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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里的守望者(近代现代)——冬sir

时间:2024-01-09 09:17:42  作者:冬sir
  见杭水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李西城悄悄松了口气,视线落在杭水细长而柔软的脖颈上,那儿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嗯?这里是杭州那个良渚文化城吗?我去过这里!”,杭水的眼睛像通了电的灯泡,蓦地亮了,指着图纸上的屋顶建筑,转头说道。
  “嗯,那边的樱花林好看吗?”,李西城微微弯起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杭水摇了摇头,皱着鼻子说,“不知道,我去的时候樱花没有开。”
  低头翻看间,杭水指尖一顿,被眼前的黑白画面所震慑,拱形结构的空间里,光线透过十字形的玻璃映射进入室内,形成十字架的光影,矗立在教堂中央,画幅的角落,李西城用签字笔备注了“光之教堂”几个字。
  杭水被画面所传递的神迹感深深击中,唇瓣微动,没有发出声音,像雕像一样不动弹,半晌,听见李西城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你看的这几张,都是同一个人设计的,我那段时间画了很多他的建筑。”
  “你一定很喜欢他。”杭水思忖片刻后,沉声道。
  李西城稍愣,他其实没想过喜不喜欢这回事儿,就是自然而然地去画而已,停顿片刻后,他应道,
  “也许吧。”
  说话间,两个人靠得很近,分享着眼前的共同视野,橘色的灯光跃上两人遮住眼睛的黑发。
  “真是太了不起了。”合上画册后,杭水仰头躺倒下,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房梁。
  良久,李西城出声道,“天色不早了,要去洗洗吗?”
  杭水闻言,以一秒六十帧的速度,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怎,怎么洗?”
  他晃动脑袋,环顾四周,没看见李西城家有洗澡的地方。
  “要到后屋旁的河里洗。”李西城用平静的口吻说出了对杭水而言相当炸裂的事实。
  “河——里——”(退远)(尖叫)(飞跑)(变成猴子)(荡来荡去)(飞进原始森林)(匆匆离场)(卷土重来)(恢复神志)(佯装镇定),
  “呃,河里,河里挺好的,自然环保,呵呵。”(欲哭无泪)(眼角抽筋)(摇摇欲坠)(强撑一笑)
  村长家倒是装了热水器这句话滑到了舌尖,又倏地收了回来,杭水自我攻略的全过程都写在了脸上,惹得李西城在心里低笑,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杭水动作磨蹭地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的衣物,而后跟着李西城,跋涉了一小段路程后,两人在河岸边的小道上停下,水面浮跃着树影投下的斑驳的月色光斑。
  岩石与泥土的交错,使得河流在这儿形成了一个不浅不深的洗澡池,几块大石头巧妙地安放在河岸边,周围树木水草丛生,遮蔽来人的视线。
  已经满面通红的杭水,十分艰难地开口,问的还是那句,
  “怎,怎么洗?”
  “你先洗,我在那边的树下等你。“李西城顿了顿,”有什么事儿的话叫我一声,能听得到。”
  “好。”杭水低头嗫嚅道。
  确认李西城倚在视觉盲区的那颗树下,看不见自己后,杭水舒了口气,而后一件件脱掉衣衫,赤裸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踏入水池。
  水池上漂浮着细碎的树叶和花瓣,水面到他胸口的位置,杭水感受着水流的平缓流动,清凉的触感让他的身心得到了抚慰,将今天的疲惫冲刷干净。
  四周静谧,微风轻拂,只有微弱的水声和蝉鸣在耳畔回荡,杭水在水中轻轻漂浮,逐渐放松和享受。良久,身体离开水面,简单地擦拭身上的水迹,胡乱穿上了干净的衣物,而后,试探地开口,
  “西城哥哥?”
