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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千岁(古代架空)——Econgee

时间:2024-01-16 10:04:35  作者:Econgee
  钱子轩还未说些什么,跟在他身后的一个武将却先开了口。“呸,你们这些酸腐书上也就是会说说空话。满嘴的仁义道德,谁知道你们这一层皮下面是人是鬼?现在当着我们的面是说的好听,没准背着我们又在做些什么伤害陛下的事情呢!”
  听到酸腐书生几个字,钱子轩斜斜地瞥了武将一眼,面上有些不快,但没有发作。
  他身侧又有一人说道:“真是血口喷人、倒打一耙、颠倒黑白、搬弄是非!
  “我们只是想要见一见陛下,传达我等的担忧之心,再确保陛下在你们的手中确实是安全的,何错之有?
  “我等赤子之心竟然被你们说成了这不堪的模样,现下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这人话音落下,就有许多人纷纷应和。
  -“说的没错,或许你们在暗害陛下也说不定,毕竟你们邬氏一派人多,如今朝堂也成为了你们的一言堂。”
  -“多说无益,赶紧把邬修明那个老不死的给我们叫出来,如今我们就要当堂对峙。看看陛下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昭昭之心、青天可鉴。邬太师又怎能让你我心寒啊,虽然说他年岁已高,但一直躲在你们这群后生的后面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早日出来与你我谈上一谈。”
  两派对峙的人不少,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放过谁,每一个字都带着利刃般的寒芒,似乎想仅用言语与就将对方置于死地。
  声音吵吵闹闹地混在一起,融在大雨当中,又随着雨水渗入到这青砖石板路、红墙壁瓦堆里。
  时间每拖延一分,钱子轩的心中便越笃定一分,与邬修明对峙的底气也就越足。
  他告诉自己,如果皇帝真的在宫中,或者是说邬修明真的没有对皇帝做些什么的话,那又何必如此抵触与害怕他们见到呢?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无非都昭示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昭示着邬修明的狼子野心。
  即使瓢泼的大雨落下,鞋袜被打湿、衣裳被沾湿,也没有破坏钱子轩的极佳心情。
  不知不觉便在东正门口纠缠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之久,周围聚集起了非常多看热闹的百姓,像是终于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邬修明终于撑着伞,从人群之后走了出来。
  “钱侍郎,这么大的雨不早日回家歇息,何故还聚集在此啊?”邬修明面色祥和地抚着长须,乐呵呵地问他们,像是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当场氛围的胶着与剑拔弩张。“倘使像陛下一般染上风寒,那可是要卧床休养的。良药再好那也是苦的,又何故给自己找罪受耶?”
  这些话钱子轩听着实在觉得气闷。
  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用近乎慈祥的语气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在不明真相的围观百姓眼中,就好似是他们在无理取闹。
  “太师不要扯开话题,我等不过就是淋淋雨,这也算不了什么,可谁知我们的君王在宫中受的是什么苦啊?”他勾唇讥笑一声,眼中仿佛淬了毒。“为何不让我们见陛下?”
  “钱侍郎,这……”
  钱子轩并没有给邬修明把话说完的机会,他厉声打断道:“太师可还记得大汉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说是做匡扶汉室的忠贞之士,实则是背信弃义的奸臣小人啊!太师一直不让我们见陛下,难不成是想效仿曹操吗?”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一旁围观的百姓即使看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也从曹阿瞒的例子当中知晓了大概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
  “钱子轩,你怎可说出如此诬蔑人的话!你……”
  邬修明被扣上了一顶这么大的帽子,邬氏一派中人想要驳斥,却又在一时之间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是不是诬蔑?你们心中清楚。”钱子轩的语气和神色更显得意,大抵是觉得口头上也占了上风、赢过了邬修明,于是再也忍耐不住了。
  他在自己的怀中掏了掏,随后抽出了一把软剑,手腕一甩就直直地指向了站在不远处的邬修明。
  即使时下无光,剑刃的寒芒还是闪眼。
  好些人都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唯独邬修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仍旧泰然自若地撑着伞,站在众人之前。
  “你为何不退?”钱子轩问。
  “我心坦荡,为何要退?”邬修明附着自己的长吁,又抬手指了指自己身后。“我主在后,我也绝不可退。”
  钱子轩听着这个话,仰天大笑几声。“哈哈哈哈——听听,多么忠义的话。”握着剑又往前走了几步。“但是今日,我便要从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反贼手中救出陛下,让我们这天下的百姓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忠臣。”
  钱子轩话音落下,随后竟然响起了无数道剑刃摩擦过刀鞘的声音,令人牙酸。
  声音落下的之后,从街头巷尾当中、从屋舍院落里,忽然涌出了一批接着一批身着甲胄、手拿武器的士卒,他们瞧着模样便是训练有素也,迅速地集结成了阵。
  显然就是有备而来。
  “你们这是谋反,你们这是谋反!”
