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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竹马(近代现代)——椿白

时间:2024-01-17 12:02:42  作者:椿白
  那滚烫的、属于江元洲的,在他身上打下了江元洲的烙印。
  路嘉洋一时间说不清心情。
  直到被少年焦急拉起,听少年在他耳边慌乱道歉。
  “哥,对不起,我没控制好。”
  白茫茫的视野里,路嘉洋听见水声,不久后脸上感觉覆上温热毛巾。
  毛巾轻轻擦拭过他额头,而后盖上他眼睛。
  视野恢复清晰,路嘉洋掀起眼帘,静静看近在咫尺的少年。
  少年漂亮的脸在灯光下红得像朵绽放在最好时节的花。
  他一只手捧着路嘉洋脸颊,另一只手紧抓温热毛巾,他眼底有紧张,但更多是餍.足。
  路嘉洋就这么静静望他,忽地,轻抿了下唇。
  江元洲动作一顿,脸上少见的浮上错愕。
  他几乎发不出声音地喊:“哥……”
  路嘉洋没有马上应他。
  他尝到了江元洲的味道。
  不算好。
  可一想到那是江元洲的,一想到那意味着什么,他心底又升腾起一种奇怪到近乎扭曲的接纳。
  许久,他出声,问江元洲:“小洲,喜欢这样吗?”
  江元洲一时没回答,只是喊他:“哥……”
  路嘉洋望入他那双漆黑的、塞满了他的漂亮眼眸,缓缓抬手,轻捏他发烫耳垂。
  “告诉哥,哥想知道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江元洲安静下来。
  他双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路嘉洋,抬手覆上路嘉洋揉捏他耳垂的手。
  将那只手圈在掌心里攥紧,他最终溃败道:“喜欢。”
  像是严防死守的堤坝忽然间开了道口子,翻涌的洪水登时倾泻而出。
  “感觉那样,哥就好像是被我打上了属于我的印记。哥全身都是我的气息,哥带着我的标记,这样就不会再有人,能来跟我抢哥了。”
  少年越说越动.情,指腹忽地轻拭过路嘉洋唇间痕迹。
  而后他仿佛忍无可忍地将人搂进怀里吻住,他迫切地问路嘉洋:“哥是我的,对不对?”
  他攻占着路嘉洋的呼吸,变本加厉地寻求着路嘉洋的回应。
  “哥是我一个人的,对不对?”
  浴室顶的灯光在路嘉洋眼底明明灭灭。
  路嘉洋一只手还捏着江元洲耳垂,感觉那耳垂在指腹间逐渐发烫。
  片刻前的仓皇与逃避在江元洲急切的询问和热切的吻中,又逐渐被抚平。
  路嘉洋向来是一个很善于做选择的人。
  他深知这世上只有极少数的幸运者,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所求。
  而这世上绝大多数人,在攀上欲.望的顶峰前,都难免跋山涉水。
  甚至于这绝大多数人里的绝大多数人,疲于路途,或受路途中触手可得的他物所惑,行至半途,就已然忘却出发时所想。
  路嘉洋在最初受困于同江元洲即将到来的分别时,曾有那么一瞬,恼于他总时刻保持的清醒。
  人有时候囫囵些,拖着拖着,也就过了。
  可此刻,他又无比庆幸于他的清醒。
  因为清醒,所以无论身处于怎样的境地,他总能知道,他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世上道路千万,选择千万。
  什么都要,最后反倒是容易什么都失去。
  所以在最想要面前,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他只为他要走的路点一盏置于顶峰的明灯。
  其余旁枝错路全弃于黑暗里,他将望着那唯一一盏明灯,趟过千山万水。
  不再回头。
  路嘉洋捏着江元洲耳垂的手慢慢攀上江元洲后颈。
  他轻轻摩挲着,在少年亲吻间,出声回应:“嗯,哥是你一个人的。”
  江元洲动作一顿,他猝然抬眸望入路嘉洋眼底。
  触及那双眼里寂静的温柔和深沉的感情,江元洲只听见理智的弦嗡然崩断。
  他按住路嘉洋,发了疯似的凶狠亲吻。
  路嘉洋扬起下巴,战栗地承受着。
  他捏在江元洲后颈的手慢慢收紧,睫毛颤动间,在镜子里看到了江元洲拥着他的画面。
  紧紧相依,但并非密不可分。
  路嘉洋垂眸看着,抬手,回拥住江元洲。
  他拉进两人之间最后的那点距离,合上眼,轻柔地回吻于江元洲。
  ——所以你,也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
  两人洗完澡已经是夜里九点。
  路嘉洋洗完澡时才发现江元洲手背上的伤口竟然被他无意间抓破。
  原本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又翻出红得刺眼的肉。
  他眉头轻蹙,出了浴室便去找了医药箱来。
  涂完碘伏,路嘉洋又思考要不要再上个防水贴。
  最终还是江元洲抬手,轻拉了他一下笑说:“哥,没事的。”
  路嘉洋只好作罢。
  将碘伏放回医药箱,拎起刚要走,却发现江元洲拉着他没放。
  他停下,朝江元洲抛去疑惑目光。
  江元洲望着他,忽然问了句:“哥,你还走吗?”
