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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门[无限]——听且行

时间:2024-01-11 08:50:29  作者:听且行
  他们在找什么人?有什么人是刚刚逃掉的?
  床底下的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觉得对方才是那个被通缉的人。
  如果此时此刻能开口说话,大概第一句要问“你今天晚上都干了什么好事”。
  很可惜,他们现在只能盯着对方,心里揣着看破奸情的猜测。
  “你现在觉得如何?”黑袍又问。
  女人顿了顿,叹了口气:“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嗯,的确也该到期限了,准备的东西又跑了。”黑袍这回掀开了纱帘,走到了床沿边上,“如若不行,便只能把大祭提前了。”
  “可是寨子里的人不会起疑吗?”女人有些担忧。
  “他们?”黑袍闷着声音笑道,“你多虑了。”
  提前大祭......此等习俗的日子不应该是传承吗?这个黑袍算哪根葱?真正的大族长吗?
  那他又为什么要找一具尸体,用蛊虫控住后来代替自己?
  他无法见人,只有这么一种说法。
  裴放的耳朵挨着地面,倾听着其他动静。
  此时的颜束却没那么轻松,他的脸色越来越白,从黑袍到这个屋子的一时半会儿里,颜束觉得身体里的那些蛊虫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身体的五脏六腑到四肢末端,都在被啃咬着,像是要被抽干血液......连着神经一起发麻,难以忍受的疼痛感遍布了全身。
  可是这些蛊虫并没有固定的时刻或者什么咒语激起,开始躁动得太不寻常了。
  外面站着的黑袍到底是什么人,跟带他上山的老头有什么关系?
  颜束的手指开始蜷缩起来,思绪纷乱在脑中搅成一团,整个人好像要被一点一点扯烂,这种即将碎尸万段的感觉让他升起了诡异的熟悉感。
  如同复苏的记忆在侵蚀……
  外面的两人已经彻底沉默下来,这间屋子的一切响动都有可能打草惊蛇。
  “嗯?”黑袍突然发出了一声鼻音,像是在疑惑什么。
  那女人问:“怎么了?”
  “有些奇妙的波动......就在附近。”黑袍的声音似乎带着愉悦,“嘘,让我听听,他大概会自己出来。”
  颜束的手颤抖着抬起来,摸到了裴放腰上的匕首。
  裴放侧过脸,抓住了他的手——凉得惊心,像是从寒冰里刚取出来。
  他心里倏然一跳,立马去探颜束的脖子,青筋要爆开似的,颈部已经出了汗。
  颜束一用力,刀刃骤然陷入了掌心里,他无声地张了张嘴,浑身松了一大截,觉得自己好像从食人蚁的巢穴刚爬出来的枯骨腐肉。
  “放血确实会减缓小东西们的活动,痛苦会降低不少,但......”黑袍突然大笑起来,“血腥味也会掩藏不住你的踪迹。”
  正在拜佛像的女人不明白他又在念叨什么东西:“什么意思?”
  可床底下的两人神经一跳。
  ——暴露了!
  裴放即刻从身上扯了一截纱布,把颜束流血的手心缠了几圈,却在下一秒被眼前人摁着肩直接扑倒。
  “嘭”地一声巨响,整张床板炸裂开来!
  烟尘四起,先迷了眼睛,被轰炸的木床板塌在了两人身上,碎木块七零八落地砸了下来,连带后面的石墙都跟着抖了抖。
  随后,裴放摸到了一手温热,那是颜束的后背。
  “你......”裴放手不敢乱动,嗓子眨眼间发不出声了。
  “别说话。”颜束在他耳朵边撂下这么一句,而后随手拄着一截断裂的木头,踉跄站起了身,“老东西,怎么还犹抱琵琶半遮面了。”
  刚才身上蛊虫开始躁动的时候,颜束也只是怀疑,现在已经能确定了——面前这位把自己裹得像个挖煤木乃伊的人,就是在山顶上摆鸿门宴的老骗子。
  他后背发凉,任谁被坍塌的木板砸了个昏天黑地,这会儿不眼冒金星已经算是佛祖保佑了,难为他还能稳当当地站在原地。
  颜束扫了一眼屋子两侧的一众佛像,心想等会儿要是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一定诚心诚意地给释迦牟尼这堆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上柱高香。
  “年轻……”
  “你爹不年轻了!”
  手里掂着木头桩子的颜束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当头一棒就抡了过去。
  裴放见状,腰间匕首出鞘,人已经闪到了黑袍人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封死了他的动作。
  天衣无缝!
