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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貌不扬(玄幻灵异)——Epony

时间:2024-01-19 19:27:28  作者:Epony
  舍长寻一口叼回了舍长乐,压低身子,冲墙上的大蛇发出低低的咆哮。
  舍长乐倒不是很害怕,还摇了摇尾巴。
  坐在轮椅上的崔万沙闭着眼,笑了一声。
  不久之后,舍长寻回到了军区研究院。
  舍初感受了一下,带着舍长寻到自己的私人休息室,指着它的鼻子:“你再说一遍?”
  舍长寻静静地看着他。
  舍初烦躁地丢开手里揉了一半的草稿纸。
  另一边,崔万沙同样不太舒服。
  他自小在北约首府杜莱星长大,那里的天气除了温暖就是热,以至于他没有考虑到银河联盟的北平军区所处的星球可能有四季分明这一说。
  是的,现在正是北平军区所在地的晚秋,秋风飒飒吹过,舍夫板正地站着,崔万沙默默缩紧了身体。
  Z370是很古早的电动轮椅,是舍初在半个月前某项目车不出零件时复刻出来解压的,并扬言要送给车间经理——
  他经常嫌弃车间那批人是拿脚干的活儿,那次小零件车不出来,他就问他们是不是脚也折了。
  所以可想而知,这个轮椅是不太舒服的。
  但是不舒服崔万沙也不想动。
  脚都没动一下的他是这样想的:废好大劲出来了,得歇会儿才能回去。
  于是他那一团越缩越紧,仅余的一点儿暖和气儿,也顺着身下金属的椅子流走了。
  舍夫动了动,握上了轮椅的把手。
  他倒乖觉,挺会溜须。崔万沙想。
  果不其然,舍长乐自发地跳到了他怀里,而舍夫推着轮椅带他往室内去了。
  “北平会越来越冷的。”舍夫问,“你的家乡在哪里?”
  哈,刚给了一点甜头就开始索要报酬了。崔万沙没开口,直接用共感道:“杜莱。”
  “听说是个很暖和的地方。”舍夫说。
  崔万沙顿住了一下,他感受到了舍夫在一瞬间流露出的情绪,不是他设想的谨慎,而是惋惜,是羡慕。
  “他应该很久没回家了。”崔万沙听到舍夫内心的念头,“我还没去过杜莱星啊。”
  不过这就是一瞬间的事,舍夫的念头将将滑过,就意识到自己旁边正坐着一架透视仪,连忙将思绪刹住了车。
  “是很暖和。”崔万沙缓缓开口,想必是受了冻,声音有些沙哑,又没头没脑地说,“我们都吃芭芭拉的果子。”
  “那是什么样的?”舍夫问。
  崔万沙再没回答他。
  芭芭拉是烈日炙烤下干涸皲裂的沼泽地中唯一能活下来的生命,它的果实,是它用三年、用命换来的孩子。
  人类的孩子采食它的孩子。
  人类的孩子和他的孩子只能活一个。
  崔万沙九岁时经历的那场漫长的旱季过后,贫民窟周围再也没有一株芭芭拉。
  “我是肯定要趁早死掉的。”崔万沙想,“我死了,那些芭芭拉也白死了。”
  正常人想到这里,一般都会燃起斗志说什么“我活着就不能白白活着”,但崔万沙向导不。
  他想:“那我死之前得把这些和小狗说说,他肯定能记着,到时候就不关我事了。”
  于是他说:“狗儿,你让我满意一次,我就给你说一点我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轮椅碾过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舍夫问:“您说的满意,是指怎样的满意?我又要做什么事,会让你满意?”
  “做我让你做的事。”崔万沙的手指在舍长乐身上画圈,“满不满意就看我了。”
  “您说的你的事,又是指什么事?”舍夫问。
  “我说什么你听着就好了。”崔万沙蛮不讲理。
  舍夫微微叹了口气:“好的,如果有要求,请随时提出吧。”
  和金门在面前打开,舍夫进入第一支队模拟训练室的时候,整个屋子的人都看了过来。
  夏泽最先憋不住了,拿脖子上的白毛巾从脑门儿擦到脖子:“哎,我听说,你被派去和亲了?”
  由于觉醒者的不稳定性,联邦这些年提倡符合觉醒者成长发育规律的早婚政策,第一支队的这几个,基本上在军预的时候就通过种种渠道脱了单,而今第一支队里,除了石远航就只有舍夫还没对象,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单身狗了。
  陈勇锐跟着凑热闹:“据说那个向导可牛逼了,普通哨兵在他面前跟提线木偶似的,是不是真的?”
