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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动物城生活实录(近代现代)——贝塞尔

时间:2024-01-18 10:38:51  作者:贝塞尔
  “好的老师。”研究生利落地补位。
  崔馨悦解开白大褂的扣子,晃晃悠悠地穿过长廊回到了自己的实验楼。路过小厨房的时候,他用余光发现了一点不对劲,他好奇地倒回去看了一眼,居然发现了一头个头不大的小棕熊正像模像样地背对着门口,坐在共用餐桌,手里正拿着一块最近实验室里开始无限供应的小三明治。
  那三明治本来就小,在小熊的掌里就显得更小了。
  小熊鼓着腮帮子嚼得津津有味,吃得专心致志。按理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适应,崔馨悦不该再对这种场景太过敏感,可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看着这头小熊吃东西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可能是它的那些举动太像人了吧,吃着吃着他还打了个嗝,甚至还用爪子扒了扒面子空盒子里的食物碎屑,倒进了嘴里。
  ——它是谁?
  算了,不管是谁,看这吃东西的架势,这压力都小不了。
  真挺可怜的。
  崔馨悦摇着头走开。
  这栋楼里的每个生物压力都不小,甚至可以说是这次大动乱的风暴中心。崔馨悦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一天早上被他摸了脑袋夸好狗狗的拉布拉多正是新来的系主任本人。
  楼里还有一只鹦鹉,好多天了,一直看着它飞来飞去,嘴里只重复着一句话。不飞的时候它就落在一个地方开始啄自己的羽毛。
  相比之下,自己时不时变成只鸭子去找面包虫真的算不上什么事了。
  崔馨悦本着知足常乐的心态从实验室里拿完了东西,回医院的路上,他路过了一间开着门的实验室,他不小心往里一看,一只浣熊正站在水池边洗试管。估计是感应到了他的到来,浣熊还抬起头来和他对视了个正着。
  “……Hi!”崔馨悦扯了扯嘴角,扬手和它打了个招呼,假笑道,“How are you?”
  浣熊没理他,垂下了头继续在水流下涮洗着试管。
  一回到医院里属于他的小黑屋,他就被玻璃那边一屋子的警服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他悄声问学生,“来抓人的?”
  “哪啊,来送人的,哦不,送狗的。”学生指给他看,只见几个身着警服的人正在和一条黑背搏斗。
  一条抗拒合作蹲在地上弓着腰但不得不被人连拉带拽的成年黑背。
  “这狗是患者?”崔馨悦不明就里,如果不是学生提醒,他还以为这是一队特警跑他们这里搜查什么。
  “对,具体情况正在说。”学生把座位让回给他,“好像说这小家伙今天早上在街上嚎,嚎得半个城的犬科都跟着他一起,导致了一个小骚乱。警察就把它送过来了。”
  “……我好像看到那个视频了。”崔馨悦起得早,早饭的时候刷短视频的时候真的刷到了这条视频。
  当时拍摄者身处市中心,她说她当时正在遛自家的狗狗,突然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阵浪潮般的狼嚎声,随即他手里的狗狗也立刻蹲坐开始仰天长嚎,街上的一些车辆有些也突然停下,从车窗中伸出个脑袋开始附和。
  崔馨悦这边正回忆着,那间房子里被人群包围着的黑背却在一直发着抖,整只狗侧坐着,耳朵也耷拉着,看着可怜极了。
  “哦……我好想抱抱它。”养过狗的崔馨悦突然共情了。
  “各位警官,或许你们可以在外面稍等?”唐甜甜主动发话,“以免给它增加压力。”
  备好了零食小饼干,更新了水碗,兽医上前检查了一番:“是个女孩。”
  如之前一样,键盘输入法全都备好了,只是它碰也不碰,面对一群人的问题,它直接趴在地上发呆。
  这大概是他们碰到过的最不配合的患者了,毕竟是被押送来的,和自告奋勇的志愿者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即使是专业如兽医,黑背的态度也很不友好。
  “或许我们应该找一个其他犬科来和她交流。”有人提议,“在座的有人是犬科吗?”
  学生给崔馨悦递上了DNA测序结果:“老师,她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德国牧羊犬的血统,还有剩下的一些……Kun……K……”
  “昆明犬?”崔馨悦瞄了眼报告,立刻起身出了屋子,把报告递给唐甜甜,自己则在黑背身边蹲下身。
  “你可以说中文吗?”
