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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千岁(古代架空)——Econgee

时间:2024-01-16 10:04:35  作者:Econgee
  “李浔!”邬修明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住了拳。“你怎么会还活着?”
  “你不是丧生于大火之中了吗?”站在邬修明身侧的韩元嘉也被吓了一跳。
  独独是立在一侧的晏淮清没有反应也没有说话,似乎并不打算和被惊到的二人解释些什么。
  李浔收回自己的视线,垂手扫了扫起了几道褶皱的衣摆,道:“司礼监掌印李浔死了,站在你们眼前的,是即将领兵作战的李浔。”
  “如此三言两语,如何服众?”邬修明不知是不是猜出了几分内情,讶异不再,只是抚着长须长叹几声。“朝中文武百官,又怎么会相信这一番说辞?实在是太莽撞、太胡来了!”
  “喔?”李浔斜看着邬修明轻扬一声,而后取下了挂在身后的飞鱼服,握着一步一步地往屋外走。
  邬修明与韩元嘉也不自觉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被他带出了厢房。
  一边走,他又一边说:“陛下不说,邬太师你不说,韩指挥使不说,就连我也不说,那天底下,还有谁敢说司礼监掌印李浔还活着?”
  绯红的飞鱼服被他提着丢到了门外的空地上,接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火折子,吹燃之后掷到了衣服中。恰有一阵清风起,飞鱼服上的火很快就借着这阵风燃了起来,热气扑了他们一身。
  “喏。”李浔抬着下颌,对着两人指了指那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火。“这不就是……丧生于大火之中了么?”
  邬修明眉头紧蹙,往前走了半步。“李浔!你……”
  “嘘——”他挡在邬修明的话之前,竖着食指左右晃了晃,“彼时我都能做到的事情,相信现在太师和指挥使也能做到,何况……”他看向了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晏淮清。“不是还有陛下在吗?”
  晏淮清也还是没有反应,半个身子都融到了阴影中。
  说到这里,邬修明回身看了晏淮清一眼,重重地摸了几把白须,似乎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在其中,眉头皱得成了一团。
  “我知太师对我误会已深,从前便总说我阉人误国,不放心也是应该的。”他展了一下腰,懒懒地靠在了门框上。“故而如今主动告知身份,是浔对太师的诚意,浔对大晏的心,日月可鉴啊!”
  邬修明从前就不怎么与他交谈,一是轻视他阉人的身份,二则是常被说到无言可对。
  “所以太师……”
  “李浔。”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晏淮清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他收了话头,侧身看去。“嗯?”
  就见那人从阴影当中走了出来,站在了他的身边。 “太师不必忧心,朕自有考量。”
  李浔半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往对方的方向倾了几分。
  邬修明又叹了几声气,长须都被薅下了几根,手也还是没停。韩元嘉早已是不做任何的反应了,只顾站在一侧。
  此时此景逗得他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这一声惹又得对面的人怒目而视,“也罢也罢。”邬修明再次长叹一声,“既然陛下心中自有决断,那老臣也不再多言。”说完还要再看向李浔,沉声道:“还望李掌印,能够教老夫看到你日月可鉴的真心。”
  李浔耸了耸肩,并不多言。
  晏淮清在邬修明说完之后点了下头,“朝中之事,便有劳太师了。”语罢,就微微侧身转向了吐出一句话后,便再也没有开过口的韩元嘉。“此番出征,还需你协助。”
  “可羽林军是陛下亲军,只守京都保卫陛下……”
  “然而眼下你的陛下无人可用啊。”李浔插了句话。
  韩元嘉确实是个忠厚的不错,这么多年在晏悯身边也没有弄出什么幺蛾子,能站在晏淮清这边都让他惊讶得不行。然而败也败在了忠厚这一点,认着死理不懂得变通。
  “这事儿交给你,那是信任你,你岂能辜负了陛下不成?”说着,他正想抬手搭在身侧晏淮清的肩上,却又在快要落下的时候记起了此时他们的身份,手腕急急地转了一个弯收了回来。不过面上也不显,仍旧淡然道:“再说,我们……喔不,他们东厂的人还在呢,自然不会让陛下受难的。”
  韩元嘉面上为难,带着几分忿忿之意,却又没法儿对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发出来,只得甩下了一句。“全凭陛下做主。”
  那就是再无可谈的必要,一切按照李浔设想好的计划行事了。
  他与晏淮清还有要事要谈,邬修明和韩元嘉便先行离开了这里。
  脚步声渐远,彻底听不见之后,晏淮清竟然先他一步开了口,带着浓郁的、化不开的悲伤情绪。“泠河逃出宫的时候,是韩元嘉带兵去抓的人。”
