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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为臣(古代架空)——封灵三清

时间:2024-01-10 12:31:51  作者:封灵三清
  李晟此刻终于反应过来,失声怒吼:“把此人给我拿下——!”
  一旁的侍卫如梦初醒,听了命令,却仍是胆战心惊,面面相觑,不敢上前一步。
  范瞿也意识到了什么,猛踹了眼前的侍卫一脚,怒声道:“你们听谁的命令!脑袋不想要了吗!”
  他这一句起了作用,一干侍卫慌忙向船头靠去。然而乌若寻只是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随即伸手,在“摄政王”颈后摸了几周,随即轻轻一撕。
  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轻飘飘地飘落下来。
  “……”
  众人眼直直地望着地上的那张精致人皮,一时鸦雀无声。
  乌若寻缓缓捡起人皮,轻轻一抖,看着这张仿照摄政王的脸做成的面具,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他低头,看了眼假摄政王的真容,有些惊讶地挑起了眉。
  “周大人?”
  众人一惊,纷纷看去,却见倚在船头、满腿是血的那人,正是声称家中有事、没有出席的典客,周一平。
  周一平向来是李派的人,他伪装成楚晋的样子出现在这里,再联系到先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众人不动声色,心中却均是有了一番思量。
  李晟的表情一瞬间几乎要与那假的摄政王一样扭曲,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转而换上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来:“这是怎么回事?!”
  “周大人,”他满面痛心之色,“你……你疯了!你这是做什么!”
  面对他的质问,船头的周一平气若游丝,再难成言。乌若寻淡淡睨了他一眼,随口道:“下官记得,周大人与御史大人关系甚好。”
  李晟猛地抬眼看向他,与此同时,范瞿怒道:“乌若寻,你什么意思!”
  乌若寻笑容浅淡,从容道:“御史大人误会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万一这周大人也是旁人假扮来陷害御史大人,那可就不好了。”
  李晟一怔:“你说……什么?”
  “很简单。”
  乌若寻目光轻柔,仿佛从他口中说出的不是什么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低低一笑,唇舌轻动,用极致平淡的语气,道出极致疯狂的一句——
  “只要割开这人的面皮,看看他有没有另一张脸就好了。”
 
 
第39章 拨云·摄政王上线
  “啊——!!!”
  凄厉惨叫刺破长空。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撕裂声响起,乌若寻淡淡收回了手中染血的刀锋,神色仍是云淡风轻。
  雪亮的刀面寒光一闪,映出一张张扭曲的面孔。他语带笑意道:“货真价实啊,周大人。”
  众人看着捂着脸痛苦哀嚎的周一平。刀刃沿他的下颌划开了一道长长裂口,薄薄的脸皮翻卷掀起,鲜血汹涌流出,顷刻间将船头的木板染红。
  眼前这一幕过于血腥残暴,莫说一众大臣,连见惯生死的侍卫也下意识停了脚步,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过了良久,李晟才喃喃开口:“……你是谁?”
  众人的视线齐齐汇聚到乌若寻身上,脑海中同时发出一个疑问来。
  ——你是谁?
  原本晴空万里的江面不知何时已然阴云密布,江上灰雾朦胧,潮湿水汽中混杂着淡淡血腥味,令人无端心生压抑。船头那人神色自若立于风中,手中刀刃垂下,血滴凝结成珠,一颗一颗砸在地上。
  滴答,滴答。
  每一声都敲在众人的心上,似撕破这最后一片寂静的倒计时。
  陆青在这片乌沉沉黑压压的氛围中几乎难以呼吸,目光定定地落在乌若寻身上,看他微微牵起唇角,意味深长地反问道:“御史大人,不如问,你不希望我是谁?”
  李晟一窒,一股寒意猛地冲上天灵盖。他引以为傲的谋略、高傲,顷刻之间四分五裂,唯有一双紧缩的瞳孔中映出那个人带着讽刺笑容的脸。
  一张平平无奇、毫无存在感的脸。
  他让周一平盗用了楚晋的脸,来配合自己完成这场戏。为此,不惜派大批人手暗中跟踪摄政王的马车,将人绑走。
  直到前一刻,这场计划都完美无缺——任凭楚晋怎么神通广大,也绝不会猜到这环环相扣的必死之局。
  除非……有人提前向他透露了消息。
  自己手中的摄政王,是假的。真的楚晋,顶着一副无人在意的身份,混入了秋江祭祀,从头至尾目睹了这一场戏。
  李晟神色须臾间变了又变,半晌,几乎是带着刺骨的恨意,一字一字道:“楚、晋。”
  自始至终,反而是他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乌若寻”毫无诚意地笑了笑:“被认出来了?好巧啊,御史大人。”
  风声、潮声,一切仿佛都慢了下来,满场死一般的寂然。
  范瞿猛地哆嗦了一下,失声道:“不可能!”
