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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穿越重生)——解虎锡

时间:2024-01-22 12:12:45  作者:解虎锡
  羟有一句话倒说对了,在修士面前,未入法门的都是凡人;而在得道成仙的天人面前,修士也成了凡人。可见人的身份并非一成不变,而是跟随所处环境发生转换。
  蔺含章和他那通对话也不全是拖延时间,更多是想从他口中挖出更多信息。他本以为“极人”就是袭击凡人的强大修士,可羟却说他并非极人,拏离才有可能成为极人;但若极人是指飞升成功的修道者,他口中的“天人”又是什么身份?
  蔺含章吞吃了他的魂魄,倒不怀疑他话中有诈。只不过就算是现在的太乙宗,低阶修士与高阶修士之间,依然有许多欺上瞒下之事。更不用说千年前的城主羟,对世界的认识能多透彻。
  至少现在人都知道,鬼修是一种修行方法,而不是靠着折磨牺牲自身,换取什么天道怜惜。天道不在乎你痛不痛苦,天道更不看你努不努力;以蔺含章的眼光来看,目前的天道比较关心那蠢材和谁双修。
  旁的东西,无论是秘文还是心法,学会了就是你的。保命、然后变强——这就是蔺含章所贯彻的生存之道:学吧,学无止境。
  学了炼器,现在就能帮师兄炼制银甲;学了傀儡术,现在就能控制宋祁盯着那群衰人。
  他们忙着见鬼的这些天,宋昭斐一行人可是游山玩水、好不快活。和那几个素爱追捧着他的男修厮混一块,简直像东游西逛的公子哥。
  这几人外表倒斯文,修为却都不大高深,宋祁有隐匿声息的法宝,也一直没被发现。
  ……只是听多了花言巧语,内心一阵又一阵地嗢哕。
  什么“小师弟真是花容月貌、慧心灵性……”“啊!昭若明日初升、斐如云兴霞蔚……”“不知将来谁能得到小师弟的倾慕,真是令我等艳羡非凡……”
  听得耳朵起茧了,宋祁才有些免疫。以往没发现这几个同门都这么放浪形骸,没想到在宋昭斐面前是这种德行——难怪他这些年脑子越来越不好使,原来都是让这些轻浮之人捧杀的。
  还谁能得其倾慕——他不就差把“我爱梅丛凝”几个字刻脑门上。
  除那几个一向与他交好的修士之外,还有一年轻弟子也缀在这群人后面。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跳出来,拦在众人面前道:
  “各位师兄请留步!”
  宋昭斐正被夸得花枝乱颤,一时没收回笑容,倒是警惕地往后退了退;最近来找茬的人太多,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那年轻弟子看着也不过十二三岁,咬牙拜到:“师弟李云厢,见过各位师兄。”
  傅苓向来爱出风头,淡淡瞥他一眼道:“你有何事?”
  “我、我想请问宋昭斐宋师兄,前些日子、是否遣我兄弟李蓟无到桫椤沙漠……去寻灵兽麻蜥了?”
  宋昭斐闻言松了口气。他嫌那地界晦气,一出来碰上个低阶弟子,就遣他过去干这苦力了。
  “嗯,确有其事。”
  李云厢眼中燃起一丝希翼,迎头便跪:“自李蓟无前去桫椤沙漠,如今已一月有余了,可从此就再没有他的消息……我担心我那兄弟遇上危险,能否请宋师兄出手……”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
  他话没说完整,就被傅苓截口打断;自在船上受了拏离的委屈——他现在是不用赔藏剑那小破船,可他得赔无翳的!——好不容易让他有个出气机会,立马训斥道:
  “你是谁家的子弟、师从何人,还有没有规矩?
  既然入了秘境,就应当懂得弱肉强食的道理。哪有自己做不到的事,就叫位分高的师兄来解决的?若师兄们这次帮了你,对其他的弟子难道公平吗?”
  “我……”李云厢嗫嚅了半天,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依然强撑着道:
  “可这、人命关天……我与蓟无血脉相连,这一月里时常心乱得很,也许是他出了什么事了。”
  “你与他血脉相连,你都找不到,我们又如何可以?”
