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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古代架空)——鸭妈妈

时间:2024-01-25 10:18:57  作者:鸭妈妈
  其实我若有心,早该发现异样。
  赫卿去边境的这些年,实际并没有扭转趋势,他给我写过很多封信,信里除了描述大漠黄沙的震撼,和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他从未在信里提过半句处境有多危险。
  那时的赫国,已经出现内患。
  赫卿不告诉我这些,他怕我担心恐慌,在宫里过的不安稳。
  赫卿去的第三年,写的信越来越少,亦是他根本没有时间写,这一年皇帝苍老了许多,宫里头也发生了好些怪事,皇帝遇刺,捉拿的刺客当即咬舌自尽,李公公突然病逝,紧接着空穴来潮的流言蜚语莫名说五皇子赫卿有反叛之心。
  毫无依据的言论,皇帝自然不信,顿时勃然大怒,便重罚了弹劾皇子的几位大臣。
  夜里数道奏折又呈到皇帝面前,奏书字里行间都在点评太子这些年的品性作为有失公允,私下滥用兵权又擅自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有理有据,字字皆是肺腑之言。
  同赫卿的造谣相比,赫远的所作所为皇帝确实心知肚明,只是赫远好歹是他亲自封的太子,如今种种案例猝不及防地被摆到明面上,分明就是在暗意皇帝不够英明,看的当今圣上头痛万分,翌日早朝不得不当众批判太子,暂时收了他的实权。
  可这要换做从前,朝廷之上没人敢说一句太子的不是……
  眼下前朝拉帮结派,各自有各自的谏言,犹如一盘散沙,那几位重臣更是要皇帝废太子,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此时最为悠闲散漫,无动于衷之人恐怕只有我了,平日里喂喂鱼,听夫子说说书,抚琴听戏,前些日子甚至还把戏班子请到宫里来,听得入迷了,甚至自己套上戏服上台,有模有样地跟着学了几招。
  后来这事传到皇帝耳边,戏班子散了,皇帝命人把我那套绣了牡丹的戏服给烧了,还说我不成体统。
  我倒没生气,一件戏服而已烧了便烧了吧,没往心里去。
  转眼又到一年隆冬,大雪纷飞,听富鹭说赫卿就要回来了,我心中欢喜,一直等到那日赫卿回城,漫天的飞雪飘扬,天寒地冻,天地间铺上一层厚重的鹅羽,踩下去时几乎整只脚都陷入了雪地里。
  赫卿一回宫先去见了皇帝,他没想过我会亲自站在金銮殿外等他,两人目光相对,赫卿有些惊讶,旋即三步并两步走到我跟前一把抱住了我。
  两人沉默着谁也没说话,眼底却似盛满千言万语,捉着对方的手握实了,肩并肩一同走下台阶。
  我屏退撑伞的太监,两人闲庭漫步地走在雪地里,雪花落到两人身上,像是冬日里绽放的雪梅。
  赫卿先开的口,他说道:“这几年太子没有再找七弟麻烦吧?”
  我说:“就这么回事,顾及颜面,他不敢做的太过分。”
  “倒是你。”我抬头看他,“黑了,也瘦了,五哥在边境过的如何?我听说又有战乱,那里很危险吧?”
  赫卿道:“暂时稳住了,可非长久之计,鹰徹将军仍在西北,只怕不是两三年能彻底安定的。”
  我不明所以:“是敏王?”
  赫卿摇头,脸上露出几分苦恼:“真是他反而没那么复杂,掀起战役之人恐怕是对前朝文武百官颇为熟悉,不像外敌。”
  他这样说我越发疑惑:“如果真是内叛,应当先对皇城下手,大老远跑去西北做什么?”
  赫卿也不知,而这反叛的内贼谁都有可能,但绝不会是他,赫卿品性我最为了解,他从小便看不起下作的手段,自然也不屑去做。
  他说:“我想过宫里的许多人,前朝重臣,甚至还猜疑过太子,可都不对。”
  他神情凝重:“莫说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他也没有时间和机会派人去西北搅得天翻地覆。”
  说话间两人已漫步到回廊下,赫卿舒了口气,道:“不说这个了,办法总归是有的。”
  我本打算提出心中疑虑,兴许内贼不一定是宫里的人,这人有可能在皇城之外,但曾经在宫里呆过,对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极为熟悉,能自由进出皇宫,还熟知朝廷政务,对西北地带了如指掌,曾经必定位高权重。
  而赫卿岔开话题,不再提西北之事,我也知趣地没再多问多说。
  回廊外是鹅毛大雪,两侧压了积雪的树枝,诶不住沉甸甸地往下坠,两人走到尽头穿过拱门,我转头问赫卿,这次回来还会再走吗?