  “我听说他瘫痪了?”潘佳者一脸疑惑地问,“那天看不还好好的吗?”
  虽然也有点好奇,但何蓝田还是维持纪律道:“话怎么都这么多?准备训练!”
  “队长你就不想知道?”石远航一边佩戴传感器,一边开始起哄。
  “不是和亲。”舍夫来到模拟机前,“就是使唤我使唤惯了。”
  王皓峰扒着隔断,问:“他都使唤你啥了?”
  他使唤我什么……舍夫思考了一下。
  崔万沙对食物的需求很低,相处的这些天,舍夫就没见他吃过东西;他对移动的要求也很低,自从那次失败的晒太阳之后,他就再没出门一步。
  崔万沙只要求温暖和水——比如他房间温度设定在了二十八摄氏度,还让舍夫在只有淋浴的浴室里加装了一个巨大的浴缸。
  温度提升后,他对舍长乐的偏爱似乎也消失了,每天只一个人蜷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他没让我干什么。”舍夫道,“不好多说。”
  王皓峰缩回了脑袋:“就知道不能跟你聊八卦。”
  “行了,开始训练!”何蓝田道。
  按理说舍夫应该全天陪护崔万沙,但崔万沙也没什么事,舍夫和他提了一下,他就让他去训练了。
  回到第一招待所,正赶上刘院士带着政委来看望崔万沙,舍初竟然也来了。
  崔万沙对舍夫回来一点反应也没有,舍长寻对崔万沙仍旧虎视眈眈,屋子里只有刘院士和蔼慈祥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在哄不听话的宠物,政委偶尔帮两句腔。
  “……所以呢,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我们一定满足你。”刘院士拍着崔万沙的胳膊道,“来到北平就好好休养,我们一定保障你的安全。”
  崔万沙默默从他手底下缩回了胳膊。
  刘院士也不觉得尴尬,见舍夫进来了,转而问舍夫:“崔向导最近怎么样啊?”
  舍夫道:“报告上级,我在岗期间,崔万沙向导进食零次,泡澡十七次,全天大部分时间……”都卧床不起。
  没等舍夫说完,崔万沙就遥控把他嘴封上了。
  “你好烦。”崔万沙在他脑子里说,“你们都烦,让他们走。”
  刘院士看到舍夫忽然闭嘴就有点明白了,拍了拍膝盖,慢慢站了起来:“行吧,都嫌老头子烦,那我走啦。”
  “上级慢走。”舍夫敬礼。
  政委扶着刘院士出去了,舍初落在后面,经过舍夫时低声道:“跟我出来。”
  舍夫看了一眼崔万沙,崔万沙理都没理他,舍夫便跟着出去了,反手关上了门。
  舍夫以为舍初会带他往远走,但舍初没有。
  他停在门外,等刘院士和政委走远了,横了舍夫一眼,原地打了两个转,转到走廊墙壁前面,叉着腰自己面了一会儿壁。
  舍长乐探头探脑地显出身型,瞅了瞅舍夫,舍夫没看它。它摇着尾巴,从舍夫身后走出来,爪子走在硬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它走到舍初腿边,像蹭树似地绕着绕着他蹭了一圈,又拿脑门儿顶他的腿肚子。
  舍初放下一只叉腰的手,不情愿但熟练地揉它的头皮。舍长乐得寸进尺,把前爪搭到舍初腰上,开始闻舍初。
  “哎得了得了。”舍初推开舍长乐的狗脑袋,把它从自己身上摘下去,回身对着舍夫道,“你给我解释一下,里面那个向导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这话时,他手还在捏着舍长乐的脖颈子肉没放下来。
  舍夫忠厚老实的脸上动了动,显示出一个极其典型的无辜表情。
  “你别跟我整这套!”舍初气呼呼地,一边给舍长乐按摩一边说,“都是我给你惯的,你当初和原殷在一块儿我就不同意,你看看你这又找了个什么。”
  舍夫眨巴眨巴眼睛:“崔万沙向导不是……”
  “什么不是!”舍初选这个地方就存心想让崔万沙听见,“他心里根本没你!”
  痛心疾首地说完这一句,舍初看着弟弟茫然的表情,掰着手指头给他数:“他的各项激素水平,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你在你不在都没一点儿变化。要我说,这何止心里没你,他眼里都没有你这个人!”顿了顿,舍初气不过地又道,“他谁都没放在眼里!”
