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不合(近代现代)——废克南十三

时间:2024-01-16 10:23:18  作者:废克南十三
  方渐浓仔细观察着贺行运醉酒的状态,还能认得他是谁,乖巧听话地依赖在自己怀里,说明醉得不是很严重。
  “他没啥事,这个比较有事。”罗叻指了指宋鹤年,这个才是真的不省人事。
  罗叻笑得不怀好意:“这小子焉儿坏着,想把小可爱灌醉,意图不轨,不过干不过我,自己倒下了。”
  方渐浓故意跟罗叻说:“你不是猛1吗?我跟你讲,他……”
  罗叻一听,再度望向宋鹤年的眼神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方渐浓将贺行运安然无恙地送回家后,决定明天还是去跟罗叻谈一下,不能再让他这样带着贺行运到处鬼混。
  第二天下午,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厅里。
  方渐浓开门见山道:“你不要再缠着贺行运了,他不适合你。”
  “怎么能说缠着呢?我和他是情投意合的……”罗叻边说边观察着方渐浓的表情变化,忍不住笑出声来,话音一转,“朋友,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比你还要好一些的那种。”
  “他的心都已经支离破碎过又重新黏好了无数次,我没有必要再去补上一刀。”罗叻搅拌着咖啡的拉花,把那颗精心拉出来的奶油爱心打散,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盯着方渐浓,“我不行,为什么那个姓宋的你也看不顺眼?”
  “你一个花花公子,姓宋的看着也不像真心的。”方渐浓说。
  “方渐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罗叻脸上带笑,眼神却很冷,“你说你明明白白地拒绝过人家好几次,却又介意他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你到底想怎么样?”
  方渐浓一下子竟回答不上来。
  “我当他是弟弟,不希望他再受到任何伤害。”这是方渐浓对自己目前的想法。
  “真的只是弟弟那么简单?”罗叻喝了口咖啡,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方渐浓,你再好好想想吧。”
  这时罗叻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按下接听,听筒里传来宋鹤年的嘶吼声:“姓罗的,你个王八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罗叻干脆利落地挂断,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事情,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该说什么他已经说了,该做的他也都做了,接下来就看方渐浓开不开窍了。
  所以说,惹谁都不要惹直男。
  罗叻风风火火地走了之后,方渐浓也起身离开,他开车回到公司,驶进停车场的时候望见贺行运在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表情激动地说着些什么。
  方渐浓记得自己有特意交待过贺行运今天不用来上班的,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个男人又是谁?
  这个角度被柱子挡住,方渐浓往前面路口拐了个弯,从另一个方向驶过,就能清楚地看见那个男人的脸。
  贺行运不想被公司的人看见,让男人坐上他的车,打算先离开这里再说。
  方渐浓望着贺行运离开的方向,神色凝重,他给何元去了一个电话:“你是不是有个亲戚在局里任职?”
  “帮我查一个人,名字叫贺殊。”
 
 
第29章 相识的第二十一年
  方渐浓原本打算跟着贺行运,结果晚了一步,追出去后已经看不见车辆的踪影。
  过了一会何元那边有回复,方渐浓快速接起电话:“查到了吗?”
  “贺殊,因故意杀人等罪被判了二十年,服刑期间认真遵守监规,接受教育改造,有悔过表现,减刑三年,去年就已经被放出来了。”何元念着念着觉得有些不对劲,“靠,这不是贺行运那个人渣父亲吗?”
  “先这样。”方渐浓挂断后给贺行运打电话,没人接。
  情急之下,方渐浓边开车四处寻找边不断地联系贺行运,他觉得事态的发展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不知道拨打了多少遍,贺行运的手机终于接通,方渐浓焦急地问:“贺行运你现在在哪?”
