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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羊(近代现代)——东北北

时间:2024-01-02 13:09:00  作者:东北北
  阮余还在睡觉,丛向庭轻声起身,准备去冲个凉水澡。
  他走到客厅,路过沙发时不知怎么被绊了下,小拇指磕在木头上,疼得他瞬间血气翻涌,牙都快咬碎了。
  为了不让脏话破口而出,他紧紧抿着嘴,一瘸一拐地倒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脚,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迟早把这个倒霉沙发换了。
  厨房的柜子也全换了,每次做饭都会磕到他的脑袋。
  还有浴室的热水器,不知抱有什么目的,即便开着冷水,也总会突然冒出特别烫的水,像偷袭一样,时常会让丛向庭在浴室发出惨烈嚎叫。
  要不是为了阮余,这辈子丛向庭都不会在这么拮据的地方生活,简直比家里的杂物间还狭窄,身都转不过来。
  恶狠狠地在心中幻想把所有东西都换一遍,丛向庭心情好多了,脚也不疼了。
  他洗完澡,身上的热气消散不少,拿出冰镇过的水蜜桃,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软糯的果肉卷入腹中,清甜的汁水充斥在口腔中,确实挺好吃。
  因为这点,丛向庭可以暂且原谅三分钟陈奕西的图谋不轨。
  他咬着桃子回房间,床头的闹铃响过一次,被按掉了,按它的人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小余,该起床了。”丛向庭站在电风扇旁边,风吹过时身上的短裤呼呼鼓起来。
  吃完整个桃子,床上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上班该迟到了,”丛向庭转过身,“你们迟到不是要扣工资吗?”
  扣工资触动到阮余的某根神经,他合着的眼皮动了动,终于舍得睁开,带着极浓的困意。
  但只坚持了一秒,甚至瞳孔都没聚焦起来,就如同千斤重似的再次重重合上。
  丛向庭走到床边,看着半张脸埋进夏凉被里的阮余,有些心痒痒。
  他弯下腰,往下拉了拉被子,看着呼吸悠长陷入沉睡的阮余。
  “小余。”他轻声叫。
  没有反应。
  那应该能偷偷亲一口吧。
  丛向庭低下头,在即将碰到嘴唇时,阮余睁开了眼睛。
  这次焦对得很准,直勾勾看向他。
  丛向庭有些尴尬地眨了眨眼睛,厚着脸皮说:“该起床了。”
  “.....起开。”因为没睡醒,阮余的音不那么清晰,听起来咕咕哝哝的,却让丛向庭心中更痒了。
  但他还是站直身体,有些遗憾地看着阮余从床上起来,又呆呆看着阮余走出房间。
  看得见摸不着,心痒也没用。
 
 
第44章 
  早饭是两个切好的水蜜桃和一杯冰牛奶,和炎热的早晨很相配,阮余对此很满意。
  他偏过头,看着在房间里大喇喇换衣服,也不关门的丛向庭:“你要出门?”
  “嗯,”丛向庭走出来,抓了抓自己完全没有造型的头发,“今天约了人。”
  下了楼,阮余问丛向庭:“你约在哪里?”
  丛向庭没回答,而是反问他:“你上班的地方在哪?”
  阮余说了个地方。
  丛向庭点点头,说:“我也是那附近。”
  阮余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朝地铁的方向走去:“那走吧。”
  地铁只有几百米远,阮余用手机扫闸机,走出去几步发现不对,回过头发现丛向庭果然被拦在外面。
  “你刚刚是怎么过去的?”丛向庭拿着手机学阮余刚刚那样,可闸机纹丝不动。
  “你之前没坐过地铁?”阮余只好再走回去。
  “没有。”
  “那你都怎么出门?”
  丛向庭心虚不说话,阮余伸出手,让他把手机递过来。
  解锁点了几下,递回去:“好了。”
  正是早高峰,周围全是赶着上班的白领们,一趟地铁到了,没等里面的人下来,大家就拼命往里挤,生怕自己被落在外面。
  阮余找了个角落站着,丛向庭站在他旁边,对拥挤的环境有些不适应,深深皱着眉。
  阮余觉得他这副样子有点好笑,轻声问他:“第一次坐地铁的感觉怎么样?”
