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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逆星时

时间:2024-01-21 16:12:40  作者:逆星时
  这是他们给问荇的谢礼,问荇替他们完成了遗愿,找到了死后又能活下去的办法。
  他们生前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除去黄参其他人也没大本事,为数不多能做的就是尽力看好地,再让原本光秃秃的地皮冒出新芽来。
  “鬼可能比人还好些。”问荇唇角勾起,手指轻抚过菜苗的叶脉。
  人会占他们家地,可鬼却会帮他种菜。
  柳连鹊环顾四周,发现处端倪。
  靴子小心踩在泥地里,柳连鹊从角落中抽出片藏起来的布条。
  “你看。”
  他将布条展开递给问荇。
  布条上面用血写着歪歪扭扭的字,血迹早已干涸,字似乎是个“好”,还画着苗的模样。
  “一看郑旺写的。”问荇轻笑。
  “字和被清心经啃过一样。”
  春风掠过脆弱的菜苗,引得叶片在风里发颤。
  “我没占过你家地!”
  问荇隔壁地的农户周二见他问起苗的事,吓得嘴都不利索:“就那块地方没人去,是那片地自己长出来菜苗了,我们也觉得奇怪啊!”
  虽然很邪门,但想起问荇这片地,他就觉得嫉妒。
  不长杂草、土也特别好就都算了,怎么还有地能自己种自己,偏偏能种出好菜呢?
  “我不觉得你占了我家地,只是好奇而已。”
  问荇等他着急完了,才好整以暇道。
  “那就好。”
  周二拍了拍胸口:“问小哥,你突然来问,真是要活吓死我。”
  好不容易问荇不在他安生了段时间,问荇一回来,他又得担心问荇记仇他和懒汉起哄的事。
  虽说问荇脾性还不错,但他总觉得这个青年瞧着远比他看到的复杂。
  “他说了什么?”
  柳连鹊在田埂上等问荇,见他出来,多问了句。
  “地肯定就是小鬼们种的,就算不问他,咱们也清楚。”
  边往家里走,问荇边和柳连鹊说。
  “那你问他作什么?”
  问荇笑眯眯:“谁叫他之前编排我,去吓吓他。”
  柳连鹊无奈地轻轻摇头。
  本以为晚上他们可以等来所有鬼,结果只有进宝一个鬼蹲在门口。
  “他们人呢?”
  问荇本想好好夸下众鬼,现在只有个进宝,肯定不能光夸进宝。
  小鬼童眼珠子转了转:“他们不好意思过来,怕问大人夸他们,他们害臊。”
  “说实话。”
  问荇不相信除去闻笛,个个都脸比城墙拐角还厚的小鬼们会害臊。
  “我就说瞒不住大人,傻大个还偏偏要我这么讲。”
  进宝手指点着嘴唇,露出疑惑模样:“他们说什么,担心坏了你俩的好事。”
  而且说起好事,兵卒们就笑成一团,闻笛耳朵红红的,只有黄老爷子还算正常。
  问荇沉默了。
  柳连鹊手一抖,险些把杯子摔在地上。
  “大人,是什么好事呀?”
  进宝啃着手指,虚心求教。
  “没你的事,寻个地方玩去吧。”
  问荇冷静道。
  看来是不用夸他们了。
  “等等。”
  进宝突然意识到什么,捧着脸面露惊恐:“他们说会坏你好事,难道我来了就不会坏吗?”
  “这群骗子,肯定是在欺负我、耍我。”他跺了跺脚,“让我来坏大人的好事。”
  “都是讨、厌、鬼————”
  眼见着进宝明明什么都不懂,还自说自话了一大堆,随后一阵风似地溜走。
  问荇同柳连鹊面面相觑。
  “他们说的……”
  柳连鹊语调艰涩。
  问荇手捂着嘴,耳朵也红了。
  “夫郎别急,我反正听不懂。”
  一阵风过,柳连鹊细若蚊蚋的声音险些隐匿在风里。
  “其实你要是想,也未尝不可。”
  问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夫郎,你说什么?”
  柳连鹊不敢看他眼睛:“我们虽没拜过堂,但也算是成事了,有些事应当是……”
  “是要办的。”
  他虽然自小听这方面的事比其他哥儿少,但也算是听过些,知道是什么流程。
  “你现在这身子,敢做这些事么?”