  两人皆是身手敏捷型,中间的黑袍人已然避无可避。
  只一刹那,身后的匕首顷刻洞穿了黑袍的心脏,颜束这兜头一棒的力度直接能把面前这老东西的头打飞。
  黑袍重重地滚了出去……
  人确实被颜束踩到了地上,但从他们两个出手开始,这一切便有些奇怪了,直到现在也是无声无息的。
  颜束直觉不对,直接挑开了这位木乃伊装扮的面罩,并不是那头发花白的老头,黑袍之下赫然又是一个面色灰暗的青年。
  他的嘴里很快爬出来了一只蛊虫......又是一具空壳。
  “裴放!拦住她!”颜束突然反应过来,目光定在屋内的另一个女人身上。
  女人不慌不忙地勾起一丝淡淡的笑。
  但两人都慢了一步,那女人脚下的地板突然打开,人直接掉了进去,消失在了原地。
  地面严丝缝合地关上了。
  这破寨子生产力低的堪比石器时代,没想到还有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高科技,令人抓狂的反差感真是给足了他们惊喜。
  裴放用匕首探了探地面的缝隙。
  “不用找了,能堂而皇之地把这种机关式的出入口放在眼皮子底下,肯定是有十足的信心,让其他人打不开它。”颜束说完,左腿软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
  裴放连忙把人捞了一把,让他缓缓靠着自己,心惊肉跳之下有些不敢去看颜束的后背,只能尽力压着声音:“怎么样?”
  “还死不了。”颜束抬手抹掉了嘴角的血,冲他一笑。
  温柔不足,放肆有余。
  裴放扶着人,心神在猛烈的惊慌失措中散了个一干二净。
  颜束很少会笑,即便是得意的时候也不太会有这种表情,更多是冷酷、不屑和傲慢。
  他这张五官能当标本的脸,永远挂着仿佛是为了保存标本原像的精致而凝结上的千年寒冰,只能从外细细观察,用目光去探查,不能触碰,无法接近。
  他的目中无人像是天生的,包裹着内里的狼心狗肺,步步讲得失,招招求利益,口口声声说着“合作愉快”,就差把“不信任”三个字刻在脸上,聪明谨慎到好像随时都能撂挑子走人。
  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事到如今谋划来算计去的,却把自己一身叮当响的本钱亏了个底朝天。
  这又能找谁说理去?
  第一场在千子镇的时候,他哪次不是及时把梁卓的命留下来,还把人带了出去;从圣匹斯德兰堡到最后的逃离,这人又为了夺到钩吻的木牌,差点被NPC砸死在海里,他的怀疑不堪一击碎了满地;到D区,他从战力排行榜上知道自己有可能是罂粟后,当时甚至不清楚周围这些人是不是别有目的的情况下,就跟着水晶兰闯进二级惩罚区;之后一再被试探身份,被架上那个危险的名字,被迫接受不知道是属于罂粟还是属于颜束的感情,他仍然没有一走了之;所以这次呢,水晶兰醒不醒得过来,跟他能不能完成任务顺利出去又有多大的关系,他中了蛊、流了血,又差点没了命……他还笑得出来。
  是不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人其实可以表里如一的薄情,并非得一根筋地执着到底,平白让自己薄命。
  裴放心口被这人无所谓的笑意狠抓了一把,顿时化成了一滩水,淹没了感官,没疼在他身上,依然让人窒息。
  他把眼前的人轻轻揽住,如同对待无价的稀世珍品,唯恐碰碎了,沉默了半晌才不清不楚地展露了心疼:“没关系,不喜欢就不要了。”
  什么?
  “......”他在说什么玩意儿。
  颜束此时的脸色如一张白纸,身体里的蛊虫虽然没了动静,但后背上的伤却是实打实正在火辣辣地找存在感,这么一遭脑子里堆满了可疑的线,根本没空去分辨裴放在说什么废话。
  于是他一脸不耐烦地把人推开:“滚远点。”
  “你干什么去?”裴放刚刚用棉花塞满了胸腔,顷刻就变成了点燃炸.药桶的引子,只剩被点燃后的火气。
  “去给释迦牟尼的亲戚上柱香。”
  这位一个多小时之前还在掂量着要不要把佛像头踢掉的反叛青年,这会儿已经扔了手里带茬子的木棍,径直走到那女人摆在地上,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供香,摸出打火机点上,有模有样地打算拜上一拜。
  嗡——
  这时,裴放的手环响了一声,是夜昙。
  大概是想问问他们的情况,又怕打扰到荼蘼被骂,于是只滴了一下又安静下来。
  “他要有灵,大概只盼着你离远点,不要一把火烧了他这吃香火的住处。”裴放划掉这条记录,正准备关闭屏幕,却在角落处发现了一个正在闪烁的危险信号。
  ——正是他白天修修补补的锁定机制。
  “夜昙出事了!”
