝夕。
这五天里,褚楚的生物钟已经完全崩塌。闹钟删除,再没有一个接一个的兼职要去赶,时间全部属于他自己。他过分亢奋,通宵两宿把潘万截止至今的罪证全部整理完毕,交给了秦繁星派来的律师,后续只需要继续收集证据,随时和律师联系。
一桩大事落定,褚楚松了口气,差些忍不住给杜从筵发消息,催他快快加大力度去找潘万挥霍无度。
然后就是纵欲。
从享受,到爽到害怕,再到沦陷般痴迷,只要秦简想要,他就敞开身体给他。
秦简也看到褚楚了。
任务还有两组才完成,但秦简不打算继续了。他站起来,抓起毛巾随意擦擦,赤裸的上身依旧汗津津的,腰腹处的灰色运动裤也被洇湿成深色。
颈间还有一条银光熠熠的链子,吊坠是一颗精致无比的钻石绣球。
醒了?他朝褚楚走近,眼神好像在这样问。
褚楚抿唇,无声地“嗯”了一声,随即被托着屁股抱起来。
秦简笑起来,光溜溜的手感让他肆意地又抓又揉,他低头亲他一口:“冲澡么?”
褚楚答非所问,他的双手搂在秦简脖子上,指尖松松绕着项链,把今日份的“想你”提前悄悄话给秦简。
大雪转小雪又飘几日,临到该准备去图书馆上岗了,秦简又变卦把人囚禁在家。
褚楚半点没做抗争,秦简说“反正马上就到圣诞了,圣诞之后马上是元旦,你就要坐动车回放鹰村了,没必要去上这两天班”,褚楚就说“好,不去上”;秦简又说“一想到要做戏把你放回那个王八蛋身边,我就烦得很”,褚楚就说“不烦,没有你的那么多年我不也顺利地过过来了吗”。
秦简就更舍不得了。
他圈住坐在他怀里玩游戏的褚楚,好不灵光,明明假花那么复杂的手艺都能做得好,怎么握着手柄就立刻一团糟,再帅气的角色都会在他宝贝手忙脚乱地操控下变得没有尊严。
“老婆,”秦简小声叫,怀抱搂得更紧了,“老婆。”
褚楚暂时还没能习惯这个昵称,耳朵很快就烧热了,他稍稍侧过脸也蹭蹭拱在他颈窝里的秦简:“嗯?”
“别怕。”
褚楚想了想,猜秦简大概是让他别怕即将到来的分开吧。
他暂停游戏,眼睛看着毛绒绒地毯上挨在一起的四只脚,它们套着同款的米白色袜子,身旁还有一个竹编篮筐,里面放着好多零食和他喜欢的椰奶。
“我没怕,”他说,“相比起潘万,我其实更害怕你。”
秦简明显地愣了一下,直起身想追问,开口却反省道:“我今天保证不做了。”
褚楚也愣了一下,昨天、前天、大前天好像也听过这样的保证。
他抿了抿唇,不知道信没信:“不是这个… …我是说,我害怕你生气。虽然一直以来我都假装被他使唤,任劳任怨,但接下来… …——今天考试结束对不对,不出意外他晚上会找我,让我去他玩的地方陪他玩。”
褚楚的脑海里蹦出唱歌、滑板、桌球、电玩城、水疗会所等等场景,全都是他曾经经历过的。
“你不要生气,”他扭身面对秦简,“我每次看他都像看一个傻逼,和这种人没什么可计较的。所以你不要生气,他是秋后蚂蚱,我去看看他还能蹦跶几天。”
秦简听明白了:“不可能不生气,但这不重要。”
他笑了笑:“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晓得的,除非他太过分让我忍不了。”
褚楚盯着这双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眉眼,倏然卸力一栽,埋在秦简胸口里喃喃道:“你会去放鹰村吗?”
“会,当然会去。”
“… …那你住哪里?”
“不知道,你们村里有宾馆吗?”
“没有,县里才有。”
“去县里要多久?”
“骑电动车二十分钟吧。”
秦简低低地笑起来:“还行不远,那我就半夜摸黑从县里出发去找你偷情,车往大树下一停,车震怎么样?做完了你提着裤子再回去。”
褚楚也被逗笑,边笑边攀住秦简的肩膀,又仰起脸和他一下接着一下地接起吻。
傍晚时天已经黑透。
手机弹出一条消息:在哪?
