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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例外(近代现代)——北苍树

时间:2024-01-22 12:39:37  作者:北苍树
  唐见疏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下意识喊了两声:“哎!哎!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他待在这里也没事,跟老板交代一声后连忙追了出去。还好他跑得够快,在谢衍之上车前一秒钻进了出租车后座。
  从这里到伊宁大学本身也就十来分钟,又因为路上车少还都是绿灯,他们比预计的时间还快了一点。
  谢衍之上车后给季书辞发的微信到现在都没回复,他微微皱了皱眉,季书辞好歹昨天也在山路上救了自己一次,他眼下的心情完全就是出于对朋友的担心。
  这个点的大学校园来往人流量不高,刚刚那张照片除了季书辞外还有一个女生,女生手上应该是受了伤,逃跑的方向恰好就是季书辞站的地方。
  谢衍之有种莫名且肯定的直觉,他一定不管放任她不管。
  车子停下后,他一路加快脚步往小南园跑,原先人员稀疏的小南园现在间断错落地围了一个小圈。
  圆圈中心那个持刀伤人的光头男人被赶来的三个保安跪按在地上,他拿在手上的菜刀沾了血迹掉在两米远的地方。
  菜刀附近季书辞一手扶着双腿瘫软的女生,一手拿着手机在讲什么,还时不时跟身边的警察点头交谈。
  从谢衍之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左手小臂上按着一件薄外套,原本纯白的布料上晕开了一大片鲜红,在他一身浅色系的穿搭里显得格外刺眼。
  “季书辞!”
  “……我没什么事,你们不用过来了。”
  季书辞还在跟听到消息打电话来的李主任报平安,一转头就见谢衍之气喘吁吁地在自己身后半撑着膝盖喘气,旁边还跟着同样上气不接下气的唐见疏。
  他身边的警察也同时闻声转头,眼神扫到唐见疏的时候明显一怔,唐见疏也微不可察地僵了僵。
  两人的视线只短暂地交汇了一瞬就各自移开,速度快到仿佛刚刚只是一场陌生人间不禁意的对视。
  季书辞显然对这俩人突然冒出来的能接受程度不高,楞了片刻才诧异道:“你们怎么来了?”
  谢衍之气还没喘匀,三两句跟他复述了酒吧的事,视线落在他手臂上,这才看清上面正涔涔往外渗血的伤口。
  “你还在这干什么,赶紧去医院!”
  季书辞看着比他冷静多了,把坐在地上的女生交给另外的警务人员照顾,被他拉着往前走了几步:“正准备去你们就来了。”
  唐见疏见状也收起漫不经心的性子,神色沉静下来,用外套给他做了简单的应急止血:“这要缝针了,先陪你去医院处理,这边有警察在你不用担心。”
  季书辞“嗯”了一声,跟他们一起上了警车。
  谢衍之看他右臂使不上劲,侧身走到他跟前托住他的肘关节:“别用力,我来。”
  季书辞点了点头也没推辞,他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这伤口确是实打实地一直在疼。
  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担忧,又拍了拍他的手背:“谢谢。”
  谢衍之从他短短两个谢谢中听出了不少情绪,最终也没说什么,轻轻叹了口气:“季老师,见义勇为的前提应该是保证自身安危,记住了吗?”
  这还是季书辞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不带玩闹正儿八经的语气,一时间还有点不习惯,端详了几秒钟才应声接受了他的教育。
  “记住了。”
  当时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事发突然周围的人都被吓得乱跑,没人上去帮忙。学生大喊着救命跑向一个老师,他无论出于哪个角度都不可能坐视不管。
  谢衍之一拳打在棉花上也就不继续往下说了,扯了些别的家长里短帮他分散注意力。
  两人说话间,警车就停在了市中心医院门口。
  唐见疏交流学习的就是这家医院,踏进大门后就是他的专业区,几人在候诊厅坐了没几分钟叫号屏幕上就亮起了季书辞的名字。
  冰冷的机械女音不断重复播放,三楼候诊厅的人没有楼下多,季书辞孤身跟在护士身后,背影凭空给了谢衍之一种形单影只的错觉。
  他想了想,还是起身跑了上去。
  感到身后有脚步声接近,季书辞一转头刚好撞上谢衍之那张放大的笑脸:“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陪你啊。”谢衍之快速眨了两下眼睛,说得理所应当,“哪有让伤员一个人看病的道理。”
  “一个人看病不是很正常吗?”季书辞纳闷地问。
  他不觉得一个人去医院有什么奇怪,朋友家人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又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他不喜欢麻烦别人。
  谢衍之认真摇了摇头:“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季书辞道:“哪里不正常?”
