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太阳风(近代现代)——北白

时间:2024-01-25 10:26:54  作者:北白
  彼此严丝合缝地交融。
  股缝间传来阵阵湿滑的抽插声,我和屠阳十指相扣,身体轻得好像要腾空漂浮起来。我半阖着眼心绪迷离,时而有种出窍一般的混沌不清。阿婆挂在脖间的红绳从未被摘下,身体一起一伏,剔透的吊坠也随着动作前后晃动,轻轻磕碰着胸膛。我迷迷糊糊地拈起玉坠握在手里,玉观音浸润了身体的温度,被我整个含入口中。
  霎时间,头皮轰地一炸——我只顿觉身体最深处迸发出一阵坼裂寰宇的电闪雷鸣。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发源于天地神明的目光化作实形,繁复经文悄无声息地流淌,经由我全身的脉络和血液……无数偶然化为命定的必然,却不再沉重如枷锁,而是与灵魂一同歌唱的涓涓细流。身体蓦地缩紧,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栗,我发出含混的呜咽,奇异的酥痛从脚掌心蔓延开来,我汗如雨下,整个人瘫软趴倒在屠阳身上,阴茎不停颤动,流淌出淅淅沥沥的液体,粘黏在屠阳和我紧紧相贴的胸腹之间。
  “安鹌,”屠阳用鼻梁贴住我的脸颊,一声接一声呼唤着,“安鹌……我是你的。”
  他与我额头相抵,双眼赤红,在失控的亲吻中,声音带着难以觉察的哭腔。
  “我是你的。”
  撞击愈发猛烈,情难自抑的呻吟变得支离破碎,屠阳抱住我翻转身体,伏上我吻痕斑驳的肩头,仓促的气息尽数喷吐在汗液打湿的发丝之间。下半身重复着被填满和抽离的痛与甜蜜,一股奇怪的力量好像充盈着我的全身,电光火石间,脑海中突然劈开一道裂缝——
  世界骤然寂静了。
  下一秒,思维的山洪冲破缝隙向外疯涌爆发。我睁大了双眼,耳朵里发闷发胀,十根手指几乎嵌进了屠阳肩胛的肌肉里,束手无措地承受着这般突如其来的侵袭。无数画面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我看到春寒料峭冰冻的雨,看到绝望的双眼、无歇止的泪,诗歌在空中飞扬,字字句句都歌颂着死亡。
  血液顺着皮肤纹路蜿蜒流淌,被海面冰冷的浪花舔舐着吞咽而下。绘本、颜料,铁纱网、电极片,雨水从伞面上迸溅,伞下的肩膀紧紧相贴。摩托在盘山公路间疾驰,落日篝火,心底的轰鸣。山顶上霞光绚烂,不绝的祝福声响彻云霄,洁白的花朵枯萎又绽开,昏暗灯光里心照不宣的眼眸……星光,火光,眼底闪耀的光,结冰的河面上倒映出迷蒙烟火,不断地盛放、泯灭、然后盛放。
  屠阳一只手用力揉弄着我湿漉漉的身体,掌根停滞在我的腹部,忽然开始向下按压。
  “啊!……”
  我像条打挺的鱼,身体条件反射地一弹,小腿和脚趾绷得死紧,汗水泪水全都混在了一起。快感的电流顺着脊梁蹜蹜往上直窜,我紧攥住眉头,手指插进屠阳后脑勺汗湿的发丝。
  “屠阳,”我提起一口气,颤抖着,对他说道,“我爱你。”
  感觉到身上的人突然一凛,我夹了夹双腿,脸上忽然落下一片水渍,不知是汗还是眼泪。
  “……你刚才说什么。”屠阳紧搂住我,粗喘着气,身体耸动得愈发迅速猛烈。
  绷紧的弦即将断裂,我意识朦胧,喉间溢出呻吟,只附在他耳旁重复着说,“我爱你。”
  屠阳忽然闷哼一声,腰杆猛地一送,好像要把整个人凿进我的身体里。
  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我忍不住低叫一声,半透明的精液溅落在胸膛上。
  屠阳从我体内缓缓抽了出来,套里被灌得满满当当。
  我勉强撑起上半身,匍匐着想要下床,谁知两只脚刚一触地就软得没了力气,险些栽倒在地上。
  “安鹌?”他急忙冲下来扶住我,“怎么了?”