  舍夫终于弄明白了问题出在哪儿,连忙辩解道:“崔向导和我并没有结合的意思。”
  “头几年你和原殷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和我说的!”舍初道,“挺好一个孩子,怎么一找对象眼睛就瞎了呢。”
  舍夫摸摸鼻子:“这回真不是,崔万沙向导……算是我现阶段的领导。”
  舍初瞪了他一眼:“你爱咋说咋说,总之……”舍初顿了一下,重复道,“总之啊……”
  说到这儿,舍初又说不下去了。
  他对崔万沙是千百个不满意,又作,又不知道尊重别人,事儿还多,习性和犬科动物又不符合。他本来想告诉舍夫总之老舍家不要这样的媳妇儿,话到嘴边,又怕弟弟是真在乎人家,怕弟弟听了伤心,最后只好气呼呼地把指着舍夫的手臂撂下,恶狠狠地撸了一把舍长乐的脑袋,放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就走了。
  舍夫无奈地看着自家大哥离去,心说大家都是怎么了,哨兵和向导在一起又不是非要结合。
  他转身进屋,一想到崔万沙听到这些可能要不高兴,就有些头疼。
  结果崔万沙翻着肚子躺在床上,身上的气息竟然有些愉悦。
  崔万沙伸出手来,舍夫做熟了,知道他这是要泡澡,就把他从床上抱了起来,放进了浴缸里,又开始放水。
  “你家哥几个都这么有趣吗?”崔万沙懒懒地说。
  舍夫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知道这个有趣是从哪儿来的。
  “今天你让我很满意。”崔万沙道,“上回说到哪儿了?”
  水汩汩地流出来,舍夫试了一下水温,道:“你去实验室做志愿者。”
  “对,我去实验室做志愿者。”崔万沙舒服地窝进水里,只留下半颗脑袋在外面,“他们在我身上试验了基因药剂,第一项实验进行了两年,我的精神域和精神体产生了异变……你知道的,亚马逊森蚺体积大的都是雌性,但异变过后,我的班迪比雌性还要大得多,我的向导能力直接从B跃到了A。”崔万沙道,“来,给你时间记一下,三十多年前,北约已经成功研发出了基因增强药剂。”
  舍夫沉默了一会儿:“记下来了。”
  “还有第二个项目。”崔万沙拨了拨水,“第二个项目花了五年多,他们改造了我的一部分精神域,现在么……”他伸了个懒腰,“我也有了一部分哨兵的能力。”
  浴室中沉默半晌,崔万沙问:“记住没。”
  舍夫抿了抿嘴:“具体是哪一部分精神域,你都拥有了什么能力,您还记得实验的过程吗?”
  崔万沙慢慢翻了个白眼,把左腿从水中抬出来,搭到浴缸边上:“长收肌和股薄肌之间,皮下两公分,自己挖。”
  舍夫愣住了。
  崔万沙瞥了他一眼,舍夫飞快但僵硬地冲了出去,奔到走廊尽头的小型医务室,东翻西找翻出来一个医药包,又胡乱往里扔了一堆消毒剂皮肤粘合剂切割刀之类的,而后还把医生手里的原子笔一把抢走了。
  值班医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上士?您还好吗上士?需要我帮您联系精神疏导吗上士?你要去哪儿上士?等等上士?”
  回答他的,是砰的关门声。
  值班医生眨巴眨巴眼睛,右手下意识往胸口摸,摸了半天没没到笔,才想起来之前夹在上边的那根儿就是刚刚被强人从自己手里抢走的那根。没有笔可用的恐慌瞬间俘获了他,不过好在他还没忘了正事,一边翻着桌面上的材料一边联通秘书处的内线。
  通讯接通,秘书处话务员甜美的声音传来:“您好。”
  “我没笔了……不是。”医生停住了翻找的手,让自己稳下来,“这里是第一招待所A区A单元A栋7层医务室,刚刚有个哨兵上士抢劫了这里。”
  话务员小姐愣了一下:“抢劫了医务室?”
  “是的。”医生扶住额头,“或者你喜欢洗劫?搜刮?总之就是他来我屋里一声招呼不打翻了一通。”医生难以置信地摊开手掌,“他还抢了我的笔?!”
  话务员小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梦幻:“您稍等,我马上为您向上级备案。请问您有受到什么人身伤害吗?”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关键是我的笔!”医生喘了口气,“他看起来一切正常,没有神游的迹象……可他要是个正常人他为什么一言不发抢走了我的笔?”
  话务员小姐安慰他:“您先不要着急,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这一边,舍夫飞快地奔回了房间,闯进了浴室。
  崔万沙还是他离开前的样子,遥控着舍夫蹲到他腿边,用那根让医生疯狂的笔在他大腿根那儿画了个标记。
  “就是这儿。”
  话音一落,舍夫感觉自己身上的精神操控一松,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看着双腿大张的崔万沙还有自己停在他大腿根的手,耳朵尖不免有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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