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断魂刀,逍遥扇,绝代双骄江湖行/情殇录(古代架空)——云兮风流

时间:2024-01-14 09:35:18  作者:云兮风流
  雪依不安的望着阿云,阿云笑道:“他不知道欺负过多少人,欺负乡邻,霸占街市,留下一只耳朵,也算惩戒了。”
  雪依茫然点了点头。
  捡起大汉脚踏过的那枚铜钱,上面已经沾了泥污,阿云便在衣襟上擦擦,放入怀中。
  她不会知道,真正让阿云割下他耳朵的,是大汉那一句骂人的话:“老子……”
  阿云从小就是个孤儿,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子是谁。
  但无论是谁,决不会是刚才那个恶霸。
 
 
第18章 往事如昨
  若不是雪依站在他身边,他不想再动手,若不是雪依出声拦着了他,他一定不会只是割下那恶霸的一只耳朵,而是让他付出更大代价。
  一定会。
  在他十一岁那年,只是有人骂过她一声:“臭婊子……”那时,她才七岁。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怎么可能会是婊子!于是他便用一把破柴刀,砍了四个大人。
  但那不是他第一次动手,他第一次动手的时候,才七岁。
  七岁那年,他背着她,去沿街乞讨,馒头店的矮胖子,夜晚要收摊了,卖不出去的隔夜馒头,却也不肯施舍一个给他,反而手里捏着馒头在他面前晃,调笑道:“你在地上学狗爬,学狗叫,就给你吃……”
  ——他果然学狗爬,学狗叫,那矮胖子便用脚踩着他头,啐了一口,道:“呸,没出息的狗杂种,也只配要饭了。”然后就把馒头扔在地上,他便用嘴叼起馒头爬走了。
  他不是狗杂种,也不是没出息,只是因为她已经整整两天没吃东西了。那时候,她才三岁,他可以三天不吃东西,但却不忍心看她挨饿的样子。
  回到破庙,他便把馒头全给了她吃,自己偷偷跑出去挖草根。
  他不是狗杂种,他可以学狗爬,学狗叫。馒头店的矮胖子,晚上当然也可以成了死胖子——这才是他第一次动手。
  他小的时候,受过太多侮辱,太多的时候,过的是狗一样的生活,而更多的时候,连狗也不如。因为狗至少不会三天吃不上饭——除非是野狗。
  自从他十七岁成名以来,没有一个人敢轻易侮辱他。
  决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只要他还活着,还有力气,还能握得住刀。
  望着他冷漠的面容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一股骇人的杀气,雪依感觉此刻的他,是如此的陌生。
  雪依不敢多说什么,轻轻的拉了拉他衣角,小声道:“阿云哥哥,我们走吧。”
  阿云望着她,忽然一笑,杀气一扫而光,道:“我教训那人的时候,吓着你了?”
  雪依点点头,脸却红了,道:“没有啊,只是有时候才……比较可怕罢了。”
  阿云笑道:“那你怕不怕我?”
  雪依摇摇头,道:“现在不怕了。”
  阿云淡淡道:“我从不欺负人,更不欺负女孩子。”雪依望着他,抿嘴笑了。
  阿云不动声色,走到衣店前,右手拎了一大包衣服,向前走去,雪依便跟在他后面。
  为了缓和刚才的紧张气氛,雪依轻轻问道:“阿云哥哥,刚才那枚铜钱掉在地上,而且已经弄脏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捡起来呢?”
  在她看到阿云掏出那一叠银票的时候,她也吓了一跳,至少她知道,阿云不是一个缺钱花的人。他曾给江天南的小妾每人五千两银子,打发她们逃走,他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可刚才,他为什么一定要连一枚铜钱也不肯丢弃呢……
  阿云想了好久,才开口道:“我不知道,我想,每一文钱,都有它的价值,每一文钱都是人辛勤挣来的,每一文钱,都不该被丢弃。”
  雪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大着胆子,道:“是啊,每一文钱,都有它的价值,就像两文钱能买到一碗酒一样。”
  她又想起阿云在栖霞山脚下,和那老人一起喝两文钱一碗的酒,不过,那次阿云没付钱,因为是老人请他喝的酒。
  别人对他有恩,他一定会报,于是便用江天南的人头做了酒钱。
  每一文钱,都有它的用处,两个一文钱,就能买一碗浊酒。
  而每一个人,也都有他的价值,就算他此刻再不如意,再落魄,混得再差劲,也还有价值。
  阿云笑道:“还记得啊?”