  “我……我得去你的工作间。”
  身体疲惫不堪,内心中却狂涌着惊诧和激动,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我必须抓住这个瞬间。
  我闭了闭眼睛,扶着墙站起身,一路恍恍惚惚地走进屋里,纸笔都摊在桌上,像迷失沙洲的旅人引水止渴,我两眼酸涩,扑上前去握住笔杆,忽然肩上一沉,屠阳从背后抱住我,将睡袍披在我的身上。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正一丝不挂。
  但是灵感和珍贵的甘泉别无二致,并且稍纵即逝,身体还在不住颤抖,但是没有多少时间犹豫了,我一边深呼吸,一边郑重地提起笔——方才头脑里飞旋的、膨胀的全部色彩与画面,形态发生了扭曲、压缩或伸展,全部自发地汇聚在不断延伸和旋转的线条中间,化作弹跳律动的黑色音符。
  我踏入这片陌生而熟悉的境地,目之所及只剩下眼前一沓白纸,旋律在纸页上不止不休地肆意奔流,仿佛没有了尽头。这种感觉久违到让人觉得不再真实,我甚至不需要任何思考,无穷竭的灵感来源于生命、来源于最本初的神引,而我只负责将它们如实记录。我越写越激动,幸福的泪水不时滴落,纸面也被洇皱洇湿。
  ——自毁的念头像一块在大脑里生长蔓延的霉菌,像无形的溃烂。从产生那天起,仿佛灵魂就刻下了永恒的瑕疵。
  我伸出手,拨开面前汹涌浓重的迷雾,定睛向前望去,不远处有一个安静的身影,好像一直站在那里,从没离开过。
  每一次离死亡最近的时刻,它总是徘徊在我的身边。抓住我,拉起我,拥抱我。
  屠阳是我与世界、与往后余命的联结。
  手里的笔缓缓落下,浑身筋骨都松散开来,目光也终于归拢于现实。窗外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我坐在桌前,呼吸仓促,注视着散落在眼前的十二张稿纸。
  仿佛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讴歌。
  我搓了两把脸,怔怔斜过脑袋。屠阳半蜷着上半身趴在桌边,沉浸在宁静睡梦中。
  我不忍打扰,于是不出声地凑近,端详他小扇一样的睫毛。
  “……看够了吗,安鹌老师?”
  我一惊:“你没睡?”
  屠阳睁开了眼,身体一动不动,只是直勾勾盯着我:“睡了一半。”
  愣了两秒,我才突然明白他的意思,肩膀一抖,忍不住笑起来:“对不起,宝贝。”
  屠阳立刻坐直了身。
  “你,你叫我什么?”他忽地睁大眼睛,耳朵肉眼可见地开始泛红。
  我欺身向前,跨坐在他两腿中间,搂住他说道:“宝贝,我叫你宝贝。难道不对吗?”
  屠阳抱着我埋起了头,半天才委委屈屈说:“净讲些好话,你拿什么补偿我?”
  “你想要什么?”我笑道。
  “嗯……”屠阳轻轻咬了一下我的肩头,“这首曲子,我要做你第一个听众。”
  我点点头:“好。”
  其实,它就是因你而生的。
  “还有吗?”我扬起语调,动了动腰胯。
  “小阳阳,大清早倒是精神得很。”
  屠阳红着脸眨眨眼,喉结滚动。我牵起他的手,在无名指上落下亲吻。
  “还想睡吗?”我将手指第一根关节含进嘴里,掀起眼看着他,“剩下另一半。”
  /
  大年初一,两个人就这样在家里厮混了一整天。从书房到浴室,又再次折回到床上,我甚至不记得中途究竟射过了多少回,直到累得筋疲力竭,彻夜亢奋的大脑终于一蹶不振,我倚着屠阳的胸膛沉沉昏睡过去,再醒后,已经是傍晚时分。
  睁开双眼,屠阳靠坐在床头边,正低头看着手机,注意到我的动静,他立刻凑近躺下来,胳膊撑着脑袋问我:“还好吗?”
  我动了动酸痛的身体,抬起胳膊搂住他,发着睡晕,喃喃回答:“嗯。”
  “你早上没吃药。”
  “忘记了……一会儿补吧。”
  “六个未接来电,三个我妈两个我爸,还有一个余星合。”屠阳轻笑起来。
  “啊,”我呆呆看着他,“回电话了吗。”
  “没有。”他掀开被子钻进来,“老余懒得回,我爸妈应该能猜到我在干什么了,明天再去看他们吧。”
  我轻轻掐他的脸颊:“不害臊。”
  “有什么所谓,”他看着我,目光坦荡,“你可是认证通过的合格男友。”
  我抿嘴笑了笑,两个人脚背相互贴在一起,安静拥抱了片刻,我开口轻声说:“阳阳,我给几家乐团投了简历。”
  “嗯。”
  “我计划先在乐团干两三年。”我继续说道,“等攒够了钱,我想,去国外读个研究生。”
  这番话在胸中已经酝酿多日,我知道现在不是最适合的时间,但是心神一松,踌躇的话语便不由自主脱口讲了出来。
  “好啊,什么专业?”
  我没想到,屠阳竟自然地点点头,仿佛对我的话丝毫不觉得意外。
  “小提琴。”我说,“说实话,我从小就有这个梦想。因为一直缺乏系统的学习,所以……这也是我很多年的遗憾。”
  “你想去哪个国家?”屠阳把两只手交叠放在脑后,仰面看着天花板,“英国?法国?意大利?唔……你的经历这么丰富,作品集和简历素材肯定是信手拈来。”
  我无奈笑笑:“还没考虑这么多,我不想擅自做决定。”
  “你是想说,如果我今天不同意,你就不去了?”
