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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逆星时

时间:2024-01-21 16:12:40  作者:逆星时
  “这是谁啊?”
  他的话太过突然,弄得柳连鹊顾不上羞,愣在原地。
  “夫郎,你怎么能偷摸雕别的男人。”
  问荇控诉似地举起竹筒,委委屈屈:“怎么还雕得这么好看。”
  柳连鹊反应过来,瞧见他眼中藏得拙劣的笑,脸色微沉:“明知故问。”
  问荇没想拦着他,他从问荇手中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夺过了竹筒。
  “什么明知故问,我就是不知道才问。”
  问荇扒拉着他空闲的那只手,附在他耳边轻轻吹气:“你不能在路上见到好看的男人,就偷摸刻在竹筒上。”
  “你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我怎么也算夫郎的糟糠……”
  “问荇!”柳连鹊被他激得发抖,忍无可忍,“你要是累得连你自己也不认得,就多休息几日,别想着跟道士去除怨气,挖草药挣钱了。”
  他将竹筒塞回抽屉,已然恢复镇定,不咸不淡看了眼问荇:“其他你随便挑,但是这个不行。”
  “我觉得雕得不好看,要把它改成经常到窗口来的麻雀。”
  那小麻雀羽毛鲜亮有光泽,比其他麻雀大一圈,就喜欢叽叽喳喳到处蹦跳,得了谷子就卖乖。
  赖在他们窗口不走的样子,倒和问荇有几分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
  鹊鹊雕竹筒的手快出残影x
 
 
第227章 礼尚往来
  “我错了……”
  “你没错。”
  柳连鹊将柜子落了锁,岔开话题:“明日有很多事要做,先去休息。”
  “我去休息可以,但你不能把我换成麻雀,麻雀哪有我好。”
  问荇不甘心,他怎能还不如每天在窗边讨稻谷的麻雀?
  “不换,快去休息。”
  柳连鹊终于破功,越过问荇径直往屋里去。
  进屋前,他特意把门拉得更开了些:“我睡之前,你也要躺在床上。”
  “来了!”
  翌日,清晨。
  “问公子,叨扰。”
  为首的道士不自在地敲开问荇家的门,等到问荇来开门,还往后退了几步,似在躲避洪水猛兽。
  他身后的师弟师妹们也节节后退。
  赵小鲤走上前:“小舅……问公子,柳公子,我同师兄师姐一道过来了,师伯他在准备符咒,还要晚些。”
  他向问荇介绍着身后的师兄师姐,不加上赵小鲤一共五人,三男两女都穿着寻常百姓的便服,身边也有只形影不离的鸟雀。
  “诸位请进。”
  知道道士们太久不和外人接触,冷不丁同他说话别扭也是难免,问荇不甚在意,热情地迎他们进屋。
  可道士们还是站在门口吹冷风,一个相貌年轻的道士求助似地看向赵小鲤。
  原本胆小羞怯的赵小鲤居然成了传话的人,他同问荇解释:“师兄师姐们就不进来休息了,趁着中午怨气弱,直接去看那处泉眼,好让他们清楚情况。”
  他语罢,一个道士拿出个锦盒,让赵小鲤递给问荇。
  “这是长信师兄带来的灵芝,他说之前误会过问公子,所以拿灵芝来赔罪。”
  来来回回传了几次话,赵小鲤逐渐娴熟:“请一定要收下,否则他心里过不去。”
  问荇接过锦盒没有打开,看了眼虽然愧疚,但脸比山石还臭的道士。
  道士移过眼神,不敢同他对视。
  长生这些师兄弟姐妹除祟的本事不知道如何,但的确比长生的嘴还要硬。
  连一向爱推辞的柳连鹊也只看了眼外头,就默许了问荇收下灵芝。
  要是不收,道士们估计都不肯走,要一言不发堵在门口。但灵芝未免太过贵重,改日让赵小鲤偷摸还回去就是。
  问荇带上些进山的工具,柳连鹊在小包袱里装了药草干粮和包扎用的布条,两人随着身着便装的道士们下山。
  许久没下山的道士们多少都有些忐忑,一路上走走停停气氛尴尬。
  人太多,许多道士时不时朝着他们看,问荇和柳连鹊也不好不管不顾说悄悄话。
  快走下山时,问荇熟稔地打开柳连鹊背上的包裹,将一包麻糖递给赵小鲤:“我身上也没别的,这包糕点请各位道长吃。”
  他平时下山就喜欢买些小糕点,好带好存,随吃随取还能防止进山体力透支晕倒。
  柳连鹊不爱吃这些,所以买的糕点他半推半就尝几口,到最后大多进了问荇肚子。
  赵小鲤犹犹豫豫接过去,随后先递给一个面善的,岁数更大的女冠:“师姐,这个很好吃。”
  修道之人不能贪口腹欲望,女冠刚要拒绝,瞧见赵小鲤的模样有些心软,加上本来他们就亏了问荇,所以轻声道谢后,将麻糖塞进嘴里。
  “师姐,你再多拿些。”赵小鲤露出个腼腆的笑来。
  女冠接过三颗包着纸的麻糖,捧在手里。
  一柱香后。
  女子手中的麻糖已经只剩下一颗,她将一颗糖分给自己的师妹。
  麻糖酥脆,表面有半透明的糖壳的花生碎,一咬嘎吱作响。
  赵小鲤怕吃多了被说,做贼似得偷吃着,含在嘴里,只等到有山泉流动的拐角,借着山泉水声咬下去。
  三个师兄弟嘴上不说,实际上频频侧目,都在好奇赵小鲤怀中的麻糖究竟是什么味道。
  一来二去,紧绷的气氛终于松动了些,也没人总是盯着问荇和柳连鹊不放了。
  “还有些时间,要不要山下去吃些饭再走?”
