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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宴不着痕迹的踩了秦砚观一脚，秦砚观吃痛，“是！”
“你贱不贱，说了不能抽烟，你还拖我下水。”万宴咬牙切齿的在烈日下挥洒汗水，时不时的撞他一下。
“主要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好，”秦砚观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你需要正视你不能再抽烟这个问题，虽然抽烟没什么好的，但是一直抽烟一个人突然对烟有恶心的感觉，这很奇怪吧。”
“关你什么事？”万宴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接着跑。
“请你正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秦煜之同志，”秦砚观拉着他停下来，“我现在是你的监护人，我有权利过问你的所有事情。”
“秦煜之......”万宴依旧没有习惯自己这个新名字，也没有习惯自己和秦砚观的关系，明明在半年以前他们还是陌路人，半点边都搭不上，哪里知道现在会和他一起在军区跑圈呢。
“随便你随便你......”万宴不想与他多说，加快速度往远处跑了。
“双手抱头！蹲下！蹲下！”队长一脚踹开出租屋的门，手里举着枪，让嫌疑犯们蹲成两排。
后面跟着几名正式警员和秦砚观万宴两个人，从队长身后鱼贯而入，四面八方的围住挤在二十平出租屋里的八个人。
这次的任务不算太简单，他们被引导去了空无一人的贩毒地点，拖延了很长的时间，最后是线人换了一条命才问出的这个小出租屋地址。
跪在地上的八个人看着进来的警察，脸上都是阴毒与不甘，队长见多了这种表情，利索的把这一群人捆上，丢到车里锁起来。
坐上车，万宴才放松下来，刚才的任务让他身心俱疲，不仅仅要应付犯罪人员，还要面对在蹲点的时候同事们不停的抽烟。
他忍住作呕的感觉，回头说了一句：“能别抽烟了么。”
警员的脸上沾着血，缩在阴影里，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们上头来的人管的可真宽啊，连兄弟们抽不抽烟都要管。”说话的人阴恻恻的，夹着的烟嘴变了形状，如果不是畏惧前车里的队长，他早就给这小子招呼一拳头了。
明明是个毛头小子，看起来高傲的要死，和他们打配合的时候还不按规矩来。
“能别抽了么。”万宴重复说了一次，眼神凶狠起来，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礼，别人抽与不抽也与他无关，但是他现在很难过，那股浓烈的烟味仿佛烧着颈上的一圈伤痕，让他窒息。
“我就要抽，你管得着么。”那人笑着，不仅没把手上的烟灭了，甚至又点了一支。
万宴沉默了，下一秒就打开了车门往外跳。
“大秦，那是你侄子吧……怎么跳车了！”
秦砚观和其他人聊的开心，正光明正大的抽着烟呢，突然被万宴的动作吓到，下意识的灭了烟之后，也跳下车去，把万宴从车流里捞起来。
“你他妈干什么！这里是高速！”秦砚观迈着步子从车流里穿出去，怀里的万宴已经失了神，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
他把万宴放在临时停车的地方，给大队发信息让他们先走，自己带着他回去。
秦砚观处理好一切，才俯下身来听万宴到底在说什么。
“……陆水镜……求求你了……别走......”万宴一双剪水瞳没了神采，身体在不断抽搐，秦砚观有点慌，这是万宴在出院以后头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他搂住万宴，想制止住他的颤抖，但是他失败了，万宴的手不受控制的在空中乱抓，口中还断断续续的喊着陆水镜的名字，时而低声呢喃，时而嘶吼，声音凄厉，听的秦砚观心一阵一阵的疼，他紧紧的抱住万宴，不知怎么的眼泪流下来。
明明是个开朗的孩子，但是现在却被人祸害的成了这副鬼样子，秦砚观出的任务不少，其中有许多缉毒案件，现在万宴那这副样子，和那些瘾君子别无二致。
“小秦怎么回事？和警局那帮不中用的东西起冲突了？”队长坐在医务室门口问秦砚观，毕竟是他的队员，还是要适当的关心一下，不然被外面的人欺负还不做声岂不是很丢脸。
“估计是警局那些人一直在抽烟吧。”秦砚观扶额，脸上被万宴抓出来的一道伤痕还隐隐作痛。