  “是不太可能。”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这位反常的乌大人不紧不慢地抬手,低下头来,将手指按上了自己的后颈。
  他平静的声音响起:“我此刻应该正被囚禁在精心布置的牢房里,由大把的人手监视着,不能外出一步——怎么会出现在秋江,出现在这艘画舫上?”
  随着他手的动作,一张精致人面轻轻落下。
  “我应该如你计划的一样,安安分分地受制于人,在周大人演完这场戏后,被打成叛国的罪人。从此被追杀逃亡,死得轻贱,被载入史册,永不为人。”
  那人似乎觉得这样的结局很有意思,短促地笑了一声,随即抬起脸来。
  他的长相是一种极为张扬的明艳,穷尽天地万物,也再难找出一物能压过他颜色。而这其中,独有七分浓墨重彩地描摹了这一双眉眼,秾丽如春日海棠著雨,靡艳中又透着漫不经心的懒。
  朝中大多数人,只见过他平日这一副样子,却未尝见过此时如秋江冷波的肃杀冰冷。只一眼,就足够世人忘却他惊世之容。
  ——而记起,他是大秦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是提灯踏血色,悠然笑白骨的大秦疯子。
  耳畔“噗通”一声,是范瞿双腿一软,跪坐了下去。
  不止是他,那些方才落井下石、投奔李晟之人也面色苍白,瑟缩着想要往后退去。
  楚晋目光冷淡,唇角却仍然挂着浅淡的笑容,一一问候过去:“别来无恙,诸位大人。”
  “既然今日诸位都在,”他语气平常,“那就帮我做一个见证,我们好好清算一番。”
  “假摄政王、燕陵亡民,还有刺客,几位的演技,当真是感情真挚、深刻动人。”
  他轻顿,目光一转,凝向李晟,意有所指道:“……这出戏,是谁排的?”
  此言一出,连风也微微停滞。众人皆是直冒冷汗,心道这下御史大夫怕是要栽了。
  李晟回望着他,皮笑肉不笑道:“摄政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言语全然没有被拆穿的惊慌,身形依然挺直,不见丝毫狼狈。
  楚晋微眯了眯眼,目光忽然一凝,扫了一眼范瞿。后者仍是瘫坐在地,神色恍惚。见状,楚晋眉心忽然一跳,随即突然毫无预兆地抬手,甚至连看也没看一眼,将刀刃一甩!
  破风声在耳侧骤然停住,利器相撞的锐响灌入耳中,从身后刺来的锋利匕首被他横起的刀面格挡住,纹丝不动。
  这一变故于电光火石间乍现,几乎无人反应过来。众人再一眨眼,楚晋已经反手击飞了那把匕首,将刀横在了那暴起之人的脖子上。
  楚晋微微侧头,目光平淡,垂眸看去:“周大人,我跟你有仇么?这么想杀我?”
  方才动手的正是重伤的周一平。
  他似是已然绝望,不再徒劳伸手去堵那汩汩流出的血液,一双眼睛仿佛载了世间所有的怨毒,化作利刃,狠狠地刺向身旁的摄政王。
  “摄政王,您真是明知故问啊,”他阴冷地笑了,从扭曲的脸皮下涌出大量鲜血,“在场的哪个人,跟你没有仇?”
  楚晋也笑了:“你想把罪揽到自己身上?周大人,你表现出这么恨我的样子,是要袒护什么人?”
  “袒护?楚晋,你觉得我会为了别人做到这种地步?很简单,就是我恨毒了你。”周一平脸上阴狠的笑意渐渐消失,“自始至终,就是我想杀你!”
  “今天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是我雇人跟踪到客栈绑架你,是我扮成你的样子假装与燕陵勾结,是我找人扮成燕陵亡民!”
  “你杀我挚友,将他暴尸荒野,任野狗啃食!让他死不瞑目!这报应,终有一天,也会落到你头上——哈哈哈哈哈哈!”
  他嗓眼里骤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声声回响,字字泣血。
  楚晋蹙起眉。
  “周一平的挚友?是曾经的郎中令曾议?”
