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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悔(古代架空)——桃桃

时间:2024-01-12 09:04:34  作者:桃桃
  裴言澈沉默不语,他低垂眼眸,避开江席玉的目光。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
  “玉玉,如果真的能用我的命去换你不经历那些事就好了。我的确该死,要是我能遇见之前那个裴言澈,一定会一剑杀了他。”
  脚步声走远,江席玉怔怔地盯着阖上的门,半晌坐在椅子上,许久没有动作。
  *
  时隔半月上朝,萧禾晨看着身形瘦削、失魂落魄的弟弟,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这幅鬼样子?”
  裴言澈俯身,轻声道:“臣弟一切安好。”
  “你先照照镜子再说这句话。”
  萧禾晨也知王府近日发生的事,听说世子早产身子不好,王妃又患上产后症精神不济,明霁一人两头跑,再这样下去人非得累废了不可。
  “明霁,若是分身乏术,你便把王妃送进宫来吧。这里太医多,照料也方便些……”
  萧禾晨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裴言澈打断。
  只见那人抬起疲惫的面容,眼里闪过一丝敌意,阴阳怪气道:“席玉都这样了,皇兄还是没放下对他的心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禾晨的眼睛也眯了起来,语气不悦。
  “难道不是吗?皇兄以为臣弟不知吗,你在见到席玉的第一眼就对他生了兴趣,不然又怎会宠幸嘉贵人?”裴言澈毫无惧色地与高高在上的皇上对视。
  “你知道?”
  “臣弟一直知道。”
  “朕、朕当时也许是对王娣有几分兴趣,但也止步于此。江席玉是朕的王娣,更何况朕心悦嘉嘉,并无二心。”萧禾晨咳了一声,他以为这些小心思无人知晓,却不料裴言澈竟然直接说了出来。
  “皇兄说这话,自己可信?”裴言澈冷笑一声。
  “萧明霁,注意你和朕说话的态度。”萧禾晨语气骤然转冷,“你之前未恢复记忆之时朕为你寻过一位游医,经他治疗七天后你的头疾痊愈,这才想起幼年宫中之事。朕是想你把王娣送进宫来,朕再派人去寻那神医,让他给你的王妃也治一治。”
  萧禾晨的话像一根钢针刺进裴言澈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若不是他恢复了记忆,怎会性情大变最后和江席玉蹉跎成如此模样。更何况那七日治疗痛不欲生,他宁愿就这样养着江席玉一辈子,也不想他重遭一遍自己经过的痛苦。
  那些咸涩难忍的血腥味,他一人尝足矣。
  “是臣弟犯了糊涂冲撞皇兄,望皇兄收回成命,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臣弟这一回。”
  裴言澈说罢上前跪下请罪,起身的时候摇摇晃晃,身上传出一度不轻的酒味。
  “你饮酒了?”萧禾晨睨了弟弟一眼,“怪不得今日这么放肆。”
  “臣弟心里苦,若不喝点酒,这日子还怎能撑下去。”裴言澈苦涩一笑。
  太监来报嘉嫔在殿外等候,裴言澈闻言感叹‘皇兄与嘉嫔感情甚笃,羡煞旁人’。
  萧禾晨闻言倒是笑了,“两情相悦总是如此。”
  “两情相悦?”裴言澈打了个酒嗝,鬼迷日眼道:“皇兄对嘉嫔有心人人都知,只是嘉嫔对皇兄是否真情……不好说。”
  “你什么意思?”萧禾晨的目光带着淡淡审视,裴言澈对视两秒,嬉笑回道:“只是有感而发,皇兄不必多心。嘉嫔看着就不是贪慕权贵之人,臣弟只是得不到自己妻子的心,心生羡慕罢了,皇兄不必放在心上。”
  说着裴言澈摇摇晃晃走出了殿门,只是转身之后脸上并无半点醉意。
  萧禾晨最是心思深沉,果然那日之后皇上与嘉嫔大吵一架,随后又冷战了很长一段时间,整一个月圣上都没再踏进嘉嫔宫中一步。
  当日嘉嫔在江席玉枕中下药一事,裴言澈终是报了此仇。
  作者有话说:
  江席玉现在不止是失去与老裴的记忆那么简单,有点类似人格分裂(?)后期会好
  他并不认为自愿留在王府、生下聿儿的他是真正的自己,他对裴言澈就应该是浓烈的恨。
  等到现在这个玉玉逐渐改观,他和裴言澈才能迎来真正的开始。
  且看我们老裴一步步变成宇宙好男人(他需要暴脾气的玉玉不断敲打
 
 
第六十五章 
  【65】
  大雨渐歇,屋檐积水如串了线的珠子犹断未断地敲打着窗外泛黄的树叶,乌云散去,屋内的光线重复光明。
  又是一年秋。
  裴言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跨进屋里,背对着他的人此刻正悠哉地趴在贵妃椅上看书,听见脚步声也没抬头,只淡淡说了句:“如今来得愈发随意了,当我这屋是自己家呢。”
  裴言澈并未理会江席玉的阴阳怪气,他把面碗搁在桌子上,又把筷子摆正了些。
  “玉玉,今日是你生辰,我做了长寿面给你,愿一生你平安喜乐。”
  江席玉把书搁在一旁,不动声色打量来人,像是没摸清他的目的,但还是禁不住冷嘲热讽道:“怎么,去年没被泼够?还是你多了什么受虐的恶趣味,就等着我把这碗面扣你脸上才舒心?”
