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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路(近代现代)——軟瑭

时间:2024-01-26 16:20:17  作者:軟瑭
  “没什么。”夏迢之面不改色地推着车,“衣服起球了。”
  “不会吧,这还是我刚买没多久的。”许轻又努力了半天试图看到是哪里起了球,眼珠子都快转过去了也没发现,只好放弃,随手拿下来一包玉米片,趁着往购物车里扔的机会如愿以偿地握住了夏迢之的手,两只手交叠着一同抓住了扶手。夏迢之的动作微滞,眼神困惑地看着他,许轻弯起眼角,凑到他耳边,“牵一下。”
  被压在底下的手指几近于无地挣动了一瞬,到底还是任凭许轻握着了。
  迟佑庭的轻微洁癖帮助他们的小别墅长久地保持住了整洁,于是连不在意这些小细节的许轻也在潜移默化中养成了规整物品的习惯,他刚把买回来的东西一一塞进柜子,拧开水龙头洗手,忽地被人拦腰扣住,细长的手指略微用力,按着他的下巴转过头,一个吻就印了下来。许轻无措地举起湿漉漉的双手,担心会打湿夏迢之的衣服:“唔、有水……”
  舌尖顶得更深,他的声音被吞没,最终还是打湿了夏迢之的脖颈,微微凸起的疤痕在指腹下安静地彰显着存在,许轻不自觉地往下探去,想要触碰到伤疤的尽头,还没深入几分,便被夏迢之抓了个现成。一向淡然的眼底翻起一点微妙的笑,继而咬住他颈侧上几乎可以被忽视的划伤,哑声道:“轻轻。”
  夏迢之一直在劝告自己不去在意。
  他自顾自地蒙蔽双眼,关掉耳朵,不听不看,不闻不问,以为这样就能忽视自己对许轻的受欢迎所产生的相当可耻的恨意,他恨他意气风发而自在快乐,又更爱他这副明亮而不掺杂质的热切,矛盾地沉溺在深井之下,连照进来的一点光斑都不敢自私地拖下水来,保持沉默,不置一词,只有在情绪积累濒临界点时,才会克制地将它扎开一个口子,放出些不起眼的信号扔到许轻面前,想让他给自己全部的光亮、全部的爱。
  许轻对他永远是毫不吝啬的。他毫无保留地拥抱,绞尽脑汁地制造惊喜,用最大程度的包容和体贴包裹着他,毫不设防的许轻怎么会知道他心里那些翻覆压抑的恶劣念头,他只是好心地担心淋过水的手指会冻到夏迢之,想要将手挪到肩上而已,却被夏迢之擅自曲解,解读成抽离的预兆。
  于是细瘦的手腕被人毫不温柔地攥紧,压至水池边,“喀拉”的声响昭示变相的暴行,但夏迢之刻意忽略,而许轻无知无觉。许轻不会痛,不知道痛,也说不清楚痛,所以不管他如何施虐蹂躏,用尽手段将之牢牢抓在手心里,许轻都毫无察觉,甚至还会眨着水润的眼,认真又雀跃地看着他,仿佛他这个作恶者才是他唯一的救星。
  怀中人被他咬着颈窝,难耐地喘了口气,毫无防备向他展示出自己最脆弱的脖颈,夏迢之只需要微微一偏头,就能咬住他脖子上的大动脉,逼着许轻求饶、被他圈禁。
  他的思绪开始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雾,原本纠缠不清的两种念头好像终于分出了胜负,聒噪的嘶吼声不断扩大、重叠,手背绷起一层青筋,理智几乎要碎成两半,许轻温热而急促的呼吸忽然落进他耳廓,他被桎梏在大理石台面上,受伤的手圈住了夏迢之的脖子,形成了一个紧密的拥抱。
  “……我好想抱你啊。”许轻小声嘟囔,好像在抱怨他们刚刚浪费了太多可以拥抱的时间,“看到你的时候就想了。”
  要不是迟佑庭在场,许轻大概在见到夏迢之的第一眼就会扑上去抱住他。
  他已经忍了好几个小时,见夏迢之亲了又咬,偏偏不抱住他,只好深感委屈地自己动手。
  夏迢之心里“轰隆”一声,一下子静了下去,只剩下许轻近得只剩咫尺的心跳。
  他在想什么?
