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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徒(快穿)——长枝青

时间:2024-01-20 09:29:37  作者:长枝青
  细弱的月光打在对方绸缎一般的黑发上,像是在发丝上系入了浅淡的银丝发带。
  不知名的香水味在黑暗中愈发肆意,像是生有意识一般,霸占了周眠全部的鼻息。
  在这样的暧昧与慌张中,周眠听到了女人低而哑的声音。
  “小眠,不分手好不好?”
  她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小眠,我也是第一次恋爱,我从来不像表面上别人所说的那样完美,我也会害怕、慌张。”
  “你转身的时候,让我觉得,你想把我彻底抛下了。”
  沈清似乎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音调:“可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
  她看上去多么无辜、令人怜惜啊,捧上一颗真心,像是甘愿戴上锁链,将自己交到爱人的手中。
  她任由爱人的伤害,却不忍苛责,只是默默忍耐下来。
  周眠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是迷茫、惶然、苍白的。
  猜疑与爱意撕扯他的理智。
  绷紧的手腕在隐约的啜泣声中慢慢揽紧了女人的腰,修长的指骨甚至都隐隐泛着青意。
  许久,青年才哑着嗓音轻声道:“不分手,我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弄清楚一些东西。”
  “抱歉。”他低声说。
  沈清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只是吻住,他们都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没有丛生的欲.望、没有荆棘般的渴望。
  他们更像是互相安慰彼此的兽类。
  “不要让我等太久了,小眠。”女人轻声道。
  *
  周眠关上了公寓的门。
  卫生间隐隐传来水声,很快又停了下来。
  周眠换好鞋,夏日的夜晚十分燥热,青年本想去冰箱找一些冰水喝。
  但余光及时扯住了他的动作。
  收拾地极为干净的餐桌上摆着一杯常温的水。
  是他的玻璃杯。
  似乎每天晚上回来,他都能看到这样一杯温水。
  周眠垂眼,最后还是握住杯柄,咽下几口。
  卫生间的门被人拉开了。
  左季明穿着白色的睡衣,脖颈上随意挂着一条白色干毛巾,或许是浴室过分狭小导致热气格外集中,对方瓷白的皮肤近乎被闷出一种漂亮的粉意。
  像是无暇的白玉被尘世的脂粉慢慢晕染浸透了一般。
  “谢谢。”
  周眠抬眸,低声道:“不用这样麻烦。”
  左季明看他的眼珠慢慢转动,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不麻烦。”
  他走近几步,似乎要准备回房间。
  但出乎意料的,男人走到周眠身侧的时候,忽地顿住了。
  像是某种怪异线条牵动肢体一般,左季明的身体几乎瞬间僵住,他的表情、神态没有丝毫变化,可那双漆黑的、不透光的眼珠却如同某种深海的鱼目,盯在周眠的身上。
  他的鼻息有些古怪的凌乱,脸上过分白皙的皮肉微动,喉管中吐出的声音似有克制。
  左季明说:“你们做了吗?”
  周眠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皱着眉微微避开对方的视线,冷郁苍白的脸难看了几分:“你在说什么?”
  左季明微微垂眼,额头的黑发垂在眼皮上,太阳穴一侧泛蓝的青筋衬的他恍若透明。
  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微弱的、充斥着不明情绪的喘.息:“你的身上,有腥味。”
  左季明并没有直言是什么样腥味,但这并不妨碍别人听明白他的意思。
  周眠冷下眉眼,泛白的嘴唇微动:“左季明,你在胡说什么?”
