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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近代现代)——手搓冰粉加冰

时间:2024-01-08 19:52:08  作者:手搓冰粉加冰
  姜焃心念一动,想起下午阿沐说的话,再回忆前几天的饭局,心道这俩人果然不对劲。
  “这几个月,我们的关系都很僵,我……”季浔支支吾吾地开口,“我不知道我们现在,或者将来要怎么相处。”
  “这不是很简单吗?”姜焃说,“喜欢就表白,不喜欢就做朋友,友情到爱情有时候只需要主动跨过一条线。”
  季浔转头,姜焃的眼睛在晦暗不明的火光中依旧亮晶晶的,即便他遭受过那么多不幸,也依然纯澈得像未受过污染的清泉。季浔反问:“万一我现在还喜欢你呢?”
  “啧,你这就没意思了。”姜焃说,“一个我很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即便我们分开了八年,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依然了解彼此。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仍喜欢我,不会等到八年后才重新和我联系。当然,你也是那种……不太敢面对自己内心的人。可以这么说吗?”
  季浔:“嗯哼。”
  张彧在里头的呼声停了一下,引得两人齐齐噤声,等呼噜再次响起,姜焃感慨:“年轻人睡眠真好。”
  “你现在睡眠不好?”
  姜焃坦诚道:“是不太好……扯远了。季浔啊,你有没有发现,你明明不喜欢我了,却总是想靠近我,靠近我以后你也不干别的,总想跟我聊过去。”
  季浔:“或许是因为我们除了过去没有其他可以聊的。”
  “也或许是因为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对我们的过去一直都不甘心。”
  季浔:“那我听听,姜老师有什么见解。”
  姜焃举起手指:“先声明,不准吵架,哪怕你不高兴也给我憋着。”
  “行,我今儿不就是找你取经来了么。”
  “特简单的道理,你出身富贵,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学习兴趣交友做人……方方面面都挑不出毛病,简而言之,你有底气,也有傲气,不说所有人都捧着你,至少你一路走来都平顺无比,没有受过什么挫折。”
  “我想我们两个的分手由我单方面提出这件事,肯定很让你难以接受,耿耿于怀。”姜焃紧接着说,“你承不承认,当年你一定很生气。”
  季浔笑笑:“是,那会儿我也赌气呢,又气又委屈,凭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说失联就失联,我要是回去追你,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顿了顿:“那时候我不知道你病了,对不起,怨了你好几年。”
  姜焃:“嗐,我俩这相互道歉起来没完没了,我也没少怨你啊。说到底,咱们还是有缘无分罢了。你可别忘了,那件事之前,我们已经吵过很多次了。”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问季浔:“说实话,你有没有后悔和我报同一所大学。”
  季浔犹豫片刻:“有。”
  “我也有。”姜焃双手一摊,“你看,两个人都后悔了,可见年轻的时候,还是不要为了所谓爱情放弃前程。”
  “我们两个,本质上就不是一路人,你有你的抱负,我有我的理想,你要在你的领域大展宏图,而我只想在我的行业居安一隅。你的家庭、家族都对你有巨大的期待,而我的父母只希望我健康平安。”
  季浔问:“那你和袁西峰呢?他的家庭也不一般,你们又为什么可以走到一起。”
  “老袁又不用继承家业。”姜焃说,“其实我俩都没那么多远大的志向,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完成那么一点点心愿,就很满足了。”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们大概相遇在了正确的时间。”姜焃重新看向季浔,“在我们都已经成熟、对待感情不再以争吵、赌气、玩闹的方式时,在我们恰好都需要一段真心的、能够长久的关系时。”
  姜焃这段话也意有所指,“也许你可以不要总是习惯性回头看,好好看看眼前那个人,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呢?”
  季浔眼中划过一丝落寞:“可万一是他等错了人呢?”这些年,他们以朋友身份相处,开过无数个凑合在一起的玩笑又轻轻揭过,哪怕是几个月前陆知棋唯一一次失控,他们也默契地把它当成酒后的冲动。可到头来,他们还是没能像从前那样当做无事发生。
  楚雁玲要给陆知棋介绍对象的时候他有什么资格阻拦?陆知棋要养猫他又凭什么阴阳怪气?
  姜焃说得对,他就是还在执着于那该死的过去,他自欺欺人地把对姜焃的愧疚当作挡箭牌,似乎这样就可以不用光明正大面对自己的内心,到头来,对陆知棋的亏欠也越来越多。
  “犹豫不决的才是渣男。不然你为什么要来找他?”
