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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别扭了？
Tei的脑子忽然就意识到了妈妈早就知道他俩的关系了。也是，赵灿衡很爱妈妈，这种重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和妈妈讲呢。
“妈妈是知道了，对吧。”tei试探着问，他没说知道什么，以防万一对方真的不知道，也还有那么一点点回转的余地给自己。
“我知道。虽然还是很难接受，但是灿衡喜欢你。”妈妈说。“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喜欢男生，突然告诉我喜欢你，我没办法接受。”“但是，灿衡说喜欢你，我劝过，他不听。既然这样，作为灿衡的母亲，我也会努力尝试接受你。”
“谢谢妈妈，我会认真对灿衡的。”tei松了口气。
“我不需要你这些话。对于我来讲没什么用处，我听了也不会安心。灿衡因为你，选了一条这样的路，我只希望这条路能和你一起走下去。我支持他，是除了我，没有人能支持他。”妈妈隔着电话，却能感觉她一点一点被侵蚀的悲伤。儿子像是飞蛾扑火那样，朝着火孤注一掷的奔撞过去，母亲只能被迫接受，又要从碎掉的心上揉出一丝爱意去支持。
“妈妈，谢谢你。”tei郑重的讲。他想过这次通话的无数场景，只有这样的场景他不敢想象。
“好了，灿衡和你的事，如果有时间，就双方父母见个面吧。你父母反对这件事吗？”灿衡的妈妈温柔的声音，就好像电话对面的，是自己孩子一样。“好的， 我父母没有反对。”tei老老实实的说。“那我就放心了。灿衡这个孩子，喜欢上男生也很好，就当妈妈有两个儿子了。”妈妈隔着电话笑了几声。“我爸爸妈妈很喜欢灿衡。弟弟和灿衡也是很好的朋友。”tei说。“恩恩，妈妈知道了。你们两个交往要注意安全，要保护好对方。”开始了母亲的叮嘱。
Tei挂了电话，心情揪在一起，又有一种光明磊落的轻松。
去接赵灿衡下班的路上，他路过便利店，买了两份激情上头来不及准备的物品，装在塑料袋里，放在副驾驶上。
赵灿衡下班就穿着那件一直穿着的白衬衫，露着半截锁骨。
“上车吧。”摇下来车窗，tei热情的招呼，熟练地像拉客的出租车师傅。
赵灿衡打开车门，把袋子拿在手里，关了车门，习惯性的打开袋子问：“你买了什么吃的？”然后一低头，看到包装盒上一点都不友好含蓄的名称。
“这是？”赵灿衡愣住了，带着点不敢置信的眼神。“你一份，我一份，备用。”tei丝毫都没有半点羞涩的说。“你要是不喜欢，你告诉我喜欢什么，我去买。超薄的？螺纹的？我还看到有草莓味的。”tei开着车被揍一拳。“哦，还有发热，制冷的，感觉像空调似的。还没用过这些呢。你要是想试试也可以。”
赵灿衡从耳朵开始红。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tei看了他一眼，带着露骨的打量的眼神。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日本料理师傅手底下的一块鱼肉，tei已经想好该怎么横切一刀，竖切一刀，给自己肢解成一片一片的摆在洁白的盘子上。“你昨晚不是该做的差点都做了？”
确实，确实是这样的。赵灿衡想。
“我们每个都试试吧。试一遍，选一个喜欢的。”tei突然提议。
“恩恩，试什么？”赵灿衡答应完了才发现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我刚才说过的啊，超薄的，螺纹的，发热的，制冷的，带味道的，我们都试一遍吧。不试一下，还挺可惜的。”tei笑的眼角都带出来了笑纹。“油也是哦，也有超多种类的，我们也都挨个试一试吧。让我想想，我记得有果味的，冷的，热的，还有芦荟的，说不定和芦荟胶差不多呢，可以护肤美白。五乘四，能搭配出来二十种方式也挺不错。”
赵灿衡很后悔，非常的后悔，昨晚不该那么冲动，他现在想立马跳车逃跑，装作不认识对方的样子走开。
“这有什么害羞的。”tei无情的嘲笑着。“我们都知道对方什么尺寸了，不是吗？”
这个对话，很难谈下去啊。
回家路的后半程，赵灿衡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啧，这样就害羞了？”tei瞄了对方一眼，心情愉悦。
就这样睡着吧，就这样睡着吧。赵灿衡在心里默念着催眠自己。
似乎尴尬久了，也就真的睡着了。
Tei把他摇醒的。“到家了。”对方看到他醒了，就打开了车门下车。
“恩恩，晚安。”赵灿衡还有点糊涂的样子。“记得这个。”tei把塑料袋塞给他。迷迷糊糊的接过来。
“晚安。”tei在他还迷糊的下车的时候，搂过脖子，将一个吻落在脸颊上。“晚安。”回应的吻落在唇上，吻后的余韵，像是盖章似的，稍微用力的碾压了一下。
“好了好了，上楼吧。”tei催促着对方快点上楼，早点休息。
