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望阙台(古代架空)——谢一淮

时间:2024-01-18 10:30:45  作者:谢一淮
  “长公主常出入宫中,确实不妥。官人第一个站出来说,也不负御史台之名;又在紫宸殿叩拜死谏,更是豪杰。我怎能因此就同官人心生嫌隙?驸马都尉更不会如此。”赵敛作揖的手一直没放下,他认真说,“同僚之间弹劾,不是针对谁,也不是陷害谁。都是为了国而已,殿上是政敌,殿下之至交,没什么不妥。只希望官人在明州能够秉公向民,我也就放心了。”
  姚持热泪盈眶:“多谢节使谅解,那么我就先行一步了。”
  林外群鸟飞过,赵敛目送驴车,直到瞧不见了,才回。
  *
  谢承瑢这几日常去建国寺。
  他已经拿到赵敛命人雕刻的龙凤石了,正想着丢到哪里,思来思去,还是建国寺里最适合。
  傍晚,他和阿福坐着马车进城,到建国寺“修行拜佛”,正好就住在寺中寮房。招待他的是延慧,之前带他走净罪塔的那位。
  延慧说:“你这几日心神不宁,住在寺里,或能排解心绪。”
  谢承瑢说:“寺里的香,确实有静心凝神之效。那我多住几日,也许能排忧解惑。”
  “自然可以。”
  二人研讨佛法,甚是投机,到半夜才散。
  谢承瑢躺在榻上,对着窗子轻敲,没过半晌,阿福就探个脑袋出来。
  “说完了?”
  “说完了。”
  阿福打了个哈欠,问:“投不投?”
  谢承瑢说:“投吧。”
  阿福点头:“好,我这就去了。”
  夜深透了,但谢承瑢始终是睡不着。
  第二日天微亮,他就听僧人在寮房中议论:“莲花池里飘上来一块雕有龙凤齐舞的石头!”
 
 
第217章 六七 天降祥瑞(二)
  是林珣来和李祐寅报这件事的。
  说建国寺的莲花池子里捞出一块雕有龙凤的石块,上有青苔数点,龙凤逼真,似是天赐。
  李祐寅是很信这些的,忙叫建国寺的僧人把石头护送进宫。
  带头的僧人名叫延慧。从前皇后在宫中做法事,都是请延慧的师父过来,最近师父身体不好,就要延慧入宫面圣了。
  延慧说:“此石生于天然,乃天降祥瑞,是喜兆。”
  李祐寅高兴不已,立刻叫宰执过来一起看。他把石头端放在崇政殿上,外圈一层玉璧相护,宰执看的时候,他还不准他们离太近,怕弄坏了奇石。
  四位宰执围着石块端详了很久,皆不发表看法。
  曹规全边摸着胡须,边把青苔中的龙与凤看个仔细。他不信这石头是天然的,这样栩栩如生的龙凤,只能是人雕的。便第一个说:“这石块,并不像是天授。”
  李祐寅听了,脸一黑:“怎么,还能有人有胆子造假?”
  “臣也不是这个意思。”曹规全叉手,“祥瑞么,总要验清楚了,才能对外面说。”
  一旁延慧不急不慢地说:“石头是从后山寮房院子内莲花池里捞上来的,寮房从来只是寺中僧人歇息的地方,不会有旁人投石。”
  “确定不会有旁人?”
  面对曹规全的质问,延慧依旧面不改色:“不会。出家人信奉神佛,何来造假之说。”
  李祐寅听了不快,说:“谁敢造假祥瑞?就不能是老天见我治国有方,特意赞扬我的?”
  曹规全无言以对,违心说:“是,大周太平盛世,全倚仗官家。这是天的嘉尚。”
  李祐寅这才满意。他望着奇石说:“龙凤齐舞,诸位卿以为,这是何征兆?”
  雷孝德说:“回官家,臣以为,这是上天在褒扬官家的政绩。崇源、建兴、祥宁,官家收复失地,平定叛乱,百姓富而安乐,而纵观古今帝王,有谁能做到如此?除三皇五帝外,就是官家您了。”
  “是么?”李祐寅大笑,“卿实在是夸大,我又如何能与三皇五帝比?”
  “正因有官家的治理,大周才能如此富裕民安。官家有德,皇后有贤,所以上天生此石。”
  李祐寅沉思许久:“是,龙凤么。”他眼里闪过一丝猜疑。
  张元熹见此,立刻说:“官家选得好皇后,归根结底,是官家您善识人。不止皇后,还有朝中文武百官,都是您一手提拔上来的,这满朝的气象,全归功于官家您啊。”
  “哈哈!”李祐寅将疑心全部扫去,“相公说的,真叫我好羞愧。”话虽如此讲,其实内心早已得意忘形,分明顾不得奇石是真是假了。
  出了宫,曹规全再也不强忍着愤慨了,他想起那些矫揉造作的话语,怒骂道:“雷孝德什么时候也是这样谄媚的人了?他丝毫看不出这块石头的蹊跷吗!”