  雪依点点头,道:“嗯,我永远都会记得的,一文钱,也有它的价值。”
  她很想看阿云喝两文钱一碗的浊酒的样子,她想,那一定是他喝酒最好看的样子,虽然她再也很难看到了,但她一定会记得的,一定会记一辈子,永远……
  她嘴角,不由自主绽放一丝可爱的笑容。
  像刚刚绽开,还带着清晨露珠儿的小花……
  像太阳刚升起,天面那一抹朝霞……
  阿云痴痴望着她,心里忽然一痛,很痛,这次是很诡异的心痛,便忍不住咳嗽起来。修长的身子,微弯,他咳得很痛苦、很痛苦。
  望着他痛苦的样子,雪依的心都快碎了。
  因为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一文钱的故事,很久远的故事了,却又恍如昨日。
  那时候,她才三岁,他也不过七岁,当他背着她上街的时候,她看到了红红的冰糖葫芦。红红的,亮亮的,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让人见了都忍不住要流口水。香香的、甜甜的……
  “哥哥,我要……”现在,他耳边好像还回荡着她娇嫩的呼唤。
  冰糖葫芦要一文钱一支,可他没钱,一文钱也没有。向卖主讨要,却又被骂得狗血淋头。从那时,他再也不肯求人什么了,决不肯,因为想要的东西,是要去努力得到,而不是讨要的。而且,从那时,他也深深知道了钱的重要,他发誓,决不会浪费钱,一文钱也不会。
  晚上,才三岁的她,怎么也不肯睡觉,嚷着要吃冰糖葫芦,任他怎样哄她,她就是不肯睡,他急了,重着语气吓唬她——她却哭得更伤心了,他终于心软了……
  他是个孤儿,五岁的时候,下着大雪的那天,他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瑟瑟发抖,沿街乞讨。
  在街道边,他遇到了她,才一岁,被遗弃在襁褓中。
  她哭的很凶,可见到他时,便不哭了,红红的脸蛋儿,圆嘟嘟的,像红润可爱的苹果,她睁着黑漆般明亮的眼睛,望着他笑,娇嫩的笑声,轻轻的,像微风吹过风铃……
  他便决定收留她,两人一起流浪。
  那天下着雪,他便叫她雪儿。
  他叫她雪儿,她很喜欢。
  她叫雪儿,没有姓;他也没有姓,甚至连名字也没。后来大了些,他便说自己姓云,因为有云才有雪,云和雪,永远相伴相依。
  她叫雪儿,没有姓;他姓云,没有名字,但已足够,云十三郎的大名,足以让正在哭闹的小孩子停止哭声。
  他们相依为命,他怎能不疼她?现在她只是要一支冰糖葫芦,他怎好不给她?
  那天夜里,他偷偷起身,去偷冰糖葫芦。那是他第一次偷东西,也是他唯一一次偷东西。原来他曾乞讨过,因为太饿了,可他从不偷。
  有时他三天三夜吃不到东西,只能吞下枯草、树皮,可他从来不偷东西——决不偷。
 
 
第19章 冰糖葫芦
  在别人看来,他是下贱的乞丐,是小贼,是贱人,是蝼蚁,是虫豸,可他从没看轻过自己。
  可现在,因为她想要,他没钱,真的,连一文钱也没有,他只有去偷。
  后来,他果然“偷”了一支冰糖葫芦回来,可他的肋骨,被人踩断了三根;他右手臂上,却留下了一道伤痕,直到现在,还清晰可见;他左手无名指,从此再也不能自由活动。
  他第一次被人打这么狠,可他没有还手,也没有动,甚至连一声叫喊,一滴眼泪也没有,因为他手中握着的,是打他那人的冰糖葫芦,握的紧紧的,像握着她的手。
  火红火红的冰糖葫芦呦,亮晶晶的,好像宝石一般,吃起来一定很香、很甜……
  拿人家的手短,他除了挨打,别无选择。他什么也不想要,就想把这支糖葫芦带回去,让她吃。为了这一支冰糖葫芦,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见他不怕,也不哭叫,那人便拿来一把尖刀吓唬他,他也不怕。
  他只怕那人从他手中夺走那已经脏了,但还被他死死握在手中的冰糖葫芦。
  脏了的冰糖葫芦,无法再去贩卖,那人也懒得和他夺,打了他一顿后,骂了句“有娘生没爹教的杂种”后,见他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似乎要死了的样子,便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放下了尖刀,腾出手,准备将他拖出去。
  有娘生没爹教的杂种……
  不错,他说得对,人都是娘生的,阿云也有娘生,但却没爹教。
  但他不是杂种。
  即便是杂种,他身体内流淌着的血,决不是杂种的血,他的灵魂,也不是杂种的灵魂。
  一定不是。
  当那人放下尖刀,准备将他拖出去的时候,阿云抓起了地上的尖刀……
  那天夜里,他又一次动手,他才七岁。当一个人经历了太多,连活下去都成了奢望,对生命也自然看得很轻。