  丛向庭知道阮余在取笑自己,有些无奈:“我只是不喜欢碰到别人。”
  但这在早高峰的地铁里是避免不了的,胳膊贴胳膊的情况非常常见,人多的时候连前胸贴后背都是有的。
  地铁到了下一站,车厢晃了一下,旁边的人几乎半个身体都靠在丛向庭身上,他的脸色立即变得比腌了几十年的臭菜还臭。
  “往这边一点吧。”阮余伸手拽了拽丛向庭的胳膊,让他靠近自己一点。
  丛向庭忍着脾气,几乎要将阮余圈在角落里,鼻腔掠过清爽的洗发水味道,心情这才好了一点,下颚线不再那么紧绷。
  好在公司离得不远,坐了几站他们就到了,丛向庭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胳膊,总觉得自己身上沾了地铁上旁边人的香水味。
  “我到了,你和人约在哪里?”阮余问他。
  丛向庭先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大楼,随后转头扫了一圈,指了家咖啡厅:“那里。”
  阮余觉得他在瞎说,但猜不透他要干什么:“那拜拜。”
  丛向庭和阮余挥手,歪头笑了下:“拜拜。”
  等阮余走进公司,丛向庭才转身去了刚刚随手指的咖啡厅,坐了一会儿,有些无聊地给李钦打电话。
  “喂。”李钦的声音压得很低。
  丛向庭喝了口果汁:“你当贼呢?声音为什么这么小。”
  李钦捂着嘴说:“大哥,我在上班啊!”
  “上班为什么不能正常说话?”
  李钦换了个地方,确认不远处办公室里的男人没有注意到自己,才放下心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我只是个没人权的小员工,在公司如履薄冰,早上才刚被骂过,哪敢大声说话。”
  “这么辛苦就辞职啊,”丛向庭说,“你家里不是想让你去自家公司上班吗?”
  “不,”李钦眼神坚定,语气更坚定,“我一定要让我老板知道我是个可塑之才,靠我的能力将他折服,让他亲口承认我确实是块当律师的料!”
  “......”丛向庭说,“帮我跟你老板约个时间。”
  “干什么?你不会要帮我报仇吧,不用兄弟,我都已经计划好了,下周我先把他灌醉.....”
  丛向庭打断李钦的胡言乱语:“我有点事情,需要请个律师。”
  “你们公司不是有法务吗?”
  “不是公司的事,私事。”
  “那我得问问,我老板很忙的,一大堆客户在后面等着排队呢。”
  “价钱好说,不过时间得尽快,最好定在这周。”丛向庭低头看了眼手表,“老头最近有点着急了,今天突然叫我吃饭,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钦呢?”
  门外突然传来自家老板冷酷的嗓音,李钦对着手机说:“行,问完我联系你。先不说了,我老板不知道又找我干什么,一天天好像离了我就活不了了.....”
  他挂断电话,抬头看到门口已经发现他的男人,呆滞了几秒。
  “蹲在花后面干什么?”老板双手抱胸,用捉摸不透的眼神上下扫了他一圈。
  李钦干笑了几声,站起身,颇有些狗腿地说:“老板,我刚刚给你联系了一个活,对方人傻钱多,咱可以开高价狠狠宰一笔。”
  “哦?”老板挑了下眉。
  “真的真的,对方是我发小,特别有钱,我这就把他的电话发给你。”
  丛向庭准时到了约好的饭店,推开包厢门,里面坐着的人却不是丛崇阳,而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在他还没想起来前,对方先叫出了他的名字:“丛向庭?”
  包厢里的人是刚回国不久的房司瑶,此刻皱着眉,一点惊喜的意思都没有:“见鬼,怎么是你。”
  只一瞬丛向庭就明白了情况,没有旧友重逢的喜悦,走进去坐下,语气平淡地解释:“我爸叫我来的。”
  “我妈叫我来的。”房司瑶显然也明白过来这顿饭根本就是为了撮合她和丛向庭的,“搞什么啊,都什么年头了,还来这么老土的套路。”
  她低下头在屏幕上愤愤地打了好几行字,应该是在指责骗她过来的人,发泄完才抬头看丛向庭:“好久不见,额,这顿饭还吃吗?其实我有点急事,可能得先走了,要不你把账挂我名上?”
  房司瑶变化很大,不仅是穿着打扮,说话语气也变了很多。
  不过这和丛向庭没什么关系,他乐得这样,说:“随便。”
  “感谢理解,”房司瑶收起手机,顿了下,“那个,你应该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吧?比如结婚什么的....”
