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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孑然一身，反倒潇洒。”
陆知棋喝了一小口酒：“有没有孩子都是其次，钱握在手里才是真的，感情这东西，还不是说散就散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季浔，季浔反倒看了陆知棋一眼，楚雁玲劝道：“你也是，也别因为我的事儿就一直单着，我只是个例，世上那么多相爱的人，总有长久的。之前给你介绍，你总是用太忙了推脱。”
楚雁玲就像陆知棋亲姐一样絮叨着：“哎，你们几个要是有什么适合的人选，给知棋介绍介绍。”
她这话一出，在场四个男人神色各异，姜焃和袁西峰默契地把眼神挪到季浔身上，季浔被看得浑身尴尬，挪了挪椅子，干咳两声。陆知棋表情不变，轻描淡写地婉拒了楚雁玲：“您就别操心我了，我心里有数。”
楚雁玲：“你有个屁的数，前些日子你大伯还……”她话说到一半，又硬生生拐了个弯，“你叫我一声姐，长姐如母，我就该管你。不喜欢圈里人，就在圈外找，找个能照顾你，能疼人的，总归先找找，一直不找哪能遇到对的人呢？”
陆知棋一脸无奈：“今天怎么就说到我头上了，您就放心吧，我没打算孤独终老。”
季浔给陆知棋重新倒了杯茶水，把话题揽到自己头上：“玲姐您别老关心他，我也想找对象，您帮我物色物色，我也找男的。”
他说话时姜焃正在喝水装哑巴，差点一口把自己呛到，袁西峰拍拍他的背，低头轻轻勾起嘴角，险些没压住。
季浔的眼神从袁姜两人身上划过，垂眸掩去一点落寞，又迅速抬眼，一副贵气公子哥的模样，楚雁玲被他的话惊了一下，沉思几秒：“你这么一说，我可能还真有人选……”
季浔拿出手机：“好啊，加个联系方式吧。”
他在那头加联系方式，陆知棋波澜不惊地问楚雁玲：“姐，你那儿的小猫还有多的吗？我也想养猫。”
季浔头都不回：“你养什么猫，公司那么忙。”
陆知棋：“找个能照顾的人，自然有空养。”
楚雁玲是真忙，刚给季浔翻出联系人来，又听到陆知棋忽然转变口风，高兴得不得了，还招呼袁西峰：“有猫有猫，待会儿一起去提呗。那个，袁总，小姜，你们平时也多帮帮忙啊”
两人忙连声应和，姜焃没想到出来吃个饭看了场大戏，恨不得立刻和袁西峰分享感受，他今晚算是有机会悄悄多注意对面那俩了，季浔和陆知棋之间这几个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表面看似相处正常，肢体、眼神却在有意无意地避开对方。
楚雁玲今晚很是开心，酒都多喝了好几杯，她和陆知棋的司机在楼下等着，袁西峰本想叫代驾，楚雁玲请他们上自己的保姆车，让助理帮忙开车，说等拿了小猫再叫助理送他们回去。
袁西峰不好推辞，牵着姜焃一起上了车，姜焃从车窗看出去，季浔倒是跟着陆知棋坐了同一辆。两人前后脚上车还在说着什么。
到楚雁玲家底下车库后，她还特意提到：“上次我投诉外人之后，物业现在管理非常严格，除业主登记车辆外都不让进，地库也随时有安保巡逻，绝不会出现上次的情况了。”
姜焃和袁西峰手牵着手，袁西峰开玩笑道：“再被拍，就变成我和姜焃的同性新闻了。”
几个月不见，小奶猫已经长大了不少，在一只猫爪造型的大猫窝里玩儿得正开心。出乎姜焃意料，楚雁玲家的大猫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猫，都是普通的田园猫，分别是一只狸花猫、三花猫和奶牛猫，几只大猫在家或躺或趴，看到陌生人也不怵，极为悠闲。小猫是奶牛猫生的宝宝，楚雁玲说捡到它时已经怀了孕，一共五只，两只橘猫、两只白狸花和一只奶牛。
两只漂亮的白狸花和一只小橘已经送了出去，剩下的一橘一奶牛都在家里放着。
“原本想着袁总带一只走，剩下那只我就留下来自己养了，知棋打算要的话就带走吧。”
看到人靠近小猫，大奶牛猫从高处跳下来，轻轻挡在了猫窝面前。
姜焃顺手撸它的下巴，当妈的很快败下阵来，直接在地上露出肚皮，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有了第一只，很快就有二三只，不知不觉，家里的猫竟然都围到了姜焃面前，排队等撸。
姜焃惊喜不已，笑得见牙不见眼，袁西峰半跪在他身旁，掏出手机给他拍了张和猫猫的大合照。
楚雁玲：“小姜真招它们喜欢。”
姜焃一手撸一只：“姜师傅手艺广受好评！”
另一边，季浔和陆知棋站在门口说话，季浔不知说了什么，陆知棋脸色有点难看，径直走过来：“姐，今天先不带猫走，明天我要回剧组那边，我让阿沐提笼子来拿。”
楚雁玲：“没事儿啊，我这儿好几个笼子和航空箱呢。”陆知棋没坑声，她看了眼最远处的季浔，又改口，“那行，明天再说吧。”
