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关系到两国之间的事情,君以寒应该不会为了逼他出现,就捏造这种事,大概率告示上的都是真的。但不管是不是真的,时洛都必去探探虚实。
毕竟上次朝华私自进入大云的事,君以寒已经知道了,而且朝华还想将自己带走,以时洛对君以寒的熟悉程度判断,他不可能不对朝华设防。君以寒应该派了人跟踪朝华,他一失踪,君以寒就让人抓了朝华,意思非常明显,他怀疑是朝华带走了自己吧。
但是很显然,他猜错了,不是朝华,是他自己要走的。时洛扶额,朝华都已经回南诏了,为什么还要回大云?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又回到了上京城,他根本没回南诏吧?怎么这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另一边,君以行隔壁的牢房多了位和他差不多的住客,他仔细一看:“哟,这不是端淑姑姑家的小表弟吗?你不是回南诏了,怎么会到这里来?”
朝华对君以寒很是不爽,对君以行也就没什么好感:“大云皇帝夺本宫妻子,本宫不过是回上京城住一段时间,就被君以寒部分青红皂白抓了,你怎么还好意思问出这种话?”
“原来是因为小阿洛啊,你们这一个个的,我哥如此,你也如此,怕不是都中了一种名叫阿洛的毒吧?”君以行讥讽道。
“闭嘴,”朝华凉凉的看着君以行道:“不许你侮辱洛洛!是君以寒太过无耻,不是我家落落的错!”
“啧,”君以行翻了个白眼:“你堂堂一个太子,脑子里除了感情还有什么?废物,自己太子妃都护不住,还好意思怪别人!”
第73章 :逃不开的宿命
朝华死亡凝视君以行。
君以行半点不带怕的继续道:“我要是你,既然回了南诏就回先蛰伏,大云是我哥的地盘你不清楚吗?以小阿洛的性格,绝不会坐以待毙,你只需要安插点人做好接应的准备,定是能等到小阿洛的。不过我猜现在小阿洛已经背着我哥跑了,不然你也不会被抓进来。现在你不但救不了小阿洛,反而会成为逼他出现的筹码,啧,小表弟,你还真是浑身上下都展现出一股子清澈的愚蠢。”
朝华也知道是自己冲动了,可洛洛在君以寒手上,他根本无法安眠,也做不到冷静。或许君以行说的是对的,他应该在南诏等洛洛的。朝华再后悔也没法改变什么,毕竟他现在已经在大云诏狱。
果不其然,很快外面响起了一道开门声,紧接着君以寒就出现在朝华面前。
君以寒行色匆匆,面带焦急:“你把阿洛藏在哪里?”
君以行居然猜对了,朝华面色凝重道:“不知道,他没来找本宫。”
“不是你?”君以寒不太确信的反问道。
“不是。”朝华并不太想理君以寒,但他此刻也想知道时洛去了哪里,会不会像君以行说的去了南诏?
“朝华,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君以寒冷声道。
“陛下都能将本宫抓到此处,难道不知道本宫有没有见过洛洛吗? ”朝华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君以寒眼中赤红一片,几乎听不清楚朝华在说什么,心中的杀念比以往更甚,就在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之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皇兄可真是狠心,来了这般久竟然不问问弟弟我最近如何,可真是让人伤心呐。”君以行混不吝的说道。
君以寒脸色一暗,抬步久离开了诏狱,走出很远都能听到君以行的声音。
“太子哥哥别走啊,怎么不和弟弟我多说几句话?”
待看不见君以寒的身影后,朝华复杂的看了眼君以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君以寒对上君以行的时候似乎有些慌乱,明明君以行才是那个犯了罪的人。
“哈哈哈!”君以行笑得开怀:“看把太子哥哥吓得,好像我是什么吃人的猛兽似的,哈哈哈!自他登上皇位之后,我就没见过他露出这种表情了。”
说道最后,君以行脸上出现几分怀念。见朝华不说话,他又道:“小表弟,给表哥说说,小阿洛到底哪里好,把你和我哥都迷得团团转?”