  “想必是了。摄政王还是世子时,曾议似乎与他有过节,而且摄政王掌权时,他也极力反对,之后又牵扯到梁王,所以很快就因什么罪名被赐死了。”
  人声混杂着风声灌入耳中,楚晋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曾、议。”
  半晌,他牵起唇角,只是眸中无一丝笑意:“原来如此。”
  周一平已经面无人色,几乎无力回天。他倚在船壁上,仍然满面嘲讽,轻蔑地看着眼前的摄政王:“你这样的人……就应该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这般恶毒的话,楚晋却像是听多了,反应平平,只松开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点了点头:“的确。像我这样的人,到了地府后,有的是人排着队要见我。”
  顿了顿,他又带着一丝怜悯,居高临下地望了过来:“不过,有一件事,周大人兴许不知道。”
  “这将前任郎中令暴尸荒野的命令,不是我下的。”
  周一平浑身一僵,濒死之际猛地抬起头来。
  楚晋冲他一笑,凉凉道:“周大人不妨回忆一下,这句话是经了谁的口,传到了你的耳中。又是谁在这之后得了好处,将你变为一枚棋子,来对付我。”
  “你骗我!!!”周一平怒吼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我不信!”
  “没关系。”楚晋声音忽地柔和下来,“下到阴曹地府,问一问你的挚友,究竟是谁——让他死也不得安生?”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一平脸上血色尽失,晃了晃,随即重重倒地。
  这一次,他再也没能爬起来。
  周一平之后,剩下的就是一群群龙无首的大臣。眼见摄政王的目光扫了过来,众人俱是心中一跳,心惊胆战地低下头去,唯恐自己被盯上。
  李晟阴阴沉沉地开口:“摄政王,如今周一平已经伏法,你还想怎样?”
  “御史大人以为今天这局是周一平设的?”楚晋似笑非笑看着他,“他没有这样的本事。”
  他视线蜻蜓点水般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一个人身上,微笑道:“范大人,你说是不是?”
  自听从李晟的命令绑走摄政王后,范瞿以为尘埃落定,楚晋大势已去,气焰愈发嚣张。直至变故发生前,他在这场戏中,都是放肆、傲慢的,近乎是带着发泄的快意。
  因此在得知“乌若寻”的身份后,来自这种傲慢的反噬和恐惧就把他击溃了。
  范瞿想到那个人就坐在席间,将他的表现尽收眼底,终于吓得一激灵,猛地伏倒在地,拼命磕起头来:“摄政王!摄政王!下官错了……饶我一命,饶了我!”
  他已经顾不上姿态礼仪,听见楚晋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范瞿维持着磕头的姿势不敢动,肥胖的身体不断颤抖:“下官、下官只是参与了周一平的计划……都是他花言巧语!骗我配合他的这场戏……”
  楚晋微微一笑:“那燕陵刺客该如何解释?”
  闻言,范瞿猛地抬起头来,眼泪鼻涕混在一起,颤声道:“这下官真的不知道啊!”
  “哦?你的意思是,我手下的人办事不力,把刺客放进了画舫?”
  “不是!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范瞿急得直冒汗,忽然眼睛一亮:“有内应!对,船上一定有他们的内应!”
  他眼巴巴地看着摄政王,期盼他能够一声令下,暂时放过自己,去抓那燕陵的内应。却听楚晋漫不经心道:“你听的是谁的命令?还是说,这场局是你设的?”
  “……”
  范瞿慢慢睁大了眼。
  楚晋的脸此刻在他眼中犹如恶鬼,低声的呢喃有如催命符咒:“说啊。”
  说、说不得啊……
  他一家老小、几代人的性命,都系在那个人身上了。
  良久,范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浑身颤抖着道:“回、回摄政王,一切都是下官和周一平的主意。”
  楚晋嗤笑一声,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他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对赶来的侍卫吩咐道:“把人抓起来,之后带去廷尉府审问。”
  众人沉默看着抖如筛糠的范瞿被侍卫拖了出去,面上愈发顺从。有人腆着脸陪笑道:“摄政王,人也抓了,事也结了,坐下来歇歇吧。”
  闻言,楚晋似笑非笑扫了他一眼:“谁说结了的?”
  “没记错的话,许大人,方才我被打成罪人的时候,你是跑得最快的那个?”
  许蒙一僵,讪讪着说不出话来。
  他听闻楚晋成了叛国之人时,觉得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他是楚派这边的人,便急着给自己重新谋个出路,当即跑来了李晟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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