  “……嗯,其实也不是那么必要。”
  屠阳偏偏头,眼角低垂,弯起温柔的弧度:“安鹌,你肯定记得,我最初的心愿是什么。”
  我也照着他的样子仰躺在床上,默不作声,感受着彼此身体的温度、呼吸的起伏。
  “我比任何人都开心和骄傲。”他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飘荡在我耳旁。
  “一年,两年,会有多长?”他说,“跟一辈子相比,能有多长?”
 
 
第66章 万木春
  “哥,过年好呀!”
  我举起手机,视频里,夏忻只穿着一件薄开衫,坐在窗边冲我招手,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亮。
  “你那边真暖和。”我微笑道,“新年快乐,小忻。”
  夏忻弯着眉眼嘻笑:“哥,你看起来状态好了很多——噢!屠阳哥也在。”
  我把镜头转向屠阳,车停在红绿灯前,他抬眼看过来,对着手机打了个招呼。
  “也就是趁过年,我才能得空玩会手机。”夏忻悄声对我抱怨,“现在的学校比过去那所管得严,寒假作业多得根本写不完。”
  九月初,夏忻结束休学,在新学校复读高二。慎重考虑后,他还是继续走上了舞蹈特长生的路。
  “虽然现在身体大不如前,专业成绩也很一般,”他垂了垂眼,继续说着,“但我还是不想丢掉这么多年的梦想……虽然将来可能会混得很失败。”
  屏幕里,迷惘神情从年轻的脸上一闪而过,我思索几秒,还是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小忻,能做到问心无愧,就已经是最大的成功了。”
  毕竟,没有掌声和鲜花,才是多数人的一生。
  夏忻脸上露出笑容,下定决心点点头:“哥,我们都要加油。”
  我用指头点了点手机:“等你高三结束,记得邀请我去毕业典礼。”
  等电话挂断,车载导航正好显示到达目的地附近。屠阳打着方向盘,突然啧一声问:“我一直有些纳闷,你们当初是怎么突然这么亲密的?”
  我将手肘搭在窗框上,朝他懒懒一笑:“这是我俩的机密,不能告诉你。”
  /
  按照惯例,每年大年初五,莓雨都要聚在一块吃饭唱歌玩一整天,到了饭店,屠阳上上下下打量着餐厅里的木雕花草、山石流水,眉毛一挑,故意逗余星合:“今年聚餐怎么订了个酒楼?老余,你还没到那个岁数吧。”
  “你放屁,看清楚,这是新中式!”余星合果然大怒,屠阳趁乱嬉皮笑脸,赶忙拉着我钻进包厢。
  “从年底到现在,好像有段时间没见你俩了。”赵小佺给所有人杯里斟上茶,朝一边的师雅努努嘴,“他们小两口可是蜜月回来当晚就被我们拽去喝酒喽。”
  “最近太忙了。”屠阳煞有介事地敷衍着。
  “好好好,我信,谁让你是老幺。”赵小佺拿他没辙,鼻子里哼一声,“安鹌,这小子宅得要命,你平时多带他出去溜溜,省的成天低着头画画,年纪轻轻就得颈椎病。”
  “……你怎么把我形容得跟狗一样?”屠阳忿忿插嘴,我哭笑不得地说:“那你可能托错人了,我比屠阳更不爱出门。”
  等饭菜陆续上齐,余星合率先举起酒杯,随意说道:“今年也一样,这顿饭工作的事不谈,咱们吃好喝好,岁岁有今朝吧。”
  一圈酒杯相碰,屋里阵阵暖意熨帖全身,我正啜饮着杯中茶水,师雅的目光不经意掠过,突然她瞪大了双眼,发出一声惊叫:“安鹌!你手上的是戒指吗?”
  不等我发话,师雅果然便瞧见了屠阳手上和我款式相仿的戒指。
  她眨巴着眼睛,好像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下巴都要惊到地上。
  “来时我就在想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发现,看来眼尖的还是丫姐。”
  我有些羞赧,视线和屠阳交错,他翘起嘴角,牵起我的手,郑重其事放在桌上。
  “就是这么个事儿。”
  “啊?!”
  赵小佺猛一后仰,椅子重重摩擦地面,拖出刺啦一声杂音。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
  我小心翼翼抬起眼,观察众人的反应。师雅还没有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赵小佺更宛若五雷轰顶,反倒是余星合带着了然的神情摸了摸下巴,房鹏手里端着酒杯,垂下眼若有所思。
  “咳……那个,需要表态吗?我当然是支持的。”余星合最先开口,眼神朝周围扫了一圈,接着说道,“谈恋爱嘛,本来就是为了让彼此更好,既然这样决定了,那你们俩就好好过。”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