  裴言澈低低笑了一声,“过生辰总是要吃面的,你快来尝尝。”他倒像没听到江席玉的恶语,只一个劲的说:“小时候咱俩在江府,江夫人总在你生辰的时候亲手擀面,我也能顺便借个光吃上几口。我凭着记忆里的去做了,你尝尝看像不像?”
  “裴言澈,这样讨好我有意思吗?”
  裴言澈依旧是那副笑脸,轻声回答:“玉玉非我,安知我之乐。”
  他眼眸漆黑,沉寂的眸子映着窗外一点天光,溢出幽幽笑意。胳膊顺势搭在桌上,裴言澈用手拄着脸,歪头打量江席玉,询问道:“玉玉今年会许什么愿望呢?”
  与这样的江席玉相处久了,裴言澈也摸出了一些门道。
  曾经的玉玉像只顺从的小猫,只有逼急了才亮出尖利的爪,毫不留情地照着门面来两下;如今的玉玉像只不好惹的小狗,见着谁都得狂吠两下,吃软不吃硬罢了。
  “不说话吗,那我猜猜……”
  裴言澈故作深沉垂下头,没一会儿又扬起头去瞧江席玉,眼眸里落着一如既往温柔的光。
  “今年的愿望,还是希望我和聿儿去死吗?”
  说这话的人语气没有半分波澜,递过来的视线耐人寻味。见江席玉没回应,裴言澈眼眸微微上挑,面色从容道:“可惜这个愿望要落空了。聿儿马上就要两岁了,稚子娇嫩,他已然过了最难养的年纪,每日只知吃喝玩乐,圆滚得像只小猪羔。”
  “至于我……恶人长寿,祸害遗千年,轻易不得死呢。”
  江席玉直勾勾盯着裴言澈,忽地笑了。
  “你说的是我去年的愿望,既然没实现,那我换一个吧。”
  男人露出微微意外的神情,反问道:“今年有了新愿望?玉玉说吧,只要我能做到,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放我走吧。”
  裴言澈喝茶的手顿了顿,略一迟疑后又恢复了那副笑模样,只是语气冷了些,他薄唇轻启:“继续。”
  “我要黄金百两,你找辆马车送我出府。此后一别两宽,永世不见。”
  “既是我找的车夫,玉玉放心让他送你?”裴言澈饮了口茶不紧不慢道:“你前脚刚走,后脚他就会把你的位置告诉我。”
  江席玉抿唇,冷冷道:“下了马车后我自会另外找寻地方,当然不会让他送我到终点。”
  裴言澈听了这话赞同地点点头,“这倒可行。不过你一人下了马车还要带着黄金百两,拿得动吗?”
  注:黄金百两约1600千克
  “……”
  江席玉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
  “那我不要黄金了,你给我银票!”他大声道。
  “银票可以,便于收藏。只是王府里的银票都有我的印,无论你在哪花了这些钱,我都能知道。”裴言澈淡淡勾唇,接着把面碗推到江席玉面前,“面要凉了,玉玉快吃。”
  江席玉“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裴言澈破口大骂:“好你个挨千刀的,在这耍我玩是吧?!”
  说着他举起面前的碗,‘咔嚓’一下使劲摔在地上,汤汁瓷片崩了一地,江席玉好像冒烟似的,气得他眉毛倒竖,上手揪着裴言澈的衣领咆哮道:“滚!你给我滚!”