  “哪里都不正常,就算以前正常,从现在开始也不正常。”谢衍之没理也能说成有理,有一说一地专心跟季书辞洗脑,“反正来医院必得有人陪,不然容易有心理落差,有落差就不利于恢复!”
  季书辞跟不上他正常正常又不正常跟绕口令一样的脑回路,但直觉这话应该还有更深层的意思。
  身边多一个人的感觉没他想的那么糟,他也就没有强硬拒绝这份好意。
  “谢谢,以后你来医院我也陪你来。”
  “……”谢衍之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季老师,我觉得这话不太吉利。”
  季书辞愣了一下,刚才脱口而出没来得及过脑,这阵也反应出不对,歉意地颔了颔首:“不好意思。”
  “没事。”谢衍之懒洋洋地开了个玩笑,“可惜了,我命大,应该没机会让你给我守床了。”
 
第8章 “一起来吗?”
  手臂上的伤口跟唐见疏说的一样需要缝针,其实总共也就六针,打了麻药后的痛感更是连蚂蚁咬都不如。
  季书辞全程冷静得像个看戏的局外人,反倒是谢衍之,每次缝合针从皮肤上穿过的时候,季书辞都能感觉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力度重了不少。
  他用能活动的手扯了扯被拽偏的衣领,不解地回头看了眼。
  谢衍之整张脸随着医生下针的手一起用力,五官都皱成了一个“苦”字,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扎的是他。
  季书辞听着头顶接二连三的叹气声于心不忍,无奈地仰头说道:“谢衍之,不疼。你放轻松一点,不要再抠我的肩膀了。”
  谢衍之潦草地哦了一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次拿下来了,等下一次进针的时候又重新按了上去,于是两人这段对话就一直来来回回重复到最后一针。
  一旁做理疗的小护士噗嗤一声笑出来,打趣地转过头:“你们怎么还是病人安慰家属啊。”
  医生眼里也染上点笑意,收了针拉线打结:“好了,回去不要沾水,少吃点辛辣热性的东西,一周左右就能拆线了。”
  谢衍之直到季书辞站起来往外走的时候才松了口气,朝医生鞠躬道了声谢,跟着出了门。
  等候厅里,唐见疏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身旁的地面却突然多出一块阴影,他抬头一看,一身浅蓝色的制服就这么照进他眼底。
  只是来人没有分半个眼神给他,而是目视前面扬了扬下巴。
  季书辞显然也注意到他了,走过来问道:“路年,学校的事怎么样了?”
  “嫌疑人已经带走了,是学校一个清洁工的儿子,说是有精神疾病史,父母没看住跑出来了。”路年长话短说,拉过他的手臂看了看,“你怎么样了?赤手空拳都敢去接刀,改天真要抽时间好好教你两招。”
  “你大忙人哪有时间,会一点防身就够了。”季书辞道,“你不是马上要调回池涴市吗,怎么今天还是你出警?”
  “下周才走,在岗一天就得干一天事。”路年道。
  谢衍之认出这是刚刚在学校见过的警察,看季书辞不仅没甩开他的手,说话间的感觉还很熟络,不免对眼前这个男人起了点好奇心,下意识把审视的目光放了上去。
  男人长得很周正,属于看一眼就会自动把他归为体制内的长相。就是眼下有小片乌青,估计连着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他侧脸上还有道两三厘米长的小疤,不深,但存在感极强。
  让人意外的是,这道疤并没有影响他的颜值,反倒更给他添了一种靠得住的沉稳。
  或许跟他警察的职业有关,他就连开玩笑的时候也是一脸严肃板正。两种背道而驰的情绪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十分违和,但同时也让他显得亲近了不少。
  谢衍之捏着下巴“嘶”了一声,他左看看右看看,为什么感觉这人有点眼熟啊……
  路年常年跟各色嫌疑人辗转周旋,对视线的存在特别敏感,在谢衍之看他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留意到季书辞这位新朋友了。
  只是一来这道目光充满探究却不带恶意,二来他现在还有公务在身,没空分心这些。
  “我一会儿还得回局里汇报,过来找你问点情况。”路年往楼道指了指,“过去说。”
  季书辞点头,把手上的外用药给谢衍之:“等我一下。”
  谢衍之“嗯”了声,坐在椅子上朝他双手挥了挥。
  等两人走远了,他才看见跟前还站了一个从刚刚开始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没动静的唐见疏。
  “被什么狐狸精勾魂了?”他狐疑地朝他定住的方向追去,看到的却是路年最后关上楼道门的半个背影,“……不会是仇家吧,我以为你那些破习惯最多也就被你爸妈骂几句,怎么还招惹上警察了?”
