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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穿越重生)——解虎锡

时间:2024-01-22 12:12:45  作者:解虎锡
  等拏离把那块银甲——现在叫星河纱——还是他半强迫着蔺含章命的名;这人聪明归聪明,取名却是个大弱项。
  小点的固灵丹叫小固灵丹、六乘慑心阵加收魂镜就叫六乘慑心镜、他前世的宅邸就叫小貞楼、他炼的那什么药叫净尘丹、颜色像银河的发带就叫星河纱……按他的逻辑,拏离就该叫拿火,涤尘也可以叫洗地。
  总之,等拏离把星河纱运用自如后,他在秘境中的处境已经人人喊打了。
  这也归结于一个定律,即流言传播的时间越长,辟谣的效果就越差。宋昭斐就连害人时运气也好得不得了,在他看见“拏离”屠戮弟子的同时,真拏离恰好开始磨炼星河纱。
  毁掉一个人的名声,只需要一点风波,一点阴影,加上一点让人感同身受的恐惧。那几具死状惨烈的尸体,被宋昭斐好心抬了出来,也让不少人见过。加上本尊迟迟不曾露面,众人更是觉得恐慌。
  藏剑倒是有不少人还在争辩,说师兄不是那样的人;可都被夺了舍了,哪还有什么人不人的。
  这也是宋昭斐难得的高明之处:就算拏离此时举止正常地出现了,也极难分辨出他是否处于鬼修控制。较公正的做法,是限制他的行动能力,让他自己乖乖被金索捆了、或被阵法束缚。
  在这人人自危的情况下,除了他本人,大概也无人会不认同这类做法——那样,真正的鬼修才有机可乘。
  蔺含章自墓穴出来后,就把那处的阵法全部炮制了一遍,又打乱阵眼,叫人一时看不出差别。那些鬼修断不会知道,他们想复活的阴魄已经被他吃了,还在满秘境搜罗好肉身。
  若非他早解决了那老鬼,宋昭斐利用自己“言出法随”特性,可以说布下了一个无解的局。
  在拏离踏出山洞禁制的瞬间,一只羽箭凌空射来,带着破空之声,直冲他面门。
  拏离侧头躲过后,第二箭紧随其后。这次那箭尖被他夹在了二指当中,离脖颈只有几毫距离。
  箭上抹了毒,可以从皮肤渗入。拏离只是轻微触碰,双指间就感到微微麻痹,肤色也变得奇异。
  他皱了皱眉,将毒性从指尖逼出。蔺含章在旁已是怒不可遏,抬手就要布下杀阵。
  他已经看见弓箭手所在。那是个穿凝真道袍的修士,正拉满了弓,三根毒箭蓄势待发。
  “别害人性命。”
  拏离感到师弟杀气外溢,竟还有心情安抚。而就在他分神刹那,对方已将三箭连发。
  拏离头也未转,手中涤尘一绞。一道剑气就把三枚羽箭卷起,又朝着来时的方向极速刺去。
  一箭钉在弓上,将弓弦断开;一箭钉在抽箭的手上,将那人掌心钉在了身后高树上;最后一箭,直冲心脏而去,却在碰到修士躯体的那刻,分成了两半。
  从金属箭镞、到竹木箭身,甚至连尾部风兽羽上的每一根纤毛都被劈开,落在那修士身上。
  拏离也闪身至那男修面前:
  “为何杀我?”
  他如神兵天降,面上不带丝毫表情,在昏暝天色中还真有几分鬼气。对面那修士还想掏出法宝应战,却被拏离一袖打飞,又落入另一人手中。
  “拏离!”
  对他出手的这个修士他不曾见过,但此时说话的,却是个熟人——凝真的金丹修士敖危月。
  女修来势汹汹,翻手便扔出一把飞剑。却不是朝着拏离,而是在空中拐了个弯,朝着蔺含章而去。
  一剑堪堪躲过。对方却算好了他的退路,一只巨鸟正在上方盘旋。见他躲避,立即俯冲而下。两只利爪都如弯刀一般,上面还挂着不少血肉痕迹。
  如此,却也冲进了蔺含章给那二人准备的灭生阵。他来者不拒,当即催发阵法,一股撕扯空间的巨力,登时便把巨鸟绞成了血雾。
  “再对我师兄不敬,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他说话间,周身灵气暴涨,空中又浮起几个阵法,直冲那二人脚下行踪而去。在场谁也没见过这凭空起阵的作派,一时被他骇住,左右对望,都停了动作。
  一个金丹一个筑基,要杀起来颇费力气。他也不能这么快聚集起再布大阵的灵力,只是吓唬一番,趁着那二人不敢轻举妄动,同时结出两个定身阵,将其困住。
  敖危月天资一般,虽险渡了金丹雷劫,却没有真人位份。尽管如此,她在凝真的资历够老,心思也活络,对不少外门弟子都有半师之恩——先前的薛氏兄妹,就是她爱徒。
  要说因果如何奇妙,便是蔺含章和拏离二人,到底没能逃离“打了小了、来了老的”的套路。
  若是真师父也就算了,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能和弟子动手。偏偏敖危月不受那些管教,自己还有个好家族撑腰。她自打见了那二人遗骸,就一直在寻找紫金鼹的踪迹,想为兄妹俩报仇。
  那只紫金鼹本是敖危月驯养的灵兽,身上有特殊香料。她就是借此循踪,找到这处山洞前。等待其中人出关,已有七天七夜了。
  见来人是“拏离”,她更是怒不可遏——好嚣张的鬼修!不仅夺他人肉身,还坑害她两个乖巧可爱的弟子。
  “无耻鬼修!”她一拧眉,生生冲破了阵法,“还我徒弟命来。”
 
 
第66章 连他一块砍了
  她一句鬼修,蔺含章还以为是喊得自己。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装得比方才更加迷茫,疑惑道:
  “师兄,她这是在说什么?”