“抽个烟而已，反应就这么激烈？”队长疑惑，“你今天上午不是还拉他去天台了么？”队长看着他，希望他能给出个合理解释。
“我就还好，队长你不是不知道，这小子以前不是被别人卖过么，他从那次事情以后就多闻不得烟味，”秦砚观挠挠头，“不过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更严重。”
队长点头，表示知道了。
“要不这样吧，给你们一个新任务，去国外散散心。”队长沉思了一会突然这么说，秦砚观有点不知所措，去国外的任务一般不都是给资深队员的吗？什么时候能轮到他们了。
“去日本，一个跨国的贩毒案，虽然说起来简单，但是你们得去日本潜伏一段时间。”队长看着出来的医生，松了口气，接着说，“去日本做一段时间的交换生，但只是挂名，你们得自己和日本的线人搭上，时间有点久，可是个不错的散心机会。”
秦砚观满头黑线，队长就是队长，这种困难重重的任务竟然能说成是散心，他想了想，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说不定换个地方，万宴的心病就能稍微好些了。
第17章 番外二
来日本一个月，万宴和秦砚观两个不会说日语的人过的可怜巴巴，找到队长说的线人更是遥遥无期，万宴躺在只有十平的榻榻米上，和秦砚观挤在一起。
“来的时候还说为什么队长突然这么好，让我们出国做任务，”万宴甩下额头上的汗，“原来出国做任务是这么苦的吗？”他哀嚎，因为语言不通而找不到工作继续生存下去的他们，已经饿了两天，要不是这栋房子提供直饮水，可能他们得先渴死。
而且队长只给他们报销了来日本的飞机票，回程的票影儿都没有，如果不是有上头正式发下来的任务文书，秦砚观可能会以为自己和万宴被卖了。
秦砚观心里后悔，为什么要答应队长那个老贼的提议。
他们两个死鱼一般的在榻榻米上喘气儿，突然感觉门口传来一阵诡异的响动。
万宴警觉起来，在这种时候，他的听力出奇的好。
他扶着墙起身，看着门缝里突然多出一张广告纸。
“我还以为什么呢......”万宴又软下去了，慢慢的走过去处理那张花里胡哨的纸。
他晕晕乎乎的拿起来看，五颜六色的纸上不知道写的什么，万宴到现在还只会读五十音，还没开始背单词。
但是日文的一大特性，就是行文不全是平假名片假名，一句话里面夹杂着汉字的情况非常多，这张广告纸上的一行大字上面，他看懂了几个字。
“店”“求人”“加入”“一時”“十万”
“哎！我没看错吧！”万宴拉起榻榻米上昏昏欲睡的秦砚观，掀开他的眼皮让他睁大眼睛看上面写的字。
“他说一小时十万诶！”万宴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起来，拉着秦砚观摇摇晃晃。
“我说大侄子，你觉得可能么，他要是能赚这么多还来发传单？”秦砚观兴趣缺缺，又准备躺下去，但是被万宴扯住了领子。
“我不是傻子，”万宴饿的脸颊内凹，被明明暗暗的白炽灯照的和鬼似的，紧紧的盯着秦砚观，“他现在肯定是缺人才来发传单啊，一小时没有十万，也能吃上饭不是？”
万宴大手一挥，给秦砚观这条咸鱼打好领带，让他里面穿的老头乐不要露出来，打理好自己，两个人就这么脚步虚浮的踏上了求职路。
“@#￥%*……”漂亮的男人穿着和服，看着这两个拿着广告纸来的年轻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再拉着他们在自己的店里走了一圈。
万宴对他的潇洒感到神奇，这人就一直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什么都听不懂吗？
他们看着这个男人还在滔滔不绝，万宴终于忍不住伸手打断，用陆水镜磨练出来的英语口语开始说话。
这回轮到男人愣了，他在才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好像一直都没听懂他说什么。
最后还是翻译器让世界和平。
以下是用翻译器翻译以后的对话。
“来应聘的吗？”谷歌娘的声音在店里响起，让他们二人热泪盈眶。
“是。”这句话是万宴回复的，待了这么久，好歹也能说一两句。
“你们两个人资质不错，星野的牛郎店欢迎你们。”
谷歌娘平静的翻译，听得他们二人毛骨悚然。
……原来这里是牛郎店吗？
星野看着他们两个人作势欲退的样子，给藏在后面的打手把他们两个人绑起来，扔在一旁的空地上。
“我是看你们两个人资质上佳。”谷歌娘一句一句翻译，甚至还带了成语。
“而且我们店里也不缺人，你们不会说日语我还不想要呢。”
万宴翻白眼，信他个鬼，不想要能绑着他们？
“不过你们很久没吃东西了吧，我们这里包吃住。”