  问荇提议。
  “这……”
  “这不妥当。”
  恰好这时候延年身边的黄鹂鸟跟了过来,原本犹豫的弟子们瞬间规矩起来。
  吃得正香的赵小鲤慌忙擦嘴,熟练地用自己跳大神时候学的动作,将麻糖藏了起来。
  “那道长们稍等,我们先去买些吃食。”
  先不管几个道士,他和柳连鹊买了花卷和馅饼,配上豇豆,坐在树边吃饱饭。
  道人们咽着口水,只能看着其他方向念咒,无视掉行人们好奇的目光,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鲤,你吃。”柳连鹊递给眼馋的赵小鲤一块炸糕,趁着刚巧四下无人,看向黄鹂鸟。
  “延年道长,这孩子算是我的亲戚,今日是我请客,劳烦对他网开一面。”
  黄鹂低下头梳理自己的羽毛,默许了柳连鹊的投食。
  赵小鲤欣喜若狂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僵着脸接过炸糕。
  “谢,谢谢柳公子。”
  有亲戚就是好。
  其他道士压根就不敢看赵小鲤,冷风中带着油香的甜味勾人得可怕,太久没沾过重油重辣的他们根本受不住。
  就连延年的黄鹂鸟都差点没控制住自己,还要远在隐京门延年拉着它。
  等到吃好饭,问荇带着他们走人最少的一条近道,朝着山中走去。
  这条路越走树林越密,道士们脸色越差,就连方才活络的赵小鲤都安静下来。
  “……有很重的怨气。”
  他说了其他道士没敢说的话。
  前几天问荇清理出的道路还在,所以他们往里头走得还算顺利。
  事已至此,哪怕是萌生退意的道人,瞧见柳连鹊和问荇这般认真又毫不畏惧模样,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
  柳连鹊观察着四周,将药膏递给赵小鲤:“若是有哪位道长受伤,用它擦拭皮肤即可,能够除痒痛。”
  哪怕是道士们愈合能力比常人好,药膏能够缓解疼痛也是好的。
  岁数小的女冠胆子大些,低声赞叹:“柳公子真是体贴又沉稳,我印象中的哥儿,鲜少有这般了不得的。”
  她太久没出来,对山下大多数哥儿的印象是胆子都不大,要不是见过赵小鲤,她都觉得是现在的哥儿全都变成柳连鹊这般模样。
  “谬赞了。”柳连鹊客气又疏离地应下。
  “我同问荇都是凡夫俗子,若是真遇到灵异神怪之事,还得倚仗诸位道长。”
  “那是自然。”道士连忙应下。
  “到地方了。”
  问荇停下脚步,用刀柄指着前方灌木丛中若隐若现的泉眼:“我就是在此处遇着过鬼。”
  因为他之前来过这处,所以围在泉眼边的灌木丛被问荇弄开个不小的豁口,正好可以通过这个缺角看到对面的情况。
  “马上要到午时了,尽快!”