  闻声,李西城从树荫下缓步走来,月色下,杭水蓬松的头发被水打湿,他随意地用手拨动湿漉漉的发丝,发梢的水珠随之滴落在他的皮肤上,白的发光。
  见对方勾起的眉梢唇角仿佛都在笑,一脸餍足,李西城轻笑,想,这是在水里玩得开心了。
 
 
第5章 把黏在他脸上的一绺碎发拨弄过去,摸摸头
  【杭水:′? ˋ】
  天光大亮,晨色乍泄。
  阳光透过窗子的缝隙,在杭水的脸上洒下细细密密的光斑,微小的尘埃粒子在空气中无声飘浮。
  杭水微微眯起眼睛,睡意朦胧中,意识渐渐回笼,他伸起懒腰,左右扭扭,骨头直响,像是生锈的机器部件。
  打着哈欠从被窝里坐起身来,杭水睡眼惺忪地抓了抓头发,意识尚未清醒,猛然间,昨夜的画面在脑海中聚拢,如同捕捉一片片碎片拼图般,大脑嗡地一下开机了——
  昨晚,李西城问他记不记得回去的路,告诉他可以先回去休息。明明是一路直行走过来的,连个弯都没拐,他还是面不改色、堂堂正正地连连摇头,表示要等他一起走。
  李西城微垂的眼眸微微闪烁,仿佛要说什么,却还是在柔和与迷惑的神色中点了点头。他举止自然地背过身子,伸出手臂,脱掉上衣,动作流畅而迅速。
  衣物从他的胳膊上滑落,赤裸的背部和上半身显露出来,腰肢劲硬,轮廓分明,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勾勒出某种形状。
  杭水一时之间呆滞在原地,下意识偏过头去,赧然伸手盖住双眼,半晌,又偷偷张开指缝,悄悄瞅去,一眼瞥见了对方胳膊上清晰可见的青筋,顿时感到口干舌燥,喉头滚动。
  杭水连忙背过身去,方寸大乱,不敢再多看,慌慌张张地丢下一句“我去那边等你”,便跌跌撞撞地跑到石头边坐着去了。
  良久,阵阵清风裹住他泛红的脸庞,缓缓吹跑了他想入非非的思绪,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困意,眼皮越来越沉重,他用手撑着脑袋,不由自主地打起了盹。
  到这里,他脑海中的完整的记忆戛然而止,杭水微微张开嘴巴,茫然无措,望向床上的自己,关于怎么回来的这件事儿,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一些零碎的画面穿梭而过,在意识的边缘游离,模糊不清,却又依稀可见。
  李西城蹲在他身前喊他的名字,转身将自己放在他宽厚的背上,他趴在人家肩头上囔着好热好热蹭来蹭去……
  如遭雷劈般,杭水呆若木鸡,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慢动作一样缓缓伸手捂住口鼻,而后猛地抱着枕头闷头扑进柔软的被褥上。
  “昂……”被子里隐隐传来微弱的呜咽声,气若游丝。
  村长推门而入时,撞见的便是杭水哭丧着脸、埋头哀嚎的模样。
  “小杭水?你在屋里头唷,哎哟,我敲了好几道房门,没人应,还以为你人不在呢。”见杭水仍旧一脸郁卒,关切地问道,“你,你这是怎么着了?”
  “我没事儿,村长,早上好啊。”杭水郁闷道。
  “喔哟,还早上,可不早啦!这会儿我估摸着得有个十二点了,起来上我家吃饭去。”村长吆喝着。
  杭水止不住地神伤叹息,惆怅道:“西城哥哥呢?”
  “西城?天还没亮就下地干活去咯。”村长瞠目道,又说,“他用过早饭后还特地绕路回来,给你把吃的送过来了哩。”
  杭水愕然,扭头四顾,目光怔怔地落在床头柜上安静的盘子上,里面盛着玉米、红薯、馒头,还有一根黄瓜,像是从家里院子里刚摘下来的。
  盘子下面压着张纸条,杭水伸手拈起来,上面简短地写着“起来后记得吃点东西”,落款是西城。
  “他怎么不叫醒我。”杭水轻轻摩挲手中的便笺,喃喃自语。
  “哎哟,这还用问,那可不是想让你多睡会哩。”村长笑嚷着,又拍拍杭水的背,叮嘱道,“一会儿过来吃饭,跟你西城哥道声谢。”
  杭水搓了把脸,从被子里探出身子,应他,“知道了,一会儿就来。村长你先回吧,我知道路。”
  杭水:薛定谔的认路。
  村长不像杭水是个闲人,身上有一堆杂七杂八的活儿要忙活,听罢连声说好,一溜烟儿地不见了身影。
  杭水收拾好行头后,从行李箱翻出洗漱用品,蔫巴巴地走到院子里洗水池边儿,边刷牙边望着贴面镜子里的自己,满脑子却都是李西城。
  河边那一幕挥之不去,赤裸的、宽厚的肩背,微微起伏的匀称肌肉,如同一道山脊延伸而下。
  杭水觉得,那时的李西城像是置身于深海之中的水手,坚毅而沉定,孤独而沉默,想到这儿,心里一紧,眸光微动,甩了甩脑袋。
  杭水赶到村长家时,刚烧好的热腾腾的饭菜已经上了桌,李陆和李仁兄弟俩上集市赶集去了,一时倒是少了两张嘴吃饭。
  杭水默默蹲在村长家的栅栏边,眼巴巴地望着远处,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等待一个叫做李西城的人的出现。
  他要等的人姗姗来迟,款款而来。李西城背上是今天割取的庄稼,沉甸甸的。阳光炽热地照射在他身上,额头的汗水不停滴落,模糊了眉毛间的绒毛,他双眼微微眯着,捻起脖子上挂着的手帕擦顺着脸颊滑落的汗珠。
  感受到一股视线,眸光轻轻往上一抬,他看见了杭水,四目相对,不觉停下了步伐。
  杭水站起身来,蹲久了的双腿有些发麻,仰起脸,视线落在那条白色手帕上,那是他给他的。
  “我那个…一觉睡到了十二点,你给我留的早餐,没来得及吃。”杭水吞吞吐吐道。
  李西城点点头,放慢脚步合着他的步子,沿着小径,走到饭桌前落座。他累了一上午,坐下后顾自埋头吃饭,村长乐呵呵地絮叨着今年的收成,杭水笨拙地伸手夹起一块红烧肉,轻轻放进李西城碗里。
  李西城轻轻抬眼,下巴微点,示意谢谢,杭水眨眨眼睛,用口型说了句不客气。
  “小杭水,”村长的一声叫唤打断了两人隐秘的互动,他语气犹豫道,“你爸爸特地交代了,要让你下地里干点农活儿,说是感受俺们农民的生活,不能白跑一趟,以后好忆苦思甜。”
  杭水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跟卡顿的机器人似的,一帧一帧地重重点头,内心沸腾翻涌,险些气得元神出窍,心中无声怒吼杭渐宗你个糟老头子尊滴坏得很!!!