  钱子轩再次仰头大笑几声,“我等是要捉拿反贼,救出陛下!”
  “上——”
  一声过后,围观着看热闹的百姓尖叫着四处逃窜。
  有好些年轻的文臣上去护住了邬修明,扶着他将他往一旁安全些的角落带。
  然而邬氏一派的其他人都死守在宫门口,即使有些人的身子因为那闪着寒芒的剑刃在颤颤,可落在青石板上的脚还是未移开半寸。
  “若想要进攻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我们绝不会任由你们这些宵小之辈伤害陛下。”一个七品小官张开双臂,对着钱子轩高喊。
  “哈哈哈哈——真当我们不敢杀你们?”钱子轩的软剑一动,便对着那七品小官刺了过去,却因手不准,只是擦过了肩膀,但那小官也因为疼痛而直接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流出的鲜血被大雨冲淡,不过铁锈味却顺着雨水钻到的每一个人的鼻中,没有丝毫的减淡。
  有人倒下了,然而还是没有一人往后退。
  邬氏一派的武将并不多,这个时候面对着一群氏族和拿着兵器的敌人,显得毫无抵抗之力。或许在钱子轩的眼中是引颈待戮的羔羊,然而忠义与气节却早已在无形之中凝成了百炼成钢的甲胄。
  邬修明站在一旁看着那个被重新搀扶起来,但仍旧血流不止的七品小官,有些失了神。
  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深,应该不是从嫡系出来的学生,大抵算不上非常聪颖有天赋,然而现在看来却是十分有胆识。
  这小官的面容已经不再青涩,大抵年纪算不上小,或许家中有嗷嗷待哺的稚童、有颐养天年的父母、有为他洗手作羹汤的妻子,鞋底很新,像是新纳的,家中的妻儿老小可能正在等他回家吃晚饭。
  莫名,他想到了曾经见过的一个后生。
  这个后生祖上无官无商,是个真正从穷苦人家、靠着种地卖粮养出来的孩子。吃了很多的苦,才从秋风可破的茅屋走到了京都大理寺,成为了大理寺左少卿。
  但如此重负磋磨着他,却没有压垮他、改变他,他仍旧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为人端正、为官清廉。
  后生家中有个坏了双眼的母亲,有个结发的妻子和一对不大的孩子,一家人生活很是美满幸福。
  那个后生叫做薛古,公者千古的古,他还记得。
  可惜一朝事变,那后生没有死在穷凶极恶的敌人手中,而是死在了龌龊的权势相争里。
  他又想起自己每教一个学生,都会与他们讲一遍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说此为士大夫之责、为儒生之责、为朝官之责。
  然而朝堂之中多的却是肮脏的党派利益之争,教有心者也无处施展理想抱负。
  不应该是这样的,但偏偏又常是如此。
  血腥气越来越重,熏得他有些头昏脑胀了。
  “可以了。”他说,或许是年岁大了,第二声就显得有些气力不足。“往后退,让他们进去。”
  周围的后生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他,“太师?!”
  他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为国赴死的时候。
  “让他们进去。”
  有认命听话者,自然就有固执坚持者,仍旧梗着脖子倔强地站在城门口,就是不退让。
  他们之间的这些纠结与挣扎,看在钱子轩眼中却什么也不是。
  邬修明的这一番话在他的心里等同于示弱,于是大手一挥愈发地胆大了。“将逆贼邬修明给我绑了,带进宫中,一同审判。”
  而后带着人横冲直撞地进了宫,没有将时间浪费在收拾其他人身上。
  邬氏一派想要反抗,然而身着甲胄的士卒拦住,竟是什么也做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钱子轩入宫。
  从东正门到乾清宫的,钱子轩带着人走得不算快也不算慢,但是脑中想了很多。
  想等自己带着人发现了不在宫中的新帝时,邬修明无地自容的脸;想他一举取代晏淮清坐上龙椅后,众人为他俯首称臣的模样;想曾经那些瞧不起他家道中落寒门身份的人谄媚他的场景……什么都在想。
  越想他的血也就越热,嘴角也就越难往下压。
  很快、很快,很快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了,很快就再也没有人能看不起他了。
  乾清宫的灯是灭着的,黑云压城之下早已是什么都看不清,于是整个宫殿都显得有些鬼气森森,雨还在不停地往下落,落到琉璃瓦上成串地往下滑,衬得又静又闹。
  钱子轩狞笑一声,带着人直接到了寝殿前,手中的软剑已经握得紧紧的了。
  “你,你是谁?”此时殿中忽而冲出了小玉和小兰,两人挡在了门前。“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陛下的寝宫,若是叨扰了陛下,该当何罪!”