  路嘉洋反应两秒,笑道:“我澡都洗了,时间也不早了,还走什么?”
  江元洲指腹轻轻摩挲他手腕,看着他,问了个曾经问过的问题:“我是说以后。”
  那时他一个人立于冰冷空荡的房间,得到了路嘉洋以后再说的回复。
  而现在,路嘉洋看着他,似乎愣了下。
  不等路嘉洋回答,江元洲忽地起身,往外走去。
  路嘉洋面露疑惑,刚想出声问,就听见江元洲道:“哥在这等我一下。”
  江元洲只出去了半分钟,回来后,手里拿了张纸。
  他走回到路嘉洋面前,将纸递给路嘉洋。
  路嘉洋接过,发现是张成绩单。
  七中十一后第一次月考的成绩。
  挺靠前的位置有一行被圈出,是江元洲的成绩。
  路嘉洋视线落到名次那一格。
  全校排名第十。
  脑海中一闪而过曾经与江元洲的对话。
  ——等我考进年级前十,哥就答应我一个请求,可以吗?
  脑海里的声音刚落下,路嘉洋便听到眼前人出声。
  “哥,搬进来和我一起住吧。”
  路嘉洋的视线再次扫过那刚好卡在“10”的名次,他抬眸,看向江元洲,轻笑问:“当时提,就是想要这个奖励?”
  少年乖顺点头。
  路嘉洋将手里的成绩单放到旁边桌子上,连同医药箱一起。
  “明天上完课,我就收拾东西。”
  江元洲双眸一亮,又听见路嘉洋道:“下次考试,别压着成绩了,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他看着路嘉洋,一下子没了声。
  路嘉洋见他这反应,忍不住抬手捏他脸颊,笑道:“你有多聪明,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
  少年抓过他手,在他掌心里轻吻了一下。
  见路嘉洋还是笑,江元洲瞬间将人抱住,带着扑到了床上。
  路嘉洋担心地去护他受伤的手臂。
  少年则是圈着他,将脸深深埋入他颈间。
  “哥。”
  “嗯?”
  “哥。”
  “嗯。”
  “哥……”
  路嘉洋笑着埋头,在江元洲柔软的黑发上落下轻吻。
  ·
  路嘉洋第二天满课。
  江元洲要下周才回学校上课,因此早上路嘉洋出门时,江元洲便说了要在路嘉洋傍晚下课后去海大帮路嘉洋一起收拾行李。
  路嘉洋哪里需要一个病人帮他收拾什么。
  但江元洲看着他,他到底还是没能拒绝。
  因此最后一节临下课,看到江元洲给他发的已经在宿舍门口等他的消息,他当即对寝室三人道:“我晚上不和你们吃了,直接回寝室收拾东西。”
  钱英卓瞬间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我懂,我都懂,我们是Plan B,我们是选项E,我们在你人生里留下的痕迹甚至于不足以再和你共进最后一顿晚饭。”
  路嘉洋被他逗笑:“我只是要从寝室搬出去,又不是要退学,以后中午还是会一起吃的。”
  钱英卓凄苦哀嚎,最终在教授朝他们望来的瞬间,被文钦磊一脑袋按在了桌面上。
  下课铃一响,路嘉洋便匆匆往寝室赶去。
  到五楼时,一眼就看见了在寝室门口站着的高个少年。
  路嘉洋快步走近。
  江元洲似有所感应般,抬眸直直朝他望来。
  路嘉洋到他面前出声:“怎么不去教学楼找我?寝室门口多冷。”
  江元洲也不遮掩小心思:“去教学楼找哥,哥的室友肯定会邀请我们一起吃晚饭。”
  他看着路嘉洋掏出钥匙,低头,下一句话落在路嘉洋耳边。
  “可我想快点跟哥回我们的家。”
  路嘉洋听到“我们的家”四个字,手一抖,险些没握稳钥匙。
  江元洲见状,从他手里接过钥匙,代为开了门。
  室内通了暖气,跟屋外简直天差地别。
  路嘉洋拉出早上带回寝室的行李箱。
  其实要收拾的也不多,就是简单带点入冬衣物。
  等再过一两个月,结束这学期的考试,再把东西一并收拾走。
  他将行李箱摊开在地上,见江元洲要去开他衣柜,他连忙将人拉住。
  “病人就老实找个地方坐着,我就收拾几件衣服,很快的。”
  江元洲沉默与他对视,而后视线扫过寝室一圈,最终落到路嘉洋盖着遮光帘的床上。
  “那我能去哥床上看看吗?”