  只听到几下急促的、粗重的呼吸声,方渐浓下意识地跟着屏息凝神,大约过了十几秒后,耳边传来贺行运慌张到发抖的声音:“哥,我杀人了……”
  方渐浓飞快地把车开到贺行运的公寓楼下,电梯一到就直奔大门,熟练地按下开门密码,仅拉开一条缝就钻进去,再迅速地把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
  客厅里,贺殊倒趴在地板上,后脑勺流了很多血,玻璃茶几的一角也有血迹,而贺行运抱着双膝蜷缩着沙发另一边的角落,抱着头把自己深深地埋起来。
  方渐浓几步走过去将贺行运一把抱住:“我来了,没事了。”
  “我不想杀他的,我不是故意的。”贺行运全身颤抖,面色惨白,说话也语无伦次的,“他要钱,我已经给过他很多钱了,他说他要去找我妈妈,他还说他要去找你,他说要把我们全都杀掉……”
  好不容易申请到减刑,贺殊被关了十几年出来后,一无所有,不仅没去处没收入,找工作也没人敢要,他又动了去找王珍珍的心思,发现她早已改嫁,嫁的还是有钱人。
  满大街都是暖芯饮食的广告,随便上网都能查得到,贺殊觉得前妻傍了大款,儿子也当上了大公司的老板,而自己却穷困潦倒,活得连垃圾都不如,心里严重不平衡。贺殊想着怎么都得捞上一笔,就凭他是贺行运的亲爹。
  贺殊跑到暖芯饮食的公司楼下,保安不让他进去,他死皮赖脸地不肯走,指名道姓要找贺行运。
  接到消息说有人在门口闹事,贺行运便下来看看,于是两父子就这样见面了。
  自从贺殊进去后,贺行运和王珍珍就和他断了来往,连监都没去探过,所以贺行运并不知道贺殊已经提前放出来了,而且对方还想方设法找到自己,开口就是要钱。
  给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贺殊觉得自己是贺行运的亲爹,儿子养老子,天经地义,他还嫌弃贺行运给的钱不经花,越来越得寸进尺,房子车子什么都想要。
  如果贺行运不肯给,贺殊就要去找王珍珍,或者贺行运那名义上的哥哥和继父,反正总有一个人可以给他钱。
  今天贺殊又跑到公司闹,说要上去告诉全世界,贺行运有个坐过牢的亲爹,他不仅不肯给赡养费,还让自己亲爹没有大房子住。
  贺行运不想在外面把事情闹大,便先将贺殊带回自己家。
  贺殊尽管年纪大了,还是带着一身戾气,他指着贺行运说:“我告诉你,你就得给老子养老送终,不然我哪天死了也会诅咒你不得好死。”
  贺行运这段时间被贺殊折磨到身心俱疲,恍惚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老旧小区的楼梯间,他早已长大成人,不再是那个背着书包的十岁小孩,但是想让贺殊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念头又重新出现,并且愈演愈烈,
  谈判的时候,贺行运不想再继续妥协,贺殊哪那么轻易放过他,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贺殊想和以前一样动手打人,只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打不过贺行运了。
  贺行运因压抑在心里多年的愤怒而冲昏头脑,带着杀意按住贺殊的头狠狠地往桌角撞上去,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哥,我该怎么办?”贺行运认定自己已经是个杀人犯,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走到头了。
  “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讲。”方渐浓伸手将贺行运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贴在他的耳边说,“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或者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从房间里出来。”
  “别害怕,相信我。”方渐浓的语气给人一种沉稳可信的力量,贺行运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方渐浓把贺行运带到卧室里把房门关上,然后走到贺殊身旁蹲下,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和鼻息,与此同时大脑高速运转,确认清楚后,方渐浓起身走进厨房拿出一把水果刀。
  贺行运因惊吓过度,将自己隔绝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待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动静才猛然回神,他怔怔地看着那扇门,在心里默读了一遍方渐浓方才说的话,伴随着越来越强烈的不安,贺行运最终还是走过去,将手放到门把上。
  卧室门打开的一瞬间,警察同时破门而入,原来贺殊并没有死,他头破血流地瘫坐在地,惊恐万状地瞪大眼睛,手上握着一把水果刀,刀刃上有血迹。
  顺着贺殊的视线,贺行运低头一看,方渐浓倒在离他脚边的不远处,腹部有大量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涌,在地板上迅速弥漫开来。
  眼前蓦地一黑,贺行运膝盖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双手抱头,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啕恸哭。
  ……
  医院病房里,麻醉药效过后的方渐浓正在做笔录,他没有被刺中要害,手术过程也非常简单,只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等伤口愈合。
  走廊上,贺行运站在病房门口,面无表情地听着,而方褚和王珍珍坐在对面的凳子上,两人各自沉默。
  做完笔录之后,方褚先进去看方渐浓,过了一会他出来,走到贺行运面前,沉声道:“我一直以为你是有分寸的。”说完没有理会王珍珍直接离开。
  王珍珍看着贺行运,眼中带泪,转身跟上方褚。
  贺行运想进去看方渐浓,发现每挪动一步都十分困难,他做了几遍深呼吸,压下不停打颤的手,稍微挺直腰杆,才鼓起勇气推开病房的门。
  当第一眼看到躺在病床上腰间缠着纱布面青口唇白的方渐浓时,贺行运仍然没办法冷静下来,没想到自己当年没刺进去的那一刀,最后会报复在方渐浓身上,差一点就害死了他。
  “哥,对不起。”贺行运坐在旁边,俯身低头抵着方渐浓的膝盖位置,眼泪控制不住地浸湿了被单。
  方渐浓反过来安慰贺行运:“都结束了,他这一次进去至少要关个十年,之后就算出来,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他再也不敢来骚扰我们。”
  至于方渐浓是怎么发现贺殊没死?而贺殊手上为何突然出现一把水果刀?警察又如何能及时赶到?这些贺行运都不会去追问。
  他只要方渐浓好好的就够了,如果可以让方渐浓不再受到任何伤害,贺行运宁可自己挨这一刀,丢了性命又何妨。
  即便如此,贺行运还是觉得好难过,他想不明白,这些理应是他遭受的报应和苦难为什么最终会落到方渐浓身上?如果没有他,就不会造成这一切。
  “别哭了。”方渐浓摸了摸贺行运的脑袋,“我不还好好地在这。”
  “痛痛呼呼飞走。”
  “什么?”