“你也是，早点到家。”挥着手，在电梯口，目送着tei钻进车里。
tei今晚发了很长很长的一段ins，讲了今天的天气，今天的小雨，今天的咖啡。他什么都想说，却什么都不能说。
山水近在咫尺。
第32章
“妈妈问我，你还要不要水泡菜。”赵灿衡在床上躺着用脚踹了下tei。“要。”tei终于把眼睛挪开了。
等赵灿衡和妈妈打完电话。“你盯着我干什么。”赵灿衡一直都不适应被这样盯着几个小时。“你好看。”超直球。“你也很帅。”赵灿衡开始了每天都要进行的商业互吹。“我有你真好。”唇说着说着，就挪近了。“恩。”赵灿衡漫不经心的回头，给了一个吻。
“我上次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想要和我父母见个面。”tei躺在床上。“妈妈说什么了？”赵灿衡有点好奇，自己和妈妈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以后，妈妈只是劝了自己几句，然后似乎就全盘接受了似的。“妈妈说，要做好保护措施。”tei笑的有点暧昧，在卧室里，显得格外的油腻和别有用心。“我妈才不会这么说。”赵灿衡给了他一脚。“妈妈要不说，我会买那些东西吗。”tei说着就要打开床头柜。“行了行了。”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让赵灿衡打算更近一步，每天光亲吻就已经让自己应接不暇了。
“妈妈应该很担心你。”tei说。“你妈妈应该也很担心吧。”赵灿衡陷入沉思。
两个人要怎么样走下去呢？之前赵灿衡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就算tei考虑过，也会藏在心里，不太会和自己说。就像现在一样的话，过了一年，两年，可能就会厌倦了。到时候要怎么办呢？现在妈妈打电话虽然听起来很开心，但是自己也知道妈妈很担心。自己这么大了，还让妈妈这么担心，这样的感情的存在还有必要吗？
“你在想什么？”tei喜欢搂着对方，这种肌肤挨着肌肤的感觉，会让自己莫名的安心。
“没什么。”赵灿衡摇着头。他知道自己现在是深爱着对方就好，当下更为重要不是吗。
“下周末吧，父母在我家见面吧。一起吃饭。”tei这几天都没什么事情，就喜欢呆在赵灿衡的房子里，接送上班，打扫屋子，做饭买菜。“恩。”赵灿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心里空荡荡的，又塞满了东西，拿捏什么，都犹豫。
“你啊，什么时候回家吧。”tei说着。“这个房子就时常过来住住。”“我住出来也很好，如果二十四小时都腻在一起，会很快讨厌对方的。”赵灿衡说。“我不会讨厌你的。”笃定的说着。
似乎因为太笃定了。赵灿衡反而想得更多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越想越多，明明是越来越爱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他总是会想到失去这些的时候呢？他明明已经被月亮抓在了手里，可是自己却又一种猴子捞月的愚钝。
“明天，我们去买戒指吧。爸爸妈妈见面，如果看到我们带戒指，会很安心吧？”tei在耳边低声细语的呢喃。“这样不太好吧。”赵灿衡说着，脱离了tei的怀抱。“我觉得很好。”tei又给他搂在怀里。“那我们去买吧。”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欣喜，当然，还有一点紧张的同意了。
活在当下，活在当下。
赵灿衡一直这样催眠着自己。
只要活在当下，就这样被对方圈在怀里，片刻温柔就好了。
“别担心，灿衡。我一定会让妈妈安心的。”tei拍拍对方的后背。“如果妈妈安心了，你也就可以放心了，到时候，就回家吧。我喜欢和你睡在一起。”
“好啊。”依着对方的话头答应着。
“晚安。”tei的晚安吻从额头滑到锁骨，又返回唇，用舌尖纠缠。
“晚安。”结束了这个吻，赵灿衡感觉有点缺氧，当然不是肺活量的问题，而是这个吻，让人头晕目眩，就像融化糖浆一样，他融化在这个吻里面。
很难得的，自从在一起，他很少梦见tei。今晚梦见tei追着自己喊快点回家。
快回家，快点回家。
他跑啊跑啊，一条路却远远看不到尽头。
第33章
Tei的父母来的时候，是拎着很多泡菜来的。
“爸爸，妈妈。我来拿。”赵灿衡有点僵硬的叫着。这是他和tei商量好的，tei让他叫爸爸妈妈，他虽然还不能马上习惯，但是tei说的这样叫，那就这样叫。
“我来吧，你进去给爸爸妈妈倒杯水。”tei抢着接了过去。“小灿妈妈什么时候来啊？啊呀，应该改口叫亲家母了。”tei的妈妈笑吟吟的，爸爸虽然一直板着脸，但是也点点头。