  虽然很心动,但问荇还是不赞同:“而且哪怕概率小,但万一就有了怎么办。”
  他们还有好多麻烦事没解决,问荇之前连半大的问来年都不敢收留,怕把小姑娘卷进来,别说现在突然冒出来个没出生的孩子。
  “进去说。”
  露天的院子过于开阔,柳连鹊实在是说不下去,拽着问荇的袖子。
  直到进了门,他手哆嗦着关上窗,才接着开口。
  “先不进去。”柳连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用……”
  他喉结滚动,说不下去了。
  “用手?”
  问荇嗓子发干,尽量维持着自己语调稀松平常。
  是自己起的话题,柳连鹊只能破罐破摔地点头。
  气氛燥热起来,两人干巴巴坐在床沿,连衣服都不敢贴一起,唯恐自己先一步失态。
  “你做过这事吗?”
  昏黄暧昧的灯火里,问荇眸色暗下。
  “没。”
  连命都顾不上,他也没什么起旖旎心思的对象,前二十多年都是冷冷清清过去的。
  柳连鹊一直觉得没必要做那些事,但要是问荇,他确实起了些自己羞于启齿的心思。
  “我也没。”
  问荇比他更快地镇定,坏心眼也冒出来了。
  “夫郎比我岁数大,你能先教我吗?”
  他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手却不安分搭在不该搭的地方,胡乱地往前摸索。
  柳连鹊头脑发昏,手慌忙扣住他的手,动作反倒却像欲拒还迎。
  “我不会。”
  柳连鹊呼吸粗重,苍白地应着他的话。
  “……可我也不会做。”问荇的桃花眼里装满了委屈,慌慌张张缩回手,人也从床沿挪到床中,“那,那没人会,往后我们怎么办。”
  柳连鹊沉默了会,把被子先盖在两人身上,慢吞吞坐在问荇的对面。
  他伸出手,一件件磕磕绊绊,解着问荇身上的衣服,自始至终抿着嘴,严肃得仿佛在作画写诗。
  问荇借着漏进来的烛火,专注地看着他,却没有半点动作。
  终于,柳连鹊的手发着抖,谨慎地试探着伸过来摩挲,却只是浅尝辄止。
  问荇依旧没有动作,直到额头渗了细细的汗,喘息也跟着粗重起来,他才猝不及防贴到柳连鹊身上,牢牢扣住他另只空出来的手。
  背上棉料的触感使人安心,他同柳连鹊缓慢分开,低笑着在他耳边呢喃:“虽然我也没经过人事,但我懂的可能比夫郎多些。”
  柳连鹊瞳孔微微散大,眉间红痣如血般鲜艳。
  铺天盖地的快感席卷而来。
  ………
  问荇趴在柳连鹊身边,眼角染了桃色,眼底却是清明的笑意。
  “你是从哪学的?”
  柳连鹊只露出来了半张脸,茶色的瞳眼神飘忽,想看问荇,又有些羞于看。
  前边也就罢了,刚刚问荇未免太过分,手指还差点探到了后……
  “嗯?”问荇满脸诚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没学过,都是夫郎教得好,严师出高徒。”
  柳连鹊愠怒地瞪了他眼,餍足的身体却半分生不出气来。
  虽然心里依旧激动,但头脑逐渐冷静下来。
  他终于肯盯着问荇看,问荇也就大大方方看着柳连鹊,两人四目相对。
  “夫郎在看什么?”终于,问荇先开了口。
  似是方才的行为冲淡了他对其他事的羞耻,柳连鹊哑声道:“看你生得好看。”
  无意识的真诚最为致命,问荇愣了下后,也学着他把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里。
  “你突然说这些,我都要羞了。”
  “是事实。”
  柳连鹊看见问荇有样学样,发觉自己是起了坏头。
  他整张脸出了被子,抬起手,也把问荇从棉被里捞出来:“好了,睡觉。”
  “夫郎,往后我们还能做这些吗?”