 
 
第63章 惊变
  夜色深浓,山腰处的空地上一片寂静,但崖壁上、树林里和小路上皆是人头攒动,寨子里不点灯火,人影在黑暗移动中就如同一个个幽灵在你推我搡地赶集。
  而让他们闻着味儿来的,便是最偏僻的那间不起眼的小屋子。
  作为包围别人准备展开攻势的那部分群体,这些人偏偏看起来更加惶恐不安,有的甚至浑身发着抖,战战兢兢地握着手里尖锐的锄头或菜刀,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步子。
  “确定是这里?咱们没搞错吧。”
  浪潮般的窃窃私语里夹杂着那么一两句怀疑真假错对的游移不定。
  “我也不清楚,跟着去就行了。”
  可摇摆不过也是转瞬即逝的念头,隐在众人拾柴的冲天火焰之下,渐渐化成了一缕轻飘飘的烟灰。
  那是什么?管他呢。
  总之大家都去,肯定是没错的。
  一缕烟灰不值得注意,产生不了什么作用,所以汇聚在一起时,足以隐天蔽日。
  水泄不通的屋子外动静不小,但屋内仍然没有任何的响动,仿佛丝毫不知道要面临什么。
  然而,夜昙的手腕已经快被震麻了。
  所谓锁定机制的监测功能,便是能够监控查探附近一切的异常能量波动。
  此时外面的人都快围成千层饼了,要是还没有反应就真该怀疑荼蘼是不是故意要搞死他了。
  夜昙之所以对外面的动静没有反应,是因为躺在床上的水晶兰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人仍然没有醒来,但是屋子里浅浅淡淡的味道已经让人觉得她身体里流的不是血,而是一种怪异的香水。
  除此之外,水晶兰从手指尖开始,皮肤一寸一寸变得青灰暗淡。
  屋外的人便是被这种味道所吸引过来的,有一个人靠近这里便能发现里面的不对劲,一传十十传百,自然满寨子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每个人都非常清楚,这种怪异的味道可不是什么日常用的香精。
  因为他们一天前刚刚在广场上的那具尸体上闻到过类似的味道,这也是为什么尸体被摆在空地上没人管。
  塔格里苏的人相信天定生死,天降灾祸于人必定是有因果循环的关系。
  因此无缘无故死掉的人都是罪人,不可被怜悯且不可去触碰,否则死人的罪责就会嫁接到他人身上,甚至连累到身边乃至所有人。
  尤其是这种冒充大族长的恶徒。
  那尸体上的味道能传染,罪恶能嫁接——此类谣言里面传遍了整个寨子,当晚就要烧了这遭瘟的死人,但是被人拦了下来,声称等大族长找到了,再做决定。
  于是,人人出门时都都绕开山腰处那片地方走。
  若非是要绕行,恐怕也不会有人发现这间靠近树林的偏僻小屋子里,居然也有这种诡异的味道。
  消息一经传出,便闹了个人心惶惶,当夜塔格里苏的人们聚在一起抄起了东西就要为民除害。
  今晚圆月的光亮被树荫遮挡,他们暗地里策划着如何销毁被传染的病原体。
  从荼蘼离开后,夜昙心里的石头就没放下来过,水晶兰如今的模样已经让他堵在心口的石块炸裂开来。
  外面的一群NPC的战斗力不详,如果他要带着水晶兰杀出去还是有点没什么底气,真怕手底下没轻没重搞死一个,连累他被系统送到惩罚区一日游。
  系统既然对他们有特殊规定,不能伤害或杀死任何无攻击性NPC,便不是开玩笑的,所以即便他们拿着锄头和菜刀对着你抡过来,只要他们的设定是无攻击性NPC,就不能还手,根本没有正当防卫这么一说。
  监管处的人对这个规定积怨已久,一向管这个破规定叫NPC保护法。
  与其说专门为了保护这些没用的东西,倒不如说换个方式坑他们。
  夜昙看着这些人都爬到他的房顶了,他却一点人权都没有,只能盯着全息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移动轨迹,十分无奈。
  嘭——
  下一秒,房顶被凶残的NPC直接砸开了一个大洞,那一双双眼睛全部紧盯着床铺上的水晶兰。
  “找到了,这里确实有一个被传染的。”
  “快!还有一个人!”
  “这......我跳不下去啊。”
  这屋子被上了锁定机制,外面这些人一时半是进不来的,但时间一长,夜昙也不敢保证荼蘼的修补能起多大的作用。
  毕竟这玩意儿也不是孙悟空用金箍棒给唐僧画的圈,没办法让什么妖魔鬼怪都靠近不了。
  况且这些被判定成普通无害NPC的人在系统看来无攻击性,他确实不能展开拳脚喊打喊杀。
  可锁定机制的防护即便算是在囚笼空间内不被允许的行为,他们至少暂时安全。
  夜昙盯了房顶一眼,非常有气势地喊了一句:“有本事你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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