  他有些头疼,神智一下清明过来,先注意到许轻已经开始红肿的手腕,回忆起自己相当粗暴地折过他的手腕的行为,一时间浑身僵硬,嘴唇动了动,正要交代自己的罪行,许轻已经早就计划好般将手伸进了他的衣领,摸上后颈上那条长长的伤疤,一点一点往里按着。
  规整的衣服被扯得泛起道道褶皱,不知道许轻按到了哪里,夏迢之猛然止住他的动作,垂着眼情绪难辨,只余嗓音暗哑,隐约有警告的味道:“许轻。”
  “你怎么弄伤的这里?”许轻有意拖长音调,循循善诱着试图蛊惑人心,“说来听听。”
  他的语气自然而温柔,有种随口提起的无谓,像是并不在乎问题的答案,而只是单纯地想看夏迢之的反应。然而夏迢之清楚,若是自己真的一一招来,想必许轻必然会露出浑身的刺,又恨又怨地斥骂他,再自己生闷气,也许还会哭鼻子。
  对于这种可以被预想到的结果,夏迢之并不想让它发生,便佯装没听见,将许轻的手抽了出来,抱起他往外走去。
  迟佑庭喜欢坐在地上赶论文,因而特意在客厅里铺了满满当当的一层厚羊绒地毯,光脚踩在上面时会觉得跌在云里。许轻的拖鞋被甩在路上,跌跌撞撞地走在上面,不知道是地毯太软还是夏迢之吻得太久,一双腿都发起软来,可他仍旧不肯配合夏迢之的吻,有意咬紧牙关,愤愤地瞪着眼睛,提醒他那个未完的问题。
  夏迢之偏偏不管他的不满,小心翼翼地避开许轻受伤的手,揉着他的衣摆推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不温不火地揉弄起他的腰窝,等许轻的牙齿无力地松开,他便迅速将舌尖顶进去纠缠起来,手中力道加重,顺着腰侧滑下,隔着层布料覆住了许轻半勃的阴茎。
  蓦地,许轻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开始响,夏迢之许是嫌它来得不是时候,眉头微蹙,一把固定住了许轻试图转过去的头,再度吮吻他的舌尖,手中不住揉弄,膝盖顶开微收的双腿挤了进去,将许轻牢牢禁锢在怀里。
  “呜……”许轻下意识地弓起腰,脊背发颤,被夏迢之硬挺的性器顶得嘤咛出声,又听见手机锲而不舍地响,喘息着从混沌一片的思绪中挣出一点理智,力道很轻地碰了碰夏迢之的腰,“电话……”
  能这样执着地打来电话的人不是郁诉就是迟佑庭,要是太久不接,对方极有可能会担心发生了什么事。见夏迢之迟迟没有撤开的意思,甚至将他的腰掐得更紧,许轻只得用力推起他的肩来,声音夹杂在粗重的呼吸里模糊不清:“接、接一下……”
  重重地在他唇上咬下一道印后,夏迢之才拧着眉退开,呼吸仍未平息,一边扯着领口一边走至茶几边,扫了眼屏幕上跳动的“郁诉”二字,胸中躁意更甚,嗓音粗哑而低沉:“什么事。”
  许轻靠在墙上急促地呼吸着,一双唇被吻得又红又润,在灯光下泛起些许水光,被他无意识地用牙齿一咬,形同一种隐秘的勾引。夏迢之一面毫不掩饰地看着,一面听着郁诉有些疑惑的声音:“怎么是你?许轻呢?”