紧接着电话就跟过来,屏幕上显示“潘万”。
秦简靠在料理台旁,举着手机点开扬声器,再点击录音,褚楚便握着菜刀暂停片鱼,听潘万问他:“在哪?在干什么?”
褚楚没有感情:“在打工。”
“还打什么工,不是叫你都辞了吗?等会儿等我找好了唱K的地方,你就过来和我们一起唱歌,听到吗?”
“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今天考完试了吗?”
“… …”褚楚朝秦简看去,眼里浮出戏谑,“考得好吗?”
潘万嗤笑一声:“要是考踢球,那我肯定考得好。”
说罢电话挂断。
秦简把手机揣进围裙兜儿里,褚楚问他:“有何听后感?”
“唱歌啊, ”秦简咂摸道,“不知道老杜去不去,要是去的话,叫他把我也给拉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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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KTV
【KTV】
三十五.
KTV距离桥湾不过地铁两站路。
潘万把定位发来后,褚楚骗他自己打工结束再过去得两个半小时,潘万没理,只管命令到:老规矩,卤味,多打包点带来,我们今晚要玩通宵,听见没?
褚楚:好的,听见了。
金汤鱼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褚楚放下手机,捧小碗儿先喝口鲜美的汤,他问:“这附近有卖卤味的吗?最好是夜市手推车那种。”
“怎么了?”秦简回忆一瞬,“好像有,但这鬼天气不知道出没出来。”
“要买一点带过去,他不喜欢KTV里的,觉得味道比不上街边卖的。”
秦简点点头:“行,把一车都给他搬过去。”
“我之前确实有几次是全包了,还会多给老板转过去一点儿凑个整数。”褚楚贼兮兮地打小算盘,“今晚更要多转点,五百转八百,八百转一千,就当给老板出摊的辛苦费。”
再把付款截图保存,备注上这笔支出所对应的聊天记录。
秦简想想就乐,他夹起一片嫩滑无比的鱼肉,还是费解,能把饭菜做得这么美味,怎么握起手柄就变笨蛋?
不过不要紧,秦简跟褚楚果汁干杯:“现在他就是被你操控的游戏角色,一定死很惨。”
杜从筵在KTV大厅里等秦简。
莫优也来了。本来半点都不想来的,她非常讨厌小空间且嘈杂的环境,但杜从筵说了,今晚不管出不出意外都会有好戏上演,不来错过没下次。
“到底什么好戏?”莫优裹着猫耳朵的毛绒帽,仰起脸说话就像小猫撒娇,“我人都在这儿了,你还不说吗?”
杜从筵不说,他至今没有告诉莫优秦简强取豪夺了别个的媳妇儿:“其实我也被吊着胃口呢,具体什么好戏我也无法预料,但我就是有强烈的预感。”
莫优无语:“… …你小心今晚睡大街。”
雪花纷纷扬扬,两人挤在一起打着哆嗦拌嘴,没一会儿就看到褚楚顶着被风吹乱的头发出现,怀里还抱着一个帆布包。
“老秦呢?”杜从筵迎上去问,“没跟你一起来?”
戏要做足,褚楚在路边下的车,得让身上淋点雪才行。他和两人打招呼,一开口吸大烟似的:“我先上去,你们等秦简一起吧,他去地下车库停车了。”
莫优摸不着头脑,却也敏锐地嗅出蹊跷。她等褚楚小跑进电梯了,才一把薅住杜从筵:“什么什么?有什么内幕?他和秦简在一起了?”
杜从筵立刻露出既得意又意味深长的笑来。
包厢里已经又唱又闹,还混杂着摇骰子的噼里啪啦声。
褚楚像来送外卖的,走到茶几前坐下,从包里拎出一袋袋卤味摆放整齐,放完了,再一袋袋打开,和果盘、瓜子花生、啤酒起泡酒一起堆满了桌面。
有人吹口哨:“潘总的小保姆来了!”
