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渴。”
“这酒度数不低,你这么造容易醉。”
舒呓语梗着脖子点了点头,急吼吼的两杯下去其实他已经有点头晕眼花。
弥南平日里就喜欢喝酒,抿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举起酒杯看着灯光下的液体,色泽剔透,转头问他:“你哪儿弄的?”
舒呓语反应迟钝的朝男人望过去,样子有点呆:“嗯?”
弥南看着他满脸通红,惊讶道:“你不会喝酒?”
舒呓语也没想到酒劲这么大,刚刚入腹就开始烧灼,眼睛慢慢升温好似笼了层薄雾,看不大真切,不大高兴的揉了揉,声音闷闷道:“确实很少喝。”
正确来说是上辈子没少喝,而这辈子压根没喝过。
之前一直在部队生活哪里有机会碰酒,舒呓语完全忘记了这回事,还当自己是那个烂酒鬼,结果没被酒精侵蚀过的身体不堪一击。
弥南好笑的拿过酒瓶看了一下度数,确实不低,46上下。
把瓶子放回去,伸手刮了刮舒呓语的脸颊:“你也太没用了吧,一杯倒?”
舒呓语按了按太阳穴,坚决否认:“没有,我还很清醒。”
“逞能呢?”
某人眼睛都已经直了,还要继续嘴犟:“没有,我说真的。”
其实原本还能思考的脑子早就成了浆糊,耳朵里头嗡嗡作响,男人说话的声音飘飘荡荡都听不大真切。
弥南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脸颊,语气戏谑:“吹。”
舒呓语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喝醉过,后来的每一次烂醉如泥都是一个人,所以并不知道自己酒后到底是什么状态。
只是放在平时听到男人这样说,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现在不一样,舒呓语要闹脾气了,倔起嘴巴,老大不高兴的侧开腿,连人带椅子的把弥南抓到自己旁边,然后把酒杯推到他手边,凶巴巴的说:“喝掉!”
要醉一起醉。
弥南第一次见这样的舒呓语,倒是很有兴趣逗逗他:“你说喝就喝,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你想怎么样?”
“你不得来点有意思的让我高兴?”
舒呓语恍然大悟,认真的点点头:“嗯,你说的对。”
拿起杯子自己一口气喝进去,然后俯身直接堵上了男人的嘴。
来不及吞咽的红酒星星点点的散落在衣服,蕴开一朵朵绯红的花。
舒呓语纵使醉意朦胧,色心却是半点不减,笑意盈盈:“这样喝高兴。”
弥南抹了把嘴,觉得这狗男人就是借机装醉占他便宜。
“是你觉得高兴,还是我觉得有高兴?”
舒呓语勾着他的脖子痴痴笑起来:“你,就是你,你的眼睛告诉我,让我这样做。”
“我让你这样做?”
舒呓语大概是真的有些醉了,看着弥南愣是变成了好几个。
口齿不清的开口,说话都变得不像他,软软糯糯还带着的娇意:“就是你呀~”
弥南简直气笑了:“这些花里胡哨的招数我能比的过你?”
“不花。”
“你倒说说看都是哪儿学的这些有的没的?”
“你教我的。”
“不可能。”
“就是你。”
弥南嫌弃的嗤笑一声:“老子从来没干过这种事。”
舒呓语歪着脑袋,醉眼朦胧,望着弥南满是不解。
这明明就是他教的,怎么现在不承认了呢?
“就是你!”
弥南咬牙骂道:“放屁!”
舒呓语被怼了一句,顿时觉得好委屈:“本来就是你,怎么还骂我呢……”
弥南撸了把头发,觉得这人真是醉的不清:“你到底认不认得我是谁?”
舒呓语掀起沉重的眼皮对上男人的视线,他当然认得这是谁,可混沌的意识又让他有些分不是清现在的弥南还是过去的弥南。
沉默注视了许久,痴痴望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仿佛穿越了两个时空,刻在灵魂深处的名字溢出:“弥南.....”
弥南原本等了老半天都不见他有反应,差点气的想邦邦给他两拳。
鼻孔轻哼:“不错,还认得我。”
舒呓语呼吸一滞:“死也不会认错。”
“这么肯定?”