  按理说他们现在的关系,这些话是不会说的,可也还是说出了口。
  大抵是情绪实在无处宣泄了。
  李浔一顿,迟迟地回想起雍和公主晏泠河已逝于盛元二十四年的春天,连带着他派过去的那个又聋又哑的暗卫鹿蜀一起。
  “是,我记起来了,那你……”
  人常常会为无法接受的结果做一个假设前提,以此倾注懊悔和转移无法忍受的情绪。放在此事当中就可以说,若不是韩元嘉带人,或许晏泠河早就与鹿蜀一起逃离开了这里,或许过上了悠然闲适的生活,又或许浪迹天涯,但终究是自己做主地活着,可他们没有逃离开。由此,晏淮清失去了他在这世间唯一的妹妹。
  或许是应该要恨的,但事实就是,对方好像没有。
  晏淮清摇了摇头,“可为了助我上位,他也付出良多,韩元嘉的同胞弟弟折损在了晏鎏锦之人的刀下。”这句话其实迷茫多过于其他,起码在李浔的耳中是如此。
  “泠河自刎的时候,其实我就在城楼下,我看着她抽出了韩元嘉腰间的剑,又看着她热血洒了一地。
  “有时候我在想,她的死到底是谁的错。偶尔会认为是韩元嘉、偶尔会认为是南夷、偶尔会认为是晏鎏锦,但仔细想想,又总觉得怪谁都不够贴切。
  “泠河站在城墙上,说她那一刻是自由的风,可以被吹向东南西北任意一个地方,那从前,困住她的到底是什么呢?是城墙重重、是宫门深深、是宫殿座座?”
  “是她身为女子,不得不遵守的清规戒律种种。”李浔接了晏淮清的话,但说出来的时候,自己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从一个将死的玉龙关弃子,到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他见了太多。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刀剑下斩了不知多少亡魂、手中不知染了多少鲜血,虽自认为除去的都是该杀之人,却也还是会有惴惴不安的时候,因为杀人的刀有时候不是铜铸铁灌,而是权势地位、是墨守成规的规矩和礼法。
  其实李浔会痛恨这样的自己,可痛恨无用,他避免不了成为这样的人。
  晏淮清就不说话了。
  一瞬之间,布满了尘土的厢房当中变得无比安静,甚至于屋外燃烧飞鱼服时发出的细微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浔在这无声息当中,感受到了对方的痛苦,一如当初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快乐。
  屋外烈火啪得一声,他旋即侧身往晏淮清的方向走了几步,抬手盖住了对方的眼睛。
  “你要做什么?”晏淮清当下就下意识地想要挣扎,被他用另外的一只手匝住了腰,稍微使些力道就教对方彻底动弹不得,只能被他压在怀中。
  他前些日子总觉得非情意相交,就没有动用蛮力的必要,可此时此刻就是想这么做。
  “重华。”他轻念了一声对方的名字,时隔多日。
  就这么一声,剧烈挣扎的对方就莫名安静了下来,却也没有应答。
  “当时我问你想不想做皇帝,你总说不想,而如今没有我的助力,你也成为了这大晏的君主。”仗着对方此刻被他蒙住了双眼,他又离得近了些,呼吸由此喷出交缠在了一起。“你是比我要仁义的,你心中有这天下苍生。”
  捂着眼睛的手慢慢地颊侧移,对方的眼睛乖巧地闭着,没有着急睁开,但双睫却还在细细地颤动。
  “可这苍生也不都总是向着你。”他抚过脸颊,食指轻轻地撩过对方的耳廓,滑到耳垂后拨弄了几下。“我也深知你的艰辛与不甘。”放过柔软的耳垂,又顺着侧颈开始往下滑。“所以我会帮你。”
  他不想让晏淮清痛苦。
  指腹摁在跳动的筋脉上时,晏淮清忍耐不住地轻喘了几声,身子也开始微微发颤。
  “我会帮你,大抵你不会信,也仍旧觉得我这一番是为了迷惑你而编造的谎言,但没有关系,你就当是捏住了我的把柄,逼我帮的你。”
  他掐住了晏淮清的后颈,把人狠狠地往自己的怀中压,直到两颗跳动的心隔着皮肉和衣物贴在了一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若我将南夷驱逐凯旋,你能不能……”其实李浔很少示弱,但这些话他一定得说。“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他不想抱憾而死,因为这一生本就是为了弥补遗憾而坚持。
  晏淮清没说话。
  于是李浔伸出舌尖在对方的后颈上轻舔了几下,而后张嘴叼住了那块后颈肉,用自己尖锐的犬齿不轻不重地磨了几下。
  “唔——”晏淮清轻呼,不知是摇头还是点头地晃了几下脑袋。
  李浔只愿当对方是同意了。
  未合上的门被风吹得直作响,带着湿意、土腥气、烟灰味的风灌了进来,两个相拥人的发丝被卷起又缠在了一块儿。
  在这风起之时,李浔又开始迅速地在脑中回想自己的一生。
  而后他发现自己一生所求都并不多,只是这么点也难得到,所以费尽心力去追逐就会像是在强求。
  “给我兵符,你阿娘的那三千兵马。”在雨落下的时候他又开了口,“我知那些人最终听命于你,如此你身在京都也可放心。”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大家,又迟了一些,有点糟糕今天发生的事情。
  第二糟糕的事情就是,我发现韩元嘉的名字打错了几章 !!!但是现在电脑死掉了还没有复活,就很难改!!!