  “我并不觉得我们是可以随意谈论这些话题的关系。”
  左季明的头颅垂得更低了,他的身体有些细微的颤抖,像是压抑着什么。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一惯的冷淡平静:“抱歉,是我僭越了。”
  说完他便快步走进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周眠只来得及看一眼对方屋内一闪而过的反射的微弱、潮湿的光亮。
  他皱着眉,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也提不起更多的劲儿想对方怪异的地方。
  他太累了,只想快一些入睡。
  周眠拿了睡衣,洗漱后便关上了灯。
  他入睡的很快,像是一瞬间被拉入了黑沉的梦境。
  周眠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他再一次梦到死去多时的陆景焕。
  这是葬礼之后,周眠第一次梦到对方。
  他梦见陆景焕死去的那天夜晚,他求着对方放过自己,陆景焕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对方的眼神周眠看不懂。
  像是某种哀切与绝望。
  他不是不明白,周眠从未喜欢过他。
  可这一次,他不再是隐忍的自己一个人离开陆宅。
  陆景焕拉上衣衫不整、满目红晕的周眠,他不容分说地将青年塞进车里,抵着车门的手微微颤抖,男人俯着头,声音嘶哑:“眠眠,这次陪我一起吧。”
  他的眼中充斥着疯狂,他舔吻着无法动弹的青年,湿热的舌钻进对方的耳蜗。
  周眠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无法反抗、无法呼救,于是只能咬紧唇齿,忍耐到近乎痉挛。
  陆景焕只亲吻了他一会儿,抽身抬头的时候,他露出了一抹肆意的笑。
  他坐进了驾驶座,启动车辆。
  车速很快,风声呜咽,像是某种嚎叫的鬼鸣。
  周眠只觉得心脏的跳动似乎越来越快,他不敢看窗外倒退的风景,不敢看漆黑的夜空,也不敢看身边近乎疯狂的陆景焕。
  车辆疾驰上黎山的盘山公路。
  在一个转弯的弯道口的时候,周眠突然听到了一声低笑。
  阴冷的、绝望的、怪诞的、病态的、令人无法抑制地胆寒。
  “眠眠,这次是你陪着我了。”
  周眠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看见车辆直冲而下,翻滚、破碎。
  可陆景焕抱住了他。
  很紧地将他抱在怀里。
  血液染红了周眠的脸。
  周眠感觉不到疼痛,他只是窒息、像挣扎在透明塑料袋里的活鱼。
  他看见陆景焕黑色的衣服被潮湿的泥土和鲜血浸湿,修长的腿部以一种扭曲的方式被压在车下。
  陆景焕在笑。
  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颊十分狰狞,他哑着嗓子,一边说,血一边从他的眼睛、鼻腔、嘴唇、耳朵流出来。
  他说:“眠眠,我好疼,亲亲我吧。”
  他说着,竟扭曲着身体,从车底慢慢爬了出来,腥冷的血染上周眠的衣裤、脸颊。
  陆景焕用破碎的手掌抚摸周眠的腿部,嘴唇狂热地吻着青年的脚踝,像是某种古怪的朝拜。
  周眠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只是梦、只是梦而已。
  湿透的衣衫随着青年翻打的动作钻入风扇带来的冷风。
  嗡嗡嗡的风扇转动声让人头部发胀。
  周眠恍惚睁眼,像是一具无法动弹的尸体。
  可很快,他听到了沉闷的房中传来一道低低的笑声。
  一双温热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腿,冰凉的吻落在他的脚踝处。
  毛茸茸的头颅顺着他的腿部吻至肚脐。
  周眠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侵入者一身雪白的衣衫与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如鬼影一般,晃乱了他的眼。
 
 
第47章 神像16
  睁眼、闭眼。
  长而微卷的睫毛如濒死的昆虫翅膀慢慢翕动, 眼前被雾黑色包裹着的白色天花板再次彻底坠入黑暗。
  强烈的倦怠感如同深重的巨石,连一个简单的、眼皮被睁开的动作都难以做到。
  身边似乎有人影晃荡。
  对方的动作十分轻缓,周眠能够感觉到脸颊上温热、耐心擦拭过留下的余温。
  毛巾的柔软的触感很快就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温凉的液体慢慢在唇上晕开。
  青年漂亮冷厌的眼终于慢慢被撑开了。
  他看到一片阴影。
  阴影之上是一片白瓷一般润泽的皮肤,男人黑色的眼垂着, 看不清神色。
  周眠动了动泛着淡淡色泽的唇,白色的、沾着水珠的棉签便被青年半半含入口中。
  男人的动作很明显的一顿, 他慢慢收回棉签, 冷淡的眼正对上周眠尚有些迷糊的眼。
  左季明眉头微松:“你醒了。”
  周眠动了动喉头, 想要说话, 可发出的声音却过分的沙哑。
  “我、怎么了?”
  他们靠得太近了,可左季明却好似毫无感觉一般, 他盯着青年的翕动的唇角,好一会儿才道:“你生病了, 昨天半夜发了高烧, 并发引起了肠胃炎。”
  周眠只觉得浑身疲惫,身后的虚汗让他十分不舒服, 但在听到左季明的解释后, 他一瞬间僵住面色。
  青年深黑色、显得有几分阴郁的眼盯着眼前如雪如玉的男人, 声音低哑缓慢:“你是怎么知道我半夜发烧的。”
  或许是他过分阴冷的视线令人感到不适、甚至是具有攻击性的。
  左季明微微眯眼,他修长的指节抚了抚袖口微微泛起的褶皱,自然而冷淡的开口道:“我路过你的房间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你的房间传来了很大的动静。”
  “你最近的状态似乎不太好,出于担心, 我敲了敲你的房门,但你没有丝毫回应,我就打开了你的门,看到你躺在地上。”
  男人的说法合情合理, 因为病情的原因,周眠在一定程度上无法判断自己真实的情况。
  对方的表现自然正常,更何况这已经是左季明不知道多少次帮助他了,周眠实在没有什么立场为一个梦魇或是幻觉来怀疑对方。
  青年软化的姿态十分明显,苍白的、泛着淡淡色泽的唇抿紧,黑蒙蒙的眼也失去了某些冷漠与疏离,他轻声道:“谢谢。”
  他应该是有些愧疚的,愧疚于自己第一时间选择怀疑对方。
  是啊,他和左季明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不清楚呢?