  下地种田,呵呵,这放在变形记里,也是相当炸裂的操作。
  “喔唷,要是讲农田里的事儿,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哩,既要除草割麦,也要打谷子播种子……”说起自己的老本行,村长愈加地兴致勃发,侃侃而谈。
  等到村长的农学讲堂授课结束,桌上的人也都吃得差不多了,李西城起身,动作麻利地收拾用过的碗筷,端到洗水池边一一清洗干净。杭水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欲言又止。
  身后的人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李西城边洗碗边转头看去,望见对方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衫,干干净净的,不太耐脏,轻声道,
  “家里衣柜有我以前的旧短袖,叠在下边儿抽屉里,你穿着尺寸应该合适。你不嫌弃的话,可以穿着,免得把身上的弄毁了。”
  杭水眼睛一亮,微微抿唇,笑得很腼腆,点头说好,接着又道,
  “我现在去换衣服,你等等我,我们一起去好吗?”
  李西城抬头望了望天色,日上三竿,时候已经不早了,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他。
  杭水开心地翘起嘴角,在原地蹦跶两下,边往后退,边向他做着“拉钩”的手势,
  “我很快的!一定要等我哦!”
  得到李西城肯定的点头后,他撒腿就往回跑,背影欢脱得像中了大奖后要去领奖似的。李西城收回视线,继续忙活手上的碗筷,没注意到,自己嘴角一直噙着的笑。
  杭水一路冲刺,跑到小屋门口,掀开栅栏,一把打开房门,扑到柜子面前,拉开抽屉,里边儿果然躺着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他挑了件花灰色的无袖背心和灰黑色短裤,换上后小步奔窜到外边的镜子面前照了照,衣服很合身,材质是棉麻的,穿着很舒服,比他花几千块钱买的潮牌T恤还让他满意。
  想到是李西城以前穿过的,他红着脸低头嗅了嗅,有淡淡的洗衣粉香气,和说不出来的,李西城身上特有的味道,床上的被子和枕头上也有……咳咳!
  连连用手敲打额头,杭水慌忙地在眼前挥手,试图赶走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绪,郁闷腹诽,李西城,你就是个祸害吧?这该死的诱人!
  农家少闲时,路边渐渐见不到人,李西城倚在村长家门口的枣树上,庄稼人陆续从这儿经过,扛着锄头和镰刀走向地里。
  心灵感应般,他抬起眼皮,朝家的方向望去,有个小灰球正向他奔跑而来,一头黑发随着动作上下摇曳跳跃。
  离得近了,李西城才注意到杭水额头上戴着黑色发带,上边印着几颗大大的白色五角星,脖子上也系了根小巧的印花布丝巾,两个尖尖巾角像垂下来的兔子耳朵。
  李西城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衣服这么洋气过,杭水看起来不像去种地的,反而像他在晒谷场的露天电影里看到过的,帅气又时髦的滑板少年。
  在他跟前止步后,杭水喘着气,像小动物一样歪着头吸了吸鼻子,小声卖乖求表扬,
  “我跑得很快吧?”
  “嗯。”李西城应他,伸手把他黏在脸上的一绺碎发拨弄过去,然后摸摸他的头,提起竹篓,道,“我们走吧。”
  杭水呆呆地杵在原地,被他举止从容又神色自然的亲昵动作打得晕头转向,脸蛋发烫,耳根腾地红了。
  在绿油油的小麦之间,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田里蜿蜒的小径,走到田埂之下,顺着田沟踏进麦田里。正值晌午,烈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空气又闷又热,背上的皮肤如同被灼烧般烫人。
  杭水很少被太阳暴晒,才刚下地没多久,置身于在又闷又热的谷堆里,已经开始脑袋发烫,晕眩恍惚。他强忍着胸闷憋气的身体反应,安慰自己适应一下就好了。
  李西城注意到杭水有些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沉声问道,
  “还好吗?”
  “嗯,没什么事儿,我们,我们开始吧。”杭水冲他一笑,低头去捡竹筐里的镰刀。
  “先喝点水吧。”李西城拦下了他的动作,从筐里掏出一只水壶,伸手递给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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