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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千岁(古代架空)——Econgee

时间:2024-01-16 10:04:35  作者:Econgee
  提及这些,李重华似乎就嗅到了那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又想到了那松软皮肉下滚动的肥厚蠕虫。
  “所以与人皮傀儡有关之事都是晏鎏锦而为之?那秃鹫山的万人坑白骨也是他所作?”说出这些的时候,李重华只觉得心中惴惴不安,觉得自己仿佛触摸到了云雾后的东西,可又认为那些其实不过是海市蜃楼。“他当真有这么泯灭人性。”
  “不,不是。”李浔附身在笔山上拾起了笔,滚了一圈墨,而后重重地划去了晏鎏锦的名字。“只是我想让他死。”力透纸背、一字一句。
  李重华一怔,往后退了半步。
  眼前的这个人忽而让他感觉到了陌生,又或许是熟悉。
  这才是他从前所知晓的司礼监掌印。
  “你会怪我吗?”李浔放下笔之后直起身看向了他,面上是一点笑意也不见了,眉是似是而非地蹙着,带着几分悲天悯人的凄苦。
  又或许其实没有,只是李重华自己为李浔增添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想要借此原谅包容李浔的一切。
  他躲避开了李浔的视线,晃荡了几步撑在了旁边的书架上。“不会,他是晏淮清的兄长,并非是我,可晏淮清已死。”说出这句话,他才觉得好受了不少,复而看向李浔。“我只是以为,你找到了事情的真相了。”
  临了,他又补了一句,“况且,无德之兄如何能与交心之人相比?”
  晏鎏锦无德在先,他也不必做一个仁义之人。
  倘使李浔想要让晏鎏锦死,那就死了又何妨。
  李浔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确实比不得。”朝着他招了招手。“重华,过来。”仿若得到了李重华那样的回答很是开心。
  李重华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甫一靠近就被拥入了怀中,玉兰香气扑了满身。
  他无声地喟叹,卸了身上的力道附在了李浔的身上。
  而李浔灼热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抚着他的肩背,问他,“重华,假使事情的真相是你无法接受的,你要如何?”
  听着这话,李重华沉思半响,反问李浔,“或你真是志怪小说当中的狐狸妖?将我从大狱中救出只是为了吸食我的精气,待我油尽灯枯之时便狠心抛弃、另寻他人?”
  “哈——”李浔很是夸张地笑了一下,而后两只手钳住了李重华的腰,用力举起高悬,又迅速回身将他放在了半开的窗框上
  李重华被这忽如其来的动作一吓,口中的惊呼被压了下去,如鼓的心跳还未平复,就忽而被凑近的李浔给轻啄了一下唇角,卡在嗓中的半口气生生地泄了出去。
  “你……”
  李浔得意洋洋,“你是猜得不错了,我就是会吸人精气的狐狸。”边说还边解开了他的绦带,手往里头钻。“你且看看,你终有一日是会……”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很慢,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青天白日,你怎么……”李重华一下摁住了李浔作乱的手,“我要找个云游道士将你收了,让你再不能为祸人间。”
  “你竟舍得?”李浔状做惊讶,恶狠狠地揉了几把他的腰。“真是一个负心郎啊。”
  他正了正神色,对李浔说:“若不是此,那也没什么能不能接受的了。”
  事到如今,最坏的结果还能是如何呢?
  父子、君臣、兄弟,他早已失去,还有什么再不能接受的呢?如今有李浔在身侧、妹妹平安顺遂着,就会觉得这人世间的其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李浔也敛去了面上的几分不自觉的轻佻,难得地没有借此说些什么不着调的话,只道:“那我记住了。”
  -
  万人白骨坑可与那溺死在护城河的李大壮不同,用白骨堆成的山叫谁见了就觉得骇然,半日不到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城,便是想藏也藏不了,一时之间风声鹤唳。
  今上自然也被惊动了,特令大理寺、东厂与锦衣卫联手处理此事。
  彼时众人都会以为要拖得长久成为一桩悬案,毕竟死人不会说话,在一个无主的山里头,想要找出人到底是谁杀的,着实有些困难。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事情发展比他们想象中要顺利许多。
  番子与衙役在排列整理那些白骨的时候,竟然在千万具当中发现了一个特别的——一截刻着虎首的胫骨。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又不过是半日,这件事情就也传遍了京都城,不少的人将目光都放在了东厂上。
  因为这截胫骨乃是早些年京都南下山头有名的匪贼猎虎所有,此人气焰嚣张、行事张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教世人都知晓其名的,正是因为他绑大夫为自己刮骨疗伤,见裸露出的胫骨啧啧称奇,于是强迫他人在他骨上刻下了一虎首。
  不知有多少人深受其害,也不知其刀下有多少无辜冤魂。
  后来是彼时还是秉笔太监的李浔亲自带着东厂番子南下,一举剿灭了整个山头的匪贼,才算是结了猎虎占山为王的春秋大梦。
  只是猎虎未死,被活捉带回了京都,关在了东厂的大狱里头。
  此事世人皆知,只是猎虎的后来如何,也就再无人知晓了。
  如今在万人白骨坑当中挖出了猎虎的胫骨,这无异于是直指东厂,更甚说是直指李浔。
  如此一来,京都中流言竟然比从前更为凶猛,无人不知也无人不讨论此事,而东厂之人也仿若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有一番子敢出东厂的衙署,就要被愤懑的百姓给扔烂菜叶子。
  有愤怒者,自然也就有恐惧者,恐惧者人人自危,绕道而行,但背后之恶语竟然比愤怒者更为锐利。
  “此事闹得如此之大,今日早朝已有不少人参奏,今上不会置之不理。”而众人皆唾的李浔此刻正趴伏在小几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李重华细软的发丝。“我想不过这几日,我就要被捉去问审了。”
  未剪的灯有些昏暗,两人只着里衣、垂散着头发,正是要睡的模样。
  李重华凑近了一些,让李浔能更好把玩自己的发丝。“捉去?”