朝华冷不丁被人调侃,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在的薄红:“没什么好说的。”
“哟,还害羞了。给我说说呗,咱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表兄弟,有啥不能说的?”君以行继续忽悠,自那日与时洛闲聊过后,他便好像解开多年的心结,连人都变得开朗了不少。
朝华脸色更红了些许,但仍旧不愿意说话。
君以行见问不出什么,挑眉笑道:“行吧,既然小表弟不愿意说,那表哥我只好改日问小阿洛。”
朝华闻言瞪了君以行一眼,背过身去不愿听君以行乱说。
另一边,时洛在街上听到了不少关于朝华的传言。听说南诏太子在诏狱里被打得奄奄一息。
听说说南诏太子窃取了大云的机密信息,正被陛下严刑逼供。
听说南诏太子拐走了不该拐的人,陛下要他将人交出来,南诏太子不肯,被陛下废了一双手,南诏太子也没说。
听说陛下要在三日后将南诏太子午门斩首,陛下亲自监斩。
“嘭!”时洛不慎打翻了眼前的碗,噌的一下站起来,揪住那人的衣领问道:“你说陛下要将南诏太子处斩?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人慌乱的挣扎道:“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说。”时洛面带寒意道。
“当然是真的,这几日到处都在传,你不信可以去问问其他人!”那人面色通红,挣扎得更厉害。
时洛手一松放开那人,那人狠狠咳嗽几声道:“你该不会也是南诏的奸细吧,怎么我们说几句南诏太子的闲话,你就露出这幅表情还对我们动手!我要报官抓你这个奸细!”
那人还没走出门,时洛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时洛凉凉的看了那人一眼:“不怕死的话,尽管去。”
那人愣在原地,迈出去的脚又被他悄然收了回来。
时洛根本没管那人去不去报官,径直出门去了。一路上的百姓都在传着南诏太子的各种流言,都有木有眼的,叫时洛一时间分不出真假来。不过这么多人都在传,想必现在朝华的处境不太好。那就只能去上京城看看了,要他真不管朝华,他做不到。
时洛不禁苦笑起来,想当年他也是非要去上京城,温若怎么都劝不住他,没想到再来一次,他还会选择去上京城。也许这就是命吧,他逃不开的宿命。
紧赶慢赶了一天,他才看到上京城的城门。好在守城的官兵没有认出他,他才得以顺利入城。刚入城不久,就看到好多人往一个地方跑,时洛顺手拉住一个人问道:“请问这是去做什么?”
那人顿下脚步道:“今天午门有人砍头,我们这是去看热闹的。”
午门,砍头,时洛心下一紧,连忙跟过去,混在人群中。果然见刑场上跪着一个人,头发盖住脸导致时洛认不出跪着的是谁,但监斩的是谁,时洛还是能一眼认出来的——君以寒。
时洛挤到前排,装作不经意问道:“哎,这人是谁呀,犯了什么罪要砍头啊?”
他刚问完就有热心的百姓解答道:“听说好像是什么太子来着?”
时洛中凝重起来:“南诏太子?”
“对对对,就是南诏太子!”那人接过话头,过了一会儿又疑惑道:“你都知道还问什么?”
时洛手都有些抖,君以寒要杀朝华?怎么可能,朝华可是南诏太子,要是死在大云,南找还不得和大云开战?而且朝华还是君以寒的表弟,君以寒为什么要这么做?尽管时洛不是很信刑场上的人是朝华,但是他不敢赌。
他四处看了看,无意间在人群中看到了顾甲,他的心一下拎起来了,顾甲都在,难不成这个人真的是朝华?
正巧这时,君以寒扔出了手上的令箭,一个“斩”字传到时洛耳朵里仿若一道雷声轰鸣,时洛将手中的物品扔出去打掉刽子手的刀之时才反应过来。
侍卫迅速护在君以寒身前道:“有人劫法场,保护陛下!”
很快一批弓箭手便出来将箭头对着人群,人群惊慌失措的四散开来,一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时洛既然已经出手了,便只能硬着头皮闯入法场,结果闯入之后才发现,除了他和顾甲带着的人,居然还有一批人。顾甲似乎也不认识这批人,这批人也不认识他们,但这都不重要,只要目的一致就行。时洛第一个接近那个囚犯,在将他头发拨开的一瞬间,时洛看到一张完全没见过的脸,还没来得急惊愕。眼前寒光一闪,那人的匕首刺进了时洛的肚子。时洛一脚将人踢开,也因为时洛受伤,那群人便知道这是个陷阱,不再恋战很快退开。顾甲也从刚才发生的事情判断出这人不是朝华,很快也退走了。
时洛受了伤,又被很多个侍卫以及暗卫围攻,很快便被生擒,脖子上架着两把刀压到君以寒面前。
君以寒噙着笑道:“朕以为你们按捺得住,没想到你们这般着急。”
说罢俯下身抬起时洛下颚的一瞬间,笑容僵住,因为刚才的打斗,时洛的胡子已经歪了。君以寒一手扯掉时洛的胡子,露出一张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脸:“阿洛?”
时洛虚弱的冲他笑了笑:“陛下,好久不见。”
君以寒手忙脚乱地推开时洛脖子上的刀刃,一把抱起时洛,声音都在颤抖:“来人,传太医!不管用什么办法,用最快的速度将太医带到朕面前来!”
