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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可以变通的。”又在讲了。
“你留过吗？”一个吻总是很难让人再说出果断拒绝的话。
“恩。一定很适合你。”tei的眼睛就像是绘画的时候，看到了黄金比例。
“以后再说。”推开对方，赵灿衡喘口气，去洗洗脸睡觉。
Tei躺在床上想着身边的小猫被自己培养的皮毛发亮，优雅矜持。谁看到这样漂亮的猫咪不想过来抱一抱，亲一亲，最好养在身边永远在一起。永远和漂亮猫咪在一起的，是自己。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他就喜欢想一些奇怪的事情，想要让人羡慕，又要人嫉妒。现实里，他可要把对方藏起来，藏的紧紧的，就算掘地三尺都别想找出来。这些，只能自己慢慢珍藏着欣赏。
“晚安。”带着牙膏味道的吻。赵灿衡似乎也掌握了一些诀窍，主动和被动之间，那个微妙的平衡。
第37章
Tei的音乐剧一直很受欢迎。
赵灿衡买票坐在剧场的中间，看着台上的tei卖力的演出。
今天也是《开膛手杰克》。他不只是第一次开场演出才会过来看，第二场，第三场……有空的话，他除了待在后台也会一时兴起买票看。每次看到tei在舞台上唱歌，他总会更爱一点，更爱一点。他也说不清自己更爱的是哪个tei，哪个tei在他心里都会发光，都是天上的星。
Tei演出结束，他本来想像往常一样，后台见个面，给对方一点点勾着手指的奖励，就溜到车里等着。“赵灿，我们一起下班吧。”tei今天主动拉住他。“赵灿衡，不是赵灿。”他一本正经的说。“我们一起吧，今天。”tei的眼睛抬头望向他。“嗯。”对方的决定，他总是喜欢全部都答应，全部都say yes。
第一次参与到tei的下班路，和那次送花的惊鸿一瞥不一样，他是真真切切的看着tei被粉丝围着，送花，送礼物，和每个人说说话。之前那次明明也看到tei和粉丝说话，为什么这次的想法和上次不一样了呢。
Tei挥挥手以后，自然的把拿不动的礼物塞到了赵灿衡的手里。
粉丝的眼睛注视着两个人，tei习惯的挥挥手，小小的戒指圈，就在空中划一点点银色弧线，萤火虫似的。
两个人坐在车里，tei还拿着会发光的花。
“真好啊，有你在。”tei把花放在后座，长出一口气，瘫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赵灿衡可没有对方这样随时随地能说出这种话的本事。“累的时候，就想着你等下会带我回家，真好啊。”tei还有点惋惜，自己怎么不早几年就告白享受这种生活。赵灿衡没说话，但是他心里温柔又柔软。
带你回家。
用语言吻在他心上。
或许再次同居也没什么不好。
Tei一起和他放粉丝的礼物和花束。“home，sweet home。”tei在屋子里就快要唱起歌来了。赵灿衡让他坐在桌前休息一下，等自己做饭吃。“我叫了外卖。”tei等赵灿衡找到围裙，恰好门铃也响起来才说话。“外卖吗？”赵灿衡走过去开门。
“你也很累了，吃点就睡吧。”tei一边啃着脊骨一边说。赵灿衡没吃，他已经吃了一点东西了。“最近都没什么拍摄，吃点吧。”tei递过去一块肉。“一块没事的。是蛋白质。”赵灿衡啃着骨头看着对方埋头吃着饭。
“你觉得我搬回来怎么样？”赵灿衡试探着打破了沉默。“恩。”tei嘴里塞着饭。“搬回来会不会很麻烦。”他自己念叨着。“很好，不麻烦。明天就可以。”tei咽下去饭说。“还是等明年租期到了再说吧。”一想到房租，还是不太舍得的。“你租了那么久啊。”当时的灿衡，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租的房子呢？恋爱不顺利，工作又很忙，自己一个人，在首尔。Tei想到就有点心痛，他隔着桌子，看着对方。桌子的距离都这么远，他都不能立马就抱住。
“你去睡吧。”tei说。
赵灿衡去睡了。
Tei抽空准备发ins。查看了几条艾特自己的粉丝图片。
留言有几个发了戒指的表情，配了问号。
他划回去看图片，才发现自己戴戒指习惯了，这次就直接带着戒指下班了。欣赏了一下图片，灿衡虽然在图片里没有被对焦，有点糊，但是也是漂亮的人。抱着花跟在自己身后，显得脸又瘦又小。但是东西还是让对方拎太多了，不知道他胳膊当时会不会觉得不舒服？下次，让他继续来陪自己下班吧。
两个人只有他戴着戒指，他喜欢带着戒指作为一种补偿。虽然对方并不知道，但是他就是想这样做。
灿衡说，想要搬回来。Tei想到刚才那句话，就忍不住露出笑。他一想到灿衡，就总会不自觉的笑。
吃完饭进屋子，对方已经睡着了。安安静静的，睡在一点点月光下。
戒指真好，就像是实验做标记的小动物。
不过，灿衡看到留言会怎么想呢？粉丝又在想什么呢？吻一下也不会醒吧？会醒吗？
Tei躺在床上看着对方的脸，想。
第38章
