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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解药(近代现代)——白色的柴犬

时间:2024-01-10 12:29:39  作者:白色的柴犬
  江榆掀开新买的电瓶车车座,从后备箱里拿出雨衣给李锦程,“穿上。”
  “你呢?”
  江榆不以为意,“这点儿雨,当冲澡了。”
  李锦程没穿,“我也想淋淋雨。”
  于是电瓶车载着两个人,穿梭在雨幕中。
  雨确实不大,滋润了皮肤,头发淋不透。
  江榆从后视圆镜中看了眼李锦程,只见他微微仰着脸,望着一层一层积着阴云的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精致白皙的小脸,像是笼了层雾气,好看得有些不真实。
  江榆收回视线,想到在快餐店里,被意外打断的表白,有些苦恼,蔫蔫问他:“李锦程......你说刚才你那个叔叔,他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
  “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单相思,他是不是也对你有意思啊?”
  李锦程的表情满不在意,“我不知道。”
  江榆又不死心地问了他一遍,“那你还喜欢他吗?”
  他一如既往地,“喜欢。”
  “......如果他找到你,说也喜欢你,你会和他好吗?”
  李锦程毫不犹豫:“不会。”
  江榆一愣,又看向后视镜:“为什么不会,性别,年龄?”
  电瓶车轮驶过一片小水洼,镜面中的世界瞬间破碎,在圈圈水纹中又修复如初。
  李锦程微微眯起眼,看着藏在阴云之中的那一抹阳光,似自言自语:“他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有想过我。而我的未来,也就没有‘柏腾’这个选择了。”
  江榆听得云里雾里,再问他,李锦程也不再说了。
 
 
第六十章 乖
  十一月初,所修课程都结束后,李锦程要作为实习生,正式参与到南部开发项目。
  淮荫市的南部地区,属于山区,植被茂盛,常年有雨。
  因此泥石流、滑坡等自然灾害现象频繁,每逢暴雨,山路必定坍塌,几乎每两年就要重修。
  这次的山体隧道修建,同政府合作就是为了解决这一问题。
  如果隧道和公路能修好,就能连通南部边缘的休闲度假区,商业利润客观。也是为什么嘉建的老板响应政府的高校人才计划,抢着接下项目。
  实习期计划定的是三个月,期间周末节假日正常休息。
  作为实习生来讲,薪资补贴非常可观,足够李锦程未来一年的生活费。
  但终究也是辛苦活,还要离开家这么长时间,李楠很是不放心。
  出发的前一天,她特意请假帮弟弟收拾行李。
  足足整理出一个行李箱、两个蛇皮袋,李锦程见她还要接着装,连忙拦住:“到了那边也是住酒店,什么都不缺。”
  “在外面住还是不方便,酒店的床单都不干净,得拿着自己的。”
  “真不用,周六周天我会回来住的。”
  李楠起身往厨房走,“我再给你捎两盒腊肉,万一吃的不好......”
  趁着李楠不在的功夫,李锦程赶紧把行李中能不拿的东西都挑了出来。
  他重新扣好行李箱,抬头时看到书桌下面摆放的购物袋,每个都印着奢侈品牌。
  盯着这些东西,李锦程一时走神。
  里面是件冲锋衣,一双登山鞋,还有一些其他衣物。
  那天和江榆从商场回来,宿舍的床上摆着这些东西。后来舍友回来,说是自称他叔叔的男人送过来的,姓柏。
  当时李锦程不在,舍友告诉他和同学一起去商场了。还给看了江榆发的朋友圈,两人正在某家汉堡店排队等餐。
  所以说那天中午在快餐店能见到柏腾,不是偶然的巧合。
  李锦程想不通柏腾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作为曾经还算亲近的长辈关心他,作为半个上司关心员工,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他只希望进山的这段时间,不要再和柏腾见面。
  不想见,不怀念,便不会胡思乱想,心生幻想。
  这是李锦程用了很多年,才悟出的道理。
  可惜打脸来得太快,第二天一早,李锦程坐在了进山的奔驰越野车里,而旁边坐着的是柏腾。