  几乎是同时,许轻伸手去掀因汗湿而搭下来的额发,注意到自己发红的手腕,微微一愣,却又想不起来是怎么弄的,便将疑问的目光抛给了茶几边的人。夏迢之走近过来,皱眉看着他的手,对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睡觉。”
  “这么早……周末记得带他来医院检查。”郁诉没多想,继续说道,“检查完以后一起吃个饭吧,估计我后面忙起来也没什么时间了。对了,姐姐下个月应该能过来……”
  看着夏迢之“上药”的口型,许轻摇了摇头,毫不在意地将手勾上他的脖子,整个人扑了上去,夏迢之不得不单手托起他的臀以免他摔到地上,听着耳边郁诉没完没了的闲话已然耐心尽失,一边揪出许轻不死心地往他背上伸的手,一边毫不客气地挂了电话:“知道了。”
  手机被扔在地上,厚实的地毯没让它被摔坏,而被压在地毯上的许轻却觉得自己快要坏掉了,在夏迢之顶进来的瞬间,他甚至还失神地想起了身下这张昂贵的羊绒地毯,据说是迟佑庭亲自跑了几家店买下来的限量品,上面的图案还是一个知名设计师设计的,而现在这片精致的花纹却被他抓得皱成一团、舒展、再度揉皱,极有可能已经损毁掉了。
  然而他很快就来不及再思考这个问题,夏迢之握着他的腰,性器狠狠捣进去,力道濒临失控。许轻被顶得浑身酥软,甬道应激性地绞起,仰着脖颈呜咽出声,轻微的水声近得像是就在耳边。他臊得脸通红,下意识贴在夏迢之伸过来的手心上蹭着,声音细碎而嘶哑:“迢之……抱、哈……抱抱我……”
  夏迢之俯身按住他的后颈,湿热的吻很快覆了上去,不依不饶地吮咬许轻早已红得几近发肿的嘴唇,连呼吸都剥夺,濒临窒息的晕眩感反而叫许轻浑身发起颤来,意识一片空白,只下意识地收拢手臂想要加深这个拥抱。
  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碰到了那条狭长伤疤的尽头,却早已忘却了自己兴师问罪的最初目的,全身抽颤着瘫软下去,听见夏迢之被浓重情欲裹挟得暗哑的嗓音:“许轻。”
  “不是有点喜欢。”他抓着许轻一侧的臀肉重重撞着,操进去的力道愈发凶狠,一面咬住许轻的耳廓,轻而慢地把声音送了进去,“我爱你。”
  眼前被眼泪遮挡得朦胧一片,似乎过了很久,许轻才意识到夏迢之在说什么,因高潮而软下去的手臂再度收紧,用尽全力地扯过夏迢之的脸,流着泪吻了上去。倾泻而出的浓烈情绪漫过他们身上的每一处肌肤,浇透所有忐忑不安的过往,无声地将六年来的痛苦撕碎其中,让他大痛之后陷入巨大雀跃所带来的不真实感中。
  许轻埋下头,在被放进柔软的羽绒被时哽咽出声:“这次你要几秒才能抱到我?”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不大亮的小夜灯,夏迢之在昏暗中摸到许轻的脸,紧接着下移,准确地握住了他的后颈,掌心向下微移,将人抱进怀里。
  “每一秒。”他说。
  好似又回到那年冬天,那个靠在窗台上的孩子朝着楼下望了过来,仿佛隐藏了无数伤痕的眼睛里是一片寂静的湖,楼下的少年抬起头,目光相触,湖面无风却泛起道道涟漪。
  他们凝视着彼此,听见冰面正分崩离析,而春天已经藏在风里,将在下一次重逢时到来。
 
 
第53章 番外03:九号云系(一)
  而这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在和许轻接吻。
  “当十八岁的夏迢之看到十年后的自己在和许轻接吻。”
  夏迢之睁开眼,发现连续失眠了三天的自己竟然躺在学校的天台上睡着了,他一时觉得可笑,仿佛除了床以外的任何地方都能给他带来安眠,不论场景有多么荒唐而不堪。
  他靠在墙上发了会儿呆,失焦的瞳孔缓缓归位,重新看清了面前的景象。胡乱堆着的废弃桌椅和书本,装了一半雨水的塑料桶,整个天台犹如一个小型的垃圾回收场,他想起刚刚那段没头没尾的梦,忽然觉得还挺配这个场景的。
  今天放月假,学校里空前安静,他因为不急于回家而在校园中漫无目的地转着,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摸清楚这个牢笼中每一处逼仄阴暗的角落,它们是他失眠时的庇护所,能让夏迢之从潮湿的苔藓、泛着腥味的空气中汲取到一点微弱的惬意。