因为恋爱了吧，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赵灿衡和tei经常会聊天，两个人一致对现在的情况作出的结论。
出柜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并不是只告诉对方‘我喜欢男人哦’就可以直奔大结局的事情。一方面两个人可以一起出现在朋友面前，一方面也要承受朋友喋喋不休的唠叨和质疑。粉丝在留言里也会稍微的带着疑惑，或者聊天的时候，都心照不宣的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戒指还有赵灿衡这个小尾巴。
赵灿衡以为只要第一次鼓足勇气坦荡说出出柜的话，后面接下来对别人出柜就会很坦然。可以对着最亲爱的家人出柜，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难呢？可是等他逐渐的将tei介绍给其他朋友的时候，才发现那句他是我男朋友，并不是非常容易说出口的一句话。他对母亲说，对时雨说，是因为相信对方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改变对自己的看法，母亲爱的，是作为儿子的自己，时雨看到的，是作为好友的自己。可是其他人呢？
Tei虽然并不会说他焦虑，但是他也确确实实在焦虑着。几个非常好的朋友是知道他和灿衡的关系的，但是也不免对他讲这段恋情就像是飞蛾扑火，他带着灿衡，一齐朝着火在飞。就算他内心是坚定的，可被说的多了，也不免动摇了起来。自己是不是过于自私了？真的有考虑过对方吗？灿衡的心并不是玻璃，他确信，但是心确实是易受伤品。他能站在对方面前吗？并不是说两个人一起面对不行，但是恋爱就是这样，总是希望能替对方举着天。
他们都小心翼翼的想要替对方承受更多伤害，又要把爱捧出来塞进对方的伤口里。
天平总是摇摇晃晃，却最终落在对方上很多。
“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早点睡。”给了对方一个吻。
“我明天正式辞职了。”也有点难过，但总之都会好的。
Tei脱了袜子，他没说话。
“是有人说什么了吗？”tei端了杯茶进来，给了自己足够的缓冲时间。
“没有，你不是一直和我讲想要我留起来长头发嘛，辞职了，就可以留起来了。胡子也可以的。现在不是主持人了，你怎么样都可以。”赵灿衡的眼睛总是会亮着光，笑起来也总是带着一点少年的样子。
“是吗？知道你要辞职，我就做计划表了。”tei不喜欢赵灿衡不和自己讲这样大的事情，虽然他也知道对方在某种意义上，是下定了决心就不会改变的人，但是他希望这样的品质可以用在自己身上，只要说出一个誓言，就永远不会改变，直到死亡将两个人分开。
“你喜欢我什么发型？中分会好看吗？”赵灿衡用手拨着头发，他从决定辞职那天开始，就没有怎么修剪头发了。
“你什么样子都好看。”tei蹭了蹭对方的头发。“不过，你辞职了，我们时间就很多，也不用担心你早上赶时间上班了。想做的事，也有空了。”
“想做什么？”赵灿衡问。
“想做很多。”tei给了对方一个很长的吻。
第一件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是想在一起，然后一起上节目。
Tei总是有很多很多的私心，比如，他一直鼓励赵灿衡不要放弃做演员，演员是两个人的交集的初始，也是未来有机会可以在一起更多交集的职业。演员和歌手很相称，自己可以唱他的OST，也可以作为一个小小的龙套，与对方擦肩而过，去演绎作为陌生人的他们，是如何度过不同的那几秒钟的人生。
上节目是一个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的事情。那次美食节目还没有在一起，而且赵灿衡只出现了一期，几乎都没什么镜头。对于tei来讲，这种并不是一起上节目。他想要的是，两个人同时在一起作为主角，一起去完成那些有的没的梦想，创造不同的回忆。老了坐在一起，这些回忆就算慢慢消失，也会是最后最后，作为将要翻完的书，即将合上的最后一页。
“你在想什么？”赵灿衡察觉到对方吻的有些不太专注，刚开始如果说是个吻的话，现在比较像下意识将嘴唇相碰的沉思。
“想和你一直在一起。”tei回过神，想要重新给个亲吻。
“我想，既然辞职了，我们可以关系更近一点。”赵灿衡说。“我们已经很近了。再近，可能只有让戒指在该在的地方了。”tei将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套在了赵灿衡的无名指上。“或者，还有别的。”赵灿衡伸手想要去开床头柜。
Tei有点不满，虽然他也用这件事揶揄了对方几次。但是一旦对方踏出这步，他还是会不太开心。赵灿衡总是第一个努力去推动这段关系的人。他不是在逃避，就是在这段关系里不停地原地踏步。每一次，两个人的每一次，自己都毫无作为，甚至还带着放任的态度。这种事，明明应该自己更主动。
