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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为君门(穿越重生)——符黎

时间:2024-01-05 19:39:18  作者:符黎
  弟弟长大了。挡在两人中间的手掌也像一块烙铁,烙上怀枳的胸膛,怀枳被他话中描画的前景所诱惑,忽然喘不过气来。
  阿桢描画得太具体、太细致、太像真的了。
  他想起御座上的金龙。他想起九鼎上的云烟。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父皇铁骑踏破平阳,他从平阳郡王的帅帐中寻到那一盏羽人铜灯,父皇便挥手大笑说:“阿枳找到了,便是阿枳的!”
  阿枳找到了,便是阿枳的……
  “阿桢。”他更加靠近了怀桢,好像唯有如此,才能看明白弟弟眼底的颜色,“阿桢,你会永远帮我吗?永远不离开我,永远陪着我走这条路?”
  怀桢一怔。然而怀枳话音未落,又忍不住伸手去挡怀桢的眼睛,道:“不,你不用回答……哥哥知道,哥哥都信你。”
  怀桢的眼前被他蒙入黑暗,心头却骤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滋味。他的哥哥,就算被迷惑,也不会放松了算计。前世的自己,何尝不是永远帮他,永远不离开他,永远陪着他走这条路?前世的哥哥,何尝不是山盟海誓,送与他无数珠宝、奴婢、封地,还说要与他共治天下——可是直到死亡降临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其实他从没有得到过梁怀枳彻底的信任。
  他送他珍宝,却怨他奢侈。置他金屋,却恨他无知。惯了他十几年,却判定他跋扈。梁怀枳,他即使杀人,也要占尽这天下的仁义道理。
  “你是我哥哥啊。”怀桢轻轻道,软软的睫毛在怀枳的掌心掠过一梭的火焰,“我自然永远都只帮你的。”
  *
  怀枳将手拿了下来,便对上怀桢清亮的双眸,眸底水波盈盈地发颤。啊,自己真的很疲倦了。他从未有过如此刻这般的感受,好像全身都浸入了温水里,伤口发作都无感觉,他从未发现,原来弟弟可以是个这么……这么温柔的人。
  他的手指抚过怀桢的脸颊,又沿着鬓角,描过怀桢的下颌。原本是像孩子一般圆润的脸庞,不知何时却已显出棱角,有了几分英俊男人的骨色。弟弟是任性的、骄横的,但弟弟也会为了他哭,为了他笑,弟弟永远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这一边。
  怀桢的脸颊贴着他的手掌,稍稍一动,便像猫儿一样蹭过。所有的沉默都不过是纵容。怀枳低下头,嘴唇贴在怀桢的眉心,这是怀桢所熟悉的吻,怀桢没有反抗,反而闭上了眼睛。
  但这吻倏忽却落下,落在了少年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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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累爆炸了,累到想要更个新……!
 
 
第25章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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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刹那间事,双唇一碰即分。
  哥哥的吻让怀桢蓦然惊住,可他尚未来得及思索什么,怀枳已经放开了他,拍了拍他的头发,表情回复了兄长的云淡风轻:“好。有你帮哥哥,哥哥便安心了。”
  说着他一手撑着床面坐起,失笑:“我受了伤,不好睡,今晚不陪你啦。”
  怀桢懵懵然,也跟着他坐起。这是什么意思?一个突如其来的吻,打乱了他的棋局,顿挫了他的机锋,使他又变回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亲了他,却又要走了吗?
  但见怀枳侧身掀帘,点亮了灯。火光摇摇地亮起,羽人的翅膀反射出冷漠的铜色,怀枳眯了眯眼,仿佛被刺醒般,神色有了几分落寞的清醒。
  不对……怀桢隐隐觉得不对,发问:“哥哥……怎么回事?”
  他应该放哥哥走吗?若是放哥哥走了,会有什么后果?这一吻没有任何前身后世可供对照,他该如何才能读懂哥哥此刻的表情?
  怀枳转头,看见怀桢的神色昏茫茫的,又想笑了。他的弟弟,娇生惯养到了十六岁,虽然满口朝政,但于情欲一窍却根本未通。还问他怎么回事?他自己还想问自己。可是他还记得那双唇微翘,触感柔软,宛如灯下的陷阱,含毒的娇蕊,千万里光明中唯一一所堕落的渊薮。他又忍不住伸出手,手掌扣着弟弟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过弟弟的嘴唇。怀桢有些惊讶地张口,却正露出一截软红舌尖,他只要稍一伸手,便能往那舌尖上搅弄起来。
  他柔声:“你一个人睡,好不好?”
  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响,怀桢将牙齿咬住了他的拇指,带着下意识的不满回答:“不好。”
  怀枳又笑:“这么大人了,不懂事啊。”
  怀桢望着他道:“你是嫌我照料不好你?”