  他一说话,黑背的耳朵就动了动。
  “怎么了?心情不好?”他小声和黑背交流,尝试着抚摸她的脑袋,“能说说是为什么吗?你要是不想让这么多人知道,就用中文,他们看不懂的。我和甜甜帮你保密。”
  黑背把脸埋进爪子发出了一声呜咽。
  崔馨悦帮她擦了把眼角的泪,揉了揉她的耳朵,帮她调了一个九宫格输入法,又取消了投屏。
  “哦对了,你吃不吃肉松包?我自己做的。”
  她动了动鼻子,没忍住。
  黑背小姐吃了一个崔馨悦刚刚拿回来的面包,看起来精神好一些了。
  崔馨悦和唐甜甜对了个眼神,看着黑背小姐用脚爪踩下键盘,输入内容呈现在两人手中的终端上。
  “我是一名留学生。”
  “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
  “最近在准备期中考试,其中一门课的论文我完成之前忘了保存,通宵补完老师也还是扣了我的分数。”
  “不过我还是坚持考完了其他课,我考试的时候我就发烧了,考完后我回去就睡觉了。”
  “之后我就去家门口的副食店买了钙奶汤圆和糖炒栗子,还有我最爱吃的五仁月饼。”
  “然后我就醒了。”
  “我发现我还是在做梦。”
  “我的栗子!”
  “我的汤圆!”
  “我的五仁月饼!!!%……#(%@……&#)¥”
  后来大概是黑背小姐太激动了,踩出了一连串的乱码,嘴里又开始了抑制不住的悲鸣。
  “钙奶汤圆……”崔馨悦被这熟悉的名字勾起了回忆,他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轻轻搂住黑背小姐,“咱俩是老乡吧。我也好几年没回去了……”
  他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同乡,这感觉格外亲切。
  “不过没关系,想吃的话,这些都可以自己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一起。出来读书,多结交朋友,平常心面对挫折很重要。”他和精神好了一些的黑背交流完,说着仰起头对屋里的众人说说,“I think I can take this case,individually.(我想我可以单独处理这个案例)”
  已经明白情况的唐甜甜轻笑一声,和诸位同事解释道:“这位小姐只是想家了,我想我和崔博士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我会协助他完成好这件事的。”
  黑背的耳朵也立起来了。她甚至还轻轻摇了摇尾巴。
  非常含蓄。
  “哦对了,你想不想去洗个澡,做个美容?”崔馨悦小声凑到她耳边说,“我们和美容院有合作的,是免费的哦。”
 
 
第10章 章鱼*-*-*-*
  “想去就跟我握握手?”
  崔喜悦蹲在黑背小姐面前向她伸出右手。
  黑背犹犹豫豫地伸出毛茸茸的大爪子,有点迟疑地搭在了他手上。
  “太好了。”崔馨悦握住她的爪子,上下摇了摇。
  他们通知了在外面等候的警方情况解决,兽医让助理带着黑背小姐离开。
  因为被临时送来的黑背小姐插了个队,原本预约在同一时段的志愿者已经等待了一会儿。
  这是一只被家属送来的,装在一个超大罐头瓶里的章鱼。
  它的八只足不知道为何像是麻花一样被眼花缭乱地锁在一起动弹不得,只有瓶底向上冒出的泡泡证明它的生命体征平稳。
  看到这一幕,在座的专家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遇到了个棘手活。
  本来水生生物的各项身体机能就和陆地生物天差地别,更何况章鱼又是软体无脊椎动物,又非哺乳,各项数据都很稀缺。
  好在它还有家属帮它介绍情况。
  “这是我女儿。”来的是志愿者的母亲,她充当了话事人,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原本在外州上大学,结果大流行来了之后,学校关闭,改为线上上课,她便搬回家与我们同住。”
  “我们家的家庭关系一直不错,可她的生活方式实在是我无法接受的那种——早上不起,晚上不睡,每天手机不离手,可连房间门都不愿意出,更别说叠被子了。”母亲诉说道,“我和他父亲都有全职工作,白天没办法照顾她,她就每天吃一些没营养的垃圾食品。白天的时候我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但每天晚上她都在赶作业。”
  她说起来自己的女儿简直牢骚满腹,归结为一句犀利的的话就是:“我觉得她变成这种奇怪的黏糊糊的生物,就是对她糟糕的生活状态最好的反应。”
  瓶子里升起了一连串密集的泡泡,被系成了平安结一样的章鱼瞪着圆溜溜的眼睛:“……”
  心理学家连忙开口干预:“这位女士,目前为止,我们仍然没有发现动物形态的门类和人类个体之间有任何合理的连接,我认为你的这样武断的推测是片面的,也是会伤害您女儿的感情的。”
  “那你说,她变成这样难道是毫无道理的吗?”女人充满了怒气,“我和她爸爸花钱供她上大学,可她连被子都不叠!”