  季浔没说话,姜焃:“你别不承认啊,你肯定是想来找棋哥。”季浔一惯的臭毛病,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他不想撒谎,也不解释,就沉默以对。姜焃贼烦季浔这一点,他习惯性翻白眼,自己被张郸臭骂的时候可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来骂季浔。不过姜焃心里也清楚,人总是双标,往往教导别人做决定时说得轻松,轮到自己时却畏手畏脚。
  因此他也点到即止,毕竟感情这回事,除了当事人,谁也说不清。
  最后姜焃说到一个关键点:“对了,我见过袁西峰爸妈,他父母完全尊重他的取向,从不干预他的个人生活。如果换做你,你父母如今能接受你找个男人吗?”
  季浔不语,姜焃从他的沉默中读懂了含义:“我之前就猜你回国后出来投资什么娱乐公司,就是在和你爸妈作对,可你能和他们对抗到几时?到时候,你该怎么保护你的伴侣,不再让他受伤害。”
  “再?”季浔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他盯着姜焃,“什么意思?当年我爸妈是不是找过你?”
  姜焃:“……”意识到说漏嘴,他赶紧搪塞,“找没找过现在说都没什么意义了,人嘛,最难得的就是活在当下,不沉溺过去,不预设未来。”
  季浔点点头,不再追问:“是,很有道理。”
  姜焃拍拍自己的脸:“哎,感觉我今天说话好有哲理!”
  他望向季浔:“我们算是彻底说开了吗?”
  季浔勾起唇角:“算。”
  “好吧,看样子这个倒霉的意外,也不是完全倒霉。”姜焃伸出手掌,说出一句迟到八年的话:“分手快乐。”
  季浔也举起手,轻轻击掌:“分手快乐。”
 
 
第32章 三十二、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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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焃是真睡不着,他睡眠质量本来就差,在这样的环境里蜷着,迷迷糊糊睡过去又醒过来,头像要爆炸似的越来越痛。
  天还没完全亮时,林子里隐约传来人声,火堆已经熄灭,季浔猛地睁开眼,和姜焃对视,姜焃伸手推了推张彧:“醒醒,好像有人来找我们了。”
  声音越来越近,都来自不同的人,此起彼伏地喊着他们的名字,季浔迅速站起来走到洞口:“我们在这儿!”
  嘈杂的人声脚步声响起,季浔已经看到了醒目的灯光和人身上的橙黄色反光条,他往外走了几步,拼命挥手,忽然听见背后“咚”的一声。
  “姜哥!!姜哥!!”
  季浔蓦地回头,姜焃嘴唇发白,眉头紧皱地摔回地上,张彧的右脚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仍忍着剧痛扶住姜焃,不让他倒下去。
  季浔忙反身弯腰进洞:“姜焃,姜焃!听得到我说话吗?”
  姜焃的头和身体在不断后仰,天旋地转:“想吐……”
  季浔跪地把人抱起来,救援人员小跑着靠近,迎面就是张熟悉的面孔。
  袁西峰几乎冲在最前面,看到姜焃的状态,脸刷一下就白了,姜焃伸手抓袁西峰的衣袖:“老袁,你怎么来了……”
  袁西峰从季浔怀里接过姜焃,姜焃弓身在袁西峰臂弯里,哇地吐了。
  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吐的都是酸水,姜焃吐完拿手去擦袁西峰的衣服,袁西峰心疼地托住他的头:“别管了,难受就再吐一会儿。”
  季浔引着其他人去洞里扶张彧:“他的脚受伤了。”
  张彧被背出来,救援人员在一旁递上毯子:“下山就有担架,需要帮忙吗?”
  袁西峰:“我背他就行,麻烦了。”
  季浔帮忙一道把姜焃扶到袁西峰背上,因为空腹以及情绪波动,自己也有点儿晕,腹部似乎也有点疼痛感,他站在原地喘了几口气,一抬头,愣住了。
  陆知棋站在他面前。
  本该白天跟随剧组大部队坐商务舱抵达,由专职司机一路接送的大明星,没有帽子,没有口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素颜,脚底沾泥出现在陌生的林子里。
  陆知棋是一个优秀的演员、合格的艺人。他待人亲和、温柔,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倾听人说话时表情总是认真,从不在合作对象和粉丝面前表现负面情绪,每个与他合作过的人都说他是个真诚的人,连天天跟着他的阿沐都挑不出错处,夸他是个特别特别好的老板。
  但季浔知道,他会发火、会难过、会闹脾气,会哈哈大笑也会无声痛苦,他还会紧张,就像现在这样,心情不加掩饰地表现在脸上,和他对视的瞬间,季浔发现陆知棋明显松了口气。季浔在这一刹那意识到,原来陆知棋所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所有不与“陆知棋”这个符号所匹配的状态,都毫无保留地对他展示过。
  季浔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陆知棋有一个往前的动作,又在救援队员扶住季浔时顿住脚步,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又做回了那个完美无瑕的演员陆知棋。
  咳嗽停下后,季浔谢过救援队的人,自己走到陆知棋身边,朝他伸出手,一脸虚弱:“没什么力气了,陆老板愿意扶我一把吗?”