  当他一身鲜血回到破庙的时候,再也没人敢欺负他,连十三岁大的孩子,都叫他“大哥”。他成了大哥,却从来没有欺负过别人。
  只要别人不来惹他。
  风,更紧了些,青石街道上的落叶,一次次被卷起,飞向远方……
  阿云咳得弯下了腰,他才二十六岁,可他这一身邋遢的衣服,和他弯腰咳嗽的姿势,远远望来,仿佛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阿云哥哥……”雪依只叫了一声,眼中便又噙满了泪水。
  阿云回忆往事时,紧皱的眉头,忧伤的神色,那么让人心伤。他一个字没说,雪依便难受得要哭——但他一滴泪也没有。
  因为当她永远离开的时候,他的泪,就尽了。
  一文钱一支的冰糖葫芦,他买不起,现在,他的钱能买尽天下所有的冰糖葫芦,能包买下所有制作冰糖葫芦的作坊,而她,再没她哭闹着向他要冰糖葫芦了。
  雪依又叫了一声,阿云才缓过神来,向她一笑,道:“怎么了?没关系,以后我会……会尽量少喝酒的。”
  雪依含泪一笑,道:“又没不要你喝酒。”她想让阿云开心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阿云诧异道:“怎么又哭了,别哭,我请你吃……吃……吃冰糖葫芦。”
  他不知道要请她吃什么,连说了三个吃,他才说出冰糖葫芦来,他痛苦的表情,都化作了微笑着的痛。
  冰糖葫芦摊前,当卖主把最后一支冰糖葫芦从缠着稻草的木棒上取了下来,放在另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手中时,已不想再去形容阿云脸上的忧伤与失望。
  阿云蹲下身子,柔声道:“小妹妹,能不能把你的冰糖葫芦让给哥哥?因为这位姐姐也很喜欢吃,我会给你买更多的糖果……”
  小女孩吃惊的望着阿云,慌忙把冰糖葫芦藏到了背后,搀小孩的中年妇女,瞪了阿云一眼,抱起小女孩,慌忙走了,隐隐传来一句“骗子……”。
  阿云杀人,杀过很多人,但他从来没抢过,也没骗过。
  阿云尴尬的笑了下,望着雪依,道:“我是不是很像坏人啊?”
  雪依低下了头,轻轻道:“你是好人。”
  阿云苦笑不语,雪依绞了绞衣带,道:“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吃冰糖葫芦的啊,我喜欢……糖人。”
  阿云哦了声,道:“你怎么不早说,糖人可是卖不完的。”
  一大锅熬好的糖稀,便可吹制成许许多多的糖人,包管几天也卖不完。
  没有那个女孩子不喜欢甜,没有那个女孩子不喜欢冰糖葫芦的。当你给她一支红红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再加上甜言蜜语,她一定会很开心。雪依说不喜欢冰糖葫芦,那是骗人,但不是欺骗——她只是想阿云不那么忧伤。
  糖人摊前,吹糖人的老大爷熟练的把糖稀熬好,然后吹出各种形状的糖人儿,有猴儿的,有小鸡,也有人形的……只要一文钱一个。
  阿云用适才他捡起来的那枚铜钱,买了一支猴儿形的糖人,雪依接了过来,道:“谢谢你,阿云哥哥,你知道我是属猴的?”
  阿云笑道:“是,看你这样聪明伶俐,就一定是属猴儿的。”雪依微微脸红。
  其实,她一点也不聪明伶俐,因为她永远不会知道,阿云此刻深深埋在心底的痛,埋越深,越痛。
  他想,如果那时他便有一文钱,也许那人就不会骂他“有娘生没爹教的杂种”了吧,还有,他可以很容易的就给她买冰糖葫芦了吧。
  雪依犹豫了下,道:“阿云哥哥,这支糖人我可不可以留着,等以后再吃?”
  阿云看着她,点了点头,道:“你自己的事,何必问我。”
  雪依开心的笑了,取过一只雪白的手帕,将糖人包起,又生怕暖化了,又取过另一只湖绿色手帕,厚厚地裹起,这才放入怀中。阿云心中不禁感叹:“女孩的心思,真古怪。”
  一文钱一个的糖人,在雪依看来,是阿云给她最好的礼物,她一定会好好放着,一直到糖人变干,变硬,变黑,再也不能吃时,她也会好好放着。
  女孩子的心思,很少又男孩子能懂的。
  如果他能懂,她又怎么会永远离开……
  风又起,天渐渐昏暗了起来。天黑了,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回到客栈休息。
 
 
第20章 再现杀机
  客栈里生意很好,阿云和雪依走进客栈时,里面已经没有空位了,阿云也不挑剔,见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人,便和雪依走到那人对面,道:“打扰了,老兄,行个方便,拼个桌。”
  那人道:“小哥客气了,好说,好说。”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