  “哼,装什么。”
  敖危月破开了阵法,瞬间就闪至数百米外。同时设下禁制,以防那阵法师再发难。
  “你们还带着他人的灵宠,以为不会叫人发现吗?拏离,亏他们说你是……”
  “他人说什么不重要。”
  一听这话,拏离也明白她口中徒弟是谁了;这话听一遍还行,听多了他自己都难受,直接道:
  “紫金鼹确实在我手里。不过是在薛氏兄妹罹难后,我代为收养。
  他二人也并非我所杀,而是薛绍妄图偷袭我和师弟,才被我废了修为;薛紫宁则是被那药物反噬,失了神志,最后被薛绍所杀。
  他二人一个是被同胞杀害。一个是自刎而亡。我虽不曾阻止,但也不能算在我头上。”
  “你以为我有那么愚蠢吗?”
  敖危月冷笑道:“你的剑道不错,编谎可不在行。所言皆是漏洞,叫人如何相信?
  你是何等修为,那二子又是何等修为,他们偷袭你,难不成是疯了?
  就算你所言属实,你在这二人动了心思后,怎可能留他们的性命?若真是他们自相残杀,你为何要把这二人尸骨烧毁?
  何况薛紫宁擅用药,怎么会被自己的药物反噬。我看是你见他二人身怀灵宝,起了贪婪。他二人为了自保,才不得已用毒对付你……可还是叫你杀害,并毁尸灭迹了。
  哼,他们还说你被鬼修夺舍。我看你倒没怎么变,端得清高模样。恐怕滥杀无辜、欺凌弱小,才是你真面目吧。”
  说话间,周遭又多了十几个凝真修士。七七八八皆是有备而来,将此处山涧围了个彻底。拏离和蔺含章腹背受敌,心下都有些无奈。
  “那二人为何偷袭我,我也不知。”
  他皱了皱眉,还是平静道。
  “可他们身上,也没什么值得我抢夺的。”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
  “我……”
  “师兄,”蔺含章拦下他的话,“不必向他们自证。”
  他放出一道风符,将二人牢牢锁在气流内。随即轻抚衣袖,指尖捻着一线引香。
  “薛氏兄妹谋害我师兄不成,余下的半滴天女凝香露,已被我炼入此香中。”
  他露出个礼貌微笑,语气也柔软亲和。配上那少年人稚嫩嗓音,简直让人有些心旌摇荡。
  “各位若是信了,就现在退出;若是不信,我已经控住风流,待点燃此香,就请各位亲自去幻梦中见一见那对兄妹,听听他们如何评说吧!”
  话虽如此,他哪会给任何人退出的机会。此香为特质迷香,一经扩散,方圆数十里无人幸免——就看这些暗中旁观的,能不能来得及躲闪了。
  “且慢。”
  果然,梅丛凝的身影出现在众人当中。几个脸色苍白的凝真弟子,也自发给他让开一条通道。金丹真人不同凡响,就像是一叶扁舟划进了浮萍里,连丝丝气流都随着他的到来而改变。
  梅丛凝看见拏离,反倒松了口气。他面容中犹带倦怠,淡淡道:“你无事就好。”
  “他能有什么事。”
  凝真和无翳向来是关系好的,敖危月虽不喜此人,但也知有他在,多少能克制住拏离。也暂松了口气道:
  “我看拏离师弟不像是鬼修,而是原形毕露吧。”
  “鬼修?”
  拏离听她二次提起,再看梅丛凝表现,也意识到有事发生。他咀嚼着这两个字,忽而轻笑。
  一团无色之火从掌上燃起,他略歪着头,掠过周遭众人:
  “我是鬼修?”
  鬼修最怕真火——可谁知那是不是什么障眼法。再者,若不是被了夺舍,他为何要杀薛氏兄妹二人,又滥杀如此多的修士?
