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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热重启(穿越重生)——余三壶

时间:2024-01-23 09:14:34  作者:余三壶
  “沈无,你还好吗?”塔罗担忧地望着我。
  “没什么。”我竟然还冲她笑了下:“你太吵了,出去自己玩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我不叫你,就不要进。”
  看到我的笑容,塔罗那瞬间的神情简直从担忧进化成惊恐了。这是我很少在她脸上见过的表情。
  但我那时已经无法对外界作出任何正常的反应。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走出病房,还体贴地帮我关紧了病房的门,吩咐周围人离开。
  我麻木地想,她这是想哪去了?怕我抱着裴追的尸体嚎啕大哭吗?
  那太不理性了。
  不过可笑的是,我打算做一件更不理性的事。
  而且,我不打算给自己思考的时机和反悔的机会。
  我并指为刃,割破腕部,用血在我和裴追身周画了个繁复诡异的阵。
  而后,我面无表情地抽出匕首,利刃对准自己的心口部位,狠狠地刺了进去!
  疼。真是疼。
  一瞬间,我眼前一黑,几乎失去意识。幸而我那时术法的确已臻化境,即使这样也不至于立刻丧失意识或者血流而死。还能容得我将匕首刺入更深的地方,再狠狠一剜……生生将自己的心脏剖了出来。
  意识还是出现了片刻的抽离,回神时已听到塔罗在门外焦急询问,我痛的说不出话,自然也顾不得这些。只是心中无声念咒……那从我胸腔中挖出的心脏悬浮着,泛着莹白色的光——进入了裴追的心口。
  一瞬的寂静后,他周身连着的那些死寂的仪器忽然一致运作起来,心电图重新起伏……有序的“滴滴”声传入我耳中那刻,我近乎虚脱。
  ——裴追不会死了。
  生死的确是铁律。
  我逆转不了,却能“替换”。
  以我一命,换裴追一命。
  回想起来……我下刀剖心,竟做得如此不假思索、动作果断干脆得连我自己都意外
  ……仿佛已深思熟虑了漫长的一生似的。
  我随手扯了点纸巾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自己空了的心室,让它当做一次性的心脏先跳着,能容这破败残躯苟延残喘一会。
  现在这屋里已如同凶杀现场,裴追的血和我的混在一起,倒是前所未有的亲密。我靠在他床头,静静地感受他失而复得的呼吸。
  我给了自己一分钟,这样安静地坐在这里。
  然后,我用最后的力气说:“塔罗,进来。”
  ——我刚才做了一生中最冲动的一件事,接下来……我要为它买单了。
  *
  说实话,我觉得我对塔罗挺抱歉的。
  其实也就是喝顿酒能说句心里话的朋友,这脏活累活甚至目击“凶案现场”的活都交给人家姑娘。
  塔罗当时的反应不必再回忆,她终于冷静下来后,问我:“裴追可以活了。那你呢?”
  “人无心皆不可活。我也不例外。”我已止住胸口的血,调整气息,让说话不至于咳血:“我这具行尸走肉能比常人留久点,但终究也是要死的。”
  我说完,看到塔罗低着头,肩膀在微微颤抖。我开始以为她在落泪,后来才意识到……那是因为愤怒。
  塔罗向来洒脱包容,从来是调和我和林川矛盾的那个角色。这是第一次,她对我这样愤怒。
  “你……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别人!”她嗓音低哑,近乎语无伦次:“你让裴追怎么办?你让他怎么活下去?是你和我说过的……他最怕失去!你真的想留他一人吗?”
  的确,裴追虽然出身奢豪,却幼时因父母事业繁忙,是奶奶带到上小学的。
  但老人却在绑架案中因护他重病,很快撒手人寰。裴追因此遗憾悔恨终生,也雕琢了他的性情
  他后来便始终寡言少语,直到和父母又生活了几年才渐渐好转——然后就是貓灵的事了,他又失去了最后的亲人。
  ——裴追一直在经历失去。
  “我自私,顾不得这么多了。更何况,他父母为我所害,我与他爱恨纠葛不清。若我身死,反而干净,或许他也并没那么难以释怀。”
  塔罗冷静地看着我:“沈无,你真的这么想?这话若让裴追听到,未免诛心。”
  我避开她的问题,面无表情:“这些都不重要。你知道我的,我素来不管想不想,只管该不该。我欠裴追两条命,还给他理所应当。”
  塔罗脱口打断,怒道:“‘该不该’?那你就应该知道现在你最不该死!而且你根本不是为了赎罪。因为赎罪是理智的,但你现在所做的事,理智吗!”