其实星野也把不准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主要是现在店里确实缺人手，不管是当牛郎的，还是调酒的，人手都不够。
星野看着其中矮个子的亮晶晶的眼神，就知道，他赌对了。
第18章 番外三
星野的牛郎店是和式风格的建筑，不像万宴之前了解的那种丑陋的奢华风。
万宴跪在地上给客人上酒，秦砚观过来拍他，让他过来一下。
万宴挑眉，给女客说了两句讨喜的话，就跟着秦砚观走了。
“干嘛，正上酒呢。”万宴把接出来的黑色长发甩到身后，额头和裸露出来的锁骨汗津津的，漂亮的要死。
“你帮我去二楼上酒吧，我尿急。”秦砚观不自然的站在他前面，脚还不停的跺着，万宴斜了他一眼，围上二楼的衣服，上去了。
“秦，他真的很好看。”星野从后面出来，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秦砚观笑笑，“你可别打他主意，他前情人现在在店里。”
“什么！真的吗？”星野拉着他的手，激动之下还是换成了日语，像个狗仔一样四处乱看。
“你别那么大声，那个人就坐在店里最大卡座那里，怀里搂着小雏菊呢。”秦砚观把他拉到角落里蹲下，指着那个被环肥燕瘦围着的男人。
“哇欧，真是惊为天人的一个男子。”星野最近被万宴逼着背成语字典，他上手很快。
“是吧，换了你你不迷？”秦砚观和他说着烂话，没想到身后突然响起了万宴的声音。
“秦砚观，你不是说你尿急的吗？”万宴端着托盘下来，站在员工专用的楼梯上，看不清表情。
秦砚观和星野看着他下来，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两个人往后退，有点怕他。
“没事就让开，二楼的客人等着呢。”
万宴表情平淡，去吧台拿酒，刚想穿过大厅去吧台，就被一把拉住。
“我来，你你你……”秦砚观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是无论拦与不拦，万宴都有看到陆水镜的可能，还不如拦一拦。
“从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嘀咕咕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万宴拢了拢头发，露出绯色的眼角，“干什么，前几天被我打巴掌的丑男人过来挑事儿了么？”
他光着脚下楼，每走一步，秦砚观和星野的心就分别重重的跳一次，特别是秦砚观，他怕万宴再次发作，上次的情况他还历历在目。
万宴探头出去，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说的那个丑男人并没有到店里闹事。
“你们两个干什么啊，店里不是挺好的么，生意比昨天还要好。”万宴没多在意他们两个的表情，他蹲下去拿酒，站起身来就看见了那个男人。
“那个……酒……我们……”蹩脚的日语。
陆水镜站在柜台前摇摇晃晃，双眼迷离，一看就是醉了，眼前不管是人是鬼他都可能认不出来。
“好的，请问您哪一桌呢，我给您送过去。”万宴是清醒的，他看着从来不会在他面前醉酒的陆水镜这副样子，觉得自己说到底还是个外人。
“那边……最大的那个桌子……”陆水镜听到熟悉的母语，心里有些安慰，他握住万宴的手，说了声谢谢。
万宴看着他的背影，握紧拳头，挑了五瓶最贵的酒给他送过去。
他低眉顺目的跪在陆水镜脚边，给他拿了酒上桌。
“涵夜，你竟然叫他来送酒啦，这是店里一等一的美人呢，”雄壮的男人笑起来，浑厚的声音震的瓷杯都在抖。
“有点可惜哈哈，为什么不来陪酒呢。”男人伸手勾了勾万宴的下巴，万宴乖巧的伏在地上，柔软的发丝泛着光，说自己只上酒不陪酒。
“没事没事……涵夜，下次还叫你来……”
“山鬼先生，涵夜……不会喝酒，下次就不要叫我了……”
“叫你来是给你面子，不是你傍上了那家伙……”叫山鬼的人被旁边的人拍了拍，没说话了，但是万宴能感觉到陆水镜生气了。
万宴闻着陆水镜身上的烟味，把头发别到耳后，颤颤巍巍的退下，跌跌撞撞的走到员工休息室，兀的倒在地上。
那个人的眼鼻嘴，他全身上下的闪光点，愈想愈痛，心痛，头痛，哪儿都痛。
他伏在地上干呕，像是要把整个胃都翻一遍的架势，酸楚呛进鼻腔，眼眶，刺激的他凌乱的在地上哀嚎，柔顺的发丝结在一起，绣着牡丹华服堪堪挂住，哪儿有一点人的样子。
第19章 番外四
“秦砚观，你确定是这儿吗？”万宴绕过一块大的不行的蜘蛛网，甩了甩手上无意间沾到的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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