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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魔尊后我死遁失败了[穿书]——梅听剑

时间:2024-01-03 10:13:50  作者:梅听剑
  程秋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吸了口气:“真正的你,会被同化的。”
  强悍的灵魂乃是玄英,那么微弱的是谁?
  秦顾想到那一抹眉心的浊紫,只有情绪极端暴戾时才会出现的浊紫,似乎已经给出了答案。
  另一个灵魂。
  不属于玄英、不属于季允的,在与他们争夺支配权的灵魂。
  秦顾的目光仍在二人身上,手却往旁侧一够,捏住季允的指尖,尔后滑进他掌中。
  “秋扇姑娘说的是什么东西?”秦顾用指腹轻抚着季允汗湿的掌心,“和我说实话。”
  季允紧紧握着秦顾的手:“…我是感觉到有什么想要控制我,但我…一直以为那是魔族的本性,我真的不知道。”
  怕秦顾不信,季允又急急补充:“这次我真的没有瞒你,师兄,你信我。”
  秦顾相信季允确实不知道,他厌恶自己魔族的身份,如果不是真的相信暴虐残酷来自于血脉,不可能不与之割席。
  正因如此,秦顾的心几乎瞬间悬了起来。
  程秋扇说,会被同化。
  现在季允还能靠意志力压抑毁灭欲.望,但如果不尽快将这未知的恶魂驱逐,他的自我终有一天会消失,成为杀戮的傀儡。
  秦顾绝不能容忍那一天到来。
  “…”玄英讷讷良久,“这是龙尊必经之路,继承历任龙尊的力量,接受…的共存。”
  有两个字他说得很轻,程秋扇追问道:“什么的共存?”
  玄英道:“…魔种。”
  轰!!
  玄英话语落下的刹那,一道惊雷轰然砸下,不偏不倚,正中医馆!
  这雷似乎是惩罚谁的口不择言,力道之大、气质之足,生生将医馆的屋顶砸穿,劈裂的断梁自中段开始坍塌。
  而那坠落横木的目标,正是医馆的主人,程秋扇。
  ——他们无法触碰记忆中的人,秦顾只能眼睁睁看着横木锋利的断口距离程秋扇越来越近。
  鳞铠亮色一闪而过,在月光中镀上一层银霜。
  天旋地转之中,玄英将程秋扇扑倒在地,断裂的碎木狠狠扎入他的肩膀,尔后便被玄英的力量牢牢钉住,无法再进一步。
  又是数道惊雷砸下,烟雾升腾,将视野变得模糊。
  但这回秦顾看清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雷光,而是浓郁的魔息。
  从天而降。
  不过魔息失去了偷袭的先机,玄英冷嗤一声,身上爆出夺目紫电,自他身上化为雷龙向魔息扑去。
  两股力量在空中交战,雷龙迅速将魔息吞没,旋即虎视眈眈地趴在医馆之上,龙首高高昂起,对着天空怒目而视。
  程秋扇显然被吓坏了,一双美目微微睁大,气喘吁吁地看着玄英汗湿的鼻梁。
  “玄英,”她焦急地攀上玄英的肩膀,却只摸到一手黏腻血腥,“你受伤了…”
  玄英直起身,他半边肩膀都被横木贯穿,看着就痛到极致。
  可玄英的神色依旧平静,看不出一丝痛苦。
  横木被生生从肩头震开,玄英站了起来,低头看着程秋扇:“我该走了。”
  魔族的自愈能力开始发挥作用,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程秋扇欲言又止,突然从地上爬起来,踮起脚,双手捧住玄英的脸颊。
  她深深地望着玄英,逼迫他看着她的眼睛。
  “看着我,记住我,”程秋扇道,“玄英,永远别忘记我是谁。”
  别让他战胜你,别输给他。
  玄英猛地俯下.身,英挺的侧脸逼近程秋扇。
  他的眼眸中出现一条兽类才有的竖瞳,像紫色的钟乳石,幽远深邃。
  就像即将离家远行的龙,要用这种方式将程秋扇刻进他的眸中。
  玄英的唇就快要触上去了。
  程秋扇颤抖着闭上眼,玄英却蓦地后退一步。
  旋即,他一甩鳞铠,消失在暮色里。
  程秋扇站在成为废墟的医馆中,一行清泪从她眼角滑下,又被她倔强地抹去。
  视野随着玄英的离开而再度扭曲,再亮起来时,程秋扇依旧是画面中最明亮的存在,茶桌上氤氲的雾气模糊了她的眉眼。
  程秋扇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
  眉头紧锁、神情庄重,眉间一点柘黄颜色。
  季允冷冷道:“秃驴。”
  正是年轻的净尘。
  怎么北徐城的故事,也有净尘的参与?