  裴言澈被扯得一个趔趄,没喝完的茶也洒在了手上,只是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笑眯眯的。
  “黄金百两也有用完的一天,玉玉不如就待在王府,金钱珍奇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江席玉气结,指着裴言澈说不出一句话,恨不得伸手给他一记大耳刮子,脸红脖子粗的说道:“你……你……赶紧滚!滚滚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与江席玉的破马张飞不同,裴言澈除了领子被扯松了些,整个人依然俊逸优雅,他冲江席玉微微一笑,“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裴言澈前脚跨出房门,后脚他刚才喝水的杯子就被扔了出来,正好碎在他脚边。身边跟着的小厮早已见惯了王爷这副模样,每次王爷到王妃屋里时都得闹这么一场,寻常人若这么被下面子早就放弃了,王爷倒是乐此不疲,巴巴地进去找骂。
  对此裴言澈以一种过来人的慈悲神情看了眼小厮,摇头笑道:“你不懂,这是闺房之乐。”
  “……”
  小厮并不想懂。
  然而令江席玉生气的远不止于此,下午的膳食没有送过来,他静静看着桌上重新摆好的热气腾腾的长寿面,阴暗的眼眸扫过一旁的小眠。
  “我的晚饭呢?”
  “王爷说今日是王妃的生辰,长寿面是一定要吃的。”小眠小心翼翼道。
  “拿走,我要我的晚饭。”
  “这……王爷今日给府里的厨娘都放了假,现下无人做饭。”
  江席玉握紧拳头,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好你个裴言澈,想出这种下作法子就为了让我吃你那口破面条是吧?
  我就不吃!我江席玉今天就算是饿死,从这跳下去,我也不吃你一口面!
  江席玉又砸了面碗,他憋着一肚子气上了床。他还就不信了,一天不吃晚饭又能怎样,之前沿街乞讨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又不是没过过,就连在暗香阁为了保持纤细的身材他也几乎没怎么吃过几顿饱饭。如今裴言澈竟想用一顿晚饭难住他,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
  他裹着被子闭上双眼,企图以睡眠压下腹中的空虚。可近几年在王府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就让他的身体产生了自己都不知的变化,上午吃的又是精致好克化的点心,江席玉在床上翻滚了一个时辰,愣是眼睛瞪得像铜铃。
  “后厨一个厨娘都没有了?”江席玉坐在床上盘腿审问小眠。
  “真的没有了。”
  “那小崽子呢,没人做饭他吃什么?”江席玉这时算是想起儿子了。
  “世子下午吃了点肉糜,他尚不足两岁,晚间……乳母喂奶。”
  江席玉深吸一口气,行,没厨娘他就自己做!他还不信了,有手有脚的还能让自己吃不上饭!
  可直到江席玉披着大衣来到厨房的时候,他才知道裴言澈做得有多绝。
  江席玉闭上差点合不拢的嘴,他指着空空如也的灶台艰涩道:“锅、锅呢?”
  “王爷说王妃生辰,不宜摆弄厨具,一早就吩咐给收起来了。”
  江席玉怒极反笑,衣袖下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好,当真是好极了!
  饿死他算了!
  回屋的时候江席玉被一阵香味所吸引,他偏过头去看桌上莫名出现的长寿面,上面撒了些许葱花,猪油炝锅,最后清汤上还滴了点香油。
  他缓缓坐在桌前用筷子不耐烦地翻搅着面条,似乎是想从中找出什么自己不爱吃的东西借题发挥。只是很可惜,莫说面里面没有他忌口的食材,光是闻着香味都让他能想起母亲曾经给他做面的滋味。
  碗底似乎有什么软软的东西,江席玉拿筷子绞开,发现是一枚卧着的溏心蛋。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深夜裴言澈悄悄进门的时候,桌上的面碗已然空了。
  “王妃睡下了?”
  “茶里加了安睡饮,王妃睡得很沉。”
  裴言澈点点头,对小眠吩咐道:“让郎中进来,顺便让乳母去主殿把世子抱过来。”
  “是,王爷。”
  昏暗烛光下,老郎中捏着几根银针,细细地在江席玉的头上戳刺着。
  “如何?”裴言澈问道。
  “只扎针的效果没有双管齐下好用,王妃还是不肯吃药吗?”
  “他敏锐得很,只要闻到一点药味就砸饭碗,我试过许多方法都行不通。”说罢裴言澈捏了捏江席玉的鼻头,无奈道:“鼻子倒是好使。”
  “小人为王妃医治已近一年,他也到记忆松动的时候了。只是不吃药,小人惶恐王妃记忆混乱,怕是……会性情大变。”郎中收起银针,将其放在随身携带的木箱里,临走前叮嘱道:“小人十日之后再来为王妃施针。”
  性情大变……裴言澈摇摇头,变就变吧,现在这样他尚且能游刃有余地应对,再糟一点又能如何呢。
  屋外传来叩门声,裴言澈抬头看去,只见门缝间溜进一个小小的身体,迈着不稳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地缓慢前行,脸上还带着些许睡意的困倦。
  “爹、爹爹……”
  聿儿摇摆着身体活像只小企鹅,原本迷茫的眼神在看到裴言澈的瞬间绽开笑意,白嫩的小脸蛋胖得像没有褶的小包子。伸出双手要父亲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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