  贺行运转过头来,拉着方渐浓的手,小声说:“痛痛呼呼飞走。”
  方渐浓心底突然有种异样的情感油然而生,某种情愫被无限放大,掺杂着儿时的回忆一起,占据了他的内心那个最重要的位置。
  贺行运从小就很能忍,他能忍受所有不好的事情,除非是真的难过痛苦到极致才会小心翼翼地掉眼泪。
  而这些年来,方渐浓让贺行运疼了无数次,哭过很多遍,都没有再对他说过这句安慰的话。
  曾经的方渐浓不会舍得让贺行运受一丁点伤害,也承诺过贺行运要什么都会给他的,贺行运的喜欢让他反悔了。
  无形之中,方渐浓感觉自己丢失了很多东西。
 
 
第30章 相识的第二十一年
  这段时间贺行运为了照顾方渐浓,都是医院公司两边跑,王珍珍也会定时去病房送餐,方褚偶尔来探望过一两次。
  今天下午没什么事,贺行运索性提前下班,他特地开车去了以前念书的中学附近那一家老字号面点店,买了一份红豆椰奶糕。
  纯手打的糯米糕,每天限量供应,卖完就没了,每次放学都要出来抢,贺行运和方渐浓吃过一次之后就念念不忘,决定下次放学就第一时间飞扑过来买,但其实他们也就吃过这么一次。
  来到单人病房,王珍珍已经在那了,方渐浓正靠坐在床头喝汤,病床竖起的小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保温饭盒,都是王珍珍在家里做好后带过来的。
  贺行运把椰奶糕拿出来打开放在餐桌边缘,方渐浓看到后直接拿起来尝了一口,入口爽滑,甜而不腻,是留存在记忆里的味道。
  见方渐浓喜欢吃,贺行运感到欣慰,他也跟着坐下来一起吃饭,王珍珍准备的是他们两人的饭菜,贺行运晚上都会在病房里留到半夜才离开。
  贺行运跟王珍珍说:“妈,你怎么不让我开车去接你?”
  “你工作那么忙,从公司去家里接我再来医院不顺路,还没有坐公交方便。”王珍珍不会开车,司机大多时候都是跟着方褚出门。
  方渐浓有些纳闷,便问王珍珍:“我爸呢?”
  王珍珍眼神躲闪,背过身去整理东西:“老方在家闲不住,经常出去和朋友见面,我让司机跟着他。”
  听到这,贺行运也觉得奇怪,虽然方渐浓受伤这件事因自己而起,方褚该恨的也是他而不是方渐浓,为什么来探望方渐浓的次数那么少?
  要知道当年方渐浓为了不让方褚知道他被贺行运打断了腿,一口咬定是自己摔断的,不然方褚肯定会将贺行运赶出家门,估计连王珍珍都会遭到牵连。
  可能是场面有点尴尬,王珍珍故作轻松地说:“哎呀我也时常跟着那帮姐妹一起出去玩的,哪有时间顾得上他?”
  “你们两个慢慢吃,我先回去了。”王珍珍提着包,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两兄弟,还是忍不住多提了一嘴,“你们啊,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瞎折腾出那么多事了。”说完就走了。
  贺行运也没多想,他又吃了几口,就已经吃不下了。
  “你怎么总是吃得那么少?”方渐浓皱着眉头问。
  “习惯了。”贺行运也拿起一块椰奶糕来吃,打心里挺佩服师傅的手艺,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味道都不变。
  “是不是胃不好?”方渐浓仔细回想着,他见过贺行运有几次捂着腹部冒冷汗,关切地追问,“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没什么大问题。”方渐浓的过分关心让贺行运感到不自在,他别过脸去,淡淡地说,“老毛病了。”
  见贺行运这样,接下来方渐浓就不多问了。
  单人病房有独立的卫浴,晚饭后贺行运会帮方渐浓擦身,其实方渐浓又不是断手断脚,这些事情完全可以独立完成,但他还是任由贺行运来照顾自己。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