  赫卿笑了笑,和从前一般掐我的脸:“不走了。”
  我脸颊都被他掐红了一块,吃痛地伸手摸一摸发红的位置,抬头望着赫卿,他肤色晒黑了些,一张脸线条分明,眼眸深邃,同是英俊的面容,让我冷不丁想起焰丹。
  焰丹的眼睛比谁都生得好看,眯眼时透着股冷漠危险的气息,微微含笑时又令人情不自禁心生向往地想要靠近,他无疑是荆棘,是危险,不可触碰不可妄想的毒蛇,哪怕委于赫国皇城之下,受尽屈辱,他却仍像一个落魄的贵族一般,眼神坚定。
  他不懂怎么做奴才,也不适合做奴才,而过去的那些年都是我逼他做的,总之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太坏,我把他当宠物一样召唤,当成了自己的一件物品,后来突然说没就没了,竟有些莫名地不习惯。
  我不着边际地想,他原就是獠国太子,如果獠国未亡的话,如果他也还活着,应该是已经称帝了。
 
 
第31章 
  陛下,城中还有一千余降兵如何处置?
  都杀了。
  杀了?
  乱箭射死。
  密箭如雨,齐刷刷对准被攻下的城池,只见那一千余已经放下武器的士卒,被一支支银光闪烁的利箭穿心,一具接着一具尸体倒在血泊里,尸横遍野,触目惊心。
  而那站在围城上的冷面之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血腥残忍的画面,随着他抬手间的动作,第二批箭雨蓄势待发,围城下早已血流成河,用血水洗刷过的城墙,血肉横飞,犹如罗刹地狱。
  这人面容冷若冰霜,连同脸上都沾满了鲜血,他目光瞬也不瞬,眼底映着尸山血海,似是在享受杀戮的快感。
  此时亲兵不知上前对他说了些什么,他不为所动,嘴唇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杀了,紧接着便是凄惨地哀嚎,哀嚎中夹杂着谩骂,骂他畜生,骂他魔鬼,骂他下十八层地狱。
  他一言不发地听着,冷着脸,无动于衷,有血溅到他身上,血淋淋的尸体倒在他脚边,他未曾多看,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天边红霞,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陡然间转头,若有所觉,竟是与我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我露出惊恐之色,焰丹则一言不发地盯着我,他说了句,你怎么在这儿?
  紧接着天旋地转,场景变成一片竹林,清冷的微风徐徐,竹叶翩然,伴随冰凉的雨丝吹在脸上,我不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看见一个小孩儿蹲在林子里哭。
  小孩儿哭得难过极了,啜泣地自言自语,再眨眼的功夫,一位美妇站在他面前,那美妇斥责他不准哭,小孩儿可怜巴巴地抬起头,当真不敢再哭,可他眼眶子里盛着泪花,睁大眼睛不敢乱动,他怕一眨眼泪珠子又要掉下来。
  小孩儿长的瓷娃娃一般,倔强地扣着自己的手指,美妇受不住他这般看自己,将他抱进怀里,哄着同他说在母后面前可以哭,可在外人面前绝不可掉半滴眼睛。
  小孩儿哽咽地问母后为什么,美妇说他是太子,太子不能只会哭鼻子,太子就是未来的天子,不能拘泥于小节。
  小孩儿说,可他们欺负我。
  美妇唤他丹儿,告诉他要学会隐忍,小不忍则乱大谋,等他将来稳坐帝位,将那些对他不好的人千刀万剐,他想如何处置都成。
  小孩儿似懂非懂,吸着鼻子点点头。
  我则站在几步开外,眼前之人似乎看不见我,我认出这小孩就是焰丹,生得一张精巧可爱的脸,长大后却变成另一番模样。
  我好奇地上前想摸摸小孩儿的脑袋,手指还未碰到他的头发,周遭场景忽然暗了下来,幽微的光芒自前方氤氲的一点蔓延,骤然间铺天盖地的火光萦绕四周,将我活生生包裹在熊熊大火之中,狂风卷着烈火,扫在皮肤上刮得痛不欲生,我甚至能闻到烧焦的味道。
  我惊愕地望着同样被火光熏红的天空,耳边传来撕心裂肺地尖叫声,我还未反应过来,不知谁跑过地时候擦着我的肩膀把我撞倒在地,旋即那人便被一把染血的长戈穿透了身体,热血飞到我的脸颊上,死尸霍然倒地。
  我心跳如雷,大脑一片空白,恍惚中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分不清是谁,抬头也看不清对方的身影,我只察觉有人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跟前,又说了些什么,我想开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想看清他是谁,可视野模糊,唯有灼热的烈火仿佛要将天地都焚烧殆尽。
  一把锋利的长剑横在我的脖颈间,我甚至来不及思考,对方手起刀落,顷刻间人头落地,我猛然从梦中惊醒,眼前阵阵发黑,喘着粗气惊魂未定,还沉浸在那可怖的梦境之中,被人削去头颅,碎尸万段。
  窗外银装素裹,白雪纷飞,没有触目惊心的血海,也没有冲破天际的火光,我怔怔地望着外边白茫茫的雪景,按了按胸口,如梦初醒,心底这才踏实下来,梦魇罢了。
  虽是噩梦一场,可回忆起仍心有余悸,梦里全是焰丹的身影,他手持寒剑,满面血光,周遭是浴火,脚下是横尸,不知道为何,他似是透过梦境看见了我……