  临门一脚,钱子轩已经没有了耐心,“废什么话?”说着,抬起脚狠狠地踹向了小玉,又一巴掌扇开了小兰。
  虽说是个握笔杆子的文官,但真正使了力道的时候,也并非轻易可承受的。
  “啊——”小玉捂着自己的肚子,“你,你……”
  没有人阻挡了,钱子轩心跳如鼓。
  抬起腿就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向了寝殿的门,带着笑高声道:“陛下,臣来了。”
  小玉和小兰皆是惊呼,“不——”却阻拦不得。
  殿门大敞,凉风、湿气带着月色灌了进去,寝殿当中的景象便悉数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里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作者有话说:
  完了完了,因为调休就记错时间了。
 
 
第136章 【叁拾贰】逆
  “陛下不在宫中,陛下不在宫中,哈哈哈哈——”钱子轩近乎魔怔,念着念着大笑了起来。“他不在,晏淮清不在宫中。”面上的得意之色是怎么也收不住了的,甚至开始直呼晏淮清的姓名。
  笑了好一会儿,他才收住了声,又问:“邬修明,晏淮清不在宫中,你将他藏到了哪里去?是不是早就起了歹心,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此间他一直背对着众人,然而话音落下,才又发觉静得有些心慌。偌大的乾清宫中,竟然是除了他自己以外的半点其他的声音也听不见。
  他忽然感觉到了慌张,浑身控制不住地一激灵,屏息凝神地慢慢地转身。
  站定之后才发现,他的身后早已不是他集结带领的士卒,也不是与他同一派的朝官,而是那个邬修明宣称在寝殿中休养生息、他们认为遭遇了不测的新帝晏淮清。
  这一切的发生,也不过在只是几句话的时间。
  “你——”
  钱子轩心中有鬼,见到这一张脸自然像是见到了什么阎罗殿上的鬼怪,当下就颤了几颤,而后步子不稳,退后一步靠在了门框上。
  “钱侍郎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呼朕的姓名。”这是晏淮清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他的脸色是苍白的,神情恹恹又透露出一股怠倦之意,确实像是大病了一场,然而眼神又冰冷刺骨,带着如锋刀般的锐利,直直地往钱子轩的身上扎去。
  “动手。”
  话音刚落,晏淮清的身后就走出了一队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地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团团都围住了,随后接连抽出锋利的佩剑,架在了这些反叛之人的脖子上。
  在这个月色暗淡的雨夜,剑的寒芒,都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
  攻守易形、局势逆转矣。
  钱子轩,败了。
  “陛、陛下……我……”钱子轩面上的慌张和惊恐不似作伪,说出的话也有些无语伦次,最后只拼凑出了一句。“你不是不在宫中吗?你不是应该已经被邬修明控制了,病得快死了吗?”
  晏淮清垂眸抿着唇笑了一下,做羞涩腼腆之态,却藏着讥讽蔑视之意。
  “现在是怕的语无伦次了吗?”他往前走了几步,身后跟着的是身着甲胄、装备精良的侍卫,手时刻摁在剑柄上,坐着抵御敌人的姿态。“钱侍郎做了些什么,怕成了这样?”
  这个时候钱子轩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身子油哆嗦了几下,全然不见方才得意之色。
  “以为朕被太师谋害至卧病不能起,抑或是被太师强行送出了宫中了?所以你想要趁这个机会起兵谋反,让江山易主,是这样吗?”语气和神色是淡淡的,可说出的罪名却是足以诛九族的。
  晏淮清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也许可以向李浔学习,说一些讥讽的、踩着人痛处的、让人愤怒却又无力反驳的话,可他想了想,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实在算得上匮乏。
  于是只能反问道:“你真以为自己是一个聪明人了吗?”
  当然,这个不算问题的问题,也并不需要人回答。
  随后朗声道:“吏部左侍郎钱子轩带文官几十、武官几十,领精军、携重甲擅闯乾清宫,其心可诛!现以谋反之罪押入大牢,择日再审。”
  可也不知是哪几个字刺激到了钱子轩,就见他忽然直起身子,举直了手中握着的软剑,那剑刃直至被团团保护着的晏淮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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