陆知棋又跟姜焃袁西峰说：“先走了啊，下次再聚。”
季浔站在门边，伸手算是打了个招呼，打开门和陆知棋一同离开。
楚雁玲进屋给猫拿东西，姜焃趁机对袁西峰说：“他俩果然有问题！今天在餐厅那反应，你看出来了吧！”
袁西峰：“嗯……相互吃醋的样子。”
姜焃又说：“过几天不是要去他们剧组勘景吗，我去试探试探。”
“行，”他附和完，又想：我为什么要那么关心姜焃初恋的感情啊？袁西峰忽然反应过来：“你找谁试探？季浔？”
“我有病吗找他，肯定找棋哥啊！”姜焃扭头看袁西峰，“你是不是吃醋了？”
袁西峰飞快否认：“我没有。”
“承认嘛。”姜焃手底下疯狂撸猫，撞了撞袁西峰，“这样显得我很有魅力。”
袁西峰无语地看着他，姜焃又一个人莫名其妙傻乐起来，他问袁西峰：“我们选哪只啊？”
袁西峰：“奶牛吧，有时候觉得你跟奶牛猫挺像的。”
姜焃对猫不是那么了解：“哪里像了？”
袁西峰：“奶牛猫别称猫中哈士奇，经常突然抽疯。”
姜焃：“……”一时竟然无法反驳袁西峰！
楚雁玲提着一大口袋东西出来：“这里面有猫玩具……冻干猫条，都是它们平时会玩儿会吃的，猫粮我给你们拿两袋，它们吃惯了，后面你们要换再慢慢过渡。”
“其他的我就不叮嘱了，上次聊过，袁总对养猫做的功课真的是很足。”楚雁玲是真的爱猫，她弯腰抱起胖胖的大橘，“我的孩子们都是我捡来的流浪猫，咱们不追求什么漂亮名贵，只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
她问道：“你们选哪一只？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吗？”
姜焃抱起小奶牛：“就它了，老袁说我跟它特像。”小奶牛被抱起来，它妈立刻仰头喵喵叫起来，袁西峰弯腰摸它的头：“跟宝宝说再见啦。”
“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这也是我最近的心愿。”姜焃看向袁西峰，“就叫它平安吧。”
袁西峰笑道：“好，都听你的。”
“平安，我们回家啦！”
第28章 二十八、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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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拍摄进程已过大半，第一波宣传已经铺开，剧组至今未透露实地实景素材，在概念海报的基础上陆续放出几组“全家福”手绘海报，主笔姜焃的微博ID“是姜火火不是姜赤赤”也在其中。
根据工期进度，第一笔尾款也打到了化羽工作室的账户上，云鹤出手大方，借着情人节的由头，还给工作组的人都包了红包，卫弘高兴，大手一挥搞团建，自掏腰包请大家吃饭。
姜焃现在一看卫弘多喝几杯酒就犯怵，贴边要溜，被卫弘拎回来按在“C”位，非要他提几句。姜焃：“都一个工作室的有什么可提的，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官僚了。”
卫弘心情好，不跟姜焃计较，转头自己举着酒杯要开展他的工作心得交流会，结果下面全是喝不了几口的废物，倒了一地，卫弘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只觉自己现在思想无敌，曲高和寡，无人能懂。
好在姜焃没喝多，散场后还能一个个把人送上出租车，卫弘坐在台阶上愣神，姜焃问他：“你怎么回啊？一会儿老袁过来顺带送你？”
卫弘摆摆手：“缓一下，缓一下。”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路边一辆白色小车滴滴按着喇叭，副驾车窗摇下来，姜焃斜看过去，露出一张剑眉星目的脸。
“念姐！好久不见。”姜焃走过去，尹念白下车，身上穿着成套的小西装，看样子也是刚下班，她跟姜焃拥抱了一下：“是啊，我们小焃儿都不来看姐姐了。”
姜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最近都太忙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出来玩儿？”
尹念白笑笑：“逗你的，我最近也确实忙不开，上半年过完应该要好很多。”
姜焃想起上次卫弘提的事：“你跟师兄……还好吧？”
尹念白看了眼坐在台阶上开始犯困的卫弘，轻声对姜焃说：“我想离婚，这件事你暂时先别跟卫弘提。”
姜焃这下是真吃惊了：“有这么严重吗？”
尹念白笑得敷衍：“这事儿有空细说，我先带他回去。”她走向卫弘，又转头对姜焃说：“焃儿，我有时候真羡慕你。”