“我妈妈很快就到了。”赵灿衡其实有点紧张。Tei的爸爸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妈妈虽然一直很开心，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母亲一样，只是因为支持孩子而强作笑颜呢？Tei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把泡菜放到冰箱里，然后和妈妈一起做饭。
“我来刷碗。”赵灿衡也想要帮忙。“小灿和爸爸聊聊天。妈妈和tei就够了。”tei的妈妈把他推到座位上去。“爸爸。”赵灿衡干巴巴的叫着。“恩。”爸爸就这样点点头。两个人眼瞪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听镐京说你原来打棒球。”爸爸还是先开了头。“恩。是，原来一直打棒球。”机械又无意义的重复着，赵灿衡后悔死了，自己明明之前想了很多话题，但是紧张起来，舌头就像失灵了。“爸爸身体怎么样？”赵灿衡僵硬的转移着话题，他还是很紧张，第一次这么郑重的见家长，上次见阿姨还是分手的时候。两个人明明正式在一起也没多久，就见家长了，还买了戒指。一切都太郑重了。自己快要承担不起来了。
“妈妈。”总算煎熬着到门铃响起来，赵灿衡快步跑去开门。
“灿衡。”妈妈站在门口，拎着公州的一些特产。
赵灿衡觉得自己特别不争气，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眼圈红彤彤的。
“亲家母来了。”tei的妈妈很开朗的过来和自己妈妈握手。“你好，我是赵灿衡的妈妈，现在才见面，真是失礼。”妈妈礼貌的说。
赵灿衡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感觉自己，是不是被大家当成女孩子出嫁了？悄悄扭头看了tei一眼，发现他也正好看向自己，嘴角带着很欠揍的笑容。瞪了对方一眼，又弯起了眼睛。
Tei悄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双方父母交换了特产。
郑重的就像是两个人买戒指那天，tei和他在家里互相交换着给对方戴上戒指那样。
“我家孩子，还多承蒙镐京照顾了。”妈妈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也承蒙灿衡多多照顾我家那别扭孩子了。”这郑重的语气，仿佛并不是普通的父母见面，而是马上就要谈婚论嫁了。
“你跟爸爸妈妈说了什么？”赵灿衡借着帮忙的缘故过去悄悄地问，还掐了对方腰一把。“去帮忙给妈妈他们倒水，去去去。”tei推开他，似乎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赵灿衡就嘁了一声，乖巧的过去倒水。
怎么看，这张脸，这个性格，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自己家小子。Tei的妈妈心里想。
赵灿衡的妈妈看着tei在厨房做饭，也在想：这么看，其实这个孩子也很不错啊，性别生错了也没办法，要是女孩子就好了。其实就算不是女孩子也没什么，爱自己孩子最重要。
“吃饭了。”tei从昨晚就在忙着整理今天的菜单，腌制猪肉，切开鸡肉，把牛肉都切好了放在一起。今早起来送自己上班回家，就在煮海带汤。
“我来端。”“小心烫，我来吧。”两个人就为了一碗海带汤谁端而争来争去，最后tei直接用抹布包着端了上去，赵灿衡跟在身后拿着碗。
两家家长坐在一起，两个人坐在对面。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金属圈，但是也带着金属的光泽，格外的闪闪发亮。
“镐京是怎么认识灿衡的啊？”灿衡妈妈问。“是，妈妈，我们是在一次电视剧合作的时候认识的。第一次见到灿衡就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开朗活泼的人。”tei又想起那天，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去喝咖啡，去吃饭。他几乎就是那次就确定下来，一定要把眼前的人抓在手里。“灿衡呢？灿衡是什么时候对镐京心动的啊？”tei的妈妈可不相信儿子说的扫墓回来就心动了。
对啊，是什么时候心动的呢？
赵灿衡陷入沉思。
“大概，住在一起没多久就心动了吧。”他谨慎的回答。第一次依赖着，信赖着一个人，哪里会有什么具体的时候呢，可能是一次温柔的眼神，可能是一句关心的话语，可能，什么都没有，只是因为是对方而已。
Tei握住他的手，用着滟滟的眼神看着自己。
赵灿衡也回握住。
“你们两个人，以后有什么打算吗？”爸爸开口了。
赵灿衡看向tei求助，他本就没有什么打算，所以该怎么回复长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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