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枚铜钱很快落下桌上,不停的四下摇晃。
楚邵文很是紧张,片刻额头就缀满了冷汗。
铜钱终于在一声闷响后落了地。
楚绍文喘息半天,他小心翼翼的挪开了手掌,铜钱渐渐露了出来。
“是凶卦!”他只感觉两腿战战,扶着桌子才能勉强站起身。
看着阜赵边境的方向,他只感觉头昏眼花,他忍着头晕火急火燎的拾起铜钱,他虔诚的双手捧着铜钱,心里默念叨“如何破解”
铜钱再次落入桌上,高速旋转着,这次铜钱转的比上次转的久,良久才慢慢的落在桌上。
“若想破命,唯有拿至亲之人换命”
楚邵文双眼一黑,浑身发软再次跌回了凳子,他就这么双眼无神呆呆的做了半天,半天后,他火急火燎的收拾着东西,他此时既信命又不信命,但是他还是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他要去战场与楚绍文待在一起”
第六十九章
军帐内方宇桓正埋头看着兵书,连日来的打仗,无论是齐佑他们还是普通军士都是异常疲惫,每日伤员更是数不胜数,着实把军医都忙的乱套了。
“大人,有人找你”有士卒通报。
方宇桓簇着眉放下了手中的兵书,他想不明白何人会在此时见他。
他踱步走了出去,却见到了久违的熟悉身影“绍文!”
“方宇桓”楚绍文一下子跳到方宇桓的怀里,四目相对,许是太久没见,俩人情不自禁的吻在了一起,完全没有忽略了两边的士卒。
良久士卒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声咳了两嗓子。
俩人这次想起旁边还有人呢,方宇桓尴尬的放下楚绍文飞快的把他拽进军帐里。
俩人才没分开半刻,方宇桓便急不可耐的将他再次搂在怀里,感受着熟悉的体温。
“媳妇,你怎么来这了”
楚绍文回搂住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只低声吐了三个字“想你了”
灼热的呼吸声直扑扑的到他脸上,语罢,方宇桓发觉双耳发红,面颊更是红的滴血。
他没忍住一把将楚绍文按在软垫上,双手抓着他的手臂,一点点弯下腰去。
方宇桓靠在他脖颈上不停的吻着,弄得楚绍文心里有团火在烧,双眸浸满了欲望。
他身体承受不住渴望,忍不住随着方宇桓的吻轻轻颤抖。
“方宇桓”门外有人喊了方宇桓一声,不过方宇桓没听见。
那人也不等了,撩开帐篷就径直走了进去。
瞬间齐佑石化了,他看到方宇桓茫然无措的看着他,#############
身下的楚绍文更是被完全的撩拨的已经泡在欲望里了,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朕什么都没看到,朕什么都没看到”齐佑闭着眼跌跌撞撞的快步走了出去,他也被刚才的活春宫染了一身邪火,急待发泄。
反正公文也没什么着急处理的,不如偷得浮生半日闲。
他边想也边这么做了。
半日后,楚绍文整个身子如筛子一般被欲望刺激的不停的抖动着,###########
反观梁辰彦的军帐里也是如此,**的气息充斥了整个帐内,他被身上蠕动的男人刺激的欲罢不能。
齐佑的手指插进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中,舌头滑入他的唇边,将他紧咬的唇瓣分开,与他二人合一,共享极乐。
一个时辰后,梁辰彦边揉着胸口边躺在齐佑的臂弯里,静静的望着枕边人。
因为太久的劳累,齐佑比他睡的还快,完事后就立刻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连被子都来不及盖。
梁辰彦坐起身,将被子给他盖好后,刚一起身,头昏的又坐了回去,他无奈的只能扶着额缓缓。
他近日头昏的愈加厉害,最近齐佑熬夜,他就陪着他熬夜,透支着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力。
他将里衣穿好后,披了件衣服,走出营帐向守帐士兵要了桶水。
士兵望着刚被男人滋润过,面上还浮红的梁辰彦忍不住被他勾引,脸颊一红,暗想怪不得梁大人能得盛宠,面容真是当的了国色天香四字。
梁辰彦提着水桶回去,用水流细细打湿自己的身体,野外比不得宫廷,他只能自己打湿汗巾一点点擦着身体的各处。
摸着自己光滑的身体,他再次叹了口气,满身都是光洁的,内里却是凋敝的,外表即使没有一点瑕疵,内里却痛到极致。
他痛的双眸染上了一层雾色,肋骨疼,头疼,胸口疼,他感觉每日都快疼死了,他不知道他还能活几天,日日的疼痛一点点消磨着他存活的意志。
“如果周荺前辈找不到解药的话,到时候我就远走他乡埋了自己吧”他望着已经浮了一层**的水,默默的说道。
他洗完从衣服里掏出那个瓷瓶,往嘴里一次性倒入了两三颗,这已经是换了第五瓶了,连周荺都说他吃的太多了,可不吃怎么成呢,不吃他连下床都费劲,又怎能帮齐佑统筹军士呢。
他不,他不允许自己在临死时一无是处,只是床上的一摊软肉,纵使青史不留传记,名不能闻扬天下,死后甚至还会被人腹诽是以色侍君的男宠,可那又如何?