  丛向庭很快说:“没有。”
  “那就好,”房司瑶松了口气,倒是不着急走了,“其实我有男朋友,但他是外国人,我家里不同意。那个刘远博你还记得吧?他和王卉前几年搞到一起去了,结婚的日子都定了,我爸妈听说后就非让我也赶快结婚,跟有病一样。”
  这几年丛向庭很少关心其他人的事,以前高中的朋友除了李钦是发小,其他人几乎不怎么联系。
  “跟你说这些你应该也不感兴趣吧,”房司瑶挽了下耳边的头发,“从以前就是,你只关心阮余的事,对其他人都不在乎。”
  房司瑶现在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些话,其实回想起来,高中那会儿她对丛向庭也算不上多喜欢,不过就是不服气而已。
  不服气丛向庭竟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围着她转,也不服气横插在他们中间的不是别人,而是出身平凡还是个男生的阮余。
  当时的她想不明白,也接受不了,心里总是憋着一口气,所以才会处处都看阮余不顺眼。
  简直蠢得可笑。
  房司瑶踩着高跟鞋站起来:“我走了,你回去跟家里说清楚吧,可别再来什么结婚联姻了,老不老土啊。”
  “好,”丛向庭说,“不会再有下一次。”
  房司瑶打开门,回头笑了下:“谢啦,拜拜。”
 
 
第45章 
  丛向庭忽然就忙了起来,从一个无业游民变成一个很忙的无业游民,每天早出晚归,连着好几天阮余都没怎么看到他。
  不过今天上楼的时候阮余听到专属丛向庭发怒的声音,不知遇到了什么事,好像生了很大的气。
  他站在门外,都能感受到脚下的地板因丛向庭的吼声而轻微震动。
  ——滴滴滴。
  门打开,发火的声音戛然而止。
  客厅茶几上摆着电脑,旁边一如既往散落一堆资料,丛向庭应该是在开视频会议,此时一脸惊诧地扭头看他。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丛向庭很快调整好表情,好似刚刚发火的人不是他,语气非常温和,表情也天差地别。
  屏幕前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被骂得低下头,听到丛向庭像是变了个人的声音都纷纷抬起头,尤其是秘书,眨巴眨巴眼睛,怀疑上司被夺舍了。
  “今天临时不用加班。”阮余弯腰换鞋,起身看了看茶几上的电脑,问丛向庭,“你在干什么?”
  丛向庭干咳一声,“啪”地把电脑合上,就这么中断了会议:“遇到点棘手事。”
  “什么事?”
  “公司的事,”丛向庭不甚在意地说完,把桌上的东西拢了拢,问阮余,“晚上想吃什么?”
  “面条吧。”
  “好。”丛向庭站起身。
  阮余看着他走进厨房,忽然问:“你是不是快要回公司了?”
  虽然说的不是同一件事,但丛向庭想了想自己的进度,说:“差不多。”
  阮余若有所思地站在客厅,没有说话。
  面很快就煮好了,丛向庭现在对自己的厨艺接受度越来越高,至少能面不改色地吃完,不像之前总是吃到一半就想吐。
  他抬眼看了看餐桌对面的阮余,阮余一向情绪不外露,光从表情很难看出他的心思,但如果问好不好吃,大概率会得到“很难吃”这样坦率的评价。
  不过今天阮余显然有些走神,一碗面吃了很久都才只动了一点。
  “怎么了 ,今天格外难吃吗?”
  丛向庭觉得自己煮面的技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进步的,他特意向家里的厨娘请教过,对此厨娘大为吃惊,电话里教完一遍怕他记不住,又整理成PPT发过来,甚至想来亲自来教学,但被丛向庭拒绝了。
  “没有。”阮余用筷子夹起面条,味如爵蜡地送进嘴里。
  丛向庭看他吃得艰难,干脆把面碗夺过来:“吃不下就别吃了,要不要给你买点别的?”
  阮余摇头:“我今天没什么胃口。”
  “那等你饿了再说。”丛向庭几口就把他剩下的面吃完,端着碗站起身,“你去洗澡吧,这些我收拾。”
  做饭洗碗,甚至洗衣服和拖地丛向庭都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从一开始的笨拙到现在虽称不上娴熟,但也还算熟练的程度,阮余应该已经习惯了,可有的时候他还是会有些恍惚。
  比如现在听着厨房里哗啦啦的水声,他还是会怀疑里面真的有人吗,真的是丛向庭在洗碗?
  他到底为什么会做这种事,还做得如此自然。
  可能再过很久阮余都习惯不了。
  不过也用不着他习惯,丛向庭只是被赶出来了才会住在这里,等他回去公司,一切就又恢复如初了。
  丛向庭又会变成那个随便动动手指就有一堆人上赶着服务的人上人,而不是在这个不大的破房子里做饭洗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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