  道人们该抽出符箓的抽符箓,该探查的开始探查,三两个走在一起,都严阵以待。
  仿佛他们要应对的不是山里的孤魂野鬼,而是什么厉害的邪祟。
  年纪大些的女冠之前来过这处,只是这次来人更多,她也没之前那么害怕,反倒是探查起状况来轻松得很。
  两个时辰后。
  “算上残念,此处至少有上百冤魂。”
  一个道士收回符箓,跟随他的山雀也回到他肩头。
  他面上微微露出喜色,同问荇道:“若是冤魂愿意配合,不阻挠度化,的确只需要每个晚上派些道人来度化即可。”
  “但三日可能不够,需要五日。”
  问荇笑道:“能解决就是最好,我们今日晚上再来。”
  其实情况比他想得糟糕,毕竟他那几日只见到几十个鬼,可隐京门的道士们查出来了上百个。
  但道士们没主动问起,他也不会说出来吓这些好不容易才愿意出手的道人。
  “要随我们去吃晚饭吗?”
  “啊?”道士愣了下。
  他要是没记错,一个多时辰后柳公子就该魂魄与肉身分离,现在这情况算不上糟糕,但也没轻松到随时去干闲事的地步。
  问荇居然还有心思带着柳连鹊去吃饭。
  “放心,我们去得不远,走不到一刻钟就有面摊,若是道长吃不来油和辣,里面的挂面也很清淡。”
  问荇贴心道。
  “除祟的事固然要紧,但饭不能不吃。”
  “……”
  “难得一次,你们随他去吧。”黄鹂鸟叹了声。
  在他看来,问荇的态度绝不算恶劣,天就算要塌下来,该干什么总归还是要干什么的。
  今日放纵道人们一次,下不为例就好。
  一刻钟后。
  “一碗拌面加些面多葱,一碗加鸡卵的汤面疙瘩,还有六碗清汤挂面。”
  面摊的摊主瞧见问荇身后浩浩荡荡一队人,眯着昏花的老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问荇举止怪异长相出众,算得上镇里这段时间有名的人,加上两人偶尔会光顾他这,所以他记得问荇和柳连鹊。
  可问荇神出鬼没,平时也不会和其他人来,今天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还全是生面孔?
  他嘴唇哆嗦了会,猛然意识到这是单八碗面的大生意,立刻连声应下。
  “好嘞,马上来。”
  热气腾腾的挂面出锅,每碗里头都放了猪油渣和青菜,端到道人们面前,热气牵扯着浅淡的猪油香味,只让人恨没有多加些汤和面。
  “劳烦给我两个小碗。”
  趁着道士们的注意力全在面上顾不得其他,问荇挑起拌面,给柳连鹊小碗里放了些。
  柳连鹊之前胃不行,一直尝不来拌面,现在总算能吃点,又不能多吃。
  礼尚往来,柳连鹊给他舀了点面疙瘩过去,还把面里的肉藏在面疙瘩下边。
  “你也尝些。”
  “多谢夫郎。”问荇压低声音,笑得眉眼弯弯,仿佛同坐在对面的道士们压根不熟。
  两人以为没人关注他们,实际上他们的一举一动,被延年身边的黄鹂鸟尽收眼底。
  想到之前窥探二人的事,延年更加看不下去。
  他一羞愧,连带着黄鹂鸟也羞愧地低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
  延年:咳咳,再也不乱看了!
  ——————
  清汤鸡蛋挂面超级香,没有人可以拒绝。
 
 
第228章 并非犯险
  是夜。
  火红的灯笼在最前头摇曳,问荇背上稳稳托着柳连鹊的躯壳,道士们跟在后边,默不作声支起结界。
  黑黢黢的树林里传来似笑似哭的呢喃声,不知何时起了淡淡的薄雾,使得闯入者的呼吸都变得凝滞。
  道人们脸色骤变,虽然只能听到含含糊糊的鬼话,但能听出小鬼们对他们态度不善。
  柳连鹊的魂魄不作声跟在问荇身后,茶色的瞳微动。
  他眼下半人半鬼,倒是能听个真切。
  “……怎么又是这群道士。”
  尖利的男声嚷嚷着,声音失了真。
  “他们,他们来做什么?”
  是个小孩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我怕……我怕……”
  一时间他耳边全是小鬼们痛苦的低语声,仿佛要把自己所受的不幸全都压在他的身上。
  “先别听了。”
  问荇是唯一一个完全听不清鬼的话语,只能感觉到古怪风声呜呜咽咽的人,反倒没受多大影响。
  “好可怕。”
  赵小鲤躲在人群中,被声音折磨得不堪其扰,捂着耳朵小声嗫嚅。
  就连岁数最大的延年都受了干扰,变得心绪散乱。
  “不光是我们忌惮他们,他们也在怕我们。”
  柳连鹊收回思绪。
  他没被过重的情绪压垮,隐约听出来小鬼们色厉内茬。
  问荇将灯压低,看向身后:“待会见着小鬼和怨念,我们尽量表现得善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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