  “没有的事。”怀枳抽出手指,拿巾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说是要离开,可其实没有动弹,反而将弟弟揽入怀中。有了灯火的照耀,方才的冲动似乎逐渐隐了形,又蛰伏进墙壁的石缝中去。后背倚着床栏,些微疼痛隔着纱布传来,却更似痒,没有流血的痒。
  这痒递入心脏,汇入血液,在黑夜中伴随着心跳无声地震颤。
  怀桢将身子缩在哥哥臂弯,哥哥衣襟被蹭开,他又看见那锁骨下的小花。但哥哥立刻又掩住了。
  怀桢不得其法,只有道:“那你疼了要叫醒我,我帮你。”
  怀枳逗他:“你要怎么帮我?”
  怀桢认真地道:“我可以帮你吹一吹。”
  “那太好啦,哥哥真离不开你。”怀枳只觉心上一片柔软。为何光明处的阿桢,和黑暗里的阿桢,好像有两副模样?可是阿桢依恋他,这一点却是从没有变的。
  得了怀枳的夸赞,怀桢好像终于放心,面朝着灯火闭上眼睛,未过多时呼吸便渐渐匀停。怀枳却没能立刻睡着。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枯坐一会儿,渐觉得冷了,便给自己添了一件长衣披上,回来时,怀桢翻了个身,却不再进他怀里,而是面对墙壁睡了。怀枳不以为意,只给他掖了掖被角,神思一直飘散在烛烟之上。
  今夜之后,太子势必更加得意,自己只能暂避风头。当初利用阿桢遇刺一案来逼迫太子,谁料太子舍卒保车,不惜害死亲弟来维护储位。或许那就是个转捩点,他当时却没能看清楚,还一意去同冯衷结党……
  冯衷被踢下三公,恐怕补位的也是太子党人。内朝既为钟家、方家把持,他便只能从外设法了。就如方才阿桢所说,“哥哥在京外掌兵”……母妃和舅舅的人,当年都被钟将军赶去河湟戍边,不过如今他已将陆长靖安置过去,就可以将塞上和长安都连结起来。或许不日,皇后还会逼迫他去长沙封地,那么他出外带兵,也不失为一条围魏救赵的道路。
  想得差不多明白了,困意也就袭来。只恨那灯火跳动在眼皮上,总不安稳,也不知自家弟弟怎么就爱这样睡觉。于是稍躺下一些,衣袖挡住眼睛,可眼前却还是那一盏灯,灯芯已几乎没有了,只一点残火在铜盘上飘摇,灯油里沉着渣滓,铜盘下的羽人锈迹斑斑,被磨蚀得看不清形状,在羽人翅膀的一角,还有当年磕撞出的裂痕……
  风,从未央宫温室殿前殿正门萧萧地吹过。御座上的金龙昂首阔步地盘在他身周,他玄黑的袍服上绣满了龙凤腾舞的海浪。坐下来,青金交错的地面是冰凉的,香炉的灰烬哗啦四散,壶中的漏箭霎时沉没,四面八方,天下之极,骤然化作一片空旷黑暗的坟场!
  坟场上灵幡招招,鬼影幢幢,长风似利刃刺穿他胸腔。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半空中劈下:“陛下有没有听过汉文帝与淮南王的故事?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能相容……”
  兄弟二人,不能相容……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他一定是嘲笑了对方。汉文帝面似慈仁,心实阴狠,淮南王又恃宠而骄,不知收敛,两人闹到鱼死网破地步,汉文帝将淮南王外贬,淮南王乃绝食死于车中……可他同阿桢,两心相照,共治天下,他们绝不可能如此。
  绝不可能如此!
  他徒劳地想睁开眼,想挣扎,想呼喊,他有满肚子的话语要争执辩解。却忽而听见怀桢清澈而温柔地唤他:“哥哥?是不是很痛?”
  痛?方才的感觉,是痛吗?
  他迷茫地感知着,怀桢已偎进他怀中。怀桢穿了一身隆重的朝服,愈显得身材挺秀,容姿清俊,一条华贵的盩绶将他的腰身温柔一挽,绶带一端垂着缨络,悬下来诸侯王的金玺和山玄玉。如此端庄的打扮,却没有束发,柔滑的长发散在那瘦削双肩,浑若无物地落进他的手掌。然而怀桢的脸色却惨白如纸,身躯骨骼也似没有重量,被风吹进他掌心,仰着头,双目怔怔地凝视他,像遥远而陌生,又像亲密而眷恋,耀映着灯火的眼瞳里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
  “哥哥,”怀桢那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启,说的却是他听不懂的话,“哥哥,我也很痛……”
  *
  大梦乍醒,竟还不到日出。
  怀枳是先感到惊悸,而后才渐渐觉出疼痛。后背上的疼痛,提醒他自己还身处现世,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足凭信。他转过身,怀桢仍背对着他朝墙酣睡,一头乌发也睡得乱糟糟,黎明之前昏暗的光在上面跳动。于是他又想起梦里怀桢的长发,流淌过那端丽的朝服,缠绕过那赤裸的足踝,宛如潮湿黏腻的水藻,要拉着他下沉,再下沉……
  他闭了闭眼,终于起身,径自掀开帘帷,下床离去了。
  片刻之后,床上的怀桢也睁开了眼睛。
  他迷茫地望着墙上的圣贤图像,一时间,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许久,将锦被又拉紧一分,被里的双腿难以忍耐地互相摩挲了一下。
  他听见殿阁后的浴房里传出轻轻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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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啦,作者明天回家啦
  休整休整,下次更新在周二!