  “倒也不敢真的捉,你无须担忧。”李浔说着勾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和他交缠在了一起。“只是该问的还是要问问的,以平民愤嘛。”
  听李浔这么说,李重华也就不担心了。“那你可有打算了?”
  其实不问,他也知道是有的,毕竟这是李浔。
  “有,但说起来又有些麻烦了,等几日后你就知道了,好不好?”李浔慢慢悠悠地打了一个哈欠,一把掀开了小几就往李重华的身上挂,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入寝了。”
  李重华想学着李浔曾经做过的,将李浔打横抱起,却发现他要比他想象中的要重得多,特别是懒懒散散不愿意动的时候。
  但动了这个手就不愿意落了这个面子,于是咬着后槽牙撑着一口气生生地将李浔丢在了床上。
  李浔在床榻上滚了一圈,里衣的领口变得散乱,展露出白皙的胸膛和纤长的脖颈,墨色的发丝散乱地缠在上头,发尾又钻进了领口里。
  “入寝了,重华。”李浔侧身杵着脑袋,笑着拍了拍身侧空着的地方。
  活像个吸人精气的妖精,李重华又咬紧了牙。
  半夜李重华醒来了一次,想要翻个身头却一痛,顺着摸去才发现是他与李浔的发丝缠在了一起,梳弄了几下也没能解开。
  看着那团发,他沉思了片刻,而后俯身抽出了李浔放在床头的希声。
  为了不让李浔发现,他放轻放缓了动作,可利剑出鞘的声音还是清脆,他回身对着平躺的李浔看了又看,确认没有醒之后才继续了下一步。
  拈起那几缕发丝,不过一碰上希声就被割断了,尚且留在身上的那部分就飘忽着坠到了被褥上,而那缠在一起的让他给握在了手中。
  将希声又入鞘,他借着微薄的月色打量手心的发丝,最后小心翼翼地捋顺,压在了枕头下。
  再次睡过去之前他想,明日去找人要些红绳来。
 
 
第87章 【捌拾柒】堂前听审
  “李掌印,请吧!”赵磐难得地穿上了绯红的飞鱼服,腰上别了一把配刀,装模做样地对着李浔行了一个礼,但面上全是得意的神色。“随我们锦衣卫走一趟。”
  李浔站着斜瞥了一眼,“赵指挥使客气了。”
  有锦衣卫的番子想要上前来,被李浔轻飘飘的一眼给吓了回去,退了好几步又看向了赵磐。
  赵磐狠狠地瞪了那番子一眼,大概是觉着自己被下了面子,但是在李浔的身上估摸着是找不回了,于是侧身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李重华身上。
  “李掌印,你府里头这个小宠,哦不……公子,可要一并带着啊?”他低劣地勾起了嘴角,又对着李浔说:“只恐李掌印此次自身难保啊。”
  李浔抬了一下手,赵磐睁圆了眼睛就往后退了几步,手已经放在了身侧的刀柄上。
  此番行为惹得李浔一声笑,启唇轻吐出了几个字。
  还没等赵磐反应过来,就又说:“不过是走一趟衙署问话而已,我倒是想问问赵指挥使可是做足了准备了?”他抬起的手放在了一旁的李重华肩上。“莫要作茧自缚了喔。”
  “你……”赵磐身侧的刀被抽出了几厘,腮帮子被咬得紧紧的,可最后还是泄了气一般放了回去,只得不痛不痒地说一句,“你别太嚣张了。”
  李重华也暗骂了一句赵磐跳梁小丑,最后当着他们的面给李浔扫了一下衣摆的褶子。“重华愿随老爷一起。”
  毕竟他还想看看李浔到底是怎么布的局。
  “那就与我一起。”李浔长臂一展,直接圈住了他的肩,而后对赵磐说:“带路吧,赵指挥使。”
  到底不是出门游玩的,即使不坐在囚车上,但那被锦衣卫团团围着的掌印府马车也足够吸睛,不过是过了一条街,队伍后头就跟随了长长的一排看热闹的百姓。
  到锦衣卫的衙署时,门口早已围满了人。
  赵磐严厉地呵斥了几声,众人才给他们让出了一个道,他嗤笑了一声,低骂道:“一群愚民。”
  因着审问的人是李浔,况且即使朝臣参奏,今上似乎也没有要严惩自己身边之人的意思,故而这次显得有些不严肃正经,反倒是赶来审问的宁渊都对李浔行了一个礼。
  李重华没站在堂中去现眼,拉了一把太师椅坐在无人关注的偏僻小角落,只等着看李浔早早就谋划好了的大戏。
  衙署外民众不晓得朝堂之中的弯弯绕绕,早在衙署门口将李浔又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李掌印,且问你还记得猎虎不记得?”赵磐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牙咬得紧紧的,“当初将猎虎活捉回京都的时候,掌印可是好威风啊!”