  转回到门口的宣传栏前,几张被雨淋得褪了色的海报正挂在上面,其中一张展示的是在前几天运动会上拍摄的照片,底下注明了摄影者姓名,夏迢之扫到第三排,视线一顿,无声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许轻。
  一个忽然出现的转校生。
  说是复读,但他好像是跑过来采风的,每天除了摆弄相机就是翻看洗好的照片,夏迢之坐在最后一排,能把最前方的许轻的所有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看他熟练地藏起相机,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张试卷,结果到下课时也没有翻面,夏迢之经过时,看到第一道解答题下一个工整的“解”字。
  不爱学习在宁桥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如果不是为了满足周云戎在家长会上能保住面子的要求,夏迢之也没什么心思听那些枯燥的课,因此这样的许轻并不特别,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令夏迢之神游时无意识存放视线的特点,是许轻莫名的“关怀”。
  班上五十来个人,他对每个人的情况都能说上一点,好像脑子里装的不是知识,而是挤得满满当当的人际交往手册,转来没多久就站在了同学关系的最中心,虽然看着文文弱弱,却能让不论哪个阵营的人都礼貌地避让,从不与他主动发生冲突。
  “圆滑得和周云戎一模一样。”夏迢之想。
  但他却没像厌恶周云戎那样厌恶许轻。
  手机第三次振动起来,夏迢之面无表情地按下挂断,看着屏幕上的字眼逐渐暗去,转身走出学校。这一片全是学校,路上隔一段路就摆一张禁止鸣笛的路牌,而在其中一张路牌之下,夏迢之看见了一张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脸。
  那人侧对着他,正在和一个身形被完全挡住的人说话,没多久,两人一同转过身来,其中一人举起相机,对着宁桥中学几个大字按下了快门,就在他放下相机的瞬间,夏迢之认出了那张脸,而那张脸的主人也微微低下头,抬着面前人的下巴吻了上去。
  尽管气质有些细微的变化,但夏迢之还是认了出来,那是他的脸。
  而这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在和许轻接吻。
  眼前的许轻似乎也并不是他所认识的许轻,眉眼间褪去了少年人的稚气,少了些拘谨,使他的笑容看上去比昨天见到时的要更加热切而真诚,不是强行掰扯皮肉所露出来的假笑。夏迢之挪动步子,将自己藏在树干背后,看着许轻再度举起相机,这次对准了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饶是夏迢之早就已经无所谓很多东西了,也一时接受不了这种画面的冲击。
  没多久,那两人便转身离开,夏迢之犹豫了几秒,到底还是跟了上去。他们到附近的一家奶茶店找了个位置坐下,很快,其中一人接着电话走了出去,只剩下许轻一个人坐着摆弄相机,站在门口搬箱子的老板注意到树荫底下的夏迢之,抓了抓头发,满脸困惑:“你刚刚不是朝那边走了?”
  许轻抬起头朝他看了过来,脸上很快露出笑,那笑容纯粹而热烈,竟叫夏迢之准备离开的步伐生生顿住,站在原地盯着人看了半天。
  “迢之,你从哪儿弄来的校服?”许轻走过来,扯着他的手臂上下打量,“你刚刚打电话原来是装的,就为了偷偷去换衣服?”
  许轻正准备举起相机拍下来,忽然歪了歪头,感觉面前人好像不太一样,但具体是哪儿又说不上来,他转了转帽子的抽绳,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变矮了?”
  夏迢之本来被他摸来摸去弄得很烦,闻言一僵,难以置信地消化起这话里的信息,还没等捋出个结果出来,就见许轻看着相机感慨道:“二十八岁还和十八岁一样,太招人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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