褚楚面无表情,包厢里大概二十号人,暖气开得非常足,他脱掉外套,穿着秦简给他挑的毛线衣坐到吧台靠墙的角落里,给秦简发消息:群魔乱舞,[哇呀呀.gif]。
刚发出去,门被推开,前后进来三个人。
褚楚继续打字:天神降临,[/爱心]。
秦简谁也不认识,跟着杜从筵落座沙发,他慢半分钟才看到消息,佯装无聊环视这个灯光迷离的房间,最后在角落里把褚楚定位。
褚楚在和莫优聊天,准确说是在被莫优连连恭喜。
“我说真的,你们太配了!太配了!身高、体格、相貌,性格这个我不太了解秦简,但是杜从筵和他是好朋友,性格肯定没问题!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莫优眼里放光,激动得恨不得把民政局搬过来:“你不知道上次在湖边,那个人说你是他的… …我简直难受得不行,难受得把杜从筵打了一顿!”
褚楚被逗笑,也被夸得有些难为情:“你打他干嘛啊?”
“我有气没地方出啊!但是现在不了,你们好配,我由衷地为你高兴,真的。”莫优感觉自己的心都融化了,她说,“我不知道你们具体有什么计划,但是杜从筵跟我说,恶人会有恶报的,是吗?”
褚楚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姑娘,眼里盈上笑意:“嗯,是的,会的。”
“真好,”莫优把帽子摘下来了,拿在手里乱揉,“你苦尽甘来,你们俩把日子过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褚楚被她祝福得都鼻酸了,但词穷,不知道怎么回谢才好。
他想了想,从包里摸出来一张公交卡:“我刚学会的,用雪做花,你要吗?我做一朵送给你,嗯送给你拍照。”
莫优当即把帽子又戴上,她滑下高脚椅:“当然要,走!”
潘万摇骰子比大小连输三局,呸自己手气不好,要喝口酒来冲一冲。
他撬开瓶盖直接吹,余光看见坐在对面的秦简了,顿时很新奇。
“你也来了?”他被冰得斯哈,再看旁边的杜从筵,了解了,“筵子叫你一起来的吧?”
“嗯,没事儿来凑个热闹。”秦简有点被“筵子”给戳中笑点,按照这种叫法,他在村里应该会被叫简子,剪子,茧子。
“诶?怎么没带上我们学校的、你那个大一的小学妹?”
“哦,分了。”
“分了?”潘万诧异一秒,很快就在心里嗤笑,他新撬一瓶啤酒递给秦简,“来,分手快乐!”
秦简也笑:“开车来的,就不喝了,可以一起玩骰子。”
开车?那辆破大众吗?那不被甩才有鬼,车都没辆好的怎么泡妞?
潘万得意地暗嘲,他扬起下巴:“玩,不过等我吃饱喝足的。你们吃了没?没吃随便点,炒饭、米线都有。”
有人听见了,立刻附和说不爱吃卤味,要来碗炒面行不行?
潘万便大手一挥:“行,今晚没什么不行,随便点!”
闹哄哄的房间吵得人耳朵疼。
杜从筵和秦简移步到窗边了,开半扇窗户通风透透气,杜从筵小声叫苦:“我快透支了老伙计,还好他说他后天就回家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回来。”
“估计就进去了,”秦简望着楼下,小广场里积雪皑皑,褚楚和莫优好像在堆雪人,“再出来至少十年之后。”
杜从筵听得感慨,他回头看看正和人划拳的潘万,喃喃道:“我们原本不是想开超市的吗?我们咋想的?成本高战线长,没经过你家里分析时觉得很牛逼,结果根本经不起推敲。”
秦简笑了一下,听杜从筵也笑:“就今晚这么一晚你都舍不得,要跟着来,战线长你能忍得了吗?”
秦简默认,他从颈间勾出项链:“好看吗?”
链子银光流动,绣球花不断折射出屋内跳跃的光线,杜从筵眼睛一眯:“价格也很好看吧?”
“能让他赔好惨。”秦简又把它收起来,今晚并不需要它亮相,他说,“你什么时候放寒假?去了放鹰村还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褚楚做了一枝白玫瑰,莫优拍照发朋友圈,他拍照发给秦简。
两人被冻得睫毛上都沾雪,牙齿打着颤儿回到包厢时发现大家在玩游戏。茶几中央被清空了一片,一个空啤酒瓶正在飞速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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