  “傅师兄。”宋昭斐却按住了他,笑道:
  “原来是这样……兄弟情深,实在感人,我们为人师兄的,也应当多照拂年轻弟子。
  我看拏离师兄就一直把那个阵法师带在身边……呀,这是他的私事,我也不该议论……要找你兄弟,我可以用乾坤爬罗仪一试。”
  “李云厢谢过宋师兄。”
  “没事。”宋昭斐露出个无辜笑容。这兄弟俩确实弱小,他看了都有些同情——谁让他刚好有这个实力,这点小事也确实不在话下。
  在他身后的几个修士,则也如他所愿地谴责起拏离来:
  “拏离师兄怎么能如此作为,就算他藏剑人少,也没必要这么护着吧。”
  “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看上那小白脸了……要真喜欢,就名正言顺地行了合籍,这么不明不白算什么。”
  “听说那俩家里都没人了,无媒苟合也是正常的。啧啧,真是有辱门风……”
  他们交谈并不回避,反而像是要做给人看一样,越说越夸张、越说越大声。李云厢麻木地跪拜,额心抵着粗糙地面,几乎渗出了血。他的心,也无限地沉了下去。
  在生死面前,他养尊处优的前辈们,却更关心这些绯闻轶事……难道他们兄弟俩的命,就这么轻贱吗。
  与此同时,还有一人,对这些污言秽语产生了更深的嫌憎。
  ——那就是千里之外的“小白脸”蔺含章。
 
 
第64章 夺舍
  ……难道拏离是命中注定要被人造这些绯闻吗。
  蔺含章心情颇有些复杂。原来他恨得不是造谣,而是没把他俩挤一块造谣。同样是些粗鄙之言,放在拏离和他身上,却比放在拏离和那俩狗男男之间要动听得多。
  ——不过也不是他们能乱传的。
  他暗下心神,从炉中取出银甲。果真没让他炼残了,经过四十九天炼制,硬质鳞甲已经变得柔软坚韧,其上光彩也更甚天然,拿在手里如一道银河。
  依照拏离的要求,这银甲被他炼成了窄而长的带状形制;法器的外形并不影响使用,就是不穿着在身上,只绑着头发,也可以起到避雷效果。
  这银色丝带,配上拏离那头乌发也合衬。不过他头发颇多,若只用发带松松挽着,恐怕是“一握乱丝如柳”。
  他这边思绪蹁跹,拏离却捧着那轻如蝉翼的银带,从头到尾仔细看了几遍。满意道:
  “甚好,蔺师弟,你为我炼制这等法宝,我不能白受你的好处。”
  他说着,就轻拍法囊,要给他报酬。蔺含章嘴上说都是应该做的,实则也不想拦他——师兄想什么给就给吧,他都喜欢。
  然后拏离掏出了一把上品灵石。
  “我先前听翁衡他们说,现在找炼器的同门订制法宝,加工费要按成品的十分之一算。”
  拏离把那二百枚晶莹灵石分列排开,一枚一枚地点出,让他对光查看,上面是否有杂质。
  “抵御金丹期雷劫的法宝,至少要二十万金以上了。我没有那么多金钱,但宗中赐下的灵石我一直攒着。上品灵石的价格大概在一百金左右……”
  他说着,又从袋中摸出十枚灵石:“加上这些,以免灵石价值有浮动。”
  他把一把灵石推到蔺含章面前,对方表情立马就变了,变得有些明媚忧伤。
  “师兄与我哪这么生分?”蔺含章叹息道,“这一路若非师兄照拂,我哪能如此顺利。本以为总算派上些用场……师兄肯让我试上一试,我就感激不尽了,哪有收师兄酬劳的道理。”
  话虽这么说,当初把东西扔锅里时,他那副自信模样,可是把拏离看得心惊胆战。对此师兄也不好揭露,只说:
  “这一路如何顺利了?反倒害你四处奔波,还染了一身血气;何况一码归一码,这账不能不算。我不也收了你佃田的租金,你收我的佣金,有什么不合理。”
  他边说,边把那些灵石收入一小型百宝袋中,塞进蔺含章手里。其实按他的性格,事先还应当给一部分订金——只是他先前对这事不抱太大希望,只想着不要毁了材料;炼不成就炼不成,再退钱可有些尴尬了。
  拏离一向直白,却不代表他不贴心。起码很多话他只会在心里想想,并不显露。
  蔺含章看着眼前的“佣金”也有些哭笑不得,再说这还是他师兄辛苦攒的私用;二十万也不算什么大数目,这也要攒着——他就不懂卖掉一些无用但美丽的杂物——例如那夜明珠吗。
  他心思虽然多,也极有分寸。师兄懂不懂,都轮不到他来教育。于是在二人默契的沉默中,拏离又说:
  “你若不收,传出去要让别人说我这做师兄的私相授受、欺压弟子了。”
  哪能呢,他们都说你我是“苟合”了,送点东西算什么。
  蔺含章心下腹诽,面容还是一如既往地温顺:“还是师兄考虑周到,我太孩子气了。”
  细细算来,他此次秘境之行还真收获颇丰。甚至都没怎么费心搜寻,既得了薛氏私藏、又得了魔蛛核心。虽没得到那城主的什么传承,却从他嘴里撬了些东西出来……还顺走了一块伪龙卵壳。
  加上这二百枚灵石,属实赚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他这番表现,也总算得了拏离的几分器重……吧?