  路嘉洋想也不想:“去吧。”
  江元洲这才放下伸向衣柜的手,到中间的梯子前,脱了鞋,爬进了路嘉洋的床铺。
  路嘉洋的床铺收拾得非常整洁。
  没有多余摆设,被子整齐叠放在床头。
  因为他偶尔中午会回来午睡,因此即使近期晚上都没有回来睡,床上也没落灰,甚至有着非常明显的,属于路嘉洋的味道。
  江元洲在床尾坐了会,拉开床头的被子,将脸埋进了路嘉洋枕间。
  路嘉洋收拾完衣服,拉上行李箱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元洲好像到他床上以后就一直没有动静。
  他将行李箱拉起,轻喊了声:“小洲?”
  没得到回应。
  睡着了?
  路嘉洋放轻动作,脱了鞋踩上梯子,掀开床尾的遮光帘往里看了眼。
  少年趴在他的床铺中央,怀里抱着他的被子,合着眼呼吸均匀。
  路嘉洋无声笑了下。
  心想还真睡着了。
  他避开江元洲爬进床铺。
  遮光帘一放,床铺里便黑漆漆的。
  路嘉洋本来也没开灯。
  窗外的天还没黑透,因此他回寝室时就开了他自己桌前的台灯。
  此刻昏黄的台灯灯光从床头遮光帘的缝隙间钻入。
  那一点光亮,刚好够路嘉洋看清江元洲半埋在他枕间的脸。
  路嘉洋一直很喜欢江元洲的眼睛,连带着那浓密纤长的睫毛,也一并钟意。
  他蹲坐着看了会,忍不住抬手,指尖轻扫过那盖下的长睫。
  坏事刚做完,就被少年一把抓住了手。
  少年掀起眼帘看他,眼底一片清明。
  路嘉洋掐他脸:“装睡干嘛?”
  江元洲抬眸盯着他看了会,忽地将他拉下,搂着他轻吻。
  “在想,哥平时在这张床上,都是怎么睡觉的。”
  路嘉洋笑:“还能怎么睡,在家里怎么睡,在这里也怎么睡。”
  江元洲将怀里的被子挪开,换成搂路嘉洋入怀。
  他一下一下轻啄着路嘉洋的唇,而后慢慢变成耳鬓厮磨的慢吻。
  路嘉洋老老实实趴在他怀里,轻抬下巴。
  两人刚吻得渐入佳境,忽地听见有脚步声在门口停下,而后是钥匙入锁的响动。
  路嘉洋一愣,当即将江元洲推开道:“有人……”
  谁想少年望着他,忽地抬手圈住他脖颈,将他拉回到怀里,而后更深地吻了上去。
 
 
第四十四章 
  “吱呀”一声,屋外的冷气倾泻入屋。
  不多时,钱英卓带着困惑的声音响起:“诶?小路没回来吗?”
  路嘉洋浑身一僵,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眼。
  江元洲仍是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
  他五指穿过路嘉洋发间,用平时能将路嘉洋吻到发不出一点声音来的吻法,肆意地占据着路嘉洋的呼吸。
  “好像还真没回来。”
  是钱英卓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这让路嘉洋稍稍松了口气。
  只有钱英卓一个人回来,那可能是马上就要再走,只要不出声……
  “诶,这不小路今天穿的鞋吗?怎么摆楼梯下面了。”
  路嘉洋瞳孔骤缩,终于开始小幅度挣扎起来。
  可江元洲不仅没放开他,甚至还无声轻笑着,去勾他舌.头。
  路嘉洋不敢太大力推他,只能在黑暗里瞪他。
  江元洲不仅不怕,甚至还抬手轻抚了两下他的眼皮。
  钱英卓的声音就在床尾。
  近到让路嘉洋生出一种,也许下一秒钱英卓就会伸手掀开床尾的遮光帘,好确认他是否在床上的错觉。
  而江元洲依旧没有要停下亲吻的意思。
  甚至圈住他的腰,将他往怀里搂得更紧。
  路嘉洋紧绷着,浑身不受控发烫。
  忽然间他猛地想起,不只是他的鞋子在楼梯下,江元洲的鞋子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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