  “自是记得。”李浔颔首,看着坐在堂上的赵磐。“赵指挥使只恨当年没能自己去,让我们东厂捡了个便宜,念叨了好些年呐,东厂上下就是想忘记也不能。”
  “你……”赵磐一拍桌子,紧闭着嘴发出磨牙的咯吱声。
  一旁的宁渊看着斗嘴的两人扶额,想说些什么却又插不上嘴,只得自个儿小声地唉声叹气。
  赵磐也不过是气恼了一下,很快地就想起了自己要做些什么。“好,记得就好。那想必也是记得猎虎那胫骨上刻着的虎首的。”
  “自然。”
  “我且问你,为何关押在东厂大牢当中的猎虎,其尸骨竟然会出现在秃鹫山?东厂大牢这么些年只进不出,那些人又都去了哪里?那万人白骨坑是否是你东厂所为?”赵磐举着惊堂木重重地拍了一下。“给我如实道来!”
  李重华在一旁看着赵磐用不成手段的手段盘问着李浔,模样却还得意洋洋,大抵知道李浔看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感受了。
  鲁莽而不知轻重,冒进却愚蠢自负。
  他暗自地叹了一口气。
  聚集在衙署门口的百姓开始了新一轮的窃窃私语,向背对着他们的李浔悄悄吐唾沫。
  李重华听见了,攥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又逼着自己不再去听。
  “哈——”李浔藐视赵磐所谓的权威,往堂前走了几步。“是啊,我倒也是想问呢,为何我东厂大牢里关着的囚犯会在秃鹫山?”他从侧方走了过去,在审案桌上敲了敲。“你们锦衣卫给我们东厂一个解释。”
  “放肆!”赵磐站了起来,比李浔低了半个头气势便显得弱了许多。“你们东厂杀了人埋了尸,让我锦衣卫给什么说法?”
  李浔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张泛黄了的纸,徐徐展开又拎起一角在空中荡了荡。“赵指挥使可还记得这个?”他叹了一口气。“哎呀呀,当年赵指挥使把猎虎从我们东厂大牢带走的时候可是白纸黑字签字摁了手印的,这么多年过去,你说谁知道猎虎竟然葬身于秃鹫山呢?”
  那字不似李浔的龙飞凤舞,稍显工整许多,只是荡来荡去的,李重华也瞧不清到底写了一些什么。
  “什么东西?”赵磐显然也十分惊愕,伸手就想去抢那张纸,但李浔哪能让他如愿。
  “原本我也是不想将此拿出的,毕竟我为了赵指挥使一个人情,可是瞒着了万岁爷,这可是大罪啊。”他又慢慢地将那张纸折好放回了袖口 。“只是不说,这脏水又要泼到东厂的身上了。
  “你说从前那些小事,我们帮你们锦衣卫担担骂名也没什么,毕竟皆食君俸禄、算作同僚,只是如今这,我们可不能再认了。”
  李浔像是真的心怀歉意,眉头紧蹙又流露出几分不忍。“赵指挥使,还望勿怪啊。”
  “我什么时候签了这个东西?李浔你不要血口喷人?”赵磐就是再愚蠢,也知晓这纸若是真的,他们锦衣卫要面临的是什么了,当下就慌张了起来。“我们锦衣卫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莫不是你要陷害我?”
  “赵指挥使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也正常,这白纸黑字记得清楚就行。”语罢,李浔微微抬手,在空中没什么力道地划了一下。“来人啊,搜。”
  话音刚落,东厂的人就从大堂、侧厅、后院进了来,对着李浔行了一个礼,司内在其后踱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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