时洛嘴边的血不断地滴落,君以寒的眼睛也随之越来越红,怎么会,怎么会是阿洛呢?他明明只是设计诱捕大皇子的余孽,怎么来的人会是时洛呢?他怎么又一次伤到了阿洛?
看着时洛不断吐血,君以寒越来越慌乱:“阿洛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引那些人来,我不知道是你。阿洛,坚持住,太医很快就到了,很快就到了。”
这话不知道是在对时洛说,还是在对他自己说。
时洛说不出话来,那匕首上泛着幽光,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把匕首应该涂了毒。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快会被这群人擒住的原因,这个陷阱显然不是为针对他的,他应该是被人给骗了。那些了流言估摸着不是君以寒传出去的,毕竟君以寒应该不会对他下杀手,他只是误入了别人的圈套,替别人挡了一劫。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以后,时洛刚醒就对上了君以寒的赤眸。
看到时洛睁开眼睛,君以寒颤抖的伸出手摸了摸时洛的脸,温热的,活的。这一天一夜,君以寒不知有多少次想到那个只能抱着时洛渐渐冰凉的夜晚。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他怕时洛再一次离他而去,再一次在他的怀抱中变得冰凉。
第74章 :是谁?朕废了他(君以寒开始疯批了)
君以寒通红的眼眸中映射出时洛苍白的面颊,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笑容:“阿洛,你还活着,真好。”
时洛被君以寒看得凉飕飕的,腹部的疼痛让他双眉紧皱。
君以寒伸手替他抚平眉头,轻声道:“很疼吗?”
不然呢,你被捅一刀试试?时洛不想回答君以寒,垂眸没有说话。
君以寒也不在意,拉着时洛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笑得寒凉:“阿洛,当你从东宫失踪的时候,我这里跳的很厉害,也慌的很厉害,我不知道你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掳走的。当时我想你如果是被人掳走,我该怎么样才能救你?我是皇帝,有太多太多不可见的敌人,我很怕因为我没有护住你,让你再一次因我而死。所以我更希望你是自己走的,可我又怕你是自己走的。”
“我不知道你会去哪,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在看到你再次在我面前受伤的那刻开始,我这里就一直痛,比那一次丝弦穿心而过还要痛。看着你在我面前吐血不止,看着你闭上眼睛,我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天。阿洛,别离开我,我会疯的,答应我好吗?”
时洛感受到手下心脏有力的跳动,一下又一下,可这一切终究是与当年不同,他变了,君以寒也变了。时洛想抽回手,却因为君以寒握的太紧,无法做到。
他另一只手撑着坐了起来,垂眸看着被子上繁复的花纹,轻声说:“封哥,我没法答应。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哪怕我今日答应了,我也是做不到的,何苦自欺欺人?”
“阿洛,你竟然连骗一骗我都不愿意吗?一定要说的这般绝情吗?”君以寒赤红的眼眸中满是深沉的痛苦。
时洛叹息一声:“前事已了,封哥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下呢?没了时洛,你还有天下,还有万民,还有柏——皇后,为什么非要盯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放呢?他在五年前就死了,能不能当他真的死了,别再折磨自己,也别再强求我,好不好?”
君以寒就着时洛的手将他拖到自己面前,近到他一低头就能吻住那张说出来的话只能让他难受的嘴。
他似哭似笑,眼中是化不开的悲伤:“原来对阿洛来说,是我一直在强求。哈哈哈哈,强求啊!”
时洛不忍看他的眼神,别开脸去,却被他捏住下颚,强行扭转到他面前。君以寒脸上一片悲凉,声音带着一丝阴沉:“阿洛你说过,强扭的瓜不甜,但我觉得,强扭的瓜是不甜,但它解渴。不爱也罢,强求也罢,阿洛你听清楚,我生生世世都不会放开你。你是生是死,都只能是我的人!”
君以寒笑得很是疯狂,低头不顾一切的亲了上去。
这样的君以寒是时洛从来没见的,他没想到君以寒会这么强硬偏执,他武功不及君以寒,又因为失了先机,根本反抗不过。他稍微用点力气,就会牵扯到肚子上的伤口,也许是因为被带毒的刀伤的,比以往受伤疼的厉害些。
因为察觉到时洛的反抗几乎微不足道,君以寒便越发放肆了,将人锁死在怀中,越发的过分。
“呵~”君以寒的声音在时洛耳边响起,低哑磁性:“阿洛,呼吸。”
时洛自重生到阮洛身上后,很少有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候,他用尽全力想推开君以寒,但对君以寒来说,不过是小猫轻轻挠了一下。
“滚开!”时洛低声喝到。
君以寒充耳不闻,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扫过每一处,甚至还有心情调笑:“阿洛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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