千百年来不少文人将士为国效命,为社稷而死,所求的不过一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泰平。
他走出营帐,望着日月交换的场景,不禁低声感慨一句“辰彦虽三尺微命,却仍有报效社稷之心,不求千百年后有所颂,但求问心无愧”
齐佑的铁骑在一路东征中没有尝过大的失败,这着实烦扰到了萧鸿飞。
奉平九年秋,发生了一桩大事。
洪修然从都城亲自给他们备足了粮草,药物,御寒衣物等军需用品,却在沿途的官道上被劫持了,押送粮草的官员尽数被劫杀,所有军需全部被抢夺干净。
军营里的粮草就算省吃俭用也只够半个月,而重新筹集粮草送来最起码一个月,虽然也从附近村落购置了些许粮食,但还是杯水车薪,不解决问题。
眼看深秋即过,寒冬将至,御寒的棉衣还没有送到,不少将士只能每天依靠劈柴取暖,可这大漠连木材尚且都不够,取暖也变成了一种奢侈。
虽然逃兵处罚严重,但值此危难时刻,不少人甚至不惜做了逃兵,粮草供应不足,人人惴惴不安,军心涣散。
第七十章
军帐内,齐佑和其他人商议如何行事,不时有寒风吹进营帐内,梁辰彦靠在一角忍不住揪着衣服瑟缩着。
他本身体弱,又没有御寒的衣物,虽然穿了不少之前带的单衣,但并不能真正的抵御严寒,他只能站在人后,偷摸的往冻僵的手上呼着热气。
楚绍文自从来了也没什么能干的,平时也就闲着待在方宇桓的营帐里,陪着他,与他一起欢好,可是自从粮草不足后,每个人心里的恶魔就渐渐的浮了出来。
很多人看楚绍文的眼神就越发的不善,毕竟多一个人就要分走他们的所剩无几的粮食,而且还是一个闲人。
军中已经传出有些人为求饱腹已经偷摸捂死一些受了重伤的士兵,然后将他的尸体烹煮的事,这件事也传入了齐佑的耳中,他命方宇桓去处理,可收效甚微。
毕竟所有的将士不能饿着肚子去打仗啊。
楚绍文近日也听到他们的议论声,也自知
自己终日无所事事会遭人记恨,他倒不在意这些人的看法,不过他不能将方宇桓推到众矢之的,索性每日前去炊事那做些力所能及的杂活。
梁辰彦正在军帐里整理着此次军营的各项损耗和补给。
他每看一会,手指就冻的僵硬,梁辰彦没办法只能是不是将双手放在烛火上烤烤。
“辰彦,吃点东西吧”齐佑端着漆盘走了进来,盘子里放着几个精致的菜肴。
梁辰彦看了眼盘中的菜摇了摇头“太浪费了,现在粮食短缺,这漆盘里的饭菜够几个人吃了”
他说完又抬起头看向齐佑“我又不去打仗,一天也消耗不了什么能量,你就派人一天给我送碗粥就行了,不要这般浪费了”
“那怎么能行,你身子骨那么弱,必须得吃点东西好好补补”齐佑见他不吃,主动给他夹了一块肉送到他嘴边。
梁辰彦无奈,只得咽下,他初时肉痛,但看着齐佑关心他的表情,心里还是有几分喜悦的。
“你太瘦了,不能连饭都给减了”齐佑捧起他的脸凑到他唇边亲了一下。
梁辰彦眉眼一挑,带着调侃的语气道”我瘦了,你才方便####################”
齐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话,刚喝进一口茶水,瞬间全喷出来了。
“辰彦”他脸色羞红,拿汗巾擦拭着身上的铠甲。
梁辰彦带着得意的笑容托着腮望着他“怎么上我的时候是一名狂徒,这平时还不敢承认了,###############”
他说完感觉胸口一窒,眼前迅速进入一片黑暗,他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了,只感觉前面似乎有人在跟他说话,可说的什么他不知道。
“辰彦你在听我说话吗”齐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觉得他可能是想到某件事一时走了神。
梁辰彦这才视野重新恢复光明,耳朵也恢复了“啊,我刚才想事了,没听清你说什么”他轻描淡写的笑笑。
“我是说你赶紧吃饭吧,饭快凉了”齐佑将筷子送到他手上,梁辰彦手顿了下,缓声道“不如我们二人一起吃吧,反正我吃也少”
齐佑想了想可以便同他一起用膳。
方宇桓的军帐内
楚绍文端着满满的饭捧着进入他的帐内。
“相公吃饭了”他笑意浓浓的喊了一声。
“怎么这么多饭啊, 不是粮草不足吗”方宇桓捧着碗有些难以置信。
“炊事告诉我,你是大将,必须得吃饱饭,不吃饱饭哪有力气打仗啊”楚绍文坐在他身旁,把筷子递给了他。
方宇桓扒了两口饭后,突然抬起头问道“你吃饭了吗”
楚绍文先是一愣,随后点头笑道:“当然吃了,我帮炊事做饭时候就吃了”
“那就好”方宇桓扶上他的肩,面色凝重“现在粮草不足,委屈你跟我一起受罪了”
“相公,我是你媳妇,陪着你不是应该的吗”楚绍文凑到他怀里,给予他些温暖。
饭后,方宇桓埋头看着兵书,烛光愈加昏暗,楚邵文帮他修剪烛心,想让烛火更亮一些。
几声咕咕声从楚邵文的胃边传来,他紧张的按住肚子,以防他听到。
胃里不断泛着酸水,他这两天一直尽量少吃饭,军中粮食早就不够了,可方宇桓还要每日打仗,怎能日日挨饿呢?