  没想到柏腾也一同进山,不过只呆上半个月。
  按嘉建老板同他们讲的,柏氏作为最大投资方,工程前期亲自监督,确保建材用料标准。
  柏腾身着黑色抓绒冲锋衣,带着板材的黑框近视镜。被镜架遮住的脸部轮廓,使得下颌线条愈发清晰硬朗。
  上镜框投下的阴影,加深了眉骨与眼窝间的折痕,深邃的眼睛多了几分温和。
  李锦程没见过这样的柏腾,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多看柏腾几眼。
  没想到最后一眼,在镜中与柏腾的视线对上。
  李锦程有些尴尬,僵硬地转过头,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
  这时越野车正巧驶入隧道,光线逐渐变弱直至不见,掩饰了他的窘迫,不免让人松口气。
  黑暗中,柏腾磁性醇厚的声音,更加抓耳,“这几年视力有些下降,平时不太习惯戴眼镜,到野外还是戴上比较方便。”
  李锦程轻声说,“柏叔叔以前不近视的。”
  车内安静几秒,听到柏腾略带自嘲:“大概是岁数大了吧。”
  李锦程垂眼,没再说话。
  前方的光一点一点晕开,驶出隧道口时瞬间明亮。
  李锦程眼前的世界突然被框住,清晰得有些头晕——柏腾摘下眼镜,伸手架在了他的鼻梁上。
  柏腾仔细地打量了片刻,然后摘下戴回,微笑着对他说:“小锦程还是不要戴眼镜,好看的眼睛都被遮住了。”
  李锦程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从鼻腔中“嗯”了一声,又转头看向外面的风景,藏在发间的耳朵微微泛红。
  车程大约两个小时,四辆越野车抵达南部山区酒店。
  团队会在酒店住一晚,明早正式进入施工区域,常住在临时宿舍。
  所以今晚算是这三个月里,住得最好的一晚。
  即使这样,山区的酒店条件也有限。
  两人住一间,由于单出来一人,李锦程被安排到了单人间。
  他摸摸潮乎乎的床铺,后悔没听李楠的话,把自己的床单被子带来。
  山里白天热,夜晚冷,空调的作用几乎为零,花洒里淌不出一滴热水。
  身上都是黏腻腻的汗,其他还能忍,可洗不了澡要了李锦程的命。
  考虑片刻,他打算下去问问前台,能不能换个房间,或者附近有没有能洗热水澡的澡堂。
  结果一下楼,除了他,其他人都在大厅,柏腾也在。
  他正坐在沙发中央,与人交谈。见李锦程下来,眼神瞬间柔软,朝他招了招手。
  李锦程犹豫几秒,还是走了过去,想叫柏叔叔,又考虑到其他人在,干脆什么都没叫。
  柏腾伸手摸了下李锦程身上的外套,说:“就穿这个去,太薄了,回来的时候冷,还有厚点的衣服吗?”
  “......去哪儿?”
  旁边的同学说,“泡温泉啊,李锦程你没看群通知吗?”
  别说看群,李锦程回房间后,连手机都没打开过。
  原来是整个酒店的热水供应设施都出了问题,今天晚上修不好,领导组织大家去一百米外的人工温泉。
  想到一起泡温泉,李锦程不自觉地伸手摸摸右肩,看了看大家,小声问:“泡温泉的地方......有单间吗?”
  这话一出,除了柏腾,周围人笑了一圈。
  旁边男同学手搭在他肩膀上,打趣道:“都是男的,要什么单间啊。李锦程你长得是比小姑娘好看,又不真是小姑娘,有什么不让看的?”
  李锦程表情有些尴尬,抿着唇正思忖想个什么借口不去。
  搭在肩膀上的手被拿开,身体被人往里面带了带。他抬头,看见柏腾正脱下身上厚实的冲锋衣,尔后拢在自己身上。
  柏腾给他穿好衣服,低声说:“单独给你安排一间,天太冷,好好暖暖身子。”
  低头给他按紧扣子时,柏腾用只够两个人听到的声量,“别不去,乖。”
 
 
第六十一章 恶心
  因为是人工池,温泉浴场并不大。仅三个单人间,两个大众间。
  同行的专业学生和技工人员,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大众浴池,把单人间留了出来。
  搞特殊这种事情,李锦程向来不愿做。泡温泉推辞不了,又实在不能和其他人共处一间。
  只能趁着旁人不注意,自己到前台结了一间的费用,算是心安理得地抱着浴衣进了最左边的房间。
  李锦程刚要拉开竹门,只见柏腾绕过其他老板,径直走到了他面前。
  温泉的热气熏得李锦程耳根发热,看着弯腰靠近他的柏腾,他不自觉后退一步,后背撞在观景竹上。
  竹叶哗啦一响,李锦程眨眨眼,“柏叔叔?”