“嗯。”
破碎的记忆开始归拢,舒呓语抵住额头用力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想起来了。
他重生了。
可是弥南没有.....
他死了!
那些被刻意忘记的记忆开始侵袭,舒呓语心脏揪疼到不能呼吸。
熟悉的窒息感席卷全身,他惊慌失措,所有的狼狈无所遁形。
习惯性的四处找酒,摸到手边还没喝完的酒拿起来对着瓶口直接猛灌,结果还没喝两口被弥南一把夺下来。
男人一脸不悦的瞪他:“发酒疯?”
舒呓语没有抬头,看着掌心流淌的液体,竭力克制说道:“还想喝。”
他破切的需要一些酒精麻痹自己,只有这样才能不去想不会痛
弥南直接拒绝:“你醉了。”
“我没有。”
“别喝了。”
舒呓语屏着呼吸,倔的一批:“要喝的。”
弥南瞥了他一眼,觉得跟个醉鬼也没什么好说的,把酒瓶放到了地上。
舒呓语见弥南真的不让他碰酒瓶子,沉默了,也不闹,就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委屈巴巴的盯着他直看。
这弥南哪里受得了,一个对视直接举白旗投降。
嘴上没好气的骂骂咧咧:“老子真是欠你的!给给给,喝喝喝,今天不醉不睡!”
抓起酒瓶把两个杯子拿过来都加满,递过去,舒呓语闷不吭声的接过来,一口闷。
弥南看着他豪爽的样子,啧了一声,没有下次了。
以后绝对不让他沾一滴酒。
第44章 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爱
601室飘着一阵淡淡的酒香,弥南无语的瞥了眼抱着酒瓶不撒手的男人,伸手掐住他的脸,语气凶狠:“你是不是故意耍我?”
“嗯?”舒呓语眯着眼睛抬起头,面色通红,眼神涣散,已经醉了个彻底?
整整一瓶酒,弥南只喝了几口,最后剩下的全进了他的肚子,不醉才怪!
又菜又爱喝。
弥南掐着他的脸报复性的用力,然后留下两个明晃晃的白指印。
“嗯什么嗯!白瞎我一番折腾!”
他拢了拢睡衣,重新系好腰带,就舒呓语现在这样子还能干点啥?
站都站不起来!
舒呓语隐约听到弥南的声音,连忙回答:“什么折腾?我没有折腾!”
“是是是,你没折腾,是我瞎折腾!”
舒呓语把瓶子丢到桌子上,拉住弥南的手让他重新坐下,然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傻不拉几的问:“你是谁?”
弥南脸色一僵,心里嗤笑一声,干脆利索的甩掉他的手,舒呓语一个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到地上。
活该!
舒呓语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大懵逼,半天没缓过神来,在地上哼唧了几声才摸着屁股控诉:“你为什么推我?”
“我就推你怎么了?”
“你好凶……”
弥南的暴脾气瞬间炸毛,一脚踹在他腿上:“还有更凶的你要不要试试?”
舒呓语连续两次被重创,委屈到了极点:“我不要……”
“你踏马的说我是谁?想清楚了再说,否则老子还踹你!”
舒呓语被一通吼,求生欲爆棚,骤然清醒,然后又跟傻子似得笑起来:“你是弥南。”
弥南胸口起伏不定,看着他那副蠢兮兮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觉得自己跟个醉鬼计较也是吃撑了没事干。
“弥你个头!起来!我带你去洗澡。”
舒呓语抱住椅子拒绝:“我不去。”
弥南舌尖抵住上颚,弯曲手指,拳头硬了。
“舒呓语,在我动用武力之前,我劝你听话。”
某人立马就范:“好吧。”
弥南站起来翻着白眼直摇头。
“弥南.....”
“又怎么了?”
舒呓语软趴趴的扒着凳子:“我站不起来。”
弥南双手插着腰,以后他们家里绝对不能出现酒这个东西!
料酒都不行!