  左季明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起身,出去了一会儿,再推门进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杏白色的纸杯。
  男人将温水自然地递给他,淡声道:“你发了一晚上高烧,现在喝点水吧,我订的粥应该快要到了。”
  周眠接过水,他看起来更加不好意思了,又低声道了谢。
  左季明垂着眼看着青年因喝水而慢慢洇湿红润的唇,喉头微动:“不用和我客气,你是.......弟弟。”
  周眠的眼珠晃动,捏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小时的记忆对于周眠来说已经过分遥远了,那时候周眠的家庭尚且完整,周父也没有染上赌瘾,所以小时候的他并不像是现在一般的寡言阴郁。
  年少的孩子眉眼总是充斥着光彩,他活泼好动、玉雪可爱,像是一道明媚的阳光。
  左季明是他家的邻居的孩子,两家关系十分亲近。左季明在周眠的印象中是一个十分冷淡、不爱说话、非常爱干净的邻居哥哥。
  小周眠经常会偷偷观察他,后面走动的多了,小周眠便鼓起勇气和这个冷淡的哥哥搭话,将自己喜欢的玩具、零食一股脑的送给对方。
  左季明一直都是淡淡的态度,相比较同龄人,他显得太过成熟,分明并不喜欢小周眠的靠近,但还是会看在两家的关系上勉强敷衍。
  小周眠送的东西他从未收过,甚至拒绝小孩子的一切肢体接触。
  小孩子虽然小,但也不是感知不到对方对自己的抗拒不喜。
  小周眠不是没想过不跟这个哥哥玩了,但就在他下定决心不再追着这个不喜欢他的哥哥的时候,对方反而开始主动了起来。
  那段时间,左季明破天荒地主动来周家送母亲做的糕点。
  出去买东西也会为小周眠带一些有意思的玩具和零食。
  小孩子总是忘性很大,没过多久,他就又开始追在对方身后,心甘情愿地成为对方的小跟屁虫。
  左季明之后也没再拒绝过他的亲近,两人越来越亲近,甚至一起同床共枕地睡过。
  那段时间周母甚至还调笑过两人,说他们两个孟不离焦的,周眠一直跟在左季明的身后,像个小媳妇似的。
  为此小周眠还私下问过左季明小媳妇是什么意思。
  左季明比小周眠成熟许多,但也只是个孩子,他想了想,说:“就是老婆的意思,以后会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给我生孩子。”
  小周眠什么都不懂,想到以后能一直和这个对他很好的哥哥在一起,高兴都来不及,那段时间便一直嚷嚷着要做左季明的小媳妇,给他生孩子。
  年少的记忆过分遥远,如今想来宛如隔在云端。
  再见面的时候,周眠对左季明也只有一个‘小时候比较亲近的哥哥’的印象,其实和陌生人也没什么两样。
  但如今看来,左季明分明一直都没变过,对方一直都将他当做弟弟来照看。
  倒是他,在接受过男人这样多的帮助后,还如此怀疑对方。
  周眠心里愈闷,手上捏着的纸杯都微微变形了。
  温凉的触感从手腕上传来,青年下意识抬头看过来。
  左季明从他的手中拿过纸杯,眉目细致,甚至隐隐显出几分细微的关心来,这与他冷淡、不动声色的面容实在相差甚远。
  像是亘古不变的冰雪终于慢慢融化。
  他说:“你再休息一会儿,粥一会儿就到,不舒服就叫我........”
  男人说着顿了一下,抿唇道:“我一直都在。”
  周眠轻轻应了一声,病房里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这是一间单独的病房,想必也是对方特意帮他调过来的。
  被褥被青年拉到苍白的嘴唇上,只余下黑色、稍有些凌乱的乌发扎在白色的枕头上,像是一只生病的小兽,收敛了身上扎人的刺,乖乖等着饲养者来抚慰。
  *
  周眠这次生的病来势汹汹,加上严重的肠胃炎,医生建议住院多观察几天。
  周眠也确实起不来身,便遵从医嘱,住在医院好好修养。
  左季明一天几乎都守在周眠身边,周眠有些不好意思,便告诉对方他一个人也可以,不用一直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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