 
 
第123章 【贰拾】查
  “这是兵符,当初我给你的那个。”晏淮清将那两个如掌心大的铜铃又掏了出来,双双打开。
  铜芯被拿走,塞满了棉花,而兵符就藏在了细密的棉中。
  这个兵符做得小巧,与寻常的不同,这虎的模样有些憨态可掬的,像是年画中会有的。
  “你是不是以为,这两个铜铃当中,有一个是兵符,有一个不过就是普通的玉球?”一边将那虎拿出,晏淮清一边说。
  李浔确实是这么想的不错。
  这两个铜铃曾经都在他手,没有理由在知道了兵符藏到其中之后,不打开看另外一个,然而左右辨认,都不过是一个雕花精致的球,起的也就是压襟的作用。
  晏淮清将那虎塞到了他的手中,又拿出了另外一个铜铃中的玉球。“这个玉球与鬼工球相似,层层雕刻又可滚动,不过又比鬼工球多了一些机关。”
  李浔就见对方说着,伸手入球内拨动了起来,一层接着一层,拨动到某一个位置的时候,忽而听到了清脆的咔嚓一声,最外的两层竟然卡在了一起。却又不仅仅如此,因为每一层在拨动之下,竟然都能与外一层卡住。
  最后在晏淮清的手下,那颗玉球就空出了一个心来。
  而空出的形状,赫然就是兵符的模样。
  “这……”饶是李浔见过再多,也还是被这巧夺天工的手艺给惊住了,彼时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
  如今再想来,也是他看轻了对方。
  “其实两个嵌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兵符。”晏淮清说,“当然,你手中的那个,调度兵马还是不成问题的。”
  李浔无奈,佯装扶额长叹一声,“哎呀呀,如此看来,彼时臣在马车中说的那些话,倒显得滑稽可笑了,真正愚笨之人,竟然是臣自己啊。”
  正是因为当时漏算了这一步,才会在归京之时被策反,教晏淮清反手拿刀指向了他。不过谁也不敢保证,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结局是更好还是更坏。
  晏淮清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虎是能嵌进去的?”他跳过了那一茬,举着手中已经被捂热的玉就想往球里塞。
  还没碰到,只是见了个形,他就惊愣住了,因为这两块玉合上时纹路实在是眼熟,然而没有给他细想地机会,玉球就被对方给收了回去。
  就见那人指尖迅速地一挑,层层卡好的又散开了。
  晏淮清还是很提防地说:“此事你知道便可,没有探究的必要。”
  李浔前倾地身子又收了回来。“好好,那臣不看便是。”语罢,将兵符藏到了贴身之处。“食君禄、分君忧,用皇后的身份享了这么多日的福,该到报答的时候咯。”
  李浔大笑着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肢体,发出一声喟叹,而后朝门外走去。
  “走吧陛下,去做正事儿了。”
  -
  李浔离开京都的那天,是一个难得的晴天,干而热的阳光照射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下了许久雨的京都,像是一块儿被泡发了的旧抹布,一晒,就被挤出了潮湿的味道。
  街道旁的柳树冒出的嫩芽已经长成了新叶,水洗过后变得越发翠绿,撞上去能掸一身的叶香,淋上金黄色的阳光后,像是泡在热水里的新茶。
  他戴上了一个木质的面具,是这几日新赶出来的,模样有些粗糙,胜在能用。
  终究还是无法做到大张旗鼓。黎民百姓认不得太子的脸,但记得住在荣景街街尾那个臭阉人、大佞臣的,所以他不愿再平白给晏淮清生出负担。
  “这是做什么去?”
  “追大皇子和叛军啊,谋反的人就该杀。”
  “当时烧了我们多少房子啊!”
  “那这个骑着白马的将军是哪个,模样很年轻,可一身红衣让我想到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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