  梅丛凝目光扫向身侧。宋昭斐正惴惴不安地站在那,身旁还伴着几个无翳修士。
  也是这几人,目睹了拏离杀人,才一路追踪到这来。
  此次秘境之行,一共也就来了那么三百号人。聚集此处讨伐他的,竟都快过百了。
  施星为了找他几乎踏遍了秘境,此时也正在其列,趁着梅丛凝说话的片刻,就传了道密令给拏离,把此事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
  当然,也删去了些不干不净的部分。至于他身边的另位当事人……权当没看见。
  大师兄向来不动声色,任凭他急出了燎泡,也只轻一点头。看得施星心中颇有微妙——他是不是把最重要的部分漏了,拏离不能真看上那阵法师吧。
  他还能有此想法,便是相信师兄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屠戮同门。这也不是一厢情愿的信任,而是他对人性的了解。
  拏离是他所见过的人中最为追求完美的,就算要做些不大被人接受的事,也不会落下这么大的把柄。
  再说那宋昭斐,说话一向怪里怪气,又有些针对。真那么巧让他撞见……师兄怎么不连他一块砍了呢。
  拏离要是知晓施星的想法,只怕要给他两暴栗,再让他抄几百遍心经。眼下,却是对他的讨伐愈演愈烈,甚至有人已经抬了刑器出来,想要拘他伏法。
  “既然不是鬼修,为何杀我凝真弟子?他们虽只是外门弟子,却也不是你能随意欺凌的。”
  “敖师姐此言差矣。”
  一紫袍修士站出人群,正是先前中了假山阵的巫静水。他也没忘记承诺,含笑道:
  “我想拏离师兄不是那样的人。先前我与师弟受困于阵法中,有个老魔看上了我这副根骨。多亏拏离师兄和蔺师弟搭救,我才能脱身。”
  “这么说,你们与鬼修交过手了?”
  敖危月敏锐察觉他话中偏颇,接道:
  “没准就是那个时候中了招。鬼修的法子隐秘,你不能察觉也正常。”
  巫静水苦笑着挽起袖口,露出半截灼伤手臂:
  “拏离师兄有本命真火,可以克制鬼修,这倒是我能证明的。”
  他除偿还恩情外,也存几分看热闹的心思,瞄了梅丛凝一眼道:
  “要不然,梅师叔可用‘溯影’一探?我是不怕的。”
  用上这搜魂的法器,可真就是提审犯人了。巫静水向来不在乎名声,他乐意是他的事,敖危月却故意曲解道:
  “听见了吧。拏离,你可愿意?这是你自证清白的唯一机会。”
  拏离还未答话,他身后蔺含章倒是“咦”了一声。
  他一有动静,就把周遭目光都引了去。这少年人还是一副精致皮囊,神色却比当初在游船上要深邃不少。似乎是经了历练,有几分川渟岳峙的气度。
  他故作思索状,疑问道:
  “敖师姐莫不是与那些兽类待在一起久了,思维都这么野蛮。师兄已经将情况都说了,就算回溯再看,只怕师姐也不会信,还要讲出什么别的理由纠缠吧?”
  “呵,你想激我,招数还嫩了点。”
  敖危月玩味地看着他。
  “我不信他那说辞,‘溯影’却骗不了人。你如此维护他,不如你代他一试?还是说,你俩还有什么更见不得人的秘密?”
  “师姐可要说话算话。”蔺含章轻声道,同时从袖子强行拽了紫金鼹出来,扔给梅丛凝。
  “这小东西先前与薛紫宁结过契,不如就搜它的魂,看看师姐那二位高足都存了什么心思吧……反正,师姐更与畜生投缘,对吧?”
 
 
第67章 好单纯啊
  说话的虽是他几个,真正有掌控权的人却是梅丛凝。
  当众搜魂,相当于把人扒光了衣服游街。除巫静水那种奇葩,没有几个修士能忍受这种侮辱。以蔺含章对此人的了解,他也断不会对拏离做这种事。
  拏离对梅丛凝是纯洁的同门情谊,梅丛凝对他的感受却更为复杂。蔺含章存想进阶后,对这些毫厘丝忽的感情,也看得愈发清楚。
  梅丛凝对拏离,既有儿时情谊,也有瑜亮之憾。简而言之,又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拏离在幽谷中救了梅丛凝一回,梅丛凝却是“恩将仇报”了一把;可轮到拏离落难时,梅丛凝倒也不舍得踩上一脚。
  搜魂灵兽之事虽显荒谬,却也是此时的最优解。梅丛凝果然不说二话,将溯影石往空中抛去,以法术催动,天幕中徐徐展开一幅画卷。
  那图像十分朦胧,声音和听觉却被放得极大。时不时闪过些薛氏兄妹二人的画面。
  薛紫宁生得貌美,模样也年轻,在小金的记忆加持中更是增色不少。活脱脱一个温婉少女,对着这身皮毛又是揉捏又是爱抚,看得人心都软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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