  “稍等,女士,让我们先来理清一个问题。”唐甜甜出声打断她的牢骚,“请问您女儿是被您系成这副模样的吗?”
  崔馨悦看到章鱼的几只足的末端的颜色已经变得比身体其他部位浅了,恐怕它不会很舒服。
  “怎么可能!我哪里做得出这种事。”女人大呼冤枉,“而且你们是没摸过她身上有多黏,有多滑!我这辈子甚至没碰过任何一只这种带触手的海洋生物,除了她!如果她不是我的孩子,我绝不会碰这种……生物,一根指头!”
  “要不先找人把章鱼解开吧。”崔馨悦小声对着话筒说话,唐甜甜戴在耳朵上的耳机可以听到他的实时反馈,“我这里除了体重尺寸什么数据都收集不到。”
  话说回来,他们的可穿戴设备还没解决如何在海洋生物上使用的问题,好在他跟一个水产养殖专业的朋友取得了联系。
  ——章鱼,也算是水产了。
  所以,在临时找不到对口的海洋生物方向的学者的情况下,这样好像也没差?
  “还有,我建议下面的治疗家属就不要在场了。”他提出了中肯的建议。
  别说章鱼小姐了,他自从离开家后,每次再回去,不出三天他都会产生一种严重的排异反应。
  具体表现体现在,他妈通常会从三天前的“孩子太累了多睡一会儿没关系”直接转变成“你怎么还不起床是不是又熬夜了”。
  ……人类就该和动物一样,成年个体各自拥有自己的领地,这样大概能解决百分之八十的家庭矛盾。
  带离了患者母亲,在几个人的合力帮助下,章鱼小姐的八条腿都获得了解放。她灵活地从罐子里爬了出来,带着一身水渍,宛如浮动般顺着桌腿游到了地上,开始研究面前的红外键盘。
  她的确是这么多患者中,打字速度最快的。
  可她好像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八条足,经常会把字母顺序搞乱,但好在这也不是很影响阅读。
  现场交流顺畅得仿佛在网聊,只是大家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对象是一只章鱼。
  一只打字很快的章鱼。
  “我学的专业是教育学,但我辅修了工业设计,经常需要修改画稿”
  “我妈妈不知道我同时修了两个专业,同时我还接了一些临时工作,帮别人做设计工作,画画什么的,这样可以勤工俭学赚一些学费,早日还清助学贷款”
  “刚刚变成这样的时候我还在庆幸,我有了八只手,是不是就可以同时做多件事了”
  “但我发现章鱼的视力不是很好,专注力也很受影响,而且,我现在还是个色盲,画东西对我来说格外困难”
  “我在学校的时候白天还会去餐厅打工,现在我失去了一些收入,所以接稿接的得更频繁了”
  “钱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必须要牺牲一些休息时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但这件事我很难和父母沟通,他们不希望我分散注意力不安心学习”
  面对她到底是怎么被系成这副模样的,章鱼小姐迟疑了一下。
  当然很难从她的身上看出任何表情的变化,她只是微微仰头,有其中两只触手略略点地,而还有一只伸长了连连按下了delete键。
  “说来话长”
  “那天我想试试,我想试试用这个样子玩游戏会不会有帮助,我之前就是一款音游的粉丝,就是需要随着音乐节奏按下对应键盘的那种”
  “然后我发现我的屏幕太小,我很难准确按键”
  “然后我一生气,就……”
  “系住了自己”
  “看起来我还是没办法很好地操控身体”
  “抱歉,我知道我的样子很滑稽,但我不是故意的”
  在座的所有人类沉默了,显然没有人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他们其中甚至有人在试图联系刚刚才离开的警方,举报章鱼小姐父母存在有可疑行为了。
  困惑的显然不止他们,甚至崔馨悦也收到了来自水产专业朋友的回复。
  “我从没见识过这种形态的头足纲,我怀疑这种个体应该是遭受了外敌侵犯或恐吓——实际上,这种形态你基本只能在烤串摊上,当摊主特别无聊的时候才能见到。”
  “所以你是在哪撸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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