来回他在军中也不过一闲人耳,饿几天不打紧。
第二日楚绍文照例帮着炊事做饭,刚把白米倒入锅中,他就感觉头晕目眩的厉害,眼前不断发昏,碎发从他额前落下迎风飘散,他也像一片落叶般随风倒了下去。
等再有意识时,炊事正蹙着眉满眼心疼的往他嘴里灌着米汤“你这样日日挨饿是不行的,身子怎能受的了”
楚绍文脸色苍白,咳嗽两声,露出了一个愈人的笑意“没事,我年轻,饿几顿不打紧”
炊事眉毛蹙的更紧了。
楚绍文虚缓的抓住炊事的胳膊“求…求你不要把…我把饭都给方宇桓吃了这件事…告诉他,现在战况…如此焦灼,他不能…分心”
良久,炊事才点了点头。
楚绍文在方宇桓的军账前舔了舔嘴唇,拍了拍脸尽量显得自己有气色后才进去。
“相公”他甜甜的喊了一声方宇桓。
方宇桓一把将他扣在怀里,他看出方宇桓的欲望,连日来的压抑让方宇桓急需一个发泄口,而楚绍文就是最好的承受对象。
楚绍文看着身上人胸腔微微起伏不定,不知为何悲从心来,思及卦象,总觉得他俩情深缘浅,一时竟忍不住抽泣起来。
方宇桓看着他不停的哭泣,立刻停下了动作,紧紧抱住他,询问怎么回事。
“没事”楚绍文拿一旁的被子擦了擦眼泪“只是不知怎地就突然想哭了”
谁都不知道这是他俩今生最后一次欢爱了。
第七十一章
几日后,阜赵再次爆发战场,天气骤寒,无论天时地利人和阜国军队都不占,赵国就是想趁此机会打败阜国,他也确实做到了,阜国大败,商泽被擒,方宇桓受伤,齐佑肩膀也被人砍了一刀。
军中士气更加低迷,如果几日内再没有粮草补给,他们的防线就会很容易被赵国攻破。
方宇桓受了重伤,军中药物不足,一时之间军医也没办法治好他的伤。
楚绍文想也没想跑到附近的一个山头,把他之前埋在里面的金子取了过来,准备冒险去附近的村落购置药材。
刚准备拿钱离开时,却被一个小兵看到,跟他抢了起来。
“你这个小偷,如今军中已经这样了你还偷钱”小兵高声质问道。
“我没偷,这是我的钱”
“怎么可能是你的,我记得你,你就是当年的算命先生,就是你骗的我姐的钱”
小兵不等他辩解,高声将所有人引了过来”这个人就是个骗子,明明和方大人是夫妻,还在外面拈花惹草,哄骗女子上当”
这件事楚绍文的确做过,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驳。
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中露出了鄙夷,他们之前见楚绍文游手好闲就已经对他不满,如今知道他还是个江湖骗子,就更加厌弃。
“真的是你的偷得吗?”方宇桓披着外衣脚步虚浮走了出来。
他双眼发红与他对视。
从他问出这句话后楚绍文就知晓他不信自己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军需多么紧张,一点点钱财就可以换好几个人活命!”他声音不大,但听得楚绍文心里阵阵发寒。
“连你也不信我吗?”楚绍文眼角流下泪来,他怔怔的望着方宇桓,以致小兵抢他的金子他都不在乎了。
自从他嫁给方宇桓后,所有的吵架都是楚绍文引起的,但这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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