  她没说错。因为也就在心脏离体的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对我而言——理性的确高于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但裴追高于理性。
  虽然那时我尚且不知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更想不到赎罪之流恩怨纠葛,甚至也来不及想付出是否值得,只有一个单纯的念头。
  我希望他好过。
  我想他活着,胜过一切。
  这不理智的感觉,仿佛周身鲜血化作岩浆,流遍四肢百骸。
  一点即燃。
  塔罗审视着我,她用陌生的、近乎冷酷地、一字一顿重复道:“你的确变了,否则你就会知道,现在你好好地、完整地活着,才是对更多人、更好的赎罪。”
  “你杀了千人,这么大的乱子,你死了谁来收拾?怪物诅咒越发猖獗,除你之外我们谁有能力镇压?”她字字如金石碰撞:“沈无,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是选择信你吗?因为有一点,我曾特别佩服你。”
  我淡漠地看着她。
  “那就是你够理智够冷酷也够一视同仁。连自裁都毫不在乎的沈顾问,如今是要为了裴追,弃这摊自己搞砸的烂摊子于不顾了么!”
  我说:“若我能兼顾呢?”
 
 
第49章 我愿不得好死,换他岁月长安
  塔罗骤然停下,惊讶地看着我。
  “有个古法,名为’借寿’。”我低声喘息道:“人皆有阴阳两寿,还有转世轮回。我会将我后面的寿数悉数以术法转换到这世,当然……大部分都在转换过程中被消耗掉了,不过剩下的一点……总应该足够支撑我做完接下来的事。”
  其实那时我还没有明确的思路——但即使遇到这么大的打击,那时我依然傲慢到不可一世,自信可以彻底地赎这手刃千人之罪。
  “……能换多久?”
  “不确定。”我笑道:“不过几年应当是有的,总之应当够我收拾完这烂摊子了。”
  “什么代价?”塔罗又问。
  “没有来世,也没有往生。永世不得超生,死后不得解脱,永远困在阴阳交界之处,受死去那刻的折磨。”我轻描淡写道:“禁术。也没人试过,所以具体估计到时候才知道。”
  良久,塔罗问:“值得吗?”
  我不知道她具体在问什么。但我所做的事,我觉得都值得。
  要么是责任所致,不得不做。
  要么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
  “借寿需要仪式,帮我处理接下来的事。”我对塔罗道:“……别告诉任何人。特别是裴追。”
  塔罗喃喃道:“这对裴追不公平。”
  我笑了下:“谁让我就是这么一个刚愎自用的人渣呢?”
  临离开前,我最后望向裴追。他的胸腔起伏着,苍白的唇再次蔓延上樱粉的颜色。
  钟响了一声,竟然刚好是第二日零点。
  我在心中说,裴追,生日快乐。
  ——我剜出我的心,送给你。
  沈无无情无义、罪孽缠身。这颗心是我全身上下,从灵魂到肉体,最干净的部分,只有你配得上它。
  上苍啊,虽然你从不曾眷顾我,但我依然试着再次许愿。
  ——我愿不得好死,换裴追岁月长安。
  所以,医生说我似乎对绝症病情毫不意外,接受的十分平静。那的确是事实,因为我早在多年前的旧时间线便知道,即使我没有死在仇人手中,没死在回溯阵法中,也会死在这段时间内。
  另外,那术法换的不只是寿数,也有命格。我把我的命理全给了裴追,因此这段时间来,我过得狼狈不堪,也是再自然不过。
  虽然如今这死法,未免太不干脆体面,太折磨人了些。
  但能在死前废物利用,得遇故人,与我而言,已是幸运至极。
  ”我只是怕麻烦才瞒着他的,没那么复杂。总要死的,叫人家知道做什么,客气两句送个果篮?万一别人来句死得其所,这不是平白尴尬嘛。”我垂眸笑道:“您想多了,他是我金主,怕他知道了我生病后甩了我而已。”
  医生冷不防被这狗血剧情砸了一脸,一时反应不过来:“啊这……”
  我终于攒足了力气,撑着栏杆站起身:“您就帮我瞒着,好不好?我这也不是传染病,害不了人。只想安安静静地在他身边走过最后的时间。”
  我从来是个没底线的人渣,扯谎卖惨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谁知我说完这话,医生的表情看起来更怪了,又像是极度无语,又像是非常同情,半晌深深看了眼我:“他真不是好东西,你也真是不容易。”
  我:?