  问荇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眼尾处分明还带着未散的满足,说出的话却从开头单纯到了结尾。
  “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柳连鹊生硬地回答,故意闭上眼背对着问荇,却耐不住问荇非得贴过来。
  “该睡了。”
  他说不下狠话,只得又重复了次。
  问荇这模样,是巴不得他明早起不来,两人一起睡到正午。
  双目紧闭的青年轻轻嗯声,动作没什么情欲的意思,只是单纯往他身上靠,头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问荇小时候没有爹娘疼,兄姐也不喜欢他,恐怕就是因此才格外黏人。
  思及此处,柳连鹊不再反抗,而是反过身心疼地抱住他,有下没下顺着他的背。
  不出意外地,两人还是都起晚了。
  问荇去煮了荷包蛋,顺道给清心经喂了些肉。
  他们在江安待不了多久了,马上又该回到康瑞去。
  柳连鹊两只手费劲提着一桶水,见到问荇端着荷包蛋的手,又想到昨晚的事,稳当了一路的水桶洒了些水出来。
  “辛苦夫郎了。”
  问荇递过去双筷子:“咱们今天没大事要做,但要把后院茅草收小几十斤,那都是顺路捎给醇香楼的香料。”
  收次茅草就够他们生活好一阵子,又还能存下许多银子来。
  “我随你去。”
  问荇知道柳连鹊要帮忙,早有准备掏出药膏来:“往胳膊和脸上都抹些,这几日草里有虫子。”
  之前进过后院,再去就轻车熟路了许多,两人戴着手套,沿着路缓慢割草。
  柳连鹊还是体力不支,割会就要坐在石头上休息下,但有两个人一起忙活,有一搭没一搭说这话比一个人干活轻松得多。
  原本要干一上午加半个下午的活,他们只用了一上午时间。
  到了半下午,柳连鹊在后院里修枝,问荇扎好茅草堆在草垛边,取些银耳煮了一大锅银耳羹当午后的甜汤。
  这回的银耳羹不再难以下咽,至少到了能吃的水平。
  问荇留了一半的银耳羹,打算分给小鬼们尝尝。
  夜晚如约而至,今日的餐桌上非常丰盛。
  有玉米炖排骨,两小碟不一样的腌菜,煎得厚薄不一但金黄酥脆的饼和用红油凉拌的红薯粉。
  玉米排骨问荇之前做过,所以再做也是轻车熟路,小菜是入冬时腌制的,一碟是甜脆的萝卜,一碟是酸辣开胃的白菜。
  饼上撒了很多的葱花,煮过的红薯粉晶莹剔透,里头放满了芹菜沫肉沫和花生碎,用油盐酱醋调味。
  有菜有肉,有油的也有清淡的,能让大家吃着都高兴。
  每份菜的量也不少,都是用大碗装上,两个人是肯定吃不完,但加上六个鬼一条狗刚刚好。
  清心经在旁边啃着带软骨的骨头,幸福得眯着眼睛,问荇将菜泡饭端上桌:“我刚让进宝去喊他们,应该快到了。”
  家里凑不出八个勺子和八双筷子,柳连鹊只能先摆好人用的碗筷来,然后放了几双纸叠的筷子。
  “就是随便吃一顿,不用太照顾他们。”问荇见柳连鹊要去泡他自己私藏的好茶,赶紧拦住他。
  “他们不喜欢味道淡的,你那茶给他们喝两头都可惜,我这有米酒,喝酒就行。”
  他和柳连鹊都不喝酒,这酒还是同祝澈要的。
  但也不是白拿了祝澈,问荇送了一大坛子腌菜给祝家。
  “大人,我把他们喊过来了。”
  两人说话间,进宝先兴冲冲闯进来,见到桌上的饭菜,眼睛都挪不动了。
  “好香啊!”他咽着口水。
  “让他们进来,今晚一起吃顿好些的菜。”
  小鬼不能喝酒,问荇给他端了碗加了很多糖的银耳羹,当着他的面烧过去:“这些天,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啦。”进宝乐呵呵挠了挠头,“是我们要感谢两位大人嘛。”
  他轻轻抬手,环绕在鬼宅的结界消失不见。
  “果然有好吃的!”
  郑旺第一个冲进来,已经被排骨升起的热气迷了眼睛。
  “别害怕,随便坐。”黄参拍了拍拘谨的闻笛,“但少和阿旺一个德行,招骂得很。”
  小鬼们寻了地方坐下,问荇掏出火折子,将盛在纸碗布碗里的菜烧给他们。
  纸碗布碗都是他和柳连鹊临时做的,有些丑,但至少能兜得住菜。
  “多些诸位照看宅邸。”
  柳连鹊起身以水代酒。
  “都是小事,咱也祝小问和柳少爷能平安回来。”
  王宁也赶紧跟着起身举杯:“哥几个喝一个。”
  “祝小问和柳少爷接下来也顺利!”
  “是,平平安安才是最要紧的事。”
  黄参也跟着举杯。
  “问大人和柳大人一定能把坏道士打出去!”
  为什么不让他喝酒,他才不是真的小孩儿呢。
  进宝端着装银耳羹的碗,十分不服气。
  闻笛憋得红了脸,半晌才跟着举起酒杯:“我,我也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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