  再仔细一看,净尘身后还站着许多同样严肃的慈悲寺僧人,看来是受命而来。
  似乎该轮到程秋扇说话了,但程秋扇沉默许久,直到茶水在空气的稀释下变得寒冷,程秋扇才开口:“仙人的意思是?”
  非修真之人,总以“仙人”称呼修真界子弟,以表示尊重。
  但秦顾始终觉得,“仙人”二字中隐含着居高临下,仿佛地位之间存在悬殊差距似的。
  净尘却对这称呼坦然接受,他双手合十于胸前:“阿弥陀佛。”
  秦顾的眼皮突突直跳。
  他已经快形成条件反射了,每次净尘口称佛号,接下来要说的话,总归与普度众生相去甚远。
  果然,只听净尘道:“程施主,听闻你与那魔龙关系甚近,如今魔龙祸乱人间,还望施主以苍生为重…”
  大道理压下来,足以叫人直不起腰,程秋扇依旧坐得端正,语气却已不如先前客气:“我听不懂这些,请您直说吧。”
  净尘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旋即笑道:“既然如此,我便直言不讳了。”
  “请程施主,引那魔龙出来,助我等将其正法,还人间以太平安泰。”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说得好听。
  实际上,就是要程秋扇做诱饵,好让他们能够借机杀了玄英。
  记忆片段的快速跳跃让时间概念也被模糊,窗外已是落雪季节。
  “仙人说笑了,”程秋扇的指节拂过茶碗蒸腾的最后一缕雾气,“我与魔龙已多年未见,即便我去了,仙人就以为他一定会见我么?”
  净尘道:“程施主不试一试,如何能断定魔龙不会见你?程施主不必担心,即便不成,我等定能护施主全身而退。”
  程秋扇漂亮的眉毛拧了起来:“若真能还人间太平,我个人的安危又有什么要紧?仙人又何须激我?”
  秦顾松了口气。
  看来净尘百年前就善于用辉煌词句做达成目的的盾牌,他的话乍一听极有道理,什么天下百姓、什么苍生道义,叫人不顺着他的思路走,便平生愧疚羞惭。
  但若仔细一想,便知道其中逻辑,难以服人。
  可修真界事宜,程秋扇身为凡人无从得知,很容易就被蒙骗。
  秦顾几乎可以断定,此刻的净尘与其余慈悲寺僧人加起来,都不会是归墟龙尊玄英的对手。
  ——哪怕是百年后,净尘已成慈悲寺方丈,慈悲寺也仍在季允的攻势下顷刻溃不成军。
  什么护程秋扇周全,不过是幌子罢了。
  好在程秋扇根本不往净尘的逻辑里走,而直接跳了出来。
  真是好聪明的办法。
  净尘一时哑然:“我并非此意。只是每过一日,便有更多无辜百姓死在魔族爪下,若程施主愿意一试,或许便能早一日结束这场灾厄。”
  程秋扇有些犹豫,却并未妥协:“我已说过了,仙人,魔龙不会听我的。”
  净尘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睛直直看了过来。
  哪怕是没有直接与他对视的秦顾,都突然一阵毛骨悚然。
  ——若要比喻,就像一把刀突然贴上了脖颈,威胁之意尽显。
  但这种威胁很快就从净尘眸中散去,净尘道:“北徐暂时未受侵害,但程施主,大可以看看北徐以外的城邦。”
  他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手中长串佛珠一颗颗飞出,分解成柘黄灵力,又如流沙徐徐落下。
  流沙顷刻飘向程秋扇,飞入她的眉心。
  净尘道:“程施主,请闭上眼。”
  程秋扇便阖起双目,灵力如佛蝶在她眉间跃动,程秋扇的眼皮剧烈颤动起来,睫毛簌簌抖动。
  “入梦之术,”季允道,“不过是拉程秋扇入他人之梦。”
  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不知净尘给程秋扇看了些什么,但很快,程秋扇的眼睫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两道清泪顺势而下,沾湿了她的脸颊。
  她的手掌无意识地痉挛,不断收紧又松开,抓挠着桌面,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有慈悲寺僧人劝道:“我佛慈悲,师兄,就让程施主看到这里吧,她毕竟不是…”
  净尘却摇了摇头:“唯有这样,才能让她看清那魔龙的真面目。”
  劝阻的僧人缄默地低下头。
  程秋扇已将身子蜷缩起来,双手抱住对侧的臂膀,颤抖自眼眸蔓延至全身,让她在一众表情肃穆的僧人前显得那样渺小。
  秦顾有些不忍,比起入梦,此刻程秋扇的状态更像是在受刑,每一分一秒都被拉长到无穷无尽,因而备受煎熬。
  终于,净尘抬起手,指腹轻点,柘黄灵力反向流回他掌中,重新变成一串佛珠,挂在他的手腕上。
  程秋扇剧烈一颤,猛地睁开双眼。
  她急促地呼吸着,喘息声嘶力竭,瞳孔尚未聚焦,泪水率先涌出,直至泪流满面。
  尔后,程秋扇捂着胸口,弯腰朝向一侧,剧烈干呕起来。
  净尘静静注视着这一幕,直到程秋扇重新直起身,脸颊被不自然的惨白填满。
  程秋扇每一句话都伴随着吁吁气喘:“仙人…为何给我看这些?”