  陆知棋飞快转头眨了眨眼睛,接住季浔的胳膊:“我看你挺精神的。”
  救援队带着他们往另一个方向走,陆知棋解释道:“这里有条路可以下山。”
  季浔问:“你们怎么也跟着来了?”
  “昨天收到消息我改签航班直接过来的,到了正好赶上袁总联系救援队准备出发进山,一开始当地救援队不许我们跟着,袁总说他是退伍军人,捎带着把我带上了。”
  季浔低头看陆知棋满脚的泥巴:“辛苦了。”
  陆知棋鼻息一滞,又若无其事地说:“好朋友嘛,关心你,应该的。”
  杉林很大,也很安静,人的声音在其中不值一提,季浔在静谧中重新开口:“我……”
  陆知棋眼睛盯着前方,打断他:“姜焃怎么了?”
  “滚下山的时候摔到头了。”季浔随陆知棋转移视线,“可能得快点儿送医院,我怀疑有颅内出血。”
  陆知棋心里跟着一紧:“会没事儿的,救护车就在山下。”
  袁西峰背着姜焃走在前面,紧接着是张彧,陆知棋和季浔后面还有救援队员护着,一行人快速地往山下赶,此时天刚蒙蒙亮,露水把空气都沾湿了,走路的人呼吸很重,踩在湿泥土的步伐也很重。
  袁西峰不断地跟姜焃说着话:“小焃,你别睡,咱们回家再睡。”
  “咱们不是说还要玩儿两天,大象和孔雀我们都看,不怕时间不够。”
  “你不是还想吃竹筒菠萝饭吗?我学了回去也做给你吃,好不好?”
  “小焃,听得到我说话吗?听得到你就嗯一声好吗?”
  袁西峰的背又稳又结实,姜焃趴在他背上,很轻地发出嗯的音节回应。
  下山后救护车跟车医护立刻推上准备好的担架,移动的过程中姜焃又吐了一次,躺进车里时袁西峰再喊他,他的反应更弱了。
  张彧在另一条担架床上吓得眼泪狂流:“姜哥!姜哥!”
  季浔挡住他的视线,安抚道:“他没事儿,先躺好,你的脚也很严重。”
  张彧仰躺着抹泪水:“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姜哥……”
  救护车拉响警报呼啸而去,张彧上了另一辆救护车,保险起见,季浔也跟着坐上去一同到医院进行检查,陆知棋坐救援队的车走。季浔安慰完张彧,自己却沉闷得不行,陆知棋在车外站着,伸手搭在他手背上,用力拍了拍,季浔有些木然地点点头,没再言语。
  陆知棋手握成拳,等车开出去一段时间后轻轻松开手掌,才察觉到手心已经出了一层汗。
  所有人都在为姜焃担忧,可没有人敢说。
  路上医生判断了姜焃的状态,直接略过镇上县上的医院,直奔市区中心医院去。
  医院开了紧急绿色通道,照完CT后判断为急性硬膜外血肿,打了一连串的单子让缴费,缴完费医生又拿出一堆知情书、同意书,问袁西峰:“你跟患者是什么关系?是家属吗?”
  袁西峰一愣:“我……是他男朋友,能签吗?”
  医生看了他一眼:“原则上不能,但这是紧急手术,患者没有自主意识,也没有直系亲属在身边,你可以签。”
  袁西峰立刻在每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医生收好,又遵循流程跟他详细阐述了手术风险问题,袁西峰看起来听得仔细,实则脑子有点懵,听上去,事情比他想象得严重,他坐在诊室的木凳子上,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
  医生又安慰他:“所有手术我们都要告知家属最坏的可能和面临的风险,但这不代表着手术过程中就一定会发生这种情况,患者血肿前期发展不是很快,加上送医较为及时,还是很乐观的。”
  袁西峰呆滞着表情点头,医生看看他,张口欲言,最终拍拍他的胳膊:“都是男子汉,可以的。”
  袁西峰坐在手术室外,电话响个不停,他先接了救援队队长的,感谢对方的帮忙,客套了几句。很快又接袁程的,袁程絮絮叨叨地问他在哪儿赶紧回公司,这是袁西峰第一次连解释的话都不想跟袁程说,他一言不发挂了袁程的电话,袁程再打过来,袁西峰把她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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