  真是个怪异的梦。
  我也没想过这个梦竟成了一个预兆,待噩耗降临,危机真正逼近的那一日,正是亡国之时。
  我在众臣眼底本就是个闲散皇子,不成气候,所以没有人告诉我西北实情,赫卿说的暂时稳定,甚至不愿意为此多提,也并非他刻意逃避,他只是不愿让我知晓,西北已经不可控,造反的不仅仅是敏王,还有当年被贬官的宰相,他便是那内贼。
  他心中有恨,千里迢迢投奔敏王,哪怕无权无势也不妨碍他攥紧手中一线希望,拼死一搏。
  而赫卿之所以回来,全都是为了我。
  我问颖慧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说好歹我也是赫国的皇子,不该被蒙在鼓里,她面容平静语气舒缓,冷静得出奇,昔日的慈爱不复存在,于我多了几分薄情和疏远,兴许这才是她原有的模样。
  我淡然一笑,沉默地没应她,虚情假意的这些年,不惜断指演苦肉戏码,倒是为难她了。
 
 
第32章 
  颖慧今日同我说了许多,这些话换做从前她断然不会说出口,她说我是个祸害,是一切源头的祸端,她还说我没有心。
  “赫淼。”颖慧从前也不会如此疏远地唤我的名字,此时此刻她唤地生冷,而她的表情却有几分怅然,她看着门外纷纷扬扬的大雪,飞舞的雪花有少许被寒风吹进了屋里,她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深深叹了口气,“我曾经也是真心对你好的……可惜……”
  可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
  我想起潇贵妃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些话,还有太子对我做过的事情,颖慧心知肚明却从未阻止过,父皇,太子,颖慧,他们都是一类人。
  想到此处,我突然觉得可笑极了:“当年我娘亲淹死在池子里,后来潇贵妃同我说过,她说这事你也有份。”
  颖慧诧异地瞧了我一眼,旋即她便挪开了目光,我则死死地盯着她看,像是无声地质问,如同看仇人的眼神一般冷漠。
  她望着门口的位置,忽然讥讽地笑出了声,她脸上的表情难看,再转头看我时又透着几分古怪。
  “你以为你娘亲是什么好人?”她说,“到底是母子,你跟你娘亲一样冷血无情。”
  “跟你娘亲一样是个孽障。”
  颖慧眼底露出从未有过的寒光,似是恨毒了我娘亲,从前的恩怨在这一刻骤然显露了出来,她红着眼瞪我,那模样恨不得当即上前就把我掐死。
  不过多时,她又舒缓了语气对我说道:“还好你娘亲死得早,她若在九泉之下晓得你哥哥对你做的事情,只怕难以瞑目。”
  我的脸立刻黑了下来,抿着嘴唇没说话,好半晌后颖慧没头没尾地自言自语道:“淼儿……这些年,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她疲倦地闭上眼睛,嘴边挂着苦笑,又提起边境的战乱之事:“鹰徹如若守不住西北,叛军不过半月就能攻进皇城,真到那时候赫卿想护你周全也心有力而余不足。”她顿了顿,“到时候,我们都一样要死。”
  “是我对不起你……”她道。
  颖慧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拼拼凑凑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有些杂乱无章,她眼眶子红,眼泪无声地滚落,滴在手套上,浸湿了一块。
  我收回目光望向门外,两人心思各异,一同沉默地望着这场美得惊心动魄的雪景,而风雪后的初春却不是一个太平年,危机四起,叛军破了皇城第一道防线。
  恐怕连皇帝自己都没想过叛军竟会来的如此之快,鹰徹将军之死无人上报,宫里的人霎时如炸开锅的蚂蚁,惊慌得纷纷想逃出宫去,可没有皇帝的命令擅自出宫便是死罪。
  赫卿再三嘱咐我呆在殿中不要乱跑,殿里殿外守了好些侍卫,大门都不敢让我踏出半步,我抬头瞧着树尖枝头冒出的新芽,心中没什么起伏。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想,我已经很久没见着富鹭,他恐怕也来不了,他要代替李公公的位置好好守着皇帝,我这里他没空来看也情有可原。
  这人呐,就是这样,从前富鹭忙前忙后,我成日见着嫌他碍眼,人调走了又开始念他的好,心里头难免觉得怪不自在。
  夜里赫卿安慰了我几句,还说外边的情况有变,今夜成了就不再会有叛乱,父皇定会当立即处死敏王和那逆贼。
  我说:“要是不成呢?”
  赫卿握住我的手,道:“要是不成……我便派人护你逃出宫去。”
  我问他:“那你呢?你跟我一起?”
  赫卿点头:“自然是一起。”
  我拉下脸来:“你不要骗我!”
  “我不骗你……”他道,“七弟,到时候万一情况不可逆转,我们除了逃出宫,别无他选。”
  我盯着他的眼睛瞧,赫卿安抚我睡下,叫我不要胡思乱想,一切有他在,段不会让皇城陷入那般境地。
  其实如果没有焰丹,如果只是敏王和宰相,兴许能有扭转乾坤的机会,可惜皇帝走错了一步,他以为焰丹已经死了,他从未想过这场阴谋背后操纵者会是焰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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