  唐见疏反常地没理他,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那扇门。
  他眼神里变换的情绪很多,有伤痛、有怨念、有期许、有愠怒……众多样式交杂在一起,谢衍之也分不清究竟是哪种占了上风。
  但他能肯定一件事,唐见疏跟路年之间肯定有问题。
  这样的眼神他见过——在他姐跟他姐夫因为一些摩擦第一次分手的时候。
  谢衍之不明不白地挠了挠脸,脑子里开始飞速加载运转,突然头顶一个灯泡亮了一下,好像真给他运转出一个画面。
  一个他们还在大学时的场景——
  当时唐见疏在派对舞会上喝醉了,对着一张情侣搂肩的照片边哭边破口大骂,骂得可脏了。
  只是那会儿他喝得烂醉,嘴里含含糊糊吐不清字,谢衍之在旁边陪了一个多小时愣是没听明白一句。
  等唐见疏醒了他再问,那人就闭口不谈,只骂了一句“呸”。
  几年前的记忆一点点由虚化实,想到这里他终于明白刚刚对路年的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他不就是当时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吗。
  那次是他认识唐见疏这么多年唯一一次看到他哭成那样,想印象不深刻都难。
  “……明白了。”他拉着唐见疏坐下,不知道从哪摸了瓶可乐给他,“路警官,就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个希望他下辈子投胎当条狗的男朋友。”
  唐见疏这会儿也从失态里恢复过来,白了他一眼:“什么男朋友,是死了的前男友!装直男勾引女生的人这辈子吃不上三个菜!”
  他越说越来气,把可乐罐随手扔回去:“拿走,不喝没气的破东西。”
  这幅咬牙切齿的样子跟之前的痛哭流涕差太多,谢衍之静悄悄地瞥了他几次,事出反常必有妖,最终他瘪了瘪嘴决定不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触霉头。
  颠了颠手上被嫌弃的可乐,算了,他不喝自己喝!
  唐见疏自顾自地出神了一阵,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多待,拍着谢衍之的头甩下一句“先走了”,起身前还朝楼道的方向竖了个中指。
  谢衍之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可干就拿手机下象棋打发时间。
  他从小就喜欢棋类,尤其是象棋。
  在别的小孩大部分沉迷卡牌奥特曼的时候,他就已经抱着棋盘奔波在兴趣班跟小区大爷之间。
  初三的时候成功打遍小区无敌手,大爷看见他都得绕道走,生怕被缠上。
  棋盘上棋子起起落落,终于在屏幕第三次跳出胜利的时候,楼道的门开了,但走出来的只有季书辞一个。
  谢衍之拿上药走过去:“路警官走了?”
  季书辞点头应了声,表情稍微有点不自然。
  谢衍之猜到可能是他麻药过了伤口疼,刚想开口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下,就听到他淡淡送来一句:“你不是说你是福星吗?”
  猛然听到这声“福星”谢衍之还觉得莫名,随后才想起来是昨天让他拉自己上山的时候随口说的玩笑话,心里没来由对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这个举动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他抿了抿嘴唇,以为季书辞提这个的意思是在反讽他,含冤辩解道:“福星也不是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的嘛,偶尔放个假合情合理。要是我早一点过来绝对不会让你被砍一刀的,想当年我可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书辞听到一半才发现他理解错了,赶在他彻底跑偏前拉了回来,“我的意思是,有你这个福星在旁边,这点伤没事,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他从还在缝针的时候就看出谢衍之很紧张了,虽然这点紧张来的名正言顺,但按他以前摔断了手都能面不改色地自己叫救护车的性子,让他一直待在被人的悉心关照下他只会觉得不习惯。
  谢衍之没说完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伸着懒腰笑了笑:“好吧,那就让我这个福星的光芒来照耀你好了。”
  季书辞也回给他个礼貌的浅笑,无端觉得跟他相处起来好像比自己预想的要舒服。
  谢衍之低头在手机上捣鼓一阵,突然拉住季书辞的衣服问道:“季老师,你晚上还有别的事吗?”
  季书辞略微想了想,实话实说:“没有,怎么了?”
  “没有就好,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谢衍之左右晃了晃,笑眯眯又带着点请求意味,“唐见疏有个朋友是开酒吧的,我们约了今晚聚聚,一起来吗?”
  谢衍之笑道:“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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