  我一头雾水地跟医生出了楼梯口,被拉去顺便拍片做了个复查。
  好消息是,换了个新的更有用的止痛药。
  坏消息是,肿瘤变大的速度很快,频繁的失明发作可能也与此有关。
  医生当时的表情异常凝重:“你做什么了?恶化的这么快?”
  我没做什么。只是白日心神交瘁,夙夜通宵难寐,把止痛药当糖磕。
  “你肿瘤变大的速度远超中位数,这样很可能挨不到两年。你自己的身体自己要有数。”医生严肃地提醒我。
  我自然知道这样死得更快,也没人比我自己更珍惜剩下的这段时间了。
  毕竟对于常人来说,死后万事空。但对于我这样一个数次逆天而行,动用借寿禁咒的人来说……没有来世也登不了极乐,死亡恐怕才是永无止境折磨的开始。
  但我别无选择。
  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在脑后,磕完止痛片就去裴母病房找裴追。
  我刚走到病房门口,裴追就若有所觉地回头:“你去哪了?”
  裴父裴母都被护工推去做检查了,病房里现在只有裴追一人。
  “会金主去了。”我继续随口胡扯。
  裴追脸上怒气一闪而过,他逼近我,压低声音道:“沈无,好好说话。”
  “好好好,我的错,都听小裴总的。”我后退着离他远一些,一边觉得这人十分难伺候,好像我随口编排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他珍而重之的心上人似的。
  裴追说:“我爸过两天应该就能出院。我根据你说的七宗罪中的’暴怒’,提醒他不要焦躁上火,注意控制情绪。”
  我没说话。逃开貓灵的诅咒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另外,我们至今不知道裴母的“罪孽”,会遇到什么危险。
  也就是说,即使重来一次,只靠这些一定还是逃不掉的…… 甚至,还可能更糟糕。
  作者有话说:
  下次周三更~求个海星
 
 
第50章 难道还能是喜欢我,舍不得我吗?
  更何况,旧时间线上貓灵尚且畏惧我,不敢越界。如今我自己都成了个走两步就要吹灯拔蜡的废人,貓灵岂不是更加为所欲为?
  我想到当时貓灵对裴追异常的“兴趣”,又想到裴追剩下的一个月寿限,心下微沉。
  我忽然意识到裴追在叫我。
  他皱眉绕到我身边:“你最近总是在出神,叫你很久都没用。”
  那就应该是我的听力也出了问题。真是麻烦,这病估计是地狱的学前班吧。死前还要这么把人折磨一轮。
  “你刚才说什么?”我问。
  裴追:“问你接下来怎么办。”
  我看像裴追。他表面上看着还是一贯的冷淡自若,只是我太熟悉他了,看得出他下意识摩挲指腹是因为焦虑,频繁捏鼻梁是为了掩饰疲惫的神态。
  那是他的父母。
  我心软了一点,用难得的好语气说:“我有办法,你不必太担心。交给我就行了。”
  裴追立刻抬头看我,那双深渊般的眼睛都像亮起来了。
  我忽然有点恍惚。
  不知是不是脑子长了肿瘤,记忆出现了混乱,我竟然觉得裴追此刻的神情该死的熟悉。
  举个非常不恰当的比喻,就像一只小狼忽然看到了最信赖的人,燃起了希望。
  好像在他成为我的徒弟后,许多个早上、中午、夜晚,他拿着一卷书,抬头看我的样子。
  “沈无。”
  我回过神来,发现是现实中的裴追在喊我。
  “你的办法是什么?”他问。
  “细节你不用管。只要让你父母配合即可,今晚我会留在他们病房,不论听到什么,你都不要进来。”我不想和他深谈。
  “我要知道原理。”裴追十分固执。
  我们僵持了片刻,我靠在病房墙边,忍住点烟的冲动,下意识地摩挲衣摆。
  “你很累吗?”裴追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发现你总是在找椅子坐,没地方坐也要找面墙倚着。”
  我没答,不动声色地说回了正题:“行吧,那我简单和你解释一下。其实所有不科学的东西也都是有自己的原则的,可以被称为’规则’。”
  “比如貓灵的规则是,成为它的’主人’后就注定被它杀死。要救你父母,就是要想办法绕开这个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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