  *
  4月24日(周一)留:累垮了,下一章还没修出来,大家明早不要等了……啥时候修出来我会在wb嚎一嗓子的呜呜呜
 
 
第26章 雀有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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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兄弟俩都不想让母亲知道,但第二日,傅贵人还是又急又怒地提着裙袂来到东殿,在后园的石桌边找见了二人。
  天色正晴,雪色新白,枝头探出一点悄悄的绿。怀枳坐在树下读《春秋》,怀桢似乎有些无聊,手中捧了一只装蛐蛐儿的小笼,时不时拿草茎伸进笼眼里逗一逗,又抬头去看哥哥。哥哥全不搭理他。
  傅贵人往前走了一步,怀桢先发现她,吃了一惊:“母妃!”当即把小笼藏到身后,偷摸摸递给立德。傅贵人看得分明,也没心情说他,只转向怀枳。怀枳放下书卷,平静地朝她行了个礼。
  傅贵人暗暗叹口气,拍了拍怀枳的手臂,温和道:“坐下吧。”
  怀枳便陪母亲落座。怀桢在原地别扭地站了一会儿,也不大自在地走来坐下。
  “太医怎么说?”傅贵人问怀枳。
  “太医说了,都是皮肉伤。”怀枳安慰地握了握母亲的手,“只需宁神静养,过些时日便好了。”
  傅贵人轻道:“那你在朝中的事务,怎么办?”
  怀枳惨笑一下:“太子不就是想让我避位?”
  傅贵人心下恻然,目露忧愁。“冯衷也不算聪明,这人不要也罢。”
  怀枳垂眸:“是。”
  傅贵人道:“我还没有同鸣玉讲。你们也不要告诉她,她嗓门儿大,别让她闹出乱子。”
  所谓“你们”,便是包括了在一旁百无聊赖扯草茎的怀桢。怀桢听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随哥哥应了声“是”。怀枳看了他一眼,又仓促收回目光。
  怀桢心头一横,反而来了劲儿一般,抬起头非要盯着哥哥,道:“我可以帮忙的。哥哥虽然避位,但朝事也不能放了,让我去应个卯如何?”
  怀枳立刻道:“那太子他们如何看你?”
  怀桢满不在乎道:“你忘啦,钟世琛他们都当我是傻小孩儿,我再装一装可怜,代哥哥混混日子总是不难。”
  怀枳的目光微沉,正想反驳,傅贵人却敛容道:“阿桢说得对。阿桢长大了,也应该为哥哥分分忧的。”
  怀桢便朝母亲甜笑,还得意地邀功:“母亲您不知道,哥哥的伤还是我包的呢!”
  母妃都开口了,怀枳只得将反驳的话都吞下去,道:“那便如此办吧。”
  未过多时,温室殿来人传召傅贵人面圣,恐怕还是为了昨晚的事。她离开之后,怀枳便抖了抖简册,也不同弟弟再言语。
  今日难得雪晴,园中鸟语虫鸣,光色喜人。怀桢不知在旁边忙活些什么,动作窸窸窣窣的,反正不是好好读书。但只片刻,一只栩栩如生的草编的蜻蜓却落在怀枳面前的书卷上。
  他抬起头,怀桢正朝他笑:“送给哥哥。”
  怀枳的目光再次落下。那小小蜻蜓,平展开的草绿色翅膀下是琐细的经络,正遮住他要看的那一行字。弟弟总是在这种毫无意义的玩乐小事上格外有天赋。他突然感到心烦意乱,将那蜻蜓从书卷上拂开,道:“这就是你昨晚说的帮我?你同钟世琛他们早有筹谋,是不是?”
  怀桢怔住。下意识问:“什么?”
  怀枳立刻回神,歉笑:“没什么。多谢阿桢。”
  怀桢望着他。方才那一刹那间,他在哥哥的眼神里看到了熟悉的冷酷,只是转瞬即逝了。哥哥是这样的,即使是为了帮他,他也绝不喜欢旁人分享他的权力。哥哥对于自己无法确切握在手中的东西,都有永恒的恐惧。
  怀桢微微一笑,乖巧地道:“哥哥放心养伤吧。这几个月,我一定把哥哥的东西都看得牢牢的,绝不让旁人夺走。”
  怀枳被那阳光下的笑容一震,却猝然躲开他的目光。
  *
  此后数月,六皇子怀桢终于站上了承明殿,与怀松、怀栩共参朝议。不过他年纪最小,心性稚嫩,往往也不多发言,只附骥尾而已。他有时也想多与怀枳商量,但朝事烦杂,又有一堆人情要应付、维系,每每回到昭阳殿已是深夜,哥哥已在自己的寝阁里睡着。他也着意问过哥哥伤势,需不需要换药包扎之类,却又每每发现哥哥早已在太医署处理好了。
  他的哥哥,宁愿自己费事前往太医署,也不愿意向弟弟开口求助。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怀桢心想,难道谁还会求着他跟自己睡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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