  “阿弥陀佛,”净尘道,“为了这些无辜百姓,哪怕概率不过万中之一,小僧都会尽力一试。”
  换言之,你程秋扇连试都不试,便是将无辜百姓的生死,置于个人享乐之后。
  无形中将他人的苦难,算为程秋扇的因果。
  程秋扇眼中出现一丝迷茫。
  净尘又道:“此刻北徐尚且无恙,可施主是否想过,魔龙暴戾,恐怕不会放过北徐。倒是,你所见到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就会在北徐城中重现。”
  程秋扇又开始流泪,头颅低垂,泪水砸在紧握的手背上。
  净尘站起身,打算离开了:“好好想想吧,程施主,若改变了主意,随时可来雁回客栈寻我。”
  医馆的门被僧人轻轻关上,灯火早在开门时便被风吹熄,医馆内只剩深不见底的漆黑。
  程秋扇低声啜泣着,秦顾缓步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很快穿透了程秋扇的身体,入梦之人无法与梦中造物接触,他只能看着程秋扇痛苦,却无能为力。
  就像程秋扇只能眼睁睁看着城外的百姓流离失所。
  程秋扇是医者,于是天下百姓都成了她的软肋。
  而净尘,准准拿捏住了这一点。
  黑暗里,季允的眸子折射出野兽的光芒:“师兄,别难过,若是因为那秃驴,更加不值得。”
  秦顾看了过去,季允沉吟一下:“…杀了?”
  尾音还带有不确定的上扬。
  秦顾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他缓步走到季允面前,发现季允紧张地看着他。
  “别总秃驴秃驴的叫,”秦顾摇了摇头,“记忆应该还没有结束,还有最关键的部分没出现。”
  起因经过皆已呈现,只剩下北徐城覆灭的结果,尚未在记忆中展现。
  季允有些意外:“师兄不怪我?”
  不怪我张口闭口就是杀戮,阴冷恐怖至今么?烟珊町
  秦顾看了看他:“怪你什么?”
  季允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在想什么。
  但他不说,秦顾也知道。
  秦顾抬手在季允脑袋上轻敲了一下:“别胡思乱想,且看净尘究竟在北徐之祸上,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若他只是尽修真者之责,只不过方式不齿了一些,罪不至死;
  但倘若…
  秦顾深深叹了口气:“水很深呐…”
  晏白术卷土重来,修真界分崩离析,世家掌门各怀鬼胎…
  分明前路似有灯塔指引,但要拨开迷雾走到那光明前,谈何容易。
  脚下是食人的泥淖,四周是迷离的雾气,每走一步,都有无数荆棘与枯草锁住脚踝,阻拦他们前进;
  而灯火闪烁不明,灯塔已至油尽灯枯。
  他们真的能在灯塔熄灭前,重新点燃那熹微的烛火么?言膳听
  恐怕做不到。
  却必须做到。
  “师兄…”季允摸了摸被敲得发烫的前额,勾住秦顾的小指,“…”
  那双桃花眼里,又亮起了他熟悉的光亮来。
  像火、像星,燃尽荆棘枯草,穿透迷雾泥淖。
  惊心动魄的滚烫。
  季允愿意为了这度滚烫,粉身碎骨。
  程秋扇动了。
  一如秦顾所料,这段记忆还没有结束。
  黑暗中,她干黄的手摸索着什么,依旧颤抖如风中枯叶,却执着地在桌上寻觅。
  她摸到了惯用的那支毛笔,又从哪里抽出一张宣纸,夜露浓重,程秋扇却浑然不觉。
  一字一笔,好像有光照射下来,而笔走龙蛇般畅行无阻。
  又好像已写过千万遍,而形成了肌肉记忆,落笔即成。
  程秋扇写完了,搁笔于旁,便匆匆离开了医馆。
  她从驮着货物回来的商人手上不由分说牵走了马:“张叔,马借我一用!”
  张叔一愣:“哎呦,程丫头,你小心点、骑慢点!”
  “好!”程秋扇一夹马肚,奔马嘶鸣一声,在急促的“哒哒”马蹄声中,向北徐城外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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