姜焃一脸不明就里，卫弘脑袋发懵地被两人架起来，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嘿嘿地笑：“老婆……”
尹念白神色淡然，姜焃帮忙把卫弘塞进后座，看姜焃满脸写着担忧，尹念白又安抚他：“没事儿，也不一定就离，别担心啊。”
姜焃：“你都说成这样了，我能不担心吗……”这些年，总是他受尹念白照顾，轮到尹念白自己有事儿了，他却帮不上什么忙。
尹念白跟他打了个招呼，开车走了，姜焃又在原地等会儿，袁西峰的车也到了。
上车后袁西峰看他有些闷闷不乐，问怎么了，姜焃自己想问题想不通，问袁西峰：“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有孩子吗？”
袁西峰：“如果这是两个人共同的心愿，有个孩子当然好。”
姜焃又问：“那你呢？你有想过要小孩吗？这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你会不会觉得遗憾？”
袁西峰思考片刻，认真回答姜焃：“在我还没考虑这个问题之前，就已经清楚了自己的性取向，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拥有自己小孩的资格。即便是异性恋，也有面临自己或伴侣没有生育能力的风险，我的人生中并没有出现“生孩子”的计划和目标，因此也谈不上遗不遗憾。”
姜焃：“好哲学啊……袁师傅。”
“就算有孩子，孩子长大了也要去过自己的生活，最终陪伴彼此到老的，不还是身边的人吗？”袁西峰笑笑，在停车的间隙看向姜焃，“我不在乎有没有小孩，我只在乎你。”
姜焃扶住太阳穴：“等会儿……怎么突然说起情话来了，我一开始好像不是想说这个……”
他顿了几秒：“哎，爱情冲昏头脑，就这样吧，回家吸猫去咯！”
姜焃的小日子没好过两天，周末又和热搜纠缠上了，这回不是袁西峰，是他自己。
有人发贴称：主笔“是姜火火不是姜赤赤”大学时抄袭跑路删ID，还附上了当年吃瓜群众遗留的抄袭对比指证。
词条“云鹤新戏菩提海报画师疑抄袭”明晃晃地挂在文娱榜上，内容直指云鹤启用抄袭画师，内涵宣传海报有抄袭嫌疑。
导演秦旺打电话给卫弘问情况，卫弘在那头拼命解释，姜焃是被抄袭的那个，刚挂完电话，季浔就通知他不要让剧组任何人下场参与，公关部已经开始介入：“画师没抄袭史，这词条是冲电影来的，不要慌。”
老板发话了，秦旺自然听从，但他也有点纳闷：怎么季老板也清楚姜焃的情况？
姜焃看到热搜就有点发懵，翻了几条睁眼说瞎话的营销号微博，气得嘴唇都有点发白，袁西峰怕他又想起过去那些不堪，哄着他把手机收了。
姜焃气不过：“我不是当年那个没证据任人欺负的穷学生了！”他问袁西峰要手机，“我要自己反黑！”
他话音刚落，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显示来电人季浔，姜焃跟袁西峰对视一眼，把扩音打开接电话：“喂？”
“热搜那边我们公关部已经联系媒体出澄清了，你别怕。”
姜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季浔叫了他一声：“姜焃？”
“当年没有陪在你身边，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姜焃犹豫了一下，对季浔说：“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老袁陪着我呢。”
季浔在那边似乎愣住了，随即笑道：“也是，挺好的。”
“嗯，我没问题，你顾好对电影的舆论就行。”
话到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聊的，两边都诡异地沉默下来，最终季浔才说：“那行，我挂了，实在影响心情你就别看手机了。”
“嗯，再见。”
袁西峰在一旁默默地摊开手掌，姜焃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十指相交。
姜焃还没怎么样，他的朋友们反应比他还大，尹念白直接激情输出，张郸开着几个号帮忙转发澄清，连燕尔都被他叫上一起发朋友圈，当年姜焃的事没有在高中同学圈子里传，许多人都不知情，这回燕尔这么一发，老同学们都群情激愤，纷纷上网为姜焃平反。
卫弘登上化羽工作室的官号，给姜焃发语音：“你念姐盯着我发澄清，放心，没问题！”
张郸也发信息来：“草他大爷的，焃儿，你就看着兄弟们怎么创翻这群煞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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