“伸手!我抱你起来。”
舒呓语点头,朝他笑开了花,心满意足的张开手臂,声音甜甜道:“嗯,抱抱。”
弥南神色古怪的看着他干净的笑脸,心念转动,立马掏出手机咔嚓咔嚓连拍百张。
随手翻了翻,嘴角勾起一抹奸笑。
弯腰圈住男人的腋下把他拉起来,嘴里念念有词:“来,宝宝乖,爸爸抱抱。”
舒呓语虽然脑子浆糊,但在某些地方格外的执拗:“你是弥南,不是爸爸。”
弥南乐了,这会儿怎么又清醒了?
“弥南给你当爸爸不好吗?”
“不好。”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要跟他结成,想结婚。”
弥南不受控制的翘起嘴角,动作都放柔了几分。
在舒呓语醒着的时候就抵抗不了他的情话,更别说人家现在神志不清却始终还是念念叨叨的都是他,怎么可能会不开心?
凑到他耳边,小声询问:“非弥南不可?”
舒呓语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的肯定:“嗯。”
弥南望着他的目光柔和,声音诱哄:“为什么?”
“因为爱。”
“为什么爱?”
“就是爱……你真笨……”
舒呓语抬起头,视线几乎无法聚焦,但是仍旧想要抚摸男人的脸颊,试了好几次却次次都落空。
他有些着急,猛的往前扑过去,吓得弥南连忙抱紧。
两个人的脸无限贴近,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舒呓语这才放下心来,双手摸索着捧住男人的脸颊,虔诚又小心翼翼。
“弥南。”舒呓语轻轻呼唤。
弥南双手圈着他的腰,指腹摩挲,声音有片刻的暗哑:“怎么了?”
“弥南,你听我说……”
“嗯,我在听。”
“这辈子,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比你对我还要好的多的多的多.....”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舒呓语抿着唇,一时失语。
哪怕是在意识朦胧的情况下,他也不愿意说出曾经那些伤害。
可是那些细细密密的愧疚感开始冒上来,舒呓语平常伪装的坚强破碎成渣。
抵住男人的额头,眼前漫起一片水雾,然后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弥南睁大眼睛怔在原地,不知道哪句话触了男人的伤心事。
想要看看他的脸,却被舒呓语紧紧扣着后脑勺无法动弹只能作罢。
他不知道男人为什么哭,可这无声的悲泣让人莫名的心疼。
收拢环抱的手臂,弥南把他拥进怀里紧紧搂住,轻轻拍抚:“别哭。”
舒呓语咬着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已经习惯了这样默默无声的忏悔。
他的眼泪是一文不值的软弱,如他本人如他曾经的一生。
舒呓语兴许还带着一丝意识,只是不愿意主动清醒罢了。
他突然拉开弥南狠狠吻住男人的唇,疯狂的啃噬,想要不顾一切的摧毁和撕裂。
弥南被推的猝不及防,也被吻的猝不及防。
在还来及反应的时候,腰背抵在桌子边沿退无可退,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按倒。
还没来得吃完的饺子散落了一地,瓷盘应声粉碎。
舒呓语却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三两下脱掉自己的衣服随意抛在一边。
手掌按在酒红色的睡袍下。
玉是剔透光洁的皎皎白月。
弥南没有抗拒,他愿意陪这个男人一起发疯。
勾着舒呓语的脖子迫使他俯身紧紧贴合。
一个人的温度是微凉。
两个人的温度是漫天遍野燎原的烈火。
信息素在室内浮游飘荡。
彼此都已经相当熟悉。
热烈的缠,奔放的收。
唇齿总是不舍分离,在交错中变得粘腻。
弥南望着不停跳跃的灯火,一声声唤:“舒呓语.....”
直到最后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
只剩下偶尔一声错落的呼吸。
舒呓语像是在做一件极其认真的事。
体贴细微到每一处。
势必要尽善尽美,用尽全力。
弥南除了接受还是接受。
当然也有恼的时候,恨不得给他抓成稀巴烂!
“艹......舒呓语你他吗发什么疯.....”
舒呓语低头封锁。
不留一丝间隙。
弥南眼里还有含着些许泪珠,随着睫毛的抖动掉落下来。
舒呓语用拇指拭去他眼角的泪痕。
心里是愧与爱的交织,无限撕扯。
他的心始终有一个洞,在底下深埋的是过去,无法忘怀也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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