“今晚不行。”tei把赵灿衡的手抓回来。“恩，明晚，后晚，哪个晚上，我都是你的。”用着平常的表情，用着正常的语气，讲着这样的话。Tei那种自己被赵灿衡操纵的感觉又强烈了。“你不是还要回你的公寓，回公寓的时候，可不是我的。”tei又在计较了。“那个时候，我的心是你的。”啊，你看，他又这样讲着这种话了。
微妙的胜负欲在这时，总是会悄悄地露出头来。
意气之争，总是让人不甘心的，不情愿的，错过所有好时机。虽然道理都懂，不过一旦较真起来，输赢似乎在心里更为重要一点。
“我有时候还是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你知道，别人怎么样看我。”赵灿衡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出来自己的心思。“我害怕他们因为你，去定义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而不是自己去了解我是怎么样的人。”“我也很害怕对方因为我就认为你是不好的人。你明明那么值得爱。”tei说。
出柜是一场漫长的纠缠。从‘我喜欢男人’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刻，清晰的人生就会被搅成一团乱麻，赵灿衡和tei站在线头的两端拼命的想要理顺，能解开的结却是寥寥无几。
或许久了会放弃，或许并不会。
他们还说不准。
第39章
赵灿衡没了主持工作，整个人都突然闲了下来。
自己一个人，去音像店听歌，去书店买一些感兴趣的书，去电影院看新上映的电影，会半夜骑着摩托出门吃汉堡。也时不时去美容院打理个造型。虽然偶尔也会为房租发愁，当然，愁的是自己住在tei的家时间比较久，这边的房租就浪费掉了。自己当初可是咬着牙拿出了押金去租一年房子，带着某种赌气性质的，选了一个地段好，房租贵的地方。
闲了的赵灿衡就整天跟在tei身后跑动跑西，说给tei经纪人放个假，自己来当临时经纪人。Tei的经纪人也正好很久没完整假期带孩子出国旅游玩个痛快。几乎是一拍即合的，tei也在一边积极的吹捧赵灿衡做经纪人的潜力。
tei自己开车的时候越来越多了，毕竟赵灿衡每晚都玩手机到很晚，他早上排练，对方还没醒，自己也不忍心叫醒。等下午两三点钟醒了，自己也回家了。一来二去，上下班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他在车里也会和自己说说话，对自己说辛苦了。看起来非常凄凉惨淡，但是tei不觉得，他反而有一种自己在为未来奋斗的热血。
赵灿衡玩手机发ins的次数越来越多，因为时间太多了，他总会半夜看tei睡觉的同时，也看手机上每个人的留言。之前有正式的工作，他还要拍摄，也没多少时间去看留言，就是看到熟悉的朋友，偶尔回复一下。现在拍摄均匀的排开，也不用每天都早起，时间变得充裕又有点空虚。
“你还不睡？”tei每次半夜睁开眼睛，都能看到对方盯着手机屏幕。“在看什么？”tei也有过黑白颠倒的时期，每晚都要去做电台，像个昼伏夜出的吸血鬼，非常能理解对方一旦作息颠倒，很难改过来。“在看留言。”并没有很开心的声音。“把手机给我。”tei伸出手，顺利的拿到了对方的手机，趁着放在柜子上的那几秒钟，看到了最上面的留言。
请拜托你离开他。
就这样短短的话，语气却很重。
“睡觉。”tei命令。
Tei并不是没有被熟悉的粉丝问过或者委婉的提过这种事，但是他通通都避开了。不否认，也不承认。他不喜欢，非常的不喜欢，有人去打扰不该打扰的人。
深夜的缘故，赵灿衡觉得胸口有些酸酸的。他之前也想过这些事，但是，温柔的人太多了，就会大意后面的刀尖。
“我们不会因为别人分手，除非是你不爱我那天，我才会放开你的手。”tei握着对方的手，真诚的说。“恩，我也是。”点着头，却迟疑着说。
如果把一段感情比作珍珠的话，从好感到在一起，两个人承受痛苦，压力，磨砺出来一粒珍珠。别人看到珍珠，用语言，用质疑，用情绪做成锉刀，反复的磨着。就算是钻石，用锤子砸下去，都会碎掉，而感情只是小小珍珠。
禁得起几次打磨变成粉末呢？
真的能做到不在意别人的话吗？
第40章
赵灿衡最近，越来越多的事情都不和自己说了。Tei躺在床上还在生气。今天演出很忙，好不容易结束了回家，赵灿衡过来说，自己明天就要和朋友出去旅游了。他什么都还没问到，对方就自顾自睡觉去了。明明之前约好了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和对方商量，现在就变成通知自己一声，也不等自己一起睡觉了。他想到赵灿衡之前看到的那些留言，是不是留言让对方退却了？隔着网络，语言也是利刃，如果一个人总是吸收世界的恶意，慢慢的，对自己的感情也会逐渐变质消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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