  冯迎冷笑说:“龙凤双舞,这到底是在赞扬官家,还是在赞扬皇后?如此明显之用心,怎么官家就是看不出来?”
  “投石之人参透了官家心思,官家自从佟刘叛乱后就尤其信天,鲤鱼成行都能改元,龙凤齐舞还得了。”曹规全对此非常不屑,甚至怀疑这就是皇后一手策划。谁敢拿皇后和官家相提并论?除了皇后自己,再无别人了。
  “皇后这是撕破脸了,看来我们的步子得走得再快一点。”
  李祐寅迫不及待地将祥瑞昭告天下,甚至大封辛氏子弟,以表对天意的尊崇。
  建国寺出了一块祥石,立刻被认为是“祥地”,信佛的、不信佛的,都来拜寺。辛明彰见此,和李祐寅提议大修建国寺,还说要亲自到建国寺烧香诵经。李祐寅自然是很高兴的,决定和辛明彰一同前往,共谢神佛上苍。
  帝后出行,盛况空前,仪仗队绵延数里不绝,珗州更是挂满了彩缎灯笼,比上元还要热闹。这一回,辛明彰没有再戴遮人面的帷帽,也不坐像牢笼一样的舆。她就是要站在太阳底下,让百姓都看清她的模样。
  警跸之外,百姓无不崇拜,纷纷将皇后的模样牢记在脑子里。还有不少女子对皇后大拜,口呼:“皇后千岁。”
  辛明彰俱微笑回应,和颜悦色,很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到了建国寺里,她虔诚拜过每一尊佛,又到孝奉堂祭拜已故臣子。她要让开国以来的所有名臣都知晓她的功绩,让其后代认可她,尊她、敬她。
  走过这一遍,她的名声应可以传遍大周,受千万人景仰了。
  这才是她最想要的“祥瑞”。
  李祐寅始终跟着她,随她上香,随她默念。拜完一切,他问:“皇后还要去何处?”
  辛明彰说:“我想见见出祥瑞的莲花池。”便又往池边去。
  建国寺是依山建,寮房多在山上。
  山中静谧,三月花开遍,满山全是花树。有一枝海棠从外面戳进窗子,海棠花下,谢承瑢正与延慧下棋。
  延慧虽献祥瑞,却好清净,见不得黄盖御伞,上回叫他入宫,已是让他不安数日了。
  “还是在这里下棋最自在。”他说。
  谢承瑢笑笑:“下棋讲究心静,这时候你的心也不静了?”
  延慧思考着棋,落了一子,说:“是外面太喧嚣,沿风飘过来,不静了。”他见谢承瑢迟迟不能落棋,笑说,“怎么,你的心也不静了?”
  谢承瑢拨开扰人的海棠,起身把窗子合上,却见山下排的两列禁军。
  大约官家和皇后要到寮房来,否则怎么会有禁军呢?他有些不安,推海棠出去,锁了窗,才问:“皇后要来寮房里?”
  “许是来看莲花池的。”
  “他们若要进来,我就不好呆了。有没有哪里能躲一躲的?”
  延慧拨子,冷静说:“他们不会进来的,你放心吧,有我在外面替你挡,你哪儿都不用去。”
  谢承瑢好久都不落子了,他坐不安,几次三番地掀窗户往外看。
  “你不信我?”延慧无奈说,“我和你下棋下这么多日,你却也不信我。”
  谢承瑢说:“事关我身家性命,我是有些害怕的。况且你一向不爱凑这些热闹,搬块石头去禁内,已经很为难你了。”
  延慧说:“不要紧的,我并不为难。”
  “其实人心如同佛法,参透佛法需要一生,参透人心也如此。”谢承瑢终于能下一子了,舒心起来,“身在佛家,能完全不闻耳边世道,并不是容易事。”
  “你们这些官人说话都喜欢拐弯抹角,我却不喜欢。直来直往,说明白了,或许能让我们更信任彼此。”延慧堵住了谢承瑢棋子的去路,“算不算是输了?”
  “算是。”
  延慧叫谢承瑢认真看棋局,打趣说:“你好几天不回家,赵官人不找你?”
  “不找,因为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是策反我?”
  谢承瑢弄棋轻笑:“你又不是我的敌人,用得着策反吗?”
  延慧说:“我知道你的为难处,我也有我的为难处。出家人,沾染这些政治,是不是有些不好?”
  “可教门总是要与政治牵连上的。盛、衰,都是要朝廷说了才算。官家用得上,就是圣教;用不上,那就要排到一边,看旁的教兴盛。如今官家用得上,为何不把握住呢?反正荣与兴,是永远不会便宜旁观者的。衰,就不好说了。”谢承瑢把棋子收回去,听见山下声响,又忍不住往外看。
  延慧拦住他:“官家皇后到了,你若开窗,不是白白叫人看去?”