  柏腾伸手摘下落在他头顶的叶片,低声说:“别泡太久,容易缺氧。”
  “......知道了。”
  李锦程没再看他,怀中的浴衣抱得更紧,用肩膀撞开了门。
  最左边的房间,隔壁是加热间,因此水温最高。
  一进屋,李锦程便被袅袅热烟包裹住,水汽将喉咙黏住,几乎喘不上气。
  他用竹竿把墙上的通风窗捅开,几个动作出了一身大汗。
  李锦程把身上的衣服脱下,叠好摆在旁边架子上,把浴衣挂好。
  整个房间虽然仿的传统竹建筑,不免拙劣。根根排列紧挨的人造竹竿上,嵌着一扇格格不入的推拉玻璃窗。
  乡间的夜如黑墨,窗上映着李锦程的倒影。
  没有衣服遮蔽的身体,线条骨感。尤其是肩颈处,直直的肩,凸出的胸骨,凹陷的锁骨上窝,很瘦却不难看。
  皮肤洁白光滑,如凝脂玉。唯一不和谐的,是右肩上的一条隆起的疤痕。
  一直从肩胛骨蜿蜒到背脊中央,像一匹丝绸布,被手撕了个大口子,又用蹩脚的针线缝好,突兀而丑陋。
  李锦程面无表情地盯上几秒,收回视线下了水。
  整个身体被浸入水中,每一寸皮肤被温暖侵袭。他愣愣地盯着房顶,忽地觉得有些不真实。
  那些被刻意忽视和遗忘的记忆,也如这水悄无声息地涌来,穿梭指缝,来不及阻止。
  想着想着,便有些分不清现在与过往、现实与想象。所有的所有,融化成一个怪圈。
  眼皮越来越重,李锦程不想再去想了,便轻轻合上了眼睛。
  半个小时后。
  泡完温泉的一行人,穿着浴衣聚在前厅品尝店主自酿的石榴酒。
  晶莹剔透的酒液,味道酸甜可口,酒精的成分使人愉悦。
  唯独柏腾没喝,坐在单人木沙发上,深蓝色的浴衣有些松垮,胸口半敞,显着常年健身和自律的痕迹。
  与其余“大腹便便”的中年老板,和肌肉单薄、身形瘦条的学生形成对比。
  这弄得其他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笑呵呵地称赞:“柏总,您身材真好,这么忙还有空健身。”
  柏腾敷衍地应着,眼睛一直往走廊那边看。
  和李锦程同专业同班的王力“呀”了一声,“没看见李锦程人呢,他是不是还没出来?这都多久了......”
  说着,他放下酒杯,“李锦程是我班同学,我得过去看看。”
  王力还没踏入走廊半步,便被一只结实的胳膊拦住了。
  柏腾起身,比他几乎高了半头,低眼说:“我去。”
  “......噢,好的。”
  等柏腾走后,其他人小声说:“怪不得人李锦程学习好呢,柏总这么重视......”
  不知谁说,“只会死学习有什么用。”
  王力浓黑的眉毛一拧:“嗐张宇,人李锦程实践课也是专业第一,酸什么呢......”
  “谁酸。”张宇脸颊瘦得有些凹陷,厚重的镜片架在细窄的鼻梁上,冷哼一声,自言自语:“指不定靠什么......”
  柏腾站在单间门前,向后捋了把潮湿的黑发,拢拢衣服。
  轻咳一声,他敲敲门,“小锦程?”
  除了旁边加热间“咕嘟咕嘟”的水声,没有任何回应。
  玻璃窗被水汽糊住,看不见任何东西。
  再一次叫李锦程没有回应后,他果断地推开竹门。
  门其实在里面反锁,奈何柏腾使得力气太大,门又不结实。
  “哗啦”一声,竹门悬下半截。
  李锦程本来头脑昏沉、四肢软绵地几乎昏厥过去,这一声把他吓了个激灵。双手撑着温泉池边,绷直了身体。
  看清楚是柏腾时,睁大眼睛:“柏、柏叔叔?”
  李锦程全身的皮肤泛红,耳根几乎红透。
  短短的黑发湿成刺簇状,而白净的脸又十分乖巧。非但不突兀,反而有种特别的感觉。
  像是从石缝砖下钻出的小草,嫩绿柔软,却又坚韧。
  柏腾不自觉喉头一动,可也来不及管这些。
  他信步走到李锦程面前,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将半个身体拉离热水,急切地问:“难不难受?”
  李锦程心头一紧,摇摇头:“我没事。”
  柏腾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温度高得吓人,皱眉道:“有没有感觉恶心?”
  “没有。”他将肩膀收回,贴着白色的瓷砖,硌着肩胛骨,“真的没事,柏叔叔,你先把手松开......”
  见他真没事,柏腾才算松了口气。
  正要放手,看到他肩头凸出的一小截疤痕时,表情一怔。
  视线停顿几秒,移到李锦程的脸上,手不自觉抓紧,指节泛白,低沉道:“你肩膀上,有什么?”
  闻言,李锦程抿紧唇,移开眼,轻声说:“没。”
  “不要对叔叔说谎。”柏腾的手慢慢上移,握住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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