  与此同时,宋昭斐的乾坤爬罗仪嗡鸣起来,这却不是寻到了李蓟无的喜讯。
  他神色一变,时间到了。
  宋昭斐往前一指,厉声呵道:“我感应到鬼修踪迹,就在前方。谁要是有胆量,就和我一起去!”
  他向来一呼百应,即便几个修士内心都极不情愿,嘴中却鬼使神差地赞同:
  “讨伐鬼修是我等该做的事,怎能让师弟孤身前往。”
  “昭斐师弟莫怕,若有危险,为兄必然护你安全。”
  “有我在,无论鬼修妖人,休想动师弟一根毫毛。”
  宋昭斐按下喜悦,清了清嗓子:“那我们快过去看看。”
  再不过去,就赶不上好戏了!
  李云厢经不起这样的事态转换,脸色瞬时变得煞白,不由得出声阻拦:
  “师兄们,我弟弟的事……”
  “怎么,”宋昭斐斜睨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分不清轻重缓急?这样的大事可耽误不得!”
  “我……”
  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丝希望,此刻又复熄灭,李云厢愣了愣,喃喃说:“的确是……这事更重要。”
  他仰起头,眼眶热得通红,哑声道:“恳请师兄们,允我一同前去。”
  “那太好了。”
  宋昭斐此话说得倒真心实意,还夸了几句胆识过人、不畏艰险之类的话。毕竟接下来的场景,越多人看见越好。
  几人越是前进,越嗅探到空气中淡淡的血污气息。再靠近一处乱石滩时,甚至看见一道细细溪流从中蜿蜒,溪水已经染作了红色。
  不同于几人步履犹豫,宋昭斐生怕赶不上趟。一马当先,直往那杀气最盛的方向去。
  刚绕过块巨石,他就被眼前景象惊得高呼一声。
  满地伤残骸骨,都是太乙宗的年轻修士。此时尸横遍野、血肉狼藉,分散在石谷的各个角落,且都是被人拦腰斩断、或劈砍两半。
  浓烈的死气,也让人心中不安。待众人看见那身穿白衣,手持长刀的身影时,更是惊骇到了极点。
  白衣人感应到他们到来,回首轻轻扫视。他脸上溅了层鲜血,但依然能看出五官轮廓,和那双黑得吓人的眼眸。
  还未等众人反应,此人拔出长刀,凭空而起,如一道云雾的阴影般,化入了天光中。
  宋昭斐扑到被他刺中的修士面前,眼睛一眨,两行清泪如雨般落下:
  “小七,怎么是你啊小七……你怎么会被杀,杀你的人是谁?你说啊?”
  那纸人却做得极为粗糙,明明刚被人捅伤,却像死了十几年似的。嘴唇张合半天,也没吐出半个字。
  宋昭斐极不情愿地贴了过去,假装在聆听。半晌,才抬起头,看着身后脸色惨白的众人,泫然欲泣道:
  “他说杀了所有人的凶手是、是……”
  在这诡异的停顿中,仿佛针尖落在地上都能听见。众人皆为修士,怎么会看不清那人面容?即使只是一瞬,可那长相、那神情,还有他手中的剑……
  只是谁都不想率先说出那个名字——万一是误会呢,现在谁出了头,日后准没有好果子吃。
  还是李云厢见了这么多尸体,已经吓得有些麻木了,讷讷道:
  “那是……藏剑的拏离师兄吗……”
  由他说出口,也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宋昭斐小声抽噎着,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怎么办?小七临死前跟我说,拏离师兄好像……已经被鬼修夺舍了!”
 
 
第65章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此消息很快传遍秘境。
  和拏离那次通讯不同,现在秘境中的众人,多少都遭遇了死气侵扰,甚至和鬼修正面碰上,所以对此消息深信不疑。
  再联想到拏离此人——他修为倒不算顶高深,但他的剑道在年轻一辈中,的确是无人能敌。
  那一剑砍翻鲲鹏号的壮举,在这些时日里,也被藏剑无翳两峰之人传来传去、讨论了个遍。
  只不过一方是说:我们师兄拔山扛鼎、磨乾轧坤,动动手指就能把整艘游船砍爆。
  另一方则是说:他们师兄小肚鸡肠、阴狠歹毒,一不高兴就要把整船人打杀屠戮。
  不管视角如何,拏离的实力有目共睹。这样强大的修士被夺了舍,还杀害十几个年轻弟子,一时闹得秘境中人心惶惶。本身距离近的,也各自抱起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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