  “是。”谢承瑢端坐,又准备下一局棋,不过延慧却不想下了。
  “回头再下吧,等了结了事,我再和你一起下棋。”
  谢承瑢知道他是答应了,抓棋子的手渐松。他说:“那我就可以回家了。”
  *
  在李祐寅与辛明彰去过建国寺之后,延慧等僧人被特准自由出入宫禁。辛明彰有意兴盛佛教,左右撺掇着李祐寅发布诏令,而李祐寅沉迷在祥瑞中,竟没有发觉辛明彰的意图。
  春日过,夏日至。不光是天气燥,连人都开始燥了。一向明哲保身的李元澜实在不想看大势将去,按耐不住私下里会见崔伯钧。
  嘉王府邸有一道小门在暗处,察觉不了,他便叫人喊崔伯钧过来。见了崔伯钧,他说:“现在皇后要做什么还不明显吗?什么祥瑞,什么神佛,都是她想控制朝堂而走的一步棋!你们怎能袖手旁观,怎么能让她如此顺利地做成了她想做的事?”
  崔伯钧说:“三大王不知道爬得越高、跌得越惨么?她如此放肆,将来官家察觉,决不会放过她。”
  李元澜觉得崔伯钧是昏聩透顶了:“若官家发觉不出呢?若官家发觉了,却无力回天呢?你们究竟在等什么?等辛明彰大局已定?”
  “三大王不要急。”
  “不要急,不要急!”李元澜止不住地大口呼吸,“官家重病在身,好一日坏一日的,说病倒就病倒,说没就没了!你要我怎么不急?难道你打算灵前再动摇太子吗?太子成婚越久,就越不能成事!”
  崔伯钧知道李元澜急了,竭力安慰他,说:“我们自然有太子的把柄,但都是些小毛病,恐不能伤及内里。”
  “什么叫伤及内里?能伤及内里的,只能是他谋权篡位的证据!不然,怎么能伤及内里?官家现在还以为太子乖巧懂事,只是不够聪慧,尚能为君。你有把柄不用,迟疑不定,又如何能轻易撼动太子?”
  李元澜急得不能坐下,在堂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恰好天气热,他头上的汗一阵阵往外跑,心、身,都先是被火烤了。他久久不能平静,问道:“你说的太子的把柄,是什么把柄?”
  崔伯钧说:“好色、不恭,愚钝、不聪。”
  “那就应该都告诉官家!要一直告诉、一直告诉,要时时刻刻都和官家说太子愚钝不恭!”李元澜怒地拍掌,“我被困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眼看着辛明彰造势如此,怎能平复?”
  见李元澜如此着急,崔伯钧也不好说什么了。他道:“三大王放心,我回头就和相公商量,也许是该改变计策了。”
 
 
第218章 六七 天降祥瑞(三)
  李晔临纳了寇从英为太子妃后,每天都过着“非人”的日子。
  以前在凤仪阁里,除了上朝,他每日都能睡到日上三竿;吃什么,不想吃什么,他都能做主。可现在好了,在太子妃的督促下,他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读书,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都不由自己。
  他觉得自己娶的不是妻,是娘。娘娘就是每天都逼着他读书、写字,但好歹允许他睡懒觉、吃吃喝喝,寇从英是比娘娘狠多了!
  他常坐在东宫的院子里望呆,一望就是一日。寇从英来规劝他读书,他根本不搭理,甚至连个好脸色都不给。寇从英性子刚烈,太子摆脸色,她也不屑待见,转头不准东宫的侍女接近太子。
  那还得了,原本李晔临就等着晚上和侍女们撒欢,这下侍女都不过来了,他还怎么撒欢呢?登时两眼一黑晕过去,好半天都醒不过来。
  李晔临做梦都是在和女人玩,色眯眯的,伸手就要去摸什么,却听一声哀嚎:“殿下……”他迷糊地睁开眼,一看是个小黄门,呸道,“怎么是你?你好端端的凑我床头干什么?”
  小黄门说:“天黑了,殿下还没吃晚饭,饿不饿?”
  “不饿。”李晔临气都气饱了,还能饿?他卷着被子翻身,说,“小红呢?昨天她伺候我伺候得好,你还叫她来。”
  “殿下,东宫的侍女都被太子妃叫走了,臣找不到小红。”
  李晔临蓦地起身:“那女人真把她们都带走了?欺我太甚!”
  小黄门说:“臣帮殿下去要人吧,太子妃不会不准的。”
  “不要不要,我看到她就烦,你也别找她去。”
  李晔临又躺下,就想着小红曼妙的身